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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银满意的嗯的声,拢了拢斗篷往后院走去。
沈炼见母亲从宫里出来,几步窜上去扶住她的臂膀,“娘怎么才回来?爹刚刚还让我进宫去接您,我与爹说,定是淑妃和龙筱与您投缘,非要留您在长春宫用膳,爹还不信…”
花银顿住步子,眼睛滴溜溜的看着儿子打转,沈炼被怵的一愣,“娘,你看着我做什么?”
花银指尖点向沈炼的脑门,嗔怒道:“娘熬夜给你们兄弟缝的艾草香囊,你收在哪里了?”
沈炼手一松,退后着步子嬉笑道:“我藏着呢,娘的心血,可不能日日戴在外头风吹日晒的,我可舍不得。”
花银无可奈何道:“送给旁人也就罢了,若是旁人知道你与龙筱亲近…”
不等花银说完,沈炼已经伸手去捂她的嘴,“娘小声些,娘不说,谁会知道?”沈炼背过身装作抬眼看着天道,“龙筱看着那香囊精致,我就送她了…谁问我我都是这么说。”沈炼忽的转身大咧的看着花银,“龙筱也是人,我为什么不能和她亲近?”
花银如水的眼睛盈盈望着有些强作澄定的幼子,摇头道:“罢了,爹娘哪里管的了你,娘只是提醒你一句,龙筱不是寻常贵女,你与她亲近也罢,切勿有非分之想才是。”
“非分之想?”沈炼哈哈笑道,“我沈炼从来都是正大光明的想,何来非分之说?”
“不让人省心的小霸王。”花银憋着笑道,“总得吃点亏才好。”
“娘见到龙筱了?”沈炼扶着花银的臂膀朝饭厅走去,口中随意问道。
——“嗯。”
“娘觉得龙家这两个女儿如何…”
花银不动声色的应着儿子看似自若的问话,聪慧如她,当然洞悉儿子对龙筱有意无意的提及,她也知道,沈家的儿子该有的分寸。但眼前的这个幼子,就像湖海里的蛟龙,他们夫妇从未驯服过,她也从未想驯服。
饭厅里,菜肴都已经摆放妥当,沈追见母亲进屋,赶忙起身替她扶住椅子,眸子掠过正含笑说着话的沈炼。
“这趟进宫,久了些。”沈啸天放下书卷道,“夫人身子才好些,还是该在府里多歇着,少出去走动才好。”
花银像是早已料到丈夫会这样说,笑着道:“淑妃怀的头一胎,年纪轻轻不懂的太多,见着我就问个不停,龙三小姐也是个喜庆性子,叽叽喳喳话也不少…”
“龙筱就是那样。”沈炼自如的接过话,“宫里闷得慌,他们姐妹见到外头的人,自然有的话说。”
沈啸天拾起筷子不再说话,一旁的沈追见弟弟提到龙筱,眼珠子转了转道:“沈炼,你和龙三小姐,也算熟识?”
沈炼顿住黑眸,“三小姐初到苍都,算是当我是朋友…大哥问这个做什么?”
沈追按下筷子,踌躇片刻,还是张口道:“城中亲贵子弟知道龙三进京,都好奇这位三小姐生的什么模样,性子如何…”沈追怯怯看了眼爹娘,继续道,“除了几位皇子,可就只有你见过龙筱…这不…让我随便打听打听…”
沈炼眉间有些不悦,“龙筱的模样性子,管他们什么事?一个个闲的慌不成,竟打听到我这里…”
沈追拉下脸道:“龙女尊贵神秘,旁人好奇也是正常,又有谁能像你小霸王那样,近水楼台先得月…”
“够了。”沈啸天咳了声厉声道,“兄弟二人说不上几句话便是争执,成何体统。你弟弟得皇命才能与龙三小姐一起,又怎么能对人家妄加评论?”
沈追见父亲不向着自己,悻悻的拾着筷子胡乱扒着饭大口吞咽着,像是泄愤一般。沈炼沉默片刻,深吸了口气勉强道:“龙筱她…清丽动人,性子纯真…大哥与旁人这样说就好。”
沈追停下吞咽,翻起眼睑怵着发声的弟弟,含糊道:“罢了,也算是你大哥我这回多了事,没有下次了。”
沈炼端起碗,一口一口缓慢的咀嚼着,沈追夹了块蹄髈塞进弟弟碗里,挤出笑扯开话道:“吃完饭,大哥陪你练剑,如何?校场比武在即,大哥身手虽不如你,助你练习总是可以吧。你知不知道,外头给这回的比武,还设下了赌局,赌你和那个夏夷欢,哪个能夺魁。”
“哦?”沈炼饶有兴趣的看向大哥,“我和夏夷欢哪个赢面大些?”
沈追双目溢出神采,也顾不得沈啸天和花银还在,暗搓搓道:“大哥当然觉得你没问题,可那夏夷欢十六岁就浴血沙场,可是杀过不少人的…苍都人多没见过世面,见夏夷欢双手染血就都畏惧了去…所以啊…”沈追窃笑了声,“夏夷欢的赢面,比你这个小霸王大些。”
“大哥可想大赚一笔?”沈炼故意压低声音道。
“怎么?”沈追蹙眉疑道。
沈炼指节轻敲饭桌,昂首道:“那就豁出家当买你弟弟赢,兄弟同心,我绝不会让大哥血本无归。”
花银噗嗤笑出了声,指着沈炼道:“你别害了你大哥,他可是会当真的。”
——“娘也觉得我赢不了夏夷欢?”
“娘当然信自己儿子的本事。”花银爱怜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儿子,“只是…夏夷欢是进京向大燕示好的使节,怕是皇上也不好意思让人家御前输了颜面…”
沈炼抬起桀骜的眉宇,冷傲道:“校场之上,拼的就是身手,夏夷欢武将出身,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他御前应下了比武,就该输得起。我自然也不会卖给他什么人情,就算皇上与我说什么,大不了我沈炼不比了便是。”
沈追撇了撇嘴不再接话,端起碗又埋头吃了起来。
沈炼还想说些什么,见父亲似乎还有些不高兴,便不再说下去了。
月色初上,沈炼手执宝剑凌厉的挥开,与他试剑的沈追只有招架之力,兄弟二人切磋的也算快意,花银看的高兴,再扭头看向丈夫,见丈夫眉间紧锁,似有心事一般。
“你不想自己儿子赢那个夏族人?”花银幽幽道。
沈啸天低声道:“不光是那个夏族人,沈炼锋芒太露,也该学着收敛些。骑射赢过太子,又能陪在龙三身边…哪件不是惹人眼红妒恨的事?他嫡亲的大哥都对他艳羡不已,更何况是外人?长此以往,并非好事。”
沈啸天见花银不做声,揽过花银瘦削的肩膀,缓下声音道:“皇上器重他不假,可他日太子即位,积着旧怨在总是君臣芥蒂。你我做爹娘的,能劝就多劝几句。”
“炼儿非池中之物。”花银注视着幼子英武的身姿,“就像侯爷你一样。”
“非池中之物又怎样?”沈啸天深眸像是忆起了许多旧事,“上有巨龙压制,炼儿就算是蛟龙,怕也是难上青云吧…”
夫妻二人说话间,沈炼已经挑去了兄长手里的长剑,剑锋轻点他的心口,唇角挑起得意道:“大哥,承让了。”
沈追手心握拳敲了记弟弟的肩膀,“校场比试,大哥也是会去看的,放心,倾尽家当也买你赢。”
沈炼低低笑了声,几步走到院子的水缸边,舀起一瓢凉水直直从头浇下,他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旁人打听龙筱的事,沈炼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自打宣离帝让他陪着龙筱,他就觉得那丫头只该,也只能跟着自己,怎么旁人多问一句,自己也觉得不是滋味…
沈炼胡乱想着,又舀起一瓢凉水想让自己再清醒些,浑身澈凉,可脑子还是像一团浆糊。沈炼甩下水瓢,也顾不得与爹娘招呼,转身便往自己住处疾步走去。
——“涟城迎淑妃那次,不该让炼儿去的。”沈啸天看着沈炼匆匆离去的背影,意味深长道。
花银眼眸低垂,语气却还是有着不容分说的固执,“若真是有缘,该遇见的迟早都会遇见,躲不开也跳不掉。”
一旁的沈追虽然不大明白他们话中的意思,但隐隐也是觉得,本就不大平静的自家侯府,似乎要愈发的热闹了。
皇宫,柳堤轩
已近戌时,宣离帝那边也是没有动静,柳堤轩的宫人们都清楚,今夜皇上又是不会过来了。资历长些的宫人已经打着哈欠准备去歇息,守着的几个小宮婢也有些心不在焉,不时朝还亮着烛火的寝屋探上几眼,巴望着里头的玉修罗早些安置完事才好。
玉修罗倚坐在床上,正让婢女乌雅给自己的指甲染着凤仙花汁,看着渐渐上色的嫣红,玉修罗露出惊喜之色,“这红色真能久洗不褪?”
乌雅点头道:“娘娘若是看腻了,用皂荚水便可以洗去,一般清水湿手,不碍事的。”
玉修罗伸手细细端详着,“早就听说燕国女子用凤仙花汁染甲,真是好看。”
乌雅是皇后龙梨从内务府给玉修罗挑的贴身宮婢,算是宫中的老人,来柳堤轩前也得了春柳的教导提点,要替皇后好生看着这个夏族新晋的玉嫔娘娘。自玉修罗住进柳堤轩,乌雅也仔细观察过,但玉修罗并没有什么异样之处,宣离帝端午那日过来本是打算临幸她,玉修罗与宫中每一位眼巴巴盼着皇帝恩宠的娘娘一样,使劲解数博着宣离帝的欢心。
——动人心魄。这是乌雅看见玉修罗舞姿时唯一能想到的言语。
她婀娜妖娆的身姿让阅人无数的宣离帝血脉喷张,他不住吞咽的喉咙像是要把这个摇曳的女人嚼烂下肚,满屋迷离的异域幽香让乌雅自己也有些迷幻之感,更何况是正值虎/狼之年的宣离帝。
乌雅偷偷看向宣离帝,他的手已经摸向了自己的领口,微微使力就扯开了龙袍,露出男子魅力的胸/膛,乌雅才示意宫人们退下,长春宫的传事太监就匆匆来报…唤走了已经情动的皇上。
那一刻,乌雅居然有些扼腕叹息,这个妖精般惑人的玉嫔,竟也留不下皇上。
玉嫔没有她预料中的妒恨恼怒,她吹熄香炉里燃着的香膏,便让宫人们退下,自己沐浴完就独自睡下了。
乌雅告诉自己,这个玉嫔一定是在强作大度,她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