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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寡妇皇后受宠日常-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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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铨又毕恭毕敬道,“奴才久居深宫,自然没有陛下的深思远虑,只会用最简单的方式思考问题,陛下不必把奴才的话当真,奴才也没有孩子,无法真正的体会陛下父子情深的那种情感,陛下一眼便能瞧得出三皇子,说实话,奴才到现在还没瞧出来的。”
  皇上听闻这句,不由嗤笑一声,“你呀你,祁儿那时候都十几岁了,眉眼都长开了,再变还能变得到哪里去。”
  “是是,是奴才这眼睛啊,不好使了。”
  崔铨的话把皇帝逗乐了,“那么现在呢,三皇子在云泉宫睡下了?”
  “这倒是没有。”崔铨脸上带上了一抹疑惑,“听小夏子说,璃妃娘娘这一惊一喜的,身体乏了,三皇子等娘娘睡着后便离开了云泉宫,在御花园背面的荷花池旁站了半宿了,一动不动。”
  “御花园旁的荷花池?”皇帝喃喃自语。
  “对,就是御花园旁的荷花池。”
  皇帝思索了良久,突然起身,“朕去走走,你们都不要跟着了。”
  眼看着皇帝出了偏殿,崔铨直起身长长舒了一口气,只觉后背被冷汗浸透了。
  皇帝沿着石子路行至御花园,远远的便瞧见月光下一个颀长的身影正站在荷花池旁。
  走上前去,皇帝轻咳一声,祁烨闻声转身,似是愣了一下,继而行礼,“草民见过皇上。”
  “你唤朕什么?”皇帝皱眉。
  “今日殿堂之上,太后对草民似是有所不满,今日见了父亲母亲,草民心中已是满足,不想再因着这些称呼问题让陛下忧心。”
  皇帝呵斥,“胡说什么呢,你是朕的儿子,这是毋庸置疑的,难道朕连自己的儿子都认不得?传出去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
  祁烨敛眸,没言语。
  “这么晚了,你站在这里做什么?”皇帝双手负在身后,看着池中大片的荷花,似是有些恍惚。
  “昨日是儿臣的生辰。”祁烨轻轻开口,“方才送母妃回宫,路过这荷花池,不由就想起了很多年前儿臣生辰时,父皇,还有大皇兄陪着儿臣在这里放烟花时的情景。”
  皇帝身体猛地抖了一下,缓缓转身望向他,祁烨也看着面前这个身着龙袍的男人,启口,“那年生辰,父皇把所有的丫鬟太监都给赶走了,拎了两坛女儿红,与儿臣还有大皇兄一同埋在了这颗柳树下,儿臣还记得父皇当时所说的话。”
  “父皇说,平常人家的父母都会在女儿出生时埋下一坛女儿红,等到十几年后,自家女儿出嫁时便将这酒取出来分给宾客喝,父皇说,也要为儿臣和皇兄埋下两坛酒,等至将来皇兄和儿臣成婚时,便取出来,这酒不叫女儿红,而是要叫做皇子酒。”
  祁烨心中此时此刻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明明只是一种手段,怕夜长梦多,若不及时让皇帝恢复他皇子之位,一直拖下去,事情就不好办了。
  可是说起这些陈年往事,他的心里却泛起了难以言喻的感觉,毕竟那些年,他待他和大皇兄,真的像是普通人家的父亲一般,慈爱温和。
  埋酒的事情只有天瑞,天祁还有他知晓,皇帝眼眶湿润,心中最有一丝犹疑也没有了,“那酒你可还记得埋在何处?”
  祁烨阖了阖眼眸,抬步,走至皇帝身边的那颗柳树下,撩袍蹲下,用手拨弄着地上的青草,轻轻道,“儿臣记得,当日大皇兄说,儿臣的生日是在七月,于是便将酒埋在了这第七颗柳树之下。”
  听到祁烨提起天瑞,皇帝心绪涌动,“皇儿这些年受苦了,日后父皇定会好好补偿你,明日早朝之时,朕便同天下宣布,朕的皇儿回来了。”
  *
  江阮做了一个梦,梦中王氏不见了,静柳不见了,漓儿也不见了,祁烨站在她身旁,握着她的手,对她说,“阿阮,不要怕,我还在。”
  他说完这句话,身体便开始后退,身体变得透明,一点一点儿的消失在她的眼前,梦里一片纯白,荒无人烟,只剩她一个人。
  江阮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口喘着粗气,满头大汗。
  漓儿听到声响,披着衣服从外屋跑进来,“小姐,你怎么了?”
  江阮呼吸渐渐平稳,看了看身边空着的地方,心里泛起一抹无助,这是她与祁烨成婚以来,他第一次不在她的身边。
  “宫里可有消息传出来?”
  漓儿点点头又摇摇头,“很晚的时候,有位王大人好似来过,说公子没事儿了,不过他与宴大哥说了几句,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王大人?想必便是那位巡城御史王子峰王大人吧。
  江阮下了床,漓儿忙扶住她,“小姐,你要去哪里?”
  “天亮了吗?我想去问问宴琨。。。”
  “怎么了?”定国公夫人突然从门外走了进来。
  江阮看着她身后的夜色,有些惊讶,“夫人怎的这么早便起了?”
  定国公夫人走到床前,看着她憔悴不堪的脸,轻叹一口气,“你身体虚弱,我想着早起给你煮碗鸡汤,补一下身体,路过你房间,听到声音,进来瞧瞧。”
  江阮对她行了一礼,“江阮谢过夫人照顾,叨扰夫人了。”
  定国公夫人将她扶至床边坐下,“这是说哪里的话,我与璃妃娘娘是远房亲戚,论起来,我得喊她一声表姐,你是她儿媳妇儿,照顾你是应该的。”
  天还未亮,江阮已经没了睡的心思,经过了昨日的事情,此时心里还要担忧着在宫里的祁烨,江阮知道自己此时应该放松心情,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宴琨来了一次,把昨日王子峰带来的消息同江阮说了,虽然知道如祁烨料想的一般无二,鲁国公府一事最后一定要有一个决断来安抚皇太后和鲁国公府,而此时只能先委屈王大人,若皇上严惩了王大人,此事也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但是只要一时未见到祁烨,她这颗提着的心便放不下。
  清晨时,花琰煎了一碗药给江阮喝下,喝完药江阮又喝了一碗定国公夫人煮的鸡汤。
  大家怕她自己一个人呆着胡思乱想,叶舟逸与花琰想着法的逗她说笑,江阮此时虽没有心思笑出来,但到底感念大家对她所做的一切,于是努力敛了悲伤,免得众人担忧她。
  快要午时时,宴琨急匆匆从外面走进来,“夫人,宫里来消息了。”
  众人顿时看过去,宴琨脸上难掩激动,“今日早朝之时,皇上颁了圣旨,封了公子为祁王。”


第47章 
  祁烨封了王爷,府里众人都很高兴;江阮脸上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情绪。
  定国公夫人拍拍她的手,柔声道;“你们也算是苦尽甘来;还有璃妃娘娘,终于等到了。”
  江阮看着院内的那颗桂花树;手无意识的抚着尚且平坦的小腹;声音有些缥缈,“这条路他走了十二年,每一步都艰难无比;此番入宫心里定也是饱受煎熬。”
  若他兄长还在世;他的义父还活着;母妃不必受那十二载冷宫之苦;不要说一个王爷之位了;就是把那个位子双手捧到他跟前;他也是不想要的吧。
  说了一会儿话,定国公夫人见她眉眼间露了倦色,便让屋内的人都出了去;以便江阮休息一会儿。
  等所有人都走了;江阮一个人躺在那里,想到王氏;泪水再一次模糊了眼眶;摸着怀里那封皱巴巴的信;却是不敢看,那是她娘留给她的在这世上最后一样东西了。
  祁烨从宫里出来,直奔定国公府,进到江阮的卧房时,看到的便是蜷缩在床的一角睡着的人。
  祁烨的心狠狠的疼了一下,放轻步子走到床前,床上的人小脸苍白,满脸泪痕,眉头紧紧皱着,时不时梦呓出声,那声音里带着哭腔,祁烨的心纠的生疼,她最无助的时候,他却不在她身边。
  祁烨俯身轻轻亲吻她的脸,江阮睡得并不凝,一下子睁开了眼睛,模糊间看到眼前思着念着的人,江阮再也忍不住,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般往下落,祁烨俯身将她抱在怀里,声音有些嘶哑,“阿阮,对不起。”
  江阮听到他的声音,更是忍不住哽咽出声,祁烨拍着她的背,黑眸里尽是不忍,方才进来之前,花琰告诉他,她怀孕了,有了他的孩子,不宜伤神痛哭,让他小心一些,莫要让她想起伤心事儿。
  可是此时,祁烨不知该如何开口,她现在心里定然是痛苦万分的,却还要顾全孩子,这般感受该是如何难熬。
  江阮抱紧他的脖子,感受着属于他的体温,心里漫无边际的孤冷开始消退,那些年,不管她身在何方,过得多么苦,总归她的心里是有依靠的,在这个世上她不是一个人,她还有一个疼她爱她的娘亲。
  娘亲走了,她就是没娘的孩子了,这种感觉让她浑身发冷,可是他回来了,此时他把她抱在怀里,她的腹中有他的骨肉,他们是一家人,她不是一个人。
  江阮的哭泣声渐渐小了下来,祁烨垂眸看她,眼眶泛着红意,“阿阮。。。”
  江阮从床上坐起来,摸他的脸,泪眼朦胧,“相公。。。”
  祁烨轻轻擦拭着她眼角的泪水,她这两天哭的太多,眼睛下方的那片细嫩的皮肤都有些红肿了。
  两人相对凝望,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疼惜,苦楚,还有依恋。
  江阮擦干眼泪,稳了稳情绪,从怀里掏出王氏写给她的信,“这封信我一直不敢看,怕看了后与娘亲连最后一点儿联系也没有了。”
  “我陪你一起看。”
  两人靠在一起,拆开了王氏给江阮留的这封信,心中所说大多是王氏对江阮的嘱托,还有托付她照顾江静柳的事情,字字泣血,都是一个母亲的牵肠挂肚,江阮看的双眸通红,最后放下信轻轻叹了口气。
  祁烨看后也是半晌没说话,江阮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你似乎一点儿也不惊讶。”
  “你也没有很惊讶。”
  屋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江阮又看了一眼手里的信,王氏在信的最后告诉她,她根本就不是江瀚海的女儿,同时也不是她的女儿。
  当年王氏在歌舞坊做一个歌女,江瀚海那时经常来给她捧场,时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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