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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大夫!”秦韫忽然喊道,他伸手搭上苏敛的肩,凝眸道:“更深露重,夜行危险,你若是一个人,不如——”
“你哪只眼睛看到她是一个人?”一人凉飕飕的打断了他的话,折扇合拢,带着风劈下来,硬生生将秦韫隔开,顾歧一边嘴角上挑,却半点笑意也无,眼神光冷的像是能飞出冰凌。
“秦捕快。”他顷刻间像是变回了顾歧该有的样子,似笑非笑道:“你有跟她闲聊的功夫一条街都巡完了,更深露重,还是赶紧去巡捕房睡觉吧。”
作者有话要说: 您的好友 顾·战斗机·护食·歧上线。
秦韫:。。。。。。好像被针对了,
现言在填:谁说竹马不敌天降
古言求预收:要命没有,要朕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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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V一更
秦韫茫然的眨了眨眼:“阁下是?”
顾歧哼了一声; 昂起下颌; 满脸倨傲的写着“你不配知道”; 秦韫看了他片刻无果,只能寄希望于苏敛:“苏大夫; 这位。。。。。。是你的朋友?”
苏敛嗤笑:“你问他啊!”
这两人之间萦绕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氛围; 说暧昧又好像剑拔弩张; 说敌对吧却又仿佛很亲密,秦韫犹豫再三; 决定不去触这位玉面公子的霉头; 偏也够不着苏敛; 只能微微拔高了音调道:“苏大夫; 过了今天我就不当捕快了,支会你一声。”
“为什么?”苏敛微微一怔; 忍不住回头; 对上了秦韫发亮的眼睛。
“衙司勾结,不能上行下效; 秦某不能为民做主,是为渎职,秦某惭愧,所以。。。。。。”
“你打算另谋高就?”
“恩。”秦韫郑重的点了点头。
苏敛咬唇; 她忍不住想; 难不成是因为自己?
那天秦韫也并非是全然见死不救,也许有苦衷呢?她心里过不去的坎稍稍平复了些,浅笑道:“也罢; 那祝你好运。”
秦韫含笑道:“那有缘再会,苏敛。”
他说完这些话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像是完成了一个埋藏已久心愿,满足的微笑着离去。
苏敛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正冥想着,耳畔猛地传出一声极是煞风景的冷笑。
“自古修身齐家治国有序,家不平何以平天下。”顾歧用扇子敲着手肘,充满了讥诮:“捕快都当不好给他个元帅他就能当好了?做梦也不是这么做的。”
苏敛瞪眼:“有志向总比没志向好,我就觉得秦捕快是个能成大器的。”
顾歧斜眼:“所谓井底之蛙所见略同。”
苏敛:“。。。。。。。”
顾歧提了个扇子对着虚空的巷子尽头指指点点,像是在戳并不存在的秦韫的脊梁骨:“巡街就巡街,聊天,哪有半点捕快的样子?”
苏敛:“有啊,他可比你像捕快。”
顾歧挑眉看她,眉峰之间缭绕着一股浓郁的煞气,苏敛视而不见,捏着下巴道:“其实还有一点,我和他的看法不谋而合。”
“。。。。。。哦?”顾歧幽幽的出声。
“任人宰割是因为我们活在最底层,无权无势。”苏敛道:“当权者动一动手指,老百姓便天翻地覆了,若想不被波及——不,一定会被波及,但是至少该有还手之力,就得往上爬,顾歧。”她坚定道:“你带我进宫吧!”
顾歧:“你脑子坏掉啦!”
“你又骂我!”苏敛跺脚道:“你做什么老骂我!”
“宫也是你想进就能进的?”顾歧毫不留情道:“知道宫里都是什么人吗?”
“知道,你这样的咯!”
“。。。。。。”顾歧狠狠一拂袖转身:“对牛弹琴。”
“你才对牛弹琴呢!”苏敛追着他大声道,想了想这句话有问题,改口道:“不对,你才是牛!你把话给我说清楚啊喂!”
两个人一前一后追跑进屋,男女主人也收整完准备休息,有些纳闷的望着他们俩,似乎正纠结着要不要锁门,顾歧犹豫了一下,道一声“不出来了”,就抓着苏敛的手拽进居室,反锁上门。
苏敛像个尾巴似的围着顾歧转,顾歧洗了把脸,尖尖的下巴颏上尚有水滴落,一抬头看见苏敛瞪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忍不住道:“你做什么?”
“嘿。”苏敛谄媚的递上一块干净帕子:“七殿下,您擦擦脸。”
“。。。。。。”顾歧一脸狐疑的接过,揩了把脸道:“你。。。。。。”
“您引荐我一下呗!”苏敛说:“我又能吃苦,又能干。”
敢情她就是不到黄河心不死,顾歧将帕子丢还给她,冷冷道:“宫里只有两种女人,一种是宫女,一种是妃嫔,前者命如草芥,后者——”他话锋一转,轻轻叹息:“如烟花,盛极一时,最后也免不了凋零的命运。。。。。。”他眉峰蹙起,刹住话头,给了一句精辟的总结:“总之宫里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像你这种小家雀还是不要去作死了。”
“宫里没有女官吗?”苏敛追问道:“我朝没有封建保守到那个地步吧?”
这倒没有,顾歧想,周朝之所以欣欣向荣,与其观念开放有很大的关系,要不然也不会让洋人在周朝境内自由行动这么久,好像各行各业也没有明文规定禁止女人如何如何。
只是。。。。。。
“没有。”顾歧斩钉截铁的说:“你死心吧。”
苏敛的嘴角瞬间垮下去。
“你若真觉得自己无处安放,我可以给你寻个安身之处。”顾歧说:“出了长安城,保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也不会像这次,被轻易波及。”
苏敛大怒:“我被害成这样,无所作为还要躲到乡野里去?凭什么啊?”她越说越气,柳眉倒立:“还有没有天理了!我不出长安城,死都不会出!”
“随便你。”顾歧轻描淡写:“总之宫,我是不会让你进的。”
苏敛登时气结,一咕噜滚上床,抱着被子往里一缩。顾歧将脸擦干,微有倦色,坐床沿脱靴,背后被苏敛狠狠踹了一脚,被踹的整个人前倾。
“你!”顾七殿下难以置信的回头。
“男女大防!”苏敛一字一句的说,把被子团的像个盾牌,拒人于千里之外,满脸写着“打击报复”。
顾歧深呼吸,微笑着原句奉还:“你在我心里没有性别,少给我来这套,进去点!”
他强行坐上床,抬手摸到被子一隅,刚要拉扯就被苏敛劈手夺回,苏大夫抱着个比人还大的棉被团蜗居床头,凛然散发出一种“将军守城门,君子死社稷”的风骨:“你不答应我我就不给你被子!”
“你说不给,就不给了?”
“我会死守阵地的!”
顾歧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傻子,轻蔑中带着一丝怜悯,已经不再带有愤怒了,他漠然道:“托你的福,我终于发现,死守阵地的死和死皮赖脸的死居然是同一个字。”说完,他伸手,坚定不移的抓住苏大夫屁股下面压着的被角,不容置喙的抽了回来。
左支右绌的苏大夫竟然被被子拖曳着一滑,顷刻间全盘崩坏的躺倒在床上。
顾歧将被子往肩头一裹,翻身背对着她,吹熄了桌子上的灯烛,毫不留情道:“睡觉。”
黑暗中,有人悄咪咪的用手指戳他后腰,又痒又酸,顾歧额角青筋跳动,反手摸过去,制住苏大夫的爪子。
“你又搞什么?”他不耐烦的翻过身去,黑暗中看不见少女的脸,只能依稀感觉到轻柔的呼吸羽毛一样鼻尖,下颌,带着一缕少女独有的芬芳,像是草木,却又好似在药罐子里浸泡的久了,有些清苦的尾香。
顾歧的心跳骤然间漏了一拍。
然后她听到苏大夫生无可恋的声音:“你压着我头发了。。。。。。。。”
***
一觉天亮,伴随着清脆打响的鸡鸣,顾歧眼下一片青黑的起了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郑重其事的对苏敛说:“你知道吗?我昨夜惊醒多次,每次都依稀觉得自己在跟一个水草精睡了同一张床。”顿了顿,他皮笑肉不笑的补充了一句:“我已经开始钦佩以后娶你的男人了,那一定是一个阅尽千帆的勇者。”
苏敛其实睡得还行,全然不知道顾歧昨晚经历了什么,她精神抖擞的跳下床,麻利的去帮酒坊老板娘打下手,老板娘乐得清闲又肯教,很快就学了个七七八八,闲下来又教老板娘的小儿子认字。
她拒绝了老板娘发工钱的好意,只求管个食宿,也算找到了一个落脚的地方,虽然她提出这样一个要求的时候,酒坊夫妇看顾岐的眼神都多了几分耐人寻味的鄙夷,约莫是迫于顾歧金钱以及态度的施压,酒坊夫妇愣是没敢多问。
顾歧对于苏敛的生存技能又多了一点更深层次的了解,苏大夫对于自己能很快在长安城找到立足之地骄傲非常,屡次在顾歧面前耀武扬威,身后看不见的尾巴拼命的摇。
“看吧,早说我饿不死了。”苏敛得意洋洋。
“祸害遗千年。”顾歧面无表情的说。
苏敛:“。。。。。。”
不过看到她一派活络,应该是从家人离别的阴影里走出来了,能在酒坊里扎根想来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再动进宫的念头,顾歧放下心来,便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中秋夜宴缺席,不知宫里那些不省油的灯又会整出什么样的事端。
***
含凉殿内,顾盈一手托腮,膝上摊着本古书,独坐细读,秋风送爽,含凉殿宁静悠远,偶有梧桐的金色叶子被风吹得越墙而入,轻飘飘落在顾盈的脚边和书页上。
顾盈目不转睛,一行一行的看下去,自阮妃薨逝后,他历经人生极致的悲恸,而后却好似涅槃重生,灵魂经烈火灼烤,将无谓的悲喜惧怕融化蒸干,留下一颗金刚石般的内心,精悍而剔透,一直一直沉下去。
海底沉石,堪定乾坤。
忽然,殿外有人急匆匆跑进来,险些被门槛绊倒,口中忙不迭唤道:“五殿下!不好了!”
“明川?”顾盈微微探头,他将书合拢,平放在膝头,转动轮椅过去轻声道:“怎么了?有话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