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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皇长孙?
什么太子妃?
寒风彻骨,湖面结了冰。冰上石舫,朱色琉璃。
身后的门被关上。
暗色的空间里,只看得见眼前的那一张朱颜,只听得见眼前人隆隆的心跳。
阿绯的后背抵在墙面上,馋鸡的眼睛里泛着她从未见过的,具有侵略性的目光。
他紧紧地盯着她,连空气都静止了。
“馋。。。。”
话音才起,阿绯忽然被扯进一个坚硬的怀抱中,火热的吻叫她猝不及防。他来势汹汹,毫不留情地攻城略地,永远不知满足。。。
阿绯瞪大了眼睛,她的呼吸被抢占,她的唇被侵吞。
整个人,都被他淹没了。
禅机的情绪从来都掩饰地很好,可是那些心底的欲与妒,越积越深,越来越膨胀,几度将他逼到崩溃边缘。这些日子的煎熬与夜夜辗转难眠,全都在此时发泄。
他几乎要将阿绯碾进自己的身体里,曾经的隐忍,曾经的清规戒律,全部崩塌。禅机伸手将她的发簪抽离,身后长发散落,似云英未嫁时。
阿绯被迫迎接他,她几乎要承接不住这灭顶的灾难,身与心同样的震颤着。
唇齿交融,以沫相濡,恨不能天长地久。
这方面,禅机似乎并不擅长,他横冲直撞,贪婪地占据领地。把她好不容易戴起的面具摔个粉碎。
激情中,阿绯抵不过,她输了,输给了禅机。
双眼流下清泪。
禅机察觉,他停下来。双手捧着她的脸,辗转,与她前额相抵,喘息着,“阿绯别哭。。。我赶来了。。。”
暴风过后,细水轻柔。禅机一点点吻去她的眼泪,“是我不好。。。对不起。。。”
阿绯侧过脸,禅机知道她心里的委屈。
他的双唇追过去,“。。。。阿绯,我还俗了。”
阿绯想要挣开,他却不允许。她从来不知道,禅机有这么大的力气,他将她箍在怀中,半分不容她离开。
她气极了,“你还俗就还俗,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他低下头来,逼她与自己对视,轻声低喃,“我爱你,你也心仪我。这还没关系吗?”
不知为何,阿绯浑身发抖,“我没有!”
“不爱?不爱你在发抖?不爱你本能地救我?不爱你方才。。。”
“是我的错。二十年了,我长在佛寺,吃斋念佛,受佛陀教化。从来没有想过,某一天会有个女子走进我的生活,走进我心里。”
“你来时,我没有准备,我没有准备好做一个普通的有情有爱的男人。”
“阿绯,我被自己的占有欲吓到了。”
他埋进阿绯的颈间,“你还要躲我吗?”
阿绯的双唇隐隐作疼,应该是肿了。阿绯忽然怒上心头,她恨恨地捶在禅机胸前,“臭和尚你疯了?这里是皇宫!”
“我是疯了,被自己逼疯了!”禅机拉她入怀,“我以为回了竹鸡山就能忘记你,可是沿途都是你的影子,我想甩都甩不掉。”
“我回了苦吟寺,心里眼里再也装不下佛装不下经书,梵音入耳,全都变成了你的音容笑貌。阿绯,我沉在飞瀑潭下想要寻找一片没有你出现的宁静,可接近死亡的时候,你坐在莲华石上叫我。”
“我才知道,我的心里,你已经无孔不入。”
“阿绯,我再也做不成僧人。”
“我想回来找你。”
“可是阿绯,我病了,病的很重,所以耽误了时辰。”
“我回到盛都的时候,你已经走了。”
第45章 阿绯,离太子远点
第四十五章阿绯,离太子远点
禅机的话声声在耳。这些话,是曾经的阿绯极度渴望听到的。如果在她无忧无虑的时候听到,她应该会高兴地几天几夜都睡不着。或许还会肆无忌惮的拉着禅机成亲去。
可是现在呢,她已经入了局,退无可退,她要怎么办?她要拿禅机怎么办?
她的感情并非不细腻,她有心,她也会伤心也会难过。
她并非万能的,并非刀枪不入,她也有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她也有将自己困在囹圄中进退不得的时候。毕竟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姑娘而已。
禅机知她想法,他不求别的,只希望阿绯不要再口不对心。
初入俗世的僧人,没有安全感。阿绯的默不作声,叫他害怕。
“阿绯。。。”他捧着阿绯的双颊,与她轻柔的温存,“你是在意我的。。。”
阿绯任他欺凌,踮起脚尖迎合他。她半睁着眼,将禅机所有的表情记在心里。将这一刻亲吻她的和尚记在心里。
她的手缓缓攀上禅机的后背,禅机身量颀长,脊背足够宽阔。她的手,细细的摩挲着,这脊背曾经背着她走在盛都的街头。
那时候,多好啊,她什么都不知道。
那时候,她趴在禅机的后背上惹红了他的一双大耳朵,还能咯咯地乐。
不知什么时候,阿绯的手缠在禅机的后颈,闭上了眼睛。唇上是他热情,口中是他的味道。
阿绯不躲了,这给了禅机莫大的鼓励。
他贪婪地将她的唇舌占尽,又转战颈间,处处点火。原来,面对心尖上的人,有些事,无师自通。
她踮着脚,不甘示弱。十指纤纤,摩挲着禅机的后脑,掌下是青岔岔的新发,“。。。馋鸡。。。”
新发刺棱棱地戳着掌心,有些疼又有些痒,就像禅机给她的感情,那种感觉叫人上瘾。一旦触碰,便不可自拔,时时提醒着她这个和尚还俗了,他要为了她做一个有情有欲的男人。
阿绯轻哼出声,颈间的衣领松开,露出伶丁的锁骨。
禅机微停,随后他低下头去轻轻亲吻。
阿绯感觉到禅机的身体后退,她睁开眼,眸光似桃花,潋滟流转。
禅机的脸染了绯色,喘息浓重。眼中浓郁的情绪叫阿绯腾地红了脸。方才,她感觉到了禅机身体的变化。
禅机替她整理好领口,开口时嗓音低哑,却又藏着无限的忐忑,“。。。别受凉。。。”
阿绯看着他一本正经遮掩的样子,不小心笑了出来,“那是谁让我受凉的?”
她问这话,叫禅机脸上的红晕又添几分。禅机没法,上手捏她的鼻尖,“这个问题留着以后再来探讨。”
阿绯被他拉进怀里,心跳地很快。她不敢妄动,仰头问,“馋鸡。。。。你很难受?”
“咳——”
禅机抬手将阿绯按进胸前,不叫她看见自己的窘迫,“。。。你不说话就还好。”
她埋首闷闷地笑。
禅机低头去咬她的耳垂。
“你的腿伤是回盛都的时候伤的吗?”
他似乎嗯了一声,“不严重。”
阿绯的手顺着鹤氅摸索下来,禅机抓住她,“。。。。你再摸就出事了。”
似乎他们的感情和好了,可横亘在眼前的现实仍在。
良久,阿绯安静下来,她觉得自己就像在做梦一样,“禅机,我们真的会有以后吗?”
身上的手臂紧了紧,她听见禅机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只要我们不离心,就会有。”
阿绯闭起眼睛,禅机的胸膛叫她觉得很踏实。
不仅仅是阿绯觉得像做梦,就连禅机也觉得不像真实,“阿绯。”
“嗯?”
“你捏我一下。”
“为什么?不是不让我摸。”
“。。。有些痒。”
“哪里痒?”
“后腰。”
“我替你挠挠?”
“力气大点。”
。。。。
“现在舒服了吗?”
禅机的下巴搁在阿绯的头顶,他嗯一声,“舒服了。”心里舒服了,他不是做梦。
阿绯调整了姿势,趴地更舒服,“馋鸡,我现在走不了。”
“因为太子还是九贤王?”
她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睛,“是云霄。”
禅机揽在她身上的手臂,明显地一僵。
有些事,她不能瞒着禅机。
阿绯离开禅机的怀抱,她立起身子,“我最近,想起了些事。”
早在之前,禅机就对云霄与阿绯的关系有所猜测。如果放在以前,他可以做到心无波澜,可是现在,他发现自己做不到。
从阿绯嫁人那日起,他才发现自己对阿绯的喜欢远远超出他的预料。如果,她告诉自己,她想起了云霄,云霄太子在她心里有很重的分量,禅机不知该如何描述自己的心情,那是一种很糟糕的状态。
大概是因为喜欢,所以才想完全占有。
可是,那是她的过去。她的过去,禅机没法参与,他能努力的只有他们的以后。禅机正了脸色,“你说,我听着。”
“我记不起太多,但是最近我想起了他。”阿绯把自己与云霄相拥的片段略过,“我看不到前因后果,但是那天夜里我突然看到他倒在一片深林中。他们都说云霄太子是坠马而亡,可是我知道不是的。那天我似乎是在现场,他仰躺在地上,双眼大睁着抽搐。”阿绯的眼眶泛红,她抓着禅机的手,“我看见自己歇斯底里地叫人来救他,可是没有一个人救他。。。。”
阿绯的眼睛流下眼泪来。
“阿绯别急,你好好想想,云霄太子当时还有什么症状?当时还有其他人在吗?”
她有些着急,“想不起来,我真的想不起来!禅机,他那个样子,我每回想一次就难受一次。越是想看清周围有谁,就越是空白。。。”她指着自己的心口,告诉他,“馋鸡,这里堵得慌。我觉得自己像个罪人。。。”
阿绯有些激动。
“好;好,我知道。。。。”禅机稳住她,“我知道阿绯。你不要急,我和你一起想办法,好吗?”
“馋鸡,你有什么办法?我想过去找伺候过云霄的宫人,可是根本找不到。”
“你忘了九贤王。他既然怀疑先太子死的蹊跷,那就一定有他的理由。出宫我就去找他。”馋鸡擦掉阿绯脸上的泪,阿绯为了云霄变成这样,禅机心里并不好受。可他能与已逝的人争什么?
在他没出现之前,是先太子照顾她,他应该谢他不是吗?
阿绯摇头,“他也不知道,不然不会让我来查。”
“九贤王的话,没有必要全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