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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主,贫僧心悦你-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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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有过短暂的相恋,他什么都没有了,到死,他只想要带上唐绯一起。
  那年的温情,他一直记得。
  太子贴在阿绯耳边,“朕去邢狱司找你了,没找到,朕一怒之下就杀了那里所有的人。。。。上回云霄下葬是朕掉包了你的棺椁,这一回不用了。朕要你随朕一起上路。。。。”
  崖下滚滚波涛,白雪挨近很快便被浪舌卷入其中。
  太子贴着阿绯的侧脸,带着她步步后退,碎石滚落山崖,瞬间被浪涛吞没。禅机要疯了,“不要——阿绯——”
  人在情急之下,身形可如闪电般迅速。禅机生生夺下了太子手中的刀,刀刃入骨,他觉不到疼。
  阿绯大惊失色,“禅机小心!”
  是太子,他欲拉着禅机陪葬。
  电光火石之间,阿绯撞开了禅机,而她自己却被下落的太子紧紧拽住。。。。
  “哈哈哈。。。。你只能永远地陪着朕。。。。。。”
  禅机目眦欲裂,他眼睁睁地看着阿绯在他面前落崖,“阿绯——”
  阿绯落崖时的最后一眼,深深地凝望着天地变色的禅机。
  眼角的泪,滚落半空,与雪相融。。。。
  倾国倾城恨有余,几多红泪泣雪崖。
  禅机欲相随,“阿绯——”
  崖上传来九贤王的怒吼,“岳君默,你不要命了!?”
  作者有话要说:  鸡冻,终于可以写点甜的了

    
第72章 流莺
  第七十二章流莺
  十一个月后
  春去秋来,转眼又是盛都的初冬。将近晌午,太阳暖烘烘地照着,小贩儿走街串巷,“糖球嘞——糖球——”
  不多时候,便有大大小小的孩子围上来,“糖球,给我一串儿。”
  谢留风站在街角,双手抱胸笑得鱼尾纹都出来了,接着长舒一口气,嘴里哼着新听来的唱曲走了。新皇登基已经有几个月,皇上朱翎年轻力盛,又有太师一众老臣帮扶,如今的天下又是一番欣欣向荣。十个月前的那场宫变,渐渐消失于人们的茶余饭后。取而代之的则是盛都新开张的惊蟾坊。
  这惊蟾坊的前身本是听书堂,不久前被人买下,短时间内迅速改头换面,变成了百戏乐坊。惊蟾坊搬家来盛都,曾在两月之前轰动一时。对惊蟾坊伶人有过一面之缘的看客都说,惊蟾坊的伶人个个白纱遮面、霓裳裹身恍若仙,男的赛潘安,女的胜嫦娥。
  据说这惊蟾坊的台柱子是个绝色,专门唱男角,只可惜见过她真面目的人少之又少。倒是在卞津有很多关于她的传说。
  说她以水为镜,鱼见之沉水;说她托腮仰面,南飞的雁便停驻不前;说她娇姿闭月,惊鸿一笑惹下风流债。。。。。。
  听说嗓音如流莺弹水,醉人心肠。听说她扮男相,倾倒痴男怨女。只不过,她登台极少,但凡登台必看客爆满。
  谢留风一身的倜傥,他对这位传说中的流莺很是好奇。甚至并未见面,便已然心生爱慕。
  谢留风脚步轻快,在惊蟾坊前站定。惊蟾坊的工人尚在里里外外的忙碌,外观上已然看不出这里就是当初的听书堂。
  惊蟾坊明日正式开张。谢留风自诩潇洒一笑,“小可便等你明日开嗓。”
  禅机方走出国子监,便被谢留风喊住,“祭酒大人!”
  这一年禅机与谢留风走的有些近,一个五城兵马卫指挥使,一个国子监祭酒,这两人能成为朋友,名副其实地秀才遇着兵,在外人看来也是神奇。
  禅机手中拿着几本古书,发间一枚桃木簪,一身的素白袍。
  谢留风双手抱胸,围着禅机转了两圈,口中啧啧有声,眼神嫌弃,“禅机兄啊,你活得。。。。真是越来越像古板的老夫子了。”
  禅机不理他,自顾往前走,“你今日没事干?”
  谢留风追上来,对禅机勾肩搭背,“欸,什么叫没事干。说的谢某好像不务正业似的,再忙也得偷个闲,解决下人生大事。你说是不是?”
  禅机睫毛微眨,“有心仪的人选了?”
  谢留风觉得禅机这人真上道,他可是想好好找个人吐一吐心中的相思之苦,“可惜呀,都两个月了,相思却不能相见。你说我苦不苦?”
  禅机轻笑,“是哪家千金?”
  谢留风摸了摸下巴上最近特地蓄起的小胡子,“不清楚。”
  禅机嘴角微抽。
  “不过。。。你应该听说过。就是惊蟾坊的流莺啊。”
  禅机先走一步,不着调果然还是不着调。
  谢留风急了,“唉唉唉老夫子,你别急着走,帮个忙呗。”追上去一把夺了禅机手上的书。
  禅机两手空空,遇上谢留风这样的也是头疼,“书还我,有事好好说话。”
  谢留风挑着眉头,“明日惊蟾坊开张,流莺开嗓,你陪兄弟去呗。”
  禅机从谢留风手里抽回自己的书,颇是无奈,“你去见心仪人,叫上我干什么?万一她看上我看不上你怎么办?”说完转身便走。
  谢留风站在原地发愣,“刚才还说你是古板老夫子,自恋。。。”他整了整自己的桃花锦衣,扶了扶发髻间的白玉冠,抖一抖盈满花香的两袖,“我可比你有魅力多了。”
  “唉老夫子,我说真的。你陪我去吧,你就穿你这身儿。我。。。有点紧张,需要你的衬托。”
  阿绯走的这一年,禅机除了偶尔与谢留风出门喝酒,对其他的心如止水,毫无兴致。谢留风说的没错,他活得比在苦吟寺时还要古板。他害怕空闲,所以终日将自己埋在文字中。他什么都不怕,唯独怕自己无事可做,当精神松懈的时候他就会不由自主的想阿绯。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每每想她都会越加的绝望。旁人眼中,他有个太师父亲,有个驸马弟弟,自己还是国子监祭酒,活得比谁都风光。可只有禅机自己知道,他的心已经百草枯长。
  禅机摇头,“没兴趣,反正去不去你都成不了。”
  “你还是不是兄弟了?去不不去?不去绝交!”
  葫芦肚胡同到了,禅机驻足,拍拍谢留风的肩,“留风,我不想去认识别的女人。阿绯会生气。”
  谢留风站在葫芦肚胡同口,看着禅机开了院门,一个人回家,他嘀咕,“江水那么急,废太子都死翘翘了。她一个女人,一年了都没找到,怎么可能还活着?”
  回了家,禅机打了水洗手洗脸,给岳母方津津上了香。转身便出去园中。
  这所小院以前很小,阿绯不见之后,禅机便将前后左右都买了下来。全部打通,将房屋拆了,找来花匠工人把大片的空地理成花园。
  去年他与阿绯是在梅花盛开时定情,于是这偌大的园子种满了梅花。
  入冬了,等到梅花成片成片地盛开的时候,他和阿绯便相恋一载了。
  阿绯爱他的第一年。
  若是阿绯一年找不到,他便找她等她一年。反正有这梅花在,年年都会提醒他,这年是阿绯爱他的第几年。
  禅机给梅林浇水,唯有身处梅林中时他的心才有一丝活泛,他才能感受到自己被阿绯爱着。
  禅机,比谁都盼着冬天的到来。
  前几天他又去崖下了,崖下江水滔滔,归来时他依旧形影相吊。
  浇完水,禅机回了院中。葫芦肚胡同居住的只剩他一家,他一个人。每当月圆团圆夜,葫芦肚胡同没有人声的喧闹,只有他一个人的孤独和无休止的想念,在灵魂深处撕扯着他的血肉。近来几个月,禅机越来越怕月圆,越来越承受不住那种令人窒息的疼。每到月圆他便躲出去,寻一处灯火通明的热闹,饮酒到天亮。
  月亮浅浅地从云中露出脸,禅机有些恍惚,今日又是月圆。
  谢留风来寻他时,叉腰叹气。禅机一身朱红广袖袍,一坛杏花酒,墨色长发散开着,微风轻轻撩拨发丝,饮了酒的眸子水光潋滟。
  谢留风坐下来,指着禅机发牢骚,“你说你到了月圆就狼变,能不能正常点?和你喝酒,害得全盛都都以为老子有龙阳之好。要不是你,老子早娶上媳妇了!”
  禅机歪头靠在酒家的廊柱上,醉意有三分,轻笑时,双唇盈盈有水泽。一个曾经圣洁在上的和尚,恍惚间如堕仙,变得妖气横生。
  禅机轻吐,“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就穿着红衣。”
  “她沾酒就醉,还要趁机非礼我。”
  “她的长发是我挽起的。。。。。”
  这说辞,谢留风听得耳根子都生茧。果然,禅机又说,“十一个月了,我已经十一个月没见她了。”
  阿绯,你再不出现,我怕是要忘记你的模样了。
  谢留风不管他,他念叨够了就闭嘴了,抬臂一挥,“堂哥儿!再上一盘桂花鸭。”
  叫了他爱吃的,再顺嘴敷衍一下禅机,“快了,快了,马上就找到了。”
  禅机闭上眼,初冬的夜风很凉,从他的发丝间穿过,他微微笑起来,“嗯。”快了,谢留风说快了,那就一定是快了。
  快了是多久?
  禅机希望是他一睁眼的时间,一睁眼就能看见阿绯。
  鼻间传来一阵淡淡的清香,不是酒香,不是桂花鸭的香,是女子身上的清香。禅机睁开眼时,正有女子从他身旁走过,那幽幽的清香正是来自她。
  禅机微微缩起瞳孔,他有些眼花,看着那将行远的女子。
  那高挑的背影。。。。。
  猛然,神魂俱震!
  他骤然起身,酒桌倒翻,杯碟倾覆。可怜的谢留风一口鸭肉尚未到嘴,便被飞来横祸脏污了满身,“老夫子你疯了!!?”
  禅机浑然听不见,拔腿便要追,他口口声声念着,“阿绯,是阿绯。。。。”
  谢留风一把按住他,“疯了疯了,哪是什么阿绯?你看不见吗?人家有男人!怀里还抱个孩子!坐下吧你,神经病。”
  众人都看他们,谢留风打着哈哈道歉,“没事没事,醉了,耍酒疯呢。”
  那远行的女子,披一身狐裘,头上是深深的帽兜,她转过头来,可脸上遮着白纱。谢留风抱歉地点点头。只一眼,那女子便被身旁的男人揽着离开。
  禅机的目光从女子背影转到那只露一角的襁褓上,襁褓绣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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