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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主,贫僧心悦你-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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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远行的女子,披一身狐裘,头上是深深的帽兜,她转过头来,可脸上遮着白纱。谢留风抱歉地点点头。只一眼,那女子便被身旁的男人揽着离开。
  禅机的目光从女子背影转到那只露一角的襁褓上,襁褓绣梅花,里面裹着的娃娃一定很可爱。禅机痴痴地念着,“不是阿绯,我怎么可能有那么好的福气。。。。”
  酒肆外,女子怀中的婴儿嘤咛出声。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超时,无颜见父老。。。。。

    

        
第73章 阿宝
  第七十三章阿宝
  临上马车,流莺站住了,转过身去往回瞧。只露一双眼角微挑的凤眼,在烛笼的映照下,流光溢彩。
  身边的男人问她,“看什么?”
  她身边站着的男人天生一副媚眼儿,细眼长眉偏生一脸桃花相。男人笑时可称阴柔,拉下脸却也有阴狠的味道。微翘的薄唇有意无意展露一副撩拨的姿态,这不是正是去年逃狱的颈上黑狐吗!
  只是他没有再穿那通身漆黑的袍子,也没有再戴那半面面具。而是满身的珠光宝气,如今他是惊蟾坊的老板,流莺的老板——银狐。
  他好奇,挑着细眼长眉也随着她往后看,可身后烛笼晚照,寒风充满凉意,有什么好看的?
  流莺转回来,拍了拍怀中婴孩儿,“方才那个男人我看着面熟。”
  银狐调笑,“你看哪个男人不面熟?在卞津,凡是穿白衣的你都面熟,冲人家一笑惹得那些个男人屁颠颠地贴上来,害得爷到处替你擦屁股收拾烂摊子。见个和尚你也面熟,冲上去拉着人家就不撒手,你再跑慢点,人家还俗就来找你。你可得了吧,好好唱你的戏。你男人我可还没死呢!”
  流莺不乐意了,挑起眉峰,一字一句,“刘。。旺。。。财。。。”
  一脚跺在银狐的脚背上,使劲撵,“再胡说,明儿我不唱了。。。。”
  银狐疼的嗷嗷叫,“又是全名全姓,又是全名全姓,能不能来点新鲜的。。。。”
  流莺抱着孩子先上了马车,银狐在马车下蹦跶两圈,“他娘的,这女人太不怜香惜玉了。爷的脚。。。”他晚点还要去见萃歌娘子,脚都被她踩青了,到时候怎么好意思在人姑娘面前脱鞋袜?
  银狐挤上马车,挨挨挤挤与流莺肩并肩。流莺掀开襁褓的一角,里面的小宝宝已经闭眼睡了。孩子尚不足两个月,却已经比刚生下来的时候好看了不知道多少倍。流莺觉得很神奇,怎么莫名其妙就生了一个孩子呢?
  指尖触碰一下她的小嘴巴,小小软软,还有奶香味。
  银狐就不是个正常男人,把头靠在流莺肩上,嘤嘤撒娇,“等小美人长大,爷都成老头子了。”
  流莺不接他的话,她看着怀里的孩子,双眉微蹙,“你说。。。她爹是谁啊?”
  银狐想也不想,“不是告诉你了吗?她爹就是爷我呀。”
  流莺摇头,“不可能。”
  “凭什么不可能?”
  流莺的眼睛有些放空,“我的心里住着一个人,我知道我很爱他,但是我想不起来他是谁。”指尖纤细,戳在银狐的眉心上,将他推离自己的肩头,“那个人绝不是你。”
  银狐长叹一声,没骨头似的窝在她身旁,“唉。。。。。所以爷这辈子最讨厌白月光。”细眼打量着流莺的侧脸,“我一个大男人天天围在你身边,不管做多少,你都看不见。心里只有你的白月光。”
  银狐很伤心,翻身过去将孩子从流莺怀中抱走,“过来,以后咱爷俩过。”襁褓上绣了梅花,银狐很嫌弃,“俗气。”
  流莺不理他,她有些累闭上眼休息。她身体不是很好,怕冷怕凉,可能是曾经落水的缘故。她不知道自己落过水,是银狐告诉她的。
  去年的寒冬腊月,他闲着没事,划了艘小船,学那蓑笠翁,在湖中钓鱼。
  结果鱼没钓成,从水里捞了个半死不活的女人。
  银狐抱着孩子,见她没了动静,便抬眼去看她。他曾经是盘旋在盛都上空的一只风骚黑狐,专门勾引那貌美小姐,只要两情相悦,夜夜便是洞房。只可惜他这人情不长久,害得众多闺中美人伤心落泪,告他是采花大盗。他也认。
  可能脑子有些抽吧,他竟一直觉得采花这词儿非常入流,顶在头上还美滋滋的。只可惜,后来那些个不入流的下三滥顶着他的名头糟践好人家的姑娘,他的名声就越发的臭。
  去年他躺在人家的屋顶上晒太阳,而她就那么出现在他身下的街面上。她的柳条腰,她那半遮半露的朱唇,直勾得他心痒痒。
  想想当时她也真是泼辣,他就碰了她一下,就被她从听书堂内追到堂外。害得他被五城兵马卫的走狗逮了去,吃了好些日子的公家饭。方才的红衣男他不认识,那谢留风他可记得清清楚楚——五城兵马卫指挥使。
  谁知道冤家路窄,隔了半年,她竟然落在了他手里。
  银狐低头亲亲婴儿的脸颊,小丫头暖香暖香的,银狐笑得细眼眯成两条线,“阿宝。。。。”落在他手里又怎么样?他还不是一样要给她鞍前马后?
  流莺皱了皱眉,问他,“叫梅花真的不好吗?”
  银狐嫌弃,“叫阿宝。爷的宝贝儿。”
  阿宝就阿宝,反正她想好了,等找到孩子的爹,让她爹取名。
  第二日,惊蟾坊在盛都正式开张。流莺是台柱子,惊蟾坊要想在盛都稳住脚,台柱子是要开嗓的。只是银狐个不靠谱的,鞭炮一响,挂匾之后人就溜去赌坊找乐子了,说他他还觉得自己特委屈,“爷都多久没出门儿赢两把了?你们要憋死爷吗?”
  流莺很忙,不知道本应在暖阁睡觉的阿宝也被他抱走了。
  月圆夜,禅机饮了太多酒。醉地一塌糊涂,又哭又笑,禅机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过。谢留风被他折腾的很惨,日上三竿才爬起来。
  谢留风扒着凳子腿儿,睡眼朦胧地打着呵欠,抬头一看,都要晌午了。今日流莺登台,这他妈早就错过了,谢留风气哄哄地从地上爬起来,“。。。老子再也不陪你喝酒了,爱咋咋地,醉死拉倒。活该唐绯回来找不到人。”
  禅机躺在床上,闭着眼,他神识清明,只是不想醒。昨夜,梦见阿绯了。
  他想再睡,去梦里争取与阿绯在一起的时间。
  可架不住谢留风的拉扯,“起来起来,都什么时候了,饿疯了。赶紧的,出去吃两口还得上值去。”
  也罢。。。。。
  禅机无奈。
  说是去吃东西,谢留风还是心心念念想去看一眼流莺。惊蟾坊前门庭若市,走近了尚能听见里面传出的男女对唱。谢留风抓住经过的客人,“流莺上台了没有?”
  那人一脸红光,“你来晚了,她的曲目才过。”
  谢留风非常、极其失望,“怎。。。怎么样?”
  那人给了他三个字,“迷死人!”
  谢留风更失望了,对着禅机特别、尤其不满意,“都是你!大半夜发什么酒疯?”
  禅机有些抱歉,“要不,进去等她下一场?”
  谢留风一听便要炸,“她今天就一场戏!今天唱完了,再等两天也未必能听着。”
  禅机点头,“哦,这样啊。”他对流莺唱戏并不是很了解,“那等她什么时候唱你再来吧。我。。。。可以衬托你一次。”
  谢留风被他气死了,一个人闷头往前走,忽然扭头,“你请客!”
  谢留风这人喜好桂花鸭,入了酒楼直奔二楼雅座。
  禅机跟在后面,昨夜那个抱孩子的女人,背影太像阿绯。所有人,包括太师与君成都认为阿绯已经死了,可是禅机不相信。以前也是所有人都认为她死了,可她不是一样活得好好的。这一次,阿绯也一定没有死,她只是迷了路,早晚她会回来的。
  禅机等啊等,等了快要一年。
  就在昨夜,他真的以为那是阿绯回来找他了。狂喜与巨大的失落,几乎将他折磨疯了。
  “老夫子,等谁呢?上来啊!”
  禅机抬脚,忽然被人撞了一下。禅机抬头看去,是一对中年夫妇。女人怀里抱着个襁褓,见撞了人慌慌张张地道歉。男人拉着她快走。
  在女人转身的一瞬间,襁褓中的婴儿放声啼哭,声声撕心裂肺。
  禅机这才注意到,襁褓用料上品,小被子的面儿上还绣着朵朵寒梅。禅机多看了那男女一眼,男人正与禅机的目光相撞,眼神躲躲闪闪,拉着他婆子责骂,“还不快走,眼瞎?怎么走路的。。。。”
  禅机却站在原地不动了,那襁褓他有些眼熟。那一男一女衣着普通,穿粗布棉袍,怎么看都与那怀中的襁褓不相称。。。。
  婴儿扯着嗓子啼哭。
  禅机忽然呵斥,“站住!!”
  那对夫妇却拔腿便跑。
  禅机喊,“谢留风!”
  中年夫妻,体态臃肿,哪里跑得过潇洒英俊的谢留风?眨眼功夫,便被谢留风捆在地上,“说,孩子哪来的?”
  “大人,这真是俺们的娃啊。。。。”
  小宝宝被禅机抱在怀里,门口风大,禅机便将她带回了酒楼。说来也是神奇,禅机没有抱过孩子,头一次却很稳当。他轻轻晃着,婴儿在他怀中竟不哭了。
  像是哭累了,还疲累地打个呵欠。
  禅机抱着她,看着她,要是他和阿绯的孩子还在,也差不多出生两个月了。
  想起阿绯落崖前的落红,禅机心底一片泥泞。
  怀中的孩子闭上眼,不知道做了什么梦,竟无声地咧着嘴笑。
  又哭又笑,嘴里还没牙。
  禅机的眼睛模糊了,他记得昨夜那个女人怀中的襁褓也是绣着梅花,一模一样的位置。禅机情不自禁地伸手去触碰她细嫩的小脸,“你娘怎么舍得把你弄丢了?”
  匆忙而至的流莺,满脸的惊慌失措。她尚未来得及脱下戏服、擦去脸上的粉彩。看不出本来面目。
  她就那样,猝不及防地冲到了禅机的眼前,“阿宝,阿宝——”
  有人认出来,“她是惊蟾坊的流莺!”
  谢留风,如愿以偿地见到了流莺。
  而禅机,却呆住了。
  流莺要抱回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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