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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垣摆手,“你莫要哄我了,这是满宫上下都看得见的……”
如凤垣所言,眼下的蜀王宫的确人人都知道凤钦爱重凤晔,可凤念蓉冷笑一声,“那又如何?就是只有十三了那又如何?十三年纪小,眼下父王能依仗的只有你。”
“可是父王如今身体康泰,根本没到用我的时候,而等父王到了不得不用人的时候,十三已经长大了,谁知道父王那个时候会如何想呢?”
凤念蓉沉默下来,凤垣说的这些她无言以对,片刻,她才认真的看了凤垣一眼,“六哥当真觉的无法挽回父王的心意了?”
沉沉点头,凤垣面生两分痛苦,“似乎是不能了,除了十三,还有大公子……”
凤念蓉狭眸,“大公子的事……六哥可问过姨母和大将军?”
“问过。”凤垣说话已有些有气无力的,进门之时还能强撑着,可眼下凤念蓉戳破了这些,他心底的颓势便无法遮掩的显露出来,“母后和大将军都说大公子绝不会被寻到,可我心底还是不安,我总觉的,我距离那位子越来越远了。”
“那,六哥到底想不想坐到那位子上去呢?”
凤念蓉双眸坚定的直视凤垣,她如此,也是在强迫凤垣看向她。
凤垣被凤念蓉看的心底一阵微痛,他生来便是天之骄子,是众星捧月,所有的公子都在昭仁宫养着,那些公子都尊着他,他哪里没想过呢,他几乎日日都在想,正因为如此,他眼下才看的清楚,那位子距离他当真是越来越遥不可及了。
凤念蓉看出了凤垣眼底的挣扎和迷茫,她转了转眸子忽然想起一件事,“六哥可知道,若是六哥不争这个位子,姨母可就危险了。”
凤垣一愣,不知话怎么说到了这里,“为何?”
“六哥还记得年初十三在昭仁宫前烧纸祭拜他的亡母?”凤念蓉语声低幽,仿佛带着诱哄,见凤垣点头才接着道,“那六哥也一定知道当年十三的母亲是如何过世的吧?”
这个凤垣当然知道,是被火烧死的,那一场大火是百年来蜀王宫最大的一场火。
“六哥可知道,十三心中一直觉得那场火是王后放的,是王后害死了他的母亲,若是六哥不争那位子让十三坐上了蜀国王位,六哥信不信,十三必定会报仇,这仇会报在姨母和你的身上,会报在段氏的身上,而我不日要去赵国,到时候……”
语气一哀,凤念蓉眼底透着深深的担忧,“六哥……”
这二字带着无尽的规劝,凤晔眼底写着震惊,“所以到底是不是母后……”
苦笑摇头,凤念蓉的眼神闪了下,“这我哪里知道,姨母……应当不会的。”
见凤念蓉语气犹豫眼神躲闪,凤晔一愣,心中笃定凤晔母亲的死一定是段锦衣做的,再想到凤念蓉的话,他便在心底生出一阵凄然,“是,不管为了什么我也应该争,可是怎么争,父王心意不在我身上,我无法左右父王的意思,我已经不去插手朝堂之事了。”
“六哥去问大将军。”凤念蓉眼底闪着坚定的光芒,“只要六哥告诉大将军你的意志,大将军一定会帮你,前次段氏出事,大将军已经做了让步,这也是为了六哥。”
凤垣蹙眉,“可是蓉儿刚才才说了要将自己当做王室之人,且父王不喜欢我和大将军过从甚密,我若是再和大将军接触,只怕更离了父王的心意。”
“可是还有比现在更惨淡的吗?”凤念蓉看着这样犹豫不定的凤垣心底生出两分窝火,“六哥想想,要得到那个位子,第一,顺着父王的心意,第二,靠别人,既然第一条路已经走不通了,那六哥只能走第二条,六哥不能想着两全其美。”
凤垣闻言倏地站起身来,来回走了两步,又转身站到了窗前去。
他身上涌起一股子极其强烈的烦躁,仿佛囚笼中的困兽,凤念蓉坐在原地看着他,并不相催,她端起面前的茶盏轻抿,一盏茶快见底了方才看到凤垣转过身来,目光灼灼,“你说的对,第一条路已经走不通了,该换别的路走。”
凤念蓉也站起身来,“我就知道六哥不会那般轻易的放弃自己!”
因为下定了决心,凤垣眼底的迷茫少了半分,他握了握拳,“我已经许久不曾见过大将军了,听说段舸回来了,明日我便请他入宫,顺便你走之前也见见他!”
凤念蓉笑意沁心,“那是再好不过了,我有很多年没见过表兄了,听说他这一次要换去中路驻防,以后你们可以常见,我却是见不着了。”
“好,我这就去安排。”凤垣激动的马上就往外走,待走出几步却又回身,“蓉儿,我都忘记说了,恭喜你,六哥一定为你准备一份厚厚的礼物。”
凤念蓉道了谢,又将凤垣送出了门,见凤垣的身影消失方才转身往回走,紫鸢在后面跟上来,“六公子这阵子正在为失心于王上而苦恼呢,公主为何定要激起他的斗志?”
凤念蓉缓缓落座在原来的位子上,端起茶盏注视其中清冽的茶汤,一边意味深长的道,“对赵国的世子夫人来说,有什么比一个蜀王兄长的支持更有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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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问,你的愿望是什么?
商玦:早日名正言顺的抱得美人归。
朝夕:早日手握大权查明真相挥戈天下顺便……满足某人做王夫的愿望。
大步步:世界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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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大限将至
“听九公主说父王近日又开始多梦心悸?”
朝夕看着凤钦,语气深幽满是关切,凤钦轻咳两声点头,“是啊,也不知是怎么了,这两日老是梦到以前的事,晚上睡的极其难受,太医来看了,却是说孤气血内浮的厉害,孤也觉得这几日心浮气躁的安静不下来,朝夕啊,你何时带着天荒入宫啊。”
朝夕当即面生歉然,“父王放心,我明日便去取天荒琴来为父王清心。”顿了顿,朝夕又道,“父王夜里都梦见了什么?若是噩梦,不如说出来,说出来后便不再那般害怕了。”
“孤的梦……”凤钦的确想说,可话到嘴边又有些犹豫,“孤就是梦到了些许旧事,还梦到了你母后,你母后怪罪孤未曾照看好你,孤听着心底难受至极。”
凤钦自然是真的没照看好朝夕,否则也不至于让朝夕流落在外这么多年,朝夕闻言敛眸,面色恬淡静谧,似一点都不这么想,“父王当年有自己的苦衷,朝夕明白,现如今朝夕不是好好的?父王切莫因为此事自责了,母后还和父王说别的了吗?”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凤钦眼下想不起来这个道理,一心觉得夜里梦中全是庄姬的质问,让他羞愧痛心却又无力回天,他满心的颓败,再加上身体抱恙,只觉得自己快不行了,眸光闪了闪,凤钦没看朝夕,“别的倒是没了,孤就是为此焦虑不安的紧。”
朝夕和商玦对视一眼,二人都看出了凤钦眼神的闪躲,朝夕眼底凉漠,语气却还算和缓,“好,既然如此那父王多多保重身体才好,明日我便进宫为您抚琴。”
凤钦不断点头,在他心中,朝夕的清心咒或许比太医的药更为管用些。
“蜀王放宽心,若只是因为朝夕大可不必如此,忧思深重必定会得病的,不利于王上养身,如今太公在蜀国王宫,王上该觉得万事皆安才是。”商玦也跟着劝一句。
说起张太公,凤钦的眉头顿时拧成一团,“太公他……他人虽然在蜀王宫之中,可是昨日太公已同孤说,他已预感到了自己大限将至,怕是在蜀国在这人世留不长了。”
凤钦说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太公这话自然不是唬孤的,一想到这样孤这心底就更……太公即将不久于人世,孤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朝暮未曾找到,十三还小,朝中大臣派系林立明争暗斗,这蜀国的两百年基业真是岌岌可危,孤这心里……咳咳……”
一阵猛咳,咳的凤钦身子都蜷了起来,王庆看的着急不已,忙在旁顺气抚背倒水,朝夕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咳嗽声眉头蹙起,王庆见有些不好,忙吩咐內侍去请御医,朝夕上前,“抚父王去里面躺着。”说着和王庆一起将凤钦扶了起来。
待凤钦躺下又喝了王庆喂的水御医便到了,王庆忙召进来,御医一通请脉之后面色便有些困惑,凤钦躺在床上喘声问,“怎么?是不是孤也大限将至了?”
一句话出,吓的御医当即跪在了地上,“微臣不敢,王上万万没到那般境地,只是王上喝了微臣的药病状丝毫没有缓解反倒是越发躁血燥热微臣一时不解而已,王上,为了保险起见,只怕还是要多请几位御医来会诊方才能重新开药。”
凤钦已咳的累了,闻言挥了挥手头转向里面,王庆忙到,“这就去请其他当值的御医过来会诊,务必快快定下方子来,去吧去吧。”
御医起身而出,王庆便看向朝夕和商玦,“公主……”
“让父王先歇着,我们出去等着,等听了会诊的结果再走。”朝夕说完看商玦一眼,二人对着王庆点点头便转身出去了,王庆看着朝夕的背影生出几分感激。
走出内室,外面殿中无人,朝夕眉心紧皱,“怎么可能全无反应?”
商玦跟过来,与她二人站在窗边,“你觉得有问题?”
朝夕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方才道,“我只入宫弹过一次清心咒,且时间过去很久了,没道理父王到现在又生了多梦的毛病,且我看这一次的多梦和上一次的多梦并非一回事,前次不过琴曲挑动了心魔让父王回忆起了前事,这一次却是让父王的身子以极快的速度再次病倒,何况父王刚才的咳听着便有些骇人,而那御医说的话更叫人称奇,宫里的御医没有庸医,哪怕不能治病,也断没有起了反作用的,所以我觉得这其中定有缘故。”
越说朝夕的面色越是暗沉,而后用警惕的目光扫了一眼这殿中,商玦随着她看了一圈,“你怀疑……有人对王上这里做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