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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服礼服乌压压的站在前殿之中,而凤钦,亦着了冕服坐在高座之上,朝夕站在门口微愣,商玦也蹙眉看了一眼这架势。
“宣摇光公主入殿——”
王庆站在门口,高高的唱和了一声。
朝夕扬眉,看了一眼商玦,商玦见凤钦一副大朝会的架势,于是放开朝夕的手示意她入内,自己则站在了门口候着,高位上的凤钦看到了商玦,可这会儿的他却没有像从前那般从上面冲下来热情殷勤,他主要目光竟然是落在朝夕身上的。
朝夕步步入内,红裳曳地墨发垂肩,一路威仪又聘婷的走到了堂中。
她面带疑惑的看着凤钦,正要跪下行礼,王座上的凤钦却大手一挥,“王庆,宣旨。”
朝夕蹙眉,王庆走到凤钦的案前,拿起案角放着的谕旨,郑重而又庄严的打了开。
“请摇光公主接旨——”
王庆长声一念,朝夕愣了愣跪了下来,好端端的,凤钦有什么旨意要宣?且还是这般没有丝毫预兆的,而他这样的架势,分明是做好了决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宣了这道旨意,便是不给她更改和斡旋的机会,凤钦要做什么?
朝夕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可是凤钦的眼底却似乎没有不善。
她深吸口气,背脊直挺,微垂双眸,等着王庆的宣召。
王庆本是要高声宣旨的,可他一口气提起来,在看到旨意内容的时候却是一愣,继而双眸之中闪过明显的惊讶,可随之,他眼底又灿然一亮。
“孤承皇天之眷命,列圣之洪休,奉先王遗命,属以伦序,入奉宗祧。然孤至今病体不休,精神不济,于政多感困乏,于国多行不断,实觉有负君权王印,是以,孤谨于今时祗告天地,册立摇光公主凤朝夕为蜀国王世女,于今日起摄政统国。”
王庆语声高昂的读完了凤钦的谕旨,低眉的朝夕微微一愣,殿内殿外的朝臣宗亲们更是没反应过来,册立朝夕为王世女?这是要女主当政的意思?!
众人还在震惊之中,王庆却走下高台将那谕旨送到了朝夕手边。
“公主殿下,请接旨吧——”
朝夕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王庆手中的谕旨,又看向王座之上的凤钦。
凤钦面白气虚,似乎是强撑着坐在那里,而他看着朝夕的眼神一片信任笃定,比从前的任何一次都像个一国之君,朝夕看着凤钦,一时没有动。
“请公主殿下接旨——”
“请公主殿下接旨——”
一片死寂之中,君不羡第一个跪了下来,紧接着,邹奇和孙昭也跪了下来,这几个人一跪,众人一下子就想到了刚刚过去的巴陵守卫战,一下就想起了那个在城南高楼之上言辞铿锵激励万军的朝夕,这么一想,更多的人跟着跪了下来,一个看一个,很快,请朝夕接旨的声音连成了海潮在这前殿之中回响。
而在这片海潮之中,最让朝夕动容的却是身后殿门口投来的目光。
朝夕没回头去看,可却能感受到那道目光之中的信任和鼓舞,终于,她深吸一口气将那谕旨接了过来,“朝夕,领旨——”
朝夕拿过谕旨附身磕头,而后身姿笔挺的站了起来,可就在她起身的刹那,一样小物件从她袖口之中落了出来,她眉头一皱,落出来的正是商玦的护身符。
朝夕倾身捡起,可还未直起身子她便看到了那护身符的另外一面,那另外一面上亦满是祈祷符文,可符文最末,却用小篆写着三个字。
朝夕眉头一下皱紧,也瞬时将那护身符握在了掌心之内。
她转身,看着站在门口的商玦。
迎着商玦锃亮的目光,朝夕的双眸却微眯。
那护身符上的名字不是商玦。
而是,燕雪卿。
------题外话------
这一卷完结啦!
第三卷 千秋王侯共至尊
第001章 做些你想做的事
《大殷本纪》记载,大殷历二四八年立冬,蜀国君王凤钦册立长女凤朝夕为蜀国第十七代王世女,允其统国摄政,同日,备受瞩目的蜀国巴陵之乱落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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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长满青苔霉渍的台阶往下,朝夕来到了巴陵天牢的地下一层,和上面那一层不同,地下的一层常年见不到日光,关押的都是极其罪大恶极的重犯。
孙昭在前面领路,走到第三间牢门之时驻足,一条极长的巷道之中只有一盏幽暗的昏灯,以至于朝夕站在牢门之前时几乎看不清牢内蜷缩着的老者是不是段祺。
知道段祺从幽暗的光线之中抬起了头。
看到来的人是朝夕,段祺下意识挺直了身子,他肩上带着枷锁,脚上带着镣铐,微微一动,枷锁和镣铐发出一串脆响。
距离那立冬那日已过了十日,段祺在这里被关了八天九夜。
饶是如此狼狈的沦为了阶下囚,可是段祺落在朝夕面上的目光仍然锐利逼人,朝夕看着他,本来她不必来的,可是她还是决定来看看这位昔日站在蜀国权利巅峰的大将军。
“六公子昨夜在御惩司自杀了。”
朝夕语声冷冰冰的,果然这话一落,段祺一下子愣了住。
那眼底的锐利被那股子茫然覆盖,逼人的戾气再也没有分毫压迫之力,他怔愣一瞬回过神来,看着朝夕的眼神陈杂万分,不单单只是仇恨和怨毒,还有深切的打量,似乎还在想他堂堂段氏掌权人,是怎么被眼前这个小姑娘打败的。
他知道,眼前这个小姑娘,如今已经是蜀国王世女了。
“他昨夜撞死在了御惩司的墙上。”
真正想死的人,是怎么也拦不住的,御惩司内没有利器也没有毒药,可生而尊贵的凤垣,从未受过委屈不知痛为何物的凤垣,竟然有勇气一头撞死,等巡卫发现的时候,凤垣闭着眼睛,一脸的解脱模样,额头上的血洞泪泪如注。
段祺看着朝夕,本来直挺的身子缓缓委顿下来,“成王败寇,公主告诉我这个又是为了什么?到了今时今日,死或者不死,又有什么分别。”
朝夕面无表情看着段祺,“也不是为了什么,因我想,六公子大抵是你死前最牵挂的人。”
段祺惨笑了一声,“公主真是仁慈了,特意来告诉我我最牵挂之人的死讯。”
朝夕耸耸肩,“你不必谢我,段氏诸人罪责已定,你也是要去陪六公子的。”
段祺早就想到了这个下场,然而他眼底到底暗涌着不甘心,某一刻,他忽然弯唇笑了,“败了就是败了,我活了这么一辈子,死倒没有多可怕,不过倒是你……”段祺看着朝夕,“听说你一直在找你那个双生哥哥?”
朝夕微讶,没想到段祺忽然提起朝暮。
没等她答话,段祺已经讽刺的嗤笑了一声。
朝夕的心立刻被他吊起,然而看着段祺慢慢闭上眸子的表情,她却明白段祺的用意。
她怎么会入段祺的圈套?冷笑一声,朝夕只当没听见那问题,“明日午时,便是将军的行刑之时,从今往后,蜀国再无段氏了,将军好走。”
朝夕说完转身,孙昭跟在她后面,二人一前一后的走了出去。
出了地牢,外头见凉的风扫了过来,朝夕适应了一下外面的光线,这才轻声道,“段氏其余出逃的部从继续追查,特别是他手下那些死士。”
孙昭应了一声,朝夕忽然脚步微顿,“我记得段祺身边有个幕僚,段祺走后,打算救走段锦衣的就是他,这个人知道段氏很多秘密。”
孙昭闻言皱眉,眼底有些凝重,“没找到人,段氏内的人招供说当初那个幕僚是留在城内的,最后也没有离开,可是我们搜遍了整个巴陵,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找到,我们倒是找到了几个暗点,里面的人坦白说段氏不仅留了那个主事的幕僚,还留了一批身手极好的死士,他们为段锦衣准备了出城的退路,这个我们的人倒是发现了些踪迹,可是我们随着搜遍了他们可能去的地方,没有一点痕迹留下,这些人好像凭空消失了。”
朝夕和孙昭一边往天牢外走一边说话,刚出了天牢,看到了外面等着的商玦,朝夕眉头微扬走过去,孙昭也赶忙跟了上去。
“怎么了?瞧你眉头皱的极紧。”
商玦迎上来,牵住了朝夕的手,这边厢孙昭对着商玦行了个礼,便听朝夕道,“段氏有一群人当初是留在巴陵的,可是如今找不着了,不知道是不是在暗中酝酿要把段祺救走。”
商玦一听这话笑意微深,“段祺明日就行刑了,好生看守便是了,那群人或许是逃了或许是藏了,再继续找便是。”
朝夕叹口气,“也只能如此。”说着又看向商玦,“你怎么过来了?北边来的人见完了?”
朝夕要来天牢,商玦本是要陪同的,奈何临出门之时北边银羽军之中来了人要见商玦,于是朝夕便自己来了天牢。
商玦点头,牵着朝夕往崇政殿的方向走,“见完了。”
朝夕看商玦一瞬,“什么事?”
商玦并未立刻答话,而是顿了顿,这一顿,朝夕便知道事情不好了。
“和赵国有关系?”朝夕敏锐的问一句。
商玦心知到了如今什么消息都瞒不住朝夕,默了默点头。
“是,赵国在西庸关之后屯兵,不日就要开战了。”
朝夕心底微沉,“赵国是想趁着你不在的时候开战——”
这个道理朝夕知道,商玦也知道,商玦只点了点头没答话,只因为接下来的话题两个人都不喜欢,赵国要对燕国用兵了,且明摆着就是趁着商玦不在开战,这个时候的商玦,怎么还能继续留在巴陵?然而两个人分别几个月,这才见面没几日。
孙昭留在了天牢没跟上,商玦和朝夕两个人默默无声的行了一路。
眼看着就快要到了崇政殿了,朝夕才反握住商玦的手,“晋国求亲的国书已经送过来了,眼下已经是十一月,我想着在年前让念依嫁去晋国,虽然时间上十分仓促,可是若是在等,就要等到年后去了,赵国可不会专门留时间让大家过年。”
三日之前,晋国的国书送到了朝夕的案头,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