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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静萱拉住了他,“爹,这种事,不能去理论的。我们只能当做,没有发生。”
“那你就这么白被段家那个混欺负了?”
“那还能怎么办?要是段老爷一句愿意让段瑞年娶我赎罪,那我是嫁呢?还是不嫁呢?”
关老爷瞬间没声了。
关夫人关心的,却另有其事,“你是我看到的,是瑞年……哎呦。”关夫人捂住了胸口,又摇摇谷欠倒。
“嗯,你们在外头敲门敲的急,方谨言只来得及把他踢到床底下去。”
关老爷安静了下来,然后问道:“这方谨言,怎么就那么凑巧,知道你去了白马寺,还知道那个厢房的暗道呢?”关老爷开始怀疑,这一切,会不会方谨言也是从头到尾就知情的,只是这狡猾,做了黄雀。
想着方谨言好意给她报消息,却被她骂了一顿,今天救了她,又被娘亲打了一巴掌,关静萱于是解释了下,“方谨言他的朋友,听到了段瑞年,一定要纳我为妾,他担心我,就一直让人跟着我。可能因为这样,所以他才来的那么及时吧。”
正文 第二十八章 翻墙是个技术活(一)
十五那天去庙里拜拜的人本就不少,白马寺姻缘签灵验的事,也传的满城皆知,因而同关静萱还有关夫人同一天去白马寺的人,其实比平时要多上很多。
关静萱被那僧人领去的地方,确实是寺内厢房,去休息的女眷并不在少数。听那个头被敲破的大夫有个年轻姑娘被一个僧人推进了厢房之中,大多数上香的妇人们虽个个自危,十分不安,但依旧有人心好,帮忙寻找。
或许最开始,是真的好心帮人,但最后看了关静萱的热闹也是不假。妇人多嘴碎,知道了一些她觉得旁人不知道的隐秘,多数妇人是憋不住的,虽然透露出去之前都会强调一句:‘我告诉你,但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好似对方答应了,便一定会信守承诺,那么她在人家背后人家坏话,也只是为了增进彼此的感情而分享的秘密。
关于关静萱的传言,从最开始的烧香被掳,一天不到,就变成了以掳人为掩饰与男私会,然后变成和男在庙中私会,被男正妻抓女干成双。一时间,可谓满城风雨。
虽然大家听到的版本因为以讹传讹的关系,都不尽相同,但关静萱和男私会,似乎已然铁板钉钉,只是那个男的身份,众人还没有定下确定的人选。
有人传是段瑞年,毕竟多年的感情,当时关静萱一时冲动退了婚,冷静下来就后悔了,只是约的地方不大慎重。但有个不知名的女言之凿凿亲眼看见两人在一起。
有人传那男是方谨言,就算方谨言本人再怎么不堪,毕竟方家在四方城里,是数一数二的富贵,也许关静萱就是这么一个贪慕虚荣的女,就看上了方家的银呢?
白马寺的事,让关夫人身心俱疲,在家好好休息了两天,第三天她准备出门参加一个早就收了帖的宴会时,江妈妈拦住了她。
“夫人,您身体还没全好,今天,就别去赴宴了吧?”
关夫人虽然确实还有些疲累,但她已经睡了两天,再休息下去,只怕身体都要睡散架了,且好容易换好了衣裳,弄妥了妆容,这会儿再不去,那她刚才岂不是都白折腾了吗?
“我没事的,赴宴也就是喝喝茶,话,能有什么累的。”
江妈妈眼神闪躲,却再想不出别的能拦住夫人的正当理由。
毕竟是跟在自己身边多年的人,关夫人很快就看出了江妈妈的不妥,“你今天怎么了?怎么一头的汗哪?这两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躲在门后的关静萱听到娘亲起这话,知道江妈妈恐怕是撑不住了,立马现了身。“妈妈,您先下去吧,我来跟娘亲。”
“阿萱?你什么时候来的?”
“来一会儿了。娘亲,今天在家陪我可好。好久没和娘亲好好话了。”
关夫人眉峰一挑,“今天怎么回事,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拦着,不想让我出门?”
关静萱抿了抿唇,“是有些事,但我希望,娘亲你别放在心上。”
“你先,是什么事。”
“就,城里的人都在传那天咱们在庙里的事。”
关夫人眉头一皱,“都怎么传的?”事实上,关夫人就算不问,也能猜到个大概。人心的险恶,在于遇上一件跟自己没关系的事,总会产生带着最多恶意的猜想,好像只有那样,才能让自己有种莫名的愉悦感。
“我没细问,反正一会儿传我和段瑞年,一会儿传我和方谨言,各种猜测都是有的。”
“这些人……这些人怎么能信口雌黄呢。”
“娘,谣言止于智者。”这是句安慰自己的话。
事实上,传话最多的,有可能就是那些自诩为智者的人,因为他们觉得只有他们才足够聪明,能透过重重迷雾,看到事情的真相。
但关静萱想,她娘亲此刻,需要这样的安慰。需要有人告诉她,这件事终有一天会过去。
“都是隔壁那个混。”关夫人最终将矛头指向了段瑞年。
关静萱没有反驳,这事的起因确实是他。只恨那天太过便宜他,不该让方谨言在把他丢出去之前给他穿好衣裳,他那么不要脸,想来穿不穿衣裳都是一样的。
突然就想起了方谨言,这件事上,最无辜的,应该就是他了。
那一天,关夫人没有出门。饭也用的很少,虽然关静萱一直劝食,但她依旧只是寥寥用了几口就放下了筷。
琥珀和珍珠一闲下来就开始骂隔壁的段瑞年,什么话恶毒,她们就怎么骂。刚开始听上两句,关静萱还能觉得解气,到后来,听着听着便也烦了。就算把他骂死,现在的情况也不会稍有改善,何必浪费口舌,积下口业呢?
打发了琥珀和珍珠,关静萱早早地便上了塌。只有梦中,她能稍稍寻到一分清净。
睡的太早的结果,是还未夜半,她已经睡醒了。关静萱睁眼看着帐顶,开始数数,不知道今晚要数到几百采能睡着。默念到六十的时候,她轻轻地转过了头,她好像听到了一点点动静,很不寻常的动静。
这个天气,不该有猫在夜里出没才是。况且这样的动静,这个猫的个头恐怕得有老虎大吧?
关静萱想了想,悄悄下床从首饰盒中拿了个比较趁手的头钗抓在手中。想想不对,把整个首饰盒都搬到了床头。万一这个用掉了,马上能换另一个。
然后,院里的传来的声音越来越古怪。大多数时候都是闷吭声。那声音听着就像,走一步摔一步,最终,关静萱听到了‘哎哟’一声,虽然很声,但也许是因为距离近,关静萱听的很清楚,突然觉得这个声音,好像有那么点熟悉。
确定了是个男之后,关静萱放下了手中的头钗,穿好衣裳翻下塌,拿起了桌边的凳,实沉。她屋里的凳都是上好的梨花木做的。
“窗户怎么打不开?”那人嘀咕。
关静萱轻笑,嗯,肯定是打不开的啊,因为我刚上了锁。
然后,一把匕首从门缝间探了进来,慢慢地把门闩拨开。关静萱就在门边静静地看着,缓缓地举起了手中的凳。
门被缓缓推开,来人才迈进一条腿,关静萱猛地就把凳往下砸,那人开始轻声低唤:“静萱,阿萱,你睡了吗?”听清了的关静萱手上猛地一歪,但也不过是从砸脑袋变成了砸那人的肩头,他被砸中,‘嗷’地叫了一声。
可能终究想到自己此刻所在,他用还完好的那只手捂住了嘴。
屋里的烛火亮了起来,照清了方谨言那张因为痛苦而扭曲了的俊脸。
“阿,阿萱,疼。”
怎么能不疼呢?她还以为是采花贼,那一下,可是下了死力气的,后来要不是听到他叫唤了她的名字,她歪了方向,减了力道,他现在很有可能已经没有喊疼的机会了。
“疼啊?”关静萱假装关切地问。
方谨言抿紧嘴,猛点头,眼睛闪闪亮。
“活该!”关静萱很快就变了脸。
方谨言脸上的表情瞬间从痛苦切换成了委屈中带着痛苦。
“你是采花贼呢?还是学采花贼?你半夜不睡觉,跑来我这里干嘛?只给你打在肩膀上,还算是你运气好了。你要是再迟点出声,我都要给你开瓢了。”
“那天回去之后,我就被我爹关了。今天才听到城里的流言。我想来看看你怎么样。白天来,我觉得可能有些不方便。所以……”
正文 第二十九章 翻墙是个技术活(二)
白天来不方便?晚上难道就方便吗?这什么逻辑?
白天来就算被人看到,多少还是可以解释清楚的。若是晚上来被人逮到,那真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关静萱沉默,方谨言以为她正在为城中的流言所苦。
略思索了一番,方谨言道,“你别理会那些人,那些人闲来无事,都是听一句流言,添两句蜚语,编成三句话再往外传。不过以讹传讹罢了。”
“我没在意那些。”在意那些的,是在意她的,把她放在心上的人。在意她的人难过,她只会更难过。
但她只有一张嘴,她的家人也只生了一张嘴,不可能一个一个地跟城中的人挨个解释她的清白。况且,相信你的人,那便总是相信的,不信你的人,破了嘴皮,也不过是越描越黑罢了。
“现在吧,你方大少爷,是怎么进我家院里的?翻墙了?”关静萱略微想了想,她家的墙,貌似并不太低。看方谨言的模样,不像是能爬的上去的。
“嗯。”方谨言点了点头,“弄了个长梯。然后因为墙太高,往你们家院丢了不少草垛。”
关静萱有些难以想象,明天家里的人起来看到院里一堆草垛是什么感想。
“我刚听着,你好像,摔倒了不少次?”
“那个……”方谨言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