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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闺阁之时,难道奚清泽没有教导过你,嫁到夫家之后,更要尊重长辈吗?”
季倾墨因为他娘的死和他生气,至今不愿意喊他一声“父王”也就罢了。可他绝对不允许冉姒也这样子做。
现在回想起来,她竟然从未有过身为季家儿媳的自觉。新婚以后没有到宫中请安,见了他更是只称呼为“王上”!
“一个在别人的女儿面前,直呼她家父名讳的人,我有什么理由去尊重他?”冉姒轻轻一笑,眼底是满满的讽刺,“更何况,世子交待,母妃已逝,在这季国宫中,并没有需要尊敬的长辈。”
“你……”季王原本就身子虚弱,被冉姒真的一气,更是频频咳嗽起来。
“王上可要保重身体。毕竟,你欠我们的,还没有还清呢。”
冉姒起身,墨色幽深的眼眸看着季王,丹唇微勾。虽然比他小上许多,可是却让季王有那么一瞬,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压迫。
“那件事寡人从来没有后悔过。”
四年前为了让季倾墨娶刘娇,给他争取到刘家的势力,他不惜和刘娇联手,演了一场好戏。把季倾墨调离北都,帮助刘娇制造了世子府后院意外失火的假象。
他以为冉姒会在那场火中,永远的从季倾墨身边消失。可是没想到……
“任何阻挡在他面前的绊脚石,寡人都要一一为他除去!”季王盯着冉姒,眼里是嗜血的狠戾。
冉姒不得不承认,季王对于季倾墨的在乎,超过了他任何的一个儿子。可他却用错了方式。
季倾墨想要的,他永远给不了。他不想要的,他却一直都在硬塞给他。
也许季王觉得,这季国的江山社稷,才是季倾墨最需要的东西。
“他是不是把那把琴给了你?”
冉姒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她知道季王说的是什么。
那次宴会,季倾墨借子车恒权之手给她的碧落琴,那是季国王后的信物。
碧落琴原本应该在肖后手上,可是季王却把那把琴给了苏贵妃。苏贵妃死后,碧落琴自然而然,就到了季倾墨的手中。对于这件事,季王也是默许的。
而如今,碧落琴由季倾墨交到了她的手里,也就意味着,季倾墨已经许了她王后之位。
“那不过是一把琴罢了。”冉姒淡言,丝毫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的意思。
季王冷哼,对她的态度很是不满,却没有多说什么。
他转身回了内室,不一会儿又出来了,把一样东西交到冉姒手中:“把这个收好了。”
冉姒低头看了一眼。接过,随手放进了广袖中。
“行了,出去吧。”季王不耐地摆摆手,像是真的不想再多看她一眼似的。
对比起季王,冉姒更显得不耐烦。等他再次抬头的时候,冉姒已经出了房门,不见踪影了。
冉姒出了季王的寝宫,秋忆已经不见了踪迹。
季倾墨伸手把她的手牵在手里,闻言:“走吧。”
冉姒看着他,莞尔点头:“好。”
“阿瑾,那个老头给了我一样东西,你想不想知道是什么?”
“不想。”
“你就没有一点好奇心?”
“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嗯……还算不错吧。”
“今天的晚膳想吃点什么?”
“猪蹄膀。”
“是该多吃点,抱着不舒服。”
“……”
夕阳西下,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殷城告急
季倾墨将奏折随手扔在一边,用手揉了揉眉间,语中带着些微的疲惫:“季倾染这个疯子!”
就在昨天,陈瑾在季倾染的里应外合下拿下季国的殷城。
“前方的粮草支撑不了多久了,队伍里更是因为有人故意煽动,军心已经不稳。”习羽阳不见了往日的痞气,变得异常严肃。
“现在守城的将领是谁?”
“钱宏,季倾染的人。表面上是在奋力抵抗着陈国的进攻,可私下里却早已经跟陈国勾结在一起了。”
季倾墨冷笑一声:“陈瑾?”
习羽阳知道,早在武元的时候,陈瑾就和冉姒相识,甚至为了让冉姒嫁给他,不惜顺着子车柔儿给冉姒下的圈套走,企图毁了她的名声。
虽然最后没有得逞,冉姒也许不知道,他却是清楚的。从那以后,季倾墨私下里可是没少给他下绊子。
“从武元回来不久,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寻来的神医,竟把多年的腿疾给治好了。这次挂帅的,就是他自己。”
季倾墨的墨瞳里透出丝丝讽意,淡淡开口:“神医?花了那么大的力气去抢夺天山雪莲,大概是要续命罢了。”
“听我爹说,近来齐王一派都在游说大王下旨,让你亲征退敌。他大概是疯了。”
“他明白着呢。”季倾墨抬眸看了他一眼,摇摇头。
季倾染胃口可真是够大的。先抛出诱饵,让陈瑾和他结盟,陈国派出大量兵力来对付季国。季国节节败退时,再让群臣力荐季倾墨以世子的身份亲征,鼓舞士气。
季国有一支战无不胜的金甲卫,历来由现任君主所掌管。可早在两年前,季王就将这支金甲卫的调度权给了季倾墨。
季倾染忌惮的也只有这支金甲卫。这次让季倾墨亲征,无非是想让季倾墨和陈瑾两败俱伤,坐收渔翁之利。
“他就不怕你带兵反了不成?”
季倾墨对季国的恨意,习羽阳再清楚不过。
要说他为了季国去拼命,习羽阳是绝对有理由不相信的。可如果说,季倾墨要割据一方,反了季国朝廷,他倒是会觉得正常不过。
“如果我带兵反了,不正合了他的意?”季倾墨目光锐利,冷笑连连。
季倾墨是季国世子,季玖名正言顺的王位继承人。即使季倾染趁着季倾墨不在北都承了位,也不会被天下人所认可。可是如果是季倾墨割据反叛,一切就又都不一样了。
“我觉得季王也有让你领兵的意思。要是真的下了旨,你还能抗旨不成?”
“这个世界上,我不得不听的,也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季玖的权力早就被他架空了,不听也罢。
“把这封信交给他。”季倾墨把信交到习羽阳手上,“这件事情先不要告诉唐乐乐,等一切安排妥当以后,再说也不迟。”
“明白。”习羽阳接过信点点头,谨慎地把信收好。
季倾墨回到房中时,看见冉姒躺在美人榻上,手里还攥着书,可人已经睡着了。
今天她说有事情要告诉他,会等他回房。他和习羽阳在书房论事,耽误了一些时间,没想到她会一直等着他,不肯休息。
季倾墨放轻步子,走到榻边,看着她熟睡的样子无奈地笑了笑。又小心翼翼地抽走了她手里的书,把她轻轻抱起来,放到了床上。
“是殷城的事情?”冉姒向来浅眠,季倾墨给她盖被子的时候,她就已经迷迷糊糊地醒了。
季倾墨一怔,才想起她的消息渠道也不亚于他。
殷城沦陷,消息还没有来得及传回北都,可他们总该比其他人要知道得早一些时日。
“是。不过不要担心,我会处理好的。”季倾墨微微弯腰看着她,温然道。
冉姒看着他的笑,感觉有些恍惚,呆愣愣的样子,一时没有搭话。
“怎么了?”季倾墨以为她不舒服,伸手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
冉姒起身,倚靠在床头:“阿瑾,你会把殷城夺回来吗?”
她说得认真,连眉目都肃然起来,一双眸子只盯着他看。
季倾墨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拿了个软枕给她靠着,才温润一笑道:“阿四,我恨这里,可我却不能容忍别人来毁了它。”
因为季国的山河,他失去了母亲,和她别离数年。
他曾经立誓,他要让季玖看着他最在乎的东西,在拥有了最美好的期盼之后,一夕之间毁于一旦。
可是这些都必须由他亲自去做,在这之前,任何人想打季国的主意,他都不会答应!
冉姒听了他的话后淡淡一笑:“我等你回来。”
朝堂上,众人举荐季倾墨征讨陈国的事情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即使现在季王不允,可怕是不久之后圣旨就会下来了。
亲征或许有风险,可也是季倾墨立威的好时机。
季王自然知道,让季倾墨出征的,呼声最高的当属齐王一派,也必然知道,季倾墨一旦上了前线意味着什么。
但是冉姒觉得,即使危机重重,季王也绝对不会错过这个给季倾墨铺路的好机会。
“阿瑾,我不会武。”见到季倾墨蹙眉,冉姒轻柔一笑,伸手去抚平他的眉头,解释道,“估摸着这场仗一时半会儿也难以结束,必定会拖到冬天。到了那个时候,我反而会变成你的累赘。”
“在一定程度上来讲,我在北都是最安全的。我向你保证,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其实冉姒没有告诉他的是,她留在北都,还因为季玖的毒。
上次她进宫为季玖把脉时,就已经察觉到他被人下了慢性的□□。从脉象上看,已经不是最近才发生的事了。这个量下得很轻,所以不会被轻易察觉出来。
毒已经深入骨髓,解毒的方法冉姒是知道的,可她并不想救他。
季王五次三番想要她的命。五儿的仇,除了刘娇,还有他。
冉姒自认,她还没有善良到不计前嫌地去救一个害自己的人。
他是季倾墨的亲生父亲,即使季倾墨对他冷漠不耻。可是冉姒觉得,如果季玖死了,季倾墨再漠然也会伤心。毕竟血浓于水。
不救他,却还留着他的一口气在,已经是冉姒的底线。
而且后来她想了又想,让季王活着痛苦,死又死不掉,让他一辈子在精神和肉体的折磨中,忏悔自己一生所犯下的错,也许比直接杀了他更好。
“你今天说有重要的事情和我说。”季倾墨可没忘记冉姒那么晚还不休息的原因。
冉姒顿了顿,复又笑道:“就是这个,没什么重要的事。”
说完就躺下闭上了眼,一副拒绝再和他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