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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啊,昨天卖了个簪子,得了几两银子,说是要换个好一点的摊铺,这地方就转给我了。”
大汉又是一刀,喀拉一声,洛云溪直勾勾的盯着他,觉着自己就像砧板上的那块肉。
“这位小姐,可是想买点肉?”
大汉被洛云溪盯的不好意思,问了问,他可没自大到认为美人看上自己了,或许美人只是喜欢吃肉?
“那个,这位大哥,可见到一位穿着白衣,身材修长,长得……嗯……星目剑眉,风神俊秀,恍若谪仙,让人一见难忘的男子?”
洛云溪自不可能是真的想买肉,被人问了句,便开口问到。
大汉一时愣住,他没读过书,大字不识一个,洛云溪说了这么多,他愣是一个字没听懂。
“呃,就是长特别好看,跟仙人似的。”
绿瑶揉了揉额头,插了句嘴。
大汉这才反应过来,呵呵一笑。
“这位小姐可真会说笑,我杀猪杀了这么些年,就没见过什么像仙人似的男人,就是像小姐这样,长的跟仙女儿似的女子,也是头一次见。”
“……”
洛云溪一时无语。
“大小姐,莫不是人家不要这十两银子,也想占你个便宜?”
绿瑶眯起眼睛,促狭的看着洛云溪。
洛云溪被绿瑶一提,想起男子那句“这是我要送给未来娘子的。”一下子红了脸,再看向绿瑶,顿时恼羞成怒,只是在大街上也不好发作,憋的脸通红,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
二人告别了卖猪肉的大汉,一前一后的向前走着。
洛云溪与绿瑶生气,走的极快,也没看前面的路,迎面就撞上了一个人。
“哗啦”一声,那人手里拿着的东西洒了一地。
“啊,对不起,对不起。”
洛云溪边道歉,边蹲下身子,开始捡地上的东西。
“咦,是小姐你啊。”
洛云溪听着声音耳熟,抬起头一看,原来是昨日卖簪子的那个摊贩。
其实对这个摊贩,洛云溪是没有好感的。明明都要答应自己留下簪子,却因为要到手的银子而反悔,这种不守信之人,是最让人嗤之以鼻的。
只是洛云溪不知道,摊贩不是读书人,不懂这些礼义廉耻,他所需要的,不过是一日三餐,麻衣粗布,温饱而已。
“很抱歉撞到你,这些赔你的损失。”
洛云溪站起来,拿出荷包,掏出一锭银子,扔给摊贩,摊贩受宠若惊的接过,颠了颠,足足有五十两,一时间欣喜若狂。
小心翼翼的将银子揣好,对面前的女子千恩万谢,他觉着这两日,定是祖上显灵了,让他碰到这么两个金主。
“呐,我问你,你看到昨日的那个男子了吗?”
摊贩还沉浸在得到银子的喜悦中,根本没听见洛云溪说了什么。
“我说,你今日可见到昨日买簪子的那个男子?”
洛云溪重复了一遍。
“哦,啊,小姐说的可是他?”
摊贩的手指着前方,洛云溪回过头,一瞬间,有暖暖的春风流过。
☆、还钱
直到很多年以后,洛云溪依然无法忘记这一刻。
男子一袭白衣,飘尘如仙,他就那样站在风中,盛放在这漫天的桃花里,洛云溪不敢出声,生怕这样的他,一不小心就会融化在风里,而在这之前,她从未想过,世间会有如此美好的人,那闪烁着流华的一点,如同这漫天的桃花,成为洛云溪生命中最灿烂的阳光。
或许洛云溪命该有此劫数,很多年以后,洛铭问她,如果人生可以重来一次,会否做出不同的选择?
洛云溪沉默不语,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是啊,人生如果可以重来,自己又该如何决择?那些日子里,她不停的问自己,竟得不出个答案。
那时的洛铭已经长大,年少时如玉般柔美的面容已变的坚强刚毅,再不复一丝一毫的女气,他说:“阿姐,这是你的选择,所以,即便是踏着累累白骨,也请你好好的生活下去。”
当然,这时候的洛云溪,怎样也没能想到以后发生的事情,只是呆呆地看着眼前谪仙般的男子,立在暖暖的春风之上,恍若从画中走出,一步一步的近了身前。
“噗”一个笑容进了她的眼,不是轻轻一笑,亦不是大笑,那笑容,温暖如阳光,洁白若皓月,晃了她的眼,入了她的心。
“我观小姐目光凝滞,可是动了心?”
洛云溪的呼吸好像停止了,她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连话也说不出来,心仿若着了魔般,噗通,噗通的,一直叫嚣着不停,迫不及待的想要跳出来,跳到那人的掌中。
洛云溪想要逃开,可脚却生了铅,被大地套了牢笼,挣脱不得。
这可不就是动了心。洛云溪二十年的生命中,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动心。
“咦,不会叫我猜中了?”
男子突然把脸凑近,在洛云溪的耳边说道,洛云溪能看清他的毛孔,感受到他温热的鼻息洒在自己的脸上,不自在的抬了抬头,一下子撞在男子的眼眸里,温暖醉人,却幽深的让人难以看清。
“还……还你的银子。”
这绝对是洛云溪这辈子最窘迫的时刻,哆哆嗦嗦的从荷包里拿出银子,勉强把话说了出口。
“看来小姐是不愿做我的娘子啊。”
男子接过银子,把玩了起来,说出口的话却轻佻。
洛云溪看着他微翘的嘴角,“我愿意”三个字差点脱口而出。摇了摇头,洛云溪拼命控制住自己,不可以不可以,这男子说的话,一看就没句真心的。
“既然银子已还,小姐又不愿做我娘子,就此告辞了。”
男子将银子收起,冲着洛云溪眨了眨眼,径直朝前面走去。
洛云溪的心漏停了一拍,望着男子离去的方向,不知不觉的冒出了一句话。
“公子留步。”
男子回头,轻笑一声。
“莫非我会错了意,小姐愿意做我娘子?既如此,择日不如撞日,小姐这就随我去拜堂可好?”
“……”
洛云溪虽然不知道成亲的具体流程和礼仪,但也知道绝不是这般简单就完成的,特别是如她这般大户人家的女子。
至少洛云萱成亲前,就曾有媒婆前来侯府说亲,男方也有聘礼送上门。
“这是私奔。”
洛云溪咬出这几个字。
“莫非小姐不愿与我私奔?”
男子一副受伤的表情。
洛云溪一时无话,任谁也不可能跟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男子私奔去吧。
“既然小姐还是不愿意,那就有缘再见了。”
男子扬扬手,再没回头,留下洛云溪一个人呆在原地。
绿瑶到的时候,就看见自家的大小姐满脸呆滞的看着前方,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大小姐,大小姐。”
洛云溪回过神,一把将绿瑶的手拍下。
“走了,回府。”
洛云溪抬起脚就走,绿瑶快走了两步追上。
“你不还钱了?”
“还完了。”
这,就,还,完,了?绿瑶觉着自己受到了很大的伤害,眼巴巴的跟来了,连人都没见到,事情居然就结束了。
“你们说什么了?有没有肢体接触?”
洛云溪想起了那张脸,离自己那么的近,还有他温热的呼吸,这应该不算肢体接触吧?洛云溪红了脸,推了下绿瑶。
“你胡说什么。”
绿瑶自洛云溪五岁,就一直在她身边,对自家大小姐的脾性了解的清清楚楚。她的这种表现,明明白白的告诉自己,这事有猫腻。
“大小姐,这个男子,年方几何?家住何处?叫什么名字?”
“……”
怎么就忘了问他的名字。
“你该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吧?”
她的确是什么都不知道,就对这样一个轻佻的男子动了心。
不过知道不知道也无甚所谓,她还记着元空大师的那句命理——孤绝无依。
洛云溪一向是不信命的,却被这所谓的命理纠缠了半生,孤绝无依,呵呵,好一个孤绝无依。
洛云萱十六岁嫁入宣武将军府,十七岁生子,洛云倾现年十五岁,父亲已经在为她物色人家。而自己,二十岁了,已过了女子待嫁之年,说什么帝都第一美人,却无一人敢来提亲。
洛云溪觉着自己这辈子是嫁不出去了,而那男子,今后怕是也再没什么交集了。
“绿瑶”
“嗯?”
“我觉着糟糕透了。”
绿瑶一时无话,盯着自家的大小姐,不知该说些什么,按理说,她应该不是这种随随便便就能被人迷住的类型啊,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那男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抬起头,绿瑶正巧看到什么东西,散发着闪闪的金光。
“大小姐,正好到了明月楼,咱们去吃点东西吧?”
洛云溪抬头,明月楼的牌子,在暮色下闪着金灿灿的光芒,那色泽,一看就是纯金打造的。
明月楼,华国帝都里最好的酒楼,酒菜味道一绝,让人流连忘返,恨不得一辈子都待在这里,当然,前提是你得有银子,这里的消费,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起的。
洛云溪身为湘临侯嫡长女,自是没有银子这方面的顾虑,她看了看绿瑶,轻轻的点头。
洛云溪不是第一次来明月楼,但依然是受不得这里的装饰风格,满目的金黄,桌子是金色的,椅子也是金色的,就连掌柜用的算盘都是金色的,整个酒楼,都充斥的一股难以言喻的铜臭味,当然,也有人说这是金子的香气。
抬起头,酒楼的四周挂着帷幔,料子极好,这次不是金色的,却是骚包的大红色。
洛云溪只能说,她对这酒楼主人的品味实在难以苟同。
如果说整个酒楼,还有哪里能入得眼,就是墙上挂着的一副字,虽然裱的是个金边,却丝毫不影响观瞻。
“民以食为天”
很简单的五个字,占了半面墙的位置,带着一股子恢弘大气,狠狠地坠了下来,压得人喘不过气,却又甘之如饴。
字的落款为连征。
连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