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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医像顽童一样吐了舌头,便拿起了药箱起身,准备去药房给赵淑配药了。
。
这边赵淑看向了等在门口的管家罗白,问道:“东苑那个……许璀,还留在东苑?”
罗白忙道:“是,是深竹在照顾着一日三餐。”
“叫深竹过来。”赵淑闭了闭眼睛,往后靠在了软垫上面。
不一会儿,深竹便过来了,先行了礼,然后便站在了一旁。
“许璀这些时日在东苑怎样?”赵淑问道。
深竹愣了一下,这问题她乍一听只觉得无法回答,但赵淑并没有更多的指向,她也只好硬着头皮开了口:“许乐师最开始那两天染了风寒,找了老太医来看过,之后便是老老实实在东苑,每天除了练琵琶就是睡觉。奴婢也听从了殿下的意思,向他提出了如果觉得府里面闷,可以直接离开,但乐师只说不闷……”
“他见过季秉辰了。”赵淑睁开了眼睛,季秉辰是老太医的名字,在府里面,也只有她会对这德高望重的老太医直呼其名,“季秉辰那关不住的嘴,没有絮絮叨叨说些不该说的话?”
深竹苦笑道:“老太医倒是想说,不过奴婢见着的好多次,乐师都是听着听着就打瞌睡,倒是把老太医给气着了,后面也就不了了之。”
赵淑轻笑了一声:“倒是个妙人。”
深竹有些拿捏不准赵淑是什么意思,于是只好不说话。
赵淑又道:“你回去和许璀说,这会儿让他来伺候。”
深竹惊讶了一瞬,下意识看了一眼墙边的更漏,见赵淑并不是商量的语气,便只好应了下来,转身便往东苑去叫醒了许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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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中被叫醒的许璀双目迷蒙。
他迷迷糊糊看着深竹的脸,然后往薄被里面缩了缩,声音小小的却带着拒绝的意味:“深竹姐姐,大半夜的正是睡觉的时候,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深竹看着眼前好像一只小猫儿一样的许璀,强忍了自己那怜香惜玉的心思,冷硬地拉了他的被子:“乐师,殿下回来了,正要你去伺候哦!”
这话一出,许璀的眼睛一亮,整个人都清醒了:“殿下回来啦?”不等深竹回答,他已经坐了起来,整个人称得上是神采奕奕了,“殿下怎么这个时候回来啦?殿下要我去哪里伺候?我要给殿下来做一碗汤吗?”
深竹拉着许璀从床榻上下来,又帮着他穿戴整齐,口中道:“殿下没说那么多,就说让你过去。”
“这就走这就走。”许璀把自己披散在脑后的乌发在头顶挽起来,便跟着深竹见赵淑了。
七弯八绕地走了一大堆路之后,许璀觉得眼前的院落看起来有些熟悉,再定睛一看,便是他进长公主府第一日时候,见到的那有着温泉的小院了。
许璀忽然心一凛,脚步一乱,竟然同手同脚起来。
深竹见他突然之间这样怪模怪样,只觉得好笑:“怎么都走到这里,就好像紧张起来了?”
“我……我不紧张。”许璀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脸,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来。
深竹笑了笑,也不多问什么,只带着许璀进去了那温泉小院,然后自己退到了院子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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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璀有些战战兢兢地进去了这院子,再一次看到了那些穿着薄纱衣裳的侍女们。
为首的侍女冲着他笑道:“乐师来啦,殿下在里面等着你哦!”
许璀又惊又喜,先谢过了这一位侍女,然后小心翼翼地进去了屋子里面,埋头走过了那层层纱幔的回廊,一抬头,就看到了一双光洁细嫩的腿,匀称修长,美中不足的是膝盖之上绑着绷带,且绷带还透着血迹。
“殿下受伤了?”这一瞬,许璀所有的纠结和拘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样的一个问句脱口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 被一个过期的鸡蛋给放倒了嘤嘤嘤……
无限拉肚子…………肚子疼胃疼和厕所缠绵不休无法分手……
于是更新拖到了现在……实在是抱歉嘤嘤嘤……
第8章 故旧之人
“过来。”赵淑翘着腿,懒洋洋地靠在贵妃榻上,手里翻着一本薄薄的书册,也并没有看许璀一眼。
许璀只盯着她腿上的伤处,快走了两步,来到了她的面前来,又问道:“殿下怎么会受伤了?”
“好轻佻的小郎君,进来之后只盯着我的腿看。”赵淑放下了手中是书册,似笑非笑地抬眼看向了许璀,“小小年纪,怎么不学好?”
许璀被这话一噎,脸红了一红,把自己想说的话顿时给忘了个干净,只结结巴巴地辩解了起来:“我……明明……明明是殿下……”
“是我的错?”赵淑戏谑地看着他,用脚尖点了点贵妃榻旁边的绣墩,示意他坐下,“听说我刚走你就病了一场,身娇体弱呀小郎君。”
许璀默默过去坐了,端端正正地看向了赵淑,认认真真道:“是因为那天吹了风,我平常身体可好了。”
“是吗?”赵淑轻描淡写地把没有绑着绷带的那一条腿搁在了许璀的大腿上,然后便看到面前俊俏的小郎君身子僵硬,脸红得好像胭脂一样,“如果不是心虚,你为什么会脸红?”
“殿下……殿下总是调戏我!”许璀憋屈了一会儿,指控中带着小小愤怒地瞪向了赵淑,“殿下心思不正!”
“哦?我哪里心思不正?”赵淑斜歪在旁边的靠垫上,吊儿郎当地笑,“明明是你心思不正呀,你第一次见我就赖在我身边不走,还说爱慕我,怎么反过来说是我心思不正?”
“但……但……我和殿下还不是那种关系……殿下和我……”许璀被赵淑这么绕了一下,便有些语无伦次起来了,最后索性破罐子破摔,“殿下……殿下欺负我!”
“唔?是这样欺负你了?”赵淑目光中闪过了一些戏弄的神色,用脚尖点了点许璀的胸膛,又灵巧地挑开了他原本便没有系得很紧的衣襟,落在了他温热的小腹上。
许璀手忙脚乱地要躲闪,但看着赵淑另一条受了伤的腿,又不敢太大动作,只委屈巴巴地看向了赵淑:“殿下为什么欺负我……”
“你为什么要留在公主府?”赵淑不紧不慢地问着,脚尖仍然是一路往下的,仿佛是漫不经心,又仿佛是早有预谋。
“我爱慕殿下!”许璀有些慌乱了,他想站起来,却被赵淑一用力,给灵巧地一用力,坐回了绣墩上面,“殿下不要这样……”
“男人有时候会说谎。”赵淑慢慢悠悠地说着,脚尖停在了那敏感的位置,语气平静,“越是把喜欢和爱放在嘴上的男人,花花肚肠便越多。你要对我说实话吗?小郎君。”
许璀瞪大了眼睛,想退缩又不能,只恨自己怎么没有穿得更严实一些,更恨这京城的衣裳太过风流,一时间他呼吸粗重,又十分委屈,最后狼狈地从绣墩上跌坐到了地上,眼泪汪汪地看向了赵淑:“殿下欺负我。”
“翻来覆去就这么一句。”赵淑仿佛有几分扫兴,“你到我身边来,难道就真只是爱慕我?”
“是,我爱慕殿下。”许璀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裳,声音是委屈的,“殿下为什么不相信我。”
“我从未见过你……你也应当从未见过我。”赵淑的语气冷漠,“你从哪里来?你为什么要爱慕我?你又为什么爱慕我?”
“我见过殿下!”许璀急忙说道,“我还在雍州的时候,就见过殿下了!”
赵淑挑眉:“雍州?我在雍州的时候,你还只是个小孩吧?那可是六年前的事情了。让我想想,那年你才十岁,你见过我,然后十岁的小屁孩一见钟情?”说到这里,她自己都觉得有些荒谬,于是哈哈笑了起来,“小郎君,来想个更好的说辞,如何?”
“殿下那个时候救了我!”许璀抬头看着赵淑,目光灼灼,“也许殿下自己不记得了,但我是记得的!殿下在落月泉边上,把我从水里面捞起来了!”
“嗯?”赵淑露出了一个思索的神情,好半晌才又露出了一个诧异的神色,“那你不应该已经死了?”
“没有死……我活下来了……”或许是说到了情深处,许璀的眼泪就开始往下掉,“我阿爹说我差点儿死了,殿下还留了银钱给阿爹好处理我的后事,殿下走了好几天之后,我高烧退了,就活下来了。”
“福大命大之人啊。”赵淑脸色重新淡漠了下来,收回了腿,换了一个姿势,向前倾,靠在了小几上,“起来坐下说话吧,省得看起来是我欺负你一样。”
“殿下就是欺负我了!”许璀愤愤地坐下,面露指控,“殿下玩……弄我!”
“玩弄?”赵淑目光往他身上扫了一扫,意有所指地勾了勾唇角。
许璀急忙换了个十分拘谨正派的坐姿,又重新理了理衣衫。
“这样就不好啦,像个贞节烈女。”赵淑懒洋洋笑道,“显得我好像一个恶霸一样,小家伙,你就这么从雍州到了京城,是怎么折腾到遇到我的那天?按照你这么……小白兔一样的做派……早该有那怜香惜玉的人把你带走了吧?”
“我都拒绝了!”许璀骄傲地说道,“我心中,我眼里,只有殿下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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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淑听着这么一句话,看着面前丰神俊朗的少年郎,却不自觉地想起了从前的事情——或许是她的错觉,又或许是男人在说情话的时候总是相似的——她想起了萧胥。
她在萧胥口中,听过一模一样的情话,或许还要更肉麻一些,也更动情。
萧胥曾经也这么对她说过。
他说:“我只喜欢阿淑一个人啊,你看在西京,有这么多女子爱慕我,可我统统都不放在眼里的,我眼里只有阿淑一个人,也只喜欢、只爱慕着阿淑一个人。”
他说:“阿淑就算欺负我,我也喜欢你。”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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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