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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六棱形的雪花自外面飘了进来,落在慕千雪手背上,冰凉入骨,“还记得来之前,我问你那日在街上,咱们离开后发生的事情吗?”
夏月连连点头,“咱们走后,昌荣宗姬还不肯放过赵小姐,竟在大街上嚷着要剪赵小姐的头发,还逼下人去拿剪子来,堂堂宗姬凶悍如市井泼妇,连奴婢都替她汗颜;要不是平阳王妃来了,还不知会闹成什么样呢。”她最喜欢打听这些消息,一早就打听得清清楚楚。
慕千雪掀帘望着外面不知何时又下起来的细雪,幽幽道:“你只看到昌荣宗姬百般不好,却忽略了一件事,为什么她们二人会先后出现在街上?”
夏月蹙了眉心,试探道:“公主是说,连那一次,都是赵小姐的算计?”
“赵平清本不在那里,偏偏沈惜君欲掌掴你之时,她冒了出来,并帮着你说话,从而惹沈惜君不高兴,也正是因为那一次,令沈惜君知道她通风报信,与之翻脸,并惹出后来那么多事。”
夏月恍然道:“是啊,若那天她没有出现,这会儿还好端端做她的赵候千金呢。”
“原本我也没起疑,直至杜鹃来禀,说赵平清在房中割腕自尽,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挑在赵候爷夫妇来睿王府的时候出事。”
“所以公主才要跟着王爷一道过来。”
慕千雪点头道:“在看到窗纸上那个由内向外戳出来的洞时,我已经明白,相比沈惜君,赵平清才是那个可怕的人,她骗尽了所有人,连自己的父母都不例外。”
夏月鼓着腮帮子,气愤地道:“最讨厌这种表里不一,装模作样的人了,公主,等王爷回府后,咱们就将赵平清的真面目告诉王爷,以免王爷再受她蒙骗。”刚才出来之时,蔡元告诉慕千雪,因为陛下急召,东方溯二人已经先一步走了。
车轮在细细的飞雪中轱辘辘地转着,约摸小半个时辰后,马车停了下来,车夫掀起帘子,恭敬地道:“公主,咱们到了。”
在扶慕千雪下了马车后,夏月无意中瞥见一辆停在不远处的华丽马车,惊讶地道:“咦,那不是平阳王府的马车吗,怎么在这里?”
未等慕千雪言语,一道披着绯红镶金丝鹤氅的身影自那辆马车中走了下来,目光穿过风雪,落在那人脸上,竟是沈惜君。
“她来做什么?”夏月狐疑地盯着沈惜君,后者撑着油纸伞来到近前,冷然道:“我等你很久了。”
慕千雪淡淡道:“王爷奉旨进了宫,宗姬怕是要等上一会儿了。”
“我是来找你的。”沈惜君的回答令慕千雪大为意外,夏月吃过她两次亏,不敢太过无礼,维持着生疏的客气道:“不知宗姬找我家公主做什么?”
“总算懂得怎么说人话了,没白费本宗姬一番教导。”在讽刺了夏月一句后,沈惜君望向慕千雪,“公主打算在这里说话吗?”
慕千雪压下心中的疑惑,抬手道:“宗姬请。”
沈惜君也不客气,当先走了进去,憋了一肚子气的夏月在她后面扮了个鬼脸,扶着慕千雪往里走着,他们出来时未曾下雪,未曾带伞,一路进来,发上衣上沾了不少雪花,在将之拂尽后,慕千雪接过徐立递来的手炉捧在手中取暖。
待得侍女奉上茶后,慕千雪道:“宗姬现在可以说了吗?”
沈惜君瞥了一眼垂手站立在两旁的侍女,淡然道:“公主不先让他们下去吗?”
慕千雪眉头微微一皱,挥手道:“你们都退下。”
在屋中只剩下他们几个后,沈惜君满意地抿了一口茶,徐声道:“我的来意很简单,就是要你替我劝溯哥哥同意这门亲事。”
“我?”任慕千雪如何玲珑剔透,也万万想不到沈惜君会提出这么一个要求。
第一卷 第一百八十二章 要胁
第一百八十二章 要胁
“不错,我知道溯哥哥对你一向言听计从,只要你开口,他必定会答应。”在说这句话时,沈惜君心头一阵抽紧,自己爱逾性命的人却对另一个女子言听计从,实在是悲哀。
慕千雪尚未言语,夏月已是气极反笑,“宗姬这话好生可笑,我家公主凭甚要替你劝王爷?又不欠你。”
沈惜君轻哼一声,眸色冰冷地道:“才夸了你一句,这么快就又得意忘形,真是朽木不可雕!”
慕千雪阻止想要出言反驳的夏月,淡然道:“这件事,我帮不了宗姬,请回吧。”
一向骄纵的沈惜君,这一次并未因她这句话有所不悦,反而浮起盈盈笑意,“公主当真想清楚了?”
“与其勉强去争抢,倒不如放手来得自在。”慕千雪微微蹙眉,沈惜君脸上意味不明的笑容令她有种不祥的感觉。
“自在?”沈惜君嗤笑道:“那不过是无用之人拿来安慰自己的话罢了,在我的字典里,从来没有‘放手’这两个字。”
夏月厌烦地道:“既是这样,你自己去想办法,来这里做什么。”
站在沈惜君身后的阿紫眸光一冷,低喝道:“你怎敢这样与宗姬说话!”
“无妨。”沈惜君挥一挥手,似笑非笑地道:“只当她是狗吠就行了,难道你还要与狗一般见识吗?”
阿紫会意地笑道:“宗姬说得是,奴婢都忘记了,狗是听不懂人话的。”
听到她们当面骂自己是一条狗,夏月气得脸庞一阵青一阵白,慕千雪按住她微微发抖的手,冷声道:“宗姬若是说完了,就请回吧。”
沈惜君扬一扬高傲的下巴,冷冷道:“放心,我一定会回,因为我要去告诉陛下,有人串通西楚使者,捏造楚帝命令,欺上瞒下!”说到这里,她冷冷一笑,露出樱唇内的森白牙齿,“你说陛下知道后,会怎么处置你,是斩首示众呢?还是腰斩甚至是凌迟?我想……不管是哪一个,都会很有趣,阿紫你说是不是?”
阿紫含笑道:“岂止是有趣,简直是大快人心,到时候奴一定去刑场送送公主,毕竟相识一场。”
“是这道理。”说着,沈惜君扶着阿紫的手起身道:“好了,咱们走吧,再晚可就来不及入宫了。”
慕千雪眸光阴寒地望着沈惜君离去的背影,之前不祥的预感果然成了真,在后者快要走到门口时,她终于开了口,“你可知这一告,会有什么下场?”
沈惜君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笑靥如花,“公主是想说会连累溯哥哥对吗?”
在慕千雪颔首后,她点着小巧的樱唇,轻笑道:“我想过了,虽然我舍不得溯哥哥出事,可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谁让他总是那么不知好坏。”
慕千雪盯了她半晌,凉声道:“你不会舍得。”
“我会!”沈惜君敛了虚浮于脸上的笑容,饰于发间的华丽金饰在天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光泽,伴着她骄纵霸道的声音在屋中响起,“我得不到的东西,我宁可毁了也不会让别人得到!”
夏月愤然道:“你这人好生不讲道理,哪有……”
沈惜君猛地一挥云袖,声色俱色地打断道:“我为什么要与你们讲理,若非你们,溯哥哥何至于拒我于千里之外,不肯娶我是吗?好,我如他所愿!”说完这句话,她大步往前,用力拉开门走了出去,没入风雪中,阿紫怕她受凉,赶紧取过搁在檐下的油纸伞追了出去。
望着那道越走越远的绯红身影,夏月咬一咬牙,快步追上去冒雪拦住沈惜君,不顾地上的湿冷,跪下道:“我求求你,不要将这件事告诉陛下!”
盯着跪在自己跟前的夏月,沈惜君冷笑连连,“原来夏月姑娘也懂得‘求’这个字吗?”
夏月忍着沈惜君的挖苦,低头道:“只要宗姬肯放过公主,就算求上一千次一万次,奴婢也愿意!”
“是吗?”沈惜君语气微缓,就在夏月以为她会松口时,声音倏然一冷,“可惜就算你跪死在这里,也不足以消我心头之恨!”
她欲要离去,却被夏月抱住了双腿,恼声道:“还不滚开!”
“求宗姬开恩!”夏月不仅没有松开,反而抱得更紧,她清楚,一旦让沈惜君踏出睿王府,不论是慕千雪还是睿王,都会出大事。
沈惜君怒极反笑,“你以为这样就能拦住本宗姬吗?”
夏月没有回答,只是一遍一遍说着相同的话,“求宗姬开恩。”
“不可能!”随着这三个字,沈惜君抬手狠狠一掌掴在夏月脸上,后者咬牙生生忍下,双臂依旧紧紧抱着。
沈惜君恼怒之下又是掴了数掌,始终未能让夏月松手,气急败坏地道:“狗胆包天的东西,你真以为我不敢治你吗?”
夏月忍痛张开破裂流血的嘴角,再一次重复那五个字,“求宗姬开恩!”
“好!好!好!”沈惜君接连说了三个好字,那双眼眸却是越发冰冷,犹如锋利的剑锋,朝阿紫喝道:“让蔡元过来,给我乱棍打死这个贱婢,左右已是这样,也不怕再多死一个人。”
徐立等人惊惶地看着这一幕,不晓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又不敢问站在后面的慕千雪,眼见阿紫要走,他鼓起勇气上前将之拦住,“宗姬息怒,不知夏月她犯了什么罪?”
他的询问令沈惜君更加怒火中烧,冷笑道:“看来这东院里的奴才一个个都胆大得很,全然不将本宗姬的话放在眼里,很好!”说着,她唤过另一个侍女,寒声道:“你去告诉母亲,就说睿王府有人欺辱于我,请母亲过来一趟。”
“慢着!”在漫天飞雪中站了许久的慕千雪,终于走了过来,一字一字道:“好,我答应你!”
她的话令沈惜君嘴角弯起,勾勒出一个妩媚嫣然的笑容,与刚才狠厉凶悍的模样截然相反,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公主早这么说不就好了,何至于闹出这么大的误会。”说着,她竟一脸温和地扶起夏月,抚着她红肿的脸庞道:“瞧瞧,这好好的一张脸都给打肿了,阿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