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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得来的富贵,请恕奴婢无福消受。”
卫太后的笑容僵在唇边,周宁脸色一变,走过去用力甩了冬梅一巴掌,厉喝道:“好个不识抬举的贱婢,真以为太后不敢杀你吗?”
冬梅望着被甩落在地的紫罗兰,怆然笑道:“太后手握生杀大权,杀奴婢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岂有‘不敢’二字,但正如奴婢刚才所说,就算是死,奴婢也绝不会冤枉太妃。”
周宁待要再言,被卫太后阻止,后者盯着她缓缓道:“倒是哀家低估了你对陈氏的忠心,既然你要做一个忠心护主的奴才,那哀家成全你。”顿一顿,道:“尹秋,去京兆府传哀家懿旨,冬梅协从陈氏谋乱,罪及三族,着将赵氏三族之内的人,全部押赴刑场,立即处斩,不论男女老幼,一个都不许放过”
卫太后冰冷不带一丝感情的言语令冬梅浑身战栗,伏在地上“呯呯”磕头,“千错万错都是奴婢一人的错,奴婢愿受任何责罚,只求太后高抬贵手,他们……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卫太后能走到今日,成为后宫第一人,自是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莫说只是磕几个头,就算冬梅这会儿死在宁寿宫中,也不会改变什么。
尹秋跟随卫太后多年,对她的心思最是了解不过,故而脚步并未停止,但令她没想到的是,就在快要退出殿门时,卫太后突然唤住了她。
尹秋满面惊讶地停住脚步,“太后有何吩咐?”
卫太后冰冷如秋霜的目光漫过冬梅,无一丝怜惜,“将她带去刑场,每隔一个时辰斩杀一人,直至她说实话为止!”
冬梅倏然抬头,两眼喷射出惊恐之色,下一刻她拼命摇头,“不可以……你不可以这么做!”
卫太后慢条斯理拨弄着缠在手腕上的佛珠,微笑道:“为何不可?”
冬梅看她的眼神犹如在看一个地狱爬出来的恶魔,“那是一条条活生生的性命,他们没有做错什么,你怎么可以说杀就杀了?”
“他们是没有错,但你错了,所以,真正害死他们的不是哀家,而是你!”
冬梅激动地道:“先帝没有将神机营传给七殿下,更没有给太妃留下什么东西,太后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
卫太后扬一扬广袖,神情冷淡地道:“这话你留着与被你害死的赵氏族人去说吧。”
“不要!”冬梅扑过去拉住卫太后裾角,痛哭流涕,“太后,您发发慈悲,放他们一条生路吧。”
卫太后俯身拉起她,声音低沉而诱惑,“只要你告诉哀家,先帝留给陈氏的东西在哪里,他们就都可以活着,且从此拥有享之不尽的富贵荣华。”
冬梅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庞,怔怔望着卫太后,就在后者以为她被自己说动的时候,突然扯住卫太后腕间的佛珠,用力一拉,无数沉香木打磨而成的佛珠失去束缚,叮叮咚咚地落了满地。
谁也没想到冬梅会突然这么做,一时皆愣在那里,冬梅抹去脸上重重叠叠的泪痕,冷声道:“你如此滥杀无辜,就算拜再多的佛,念再多的经又如何,一样要下十八层地狱!”
第一卷 第两百七十八章 长夜
第两百七十八章 长夜
尹秋惊怒交加,盯着擅自起身的冬梅,“太后对你百般宽容,你竟敢恶言诅咒,实在该死!”
“这么多年来,她为了争宠,为了夺嫡,害了多少人命,手上沾染了多少无辜者的鲜血,你难道不清楚吗?宽容……那不过是虚与委蛇罢了,一旦问到她想问的,就会毫不犹豫地杀了我,杀了所有人,什么恩旨宽赦,什么三代富贵,不过是骗人的谎言罢了。”冬梅后退数步,狠狠盯着面色阴沉的卫太后,“这些年来,你待太妃确实不错,但说到底,是因为你觉得太妃与睿王威胁不到你,否则他们早已成为你手里的两条冤魂。太后,你杀了那么多人,就没有半分不安与内疚吗?”
“贱婢放肆!”尹秋一边喝着一边上去狠狠掴打着冬梅的脸颊,恼怒之下的尹秋力气极大,不过两三掌,就掴得冬梅嘴角开裂,渗出细细的殷红,后者却恍如未觉,只是冷冷笑着。
“尹秋。”卫太后的声音令尹秋身子一颤,收手回身,惶恐地道:“贱婢胡言乱语,不值得太后为她动气。”
卫太后没有理会她,按着刺金袖口起身,一步步往冬梅走去,散落在地上的佛珠还未捡起,踩在上面极易滑倒,她却走得极稳,不论踩到多少颗佛珠,脚步都未有一丝凌乱。
卫太后在离着冬梅一步之距处停下脚步,夜风自窗外吹来,拂动她颈边长长的赤金累丝镶宝耳坠,在烛光下绽出一丝如刀锋般的冰冷,“倒是哀家疏忽了,你对陈氏竟如此忠心,只是可怜了你赵氏满门,尤其是那对才刚出生的婴孩。”
听她提及自己无辜的家人,冬梅恨得咬牙切齿,双目喷射出噬人一般的冷厉寒光,“天道循环,不是不报,只是时辰未到。”
“天道?”卫太后浅淡一笑,拨去残留在手腕上的半截丝线,“在这大周天下,哀家就是天道,循环与否,皆在哀家指掌之间。”
冬梅冷笑连连,“既是这样,你为何这么害怕神机营,害怕先帝留下的东西?”
她的话令卫太后神色微僵,很快便又恢复如初,淡然道:“神机营也好,先帝留下的东西也好,哀家都会找到,然后将之毁去,谁都休想阻止。冬梅,你这么聪明,为何一定要与哀家做对呢?”她抬手欲去抚冬梅的脸颊,却被后者一脸厌恶地避开。
卫太后也不生气,神色如常地收回手,对尹秋道:“带她走吧,什么时候改变主意了,再带她来见哀家。”
血丝在冬梅眸底暴开,染红了那一片眼白,令她看起来犹如修罗恶鬼,“卫玲珑,黄泉路上,我等着你!”
卫太后转身,再不看冬梅一眼。
声音渐渐远去,宁寿宫恢复了原有的宁静,但这份宁静不过维持了须臾便又被人打破,“母后。”
卫太后讶然转身,映入眼睑的是一张在夜色掩映下苍白不见一丝血色的脸庞,“皇帝?”
这一夜,对许多人来说,都格外漫长……
东方洄终归是忌惮承帝御笔亲题的“穆王府”匾额,不敢强行派兵入府搜查,毕竟那样要背负上一个违逆犯上之名,不到最后关头,他不会走这一步。
几经思忖,他将东方泽召进宫来,一番旁敲侧击外加威逼利诱,希望东方泽可以相识,主动把慕千雪交出来。
可惜不论他怎么明说暗道,东方泽都只是装傻充愣,顾左右而言其它,在憋了一肚子气后,他终是忍不住了,冷声道:“老九,你这是打定主意要与朕做对吗?”
东方泽一脸委屈地道:“臣弟一向唯您马首是瞻,何来做对二字,皇兄这话可真真是冤煞臣弟了。”
“璇玑身在何处,朕与你都清楚,老九,为了一个莫不相干的女子,沾染一身麻烦甚至是……杀身之祸,值得吗?”
东方泽一脸无辜地道:“臣弟说了许多遍,璇玑公主真不在臣弟府中,为何皇兄就是不信。”
东方洄忍着心底的厌恶,冷声道:“既是这样,为何昨夜不让李统领入府搜查?”
“那皇兄呢?”东方泽反问道:“难道在皇兄心里,臣弟还不如一个告密者来的可信吗?父皇临终前可是一再叮嘱我们兄弟要互信互助,皇兄现在这样,将父皇置于何地,又将我们这些兄弟置于何地?”
东方洄站起身来,冷冷睨着他,“老九这张嘴是越来越能说会道了。”
“臣弟说得皆是肺腑之言。”顿一顿,他又道:“对了,臣弟听说皇兄将静芳斋封了起来,还有陈太妃身边侍候的冬梅,她一家子都被拉去了刑场斩首示众,这究竟是怎么了?”
“冬梅在宫中行厌胜之术,当诛三族。”东方洄随意寻了一个借口,徐步上前,“老九,朕再问你一次,璇玑是否真不在你府里?”
东方泽摊一摊手,满脸无奈地道:“臣弟还能对皇兄撒谎吗?确实是没有,皇兄非要不信,尽管下旨搜府。”
东方洄暗暗恼恨,这个老九,分明是料准他不敢下旨搜府,方才故意说这样的话,哼,来日有他后悔的时候。
良久,东方洄徐徐松开攥紧的手,露出一抹温和亲切的笑容,“朕也是随便问问,哪有到搜府这么严重,再说了,就像你说的,要是连自家兄弟都不信,这天底下还有什么人能够相信。”说着,他拍一拍东方泽肩膀,“行了,没事了,若有璇玑的消息,记得告诉朕。”
“臣弟遵旨。”东方泽答应一声,试探道:“皇兄,那些禁军……”
“朕知道你想说什么。”东方洄打断他的话,微笑道:“最近金陵城不甚太平,虽然你府里有不少家奴护卫,击退一些小贼不在话下,可一旦遇实力强横的贼患,就难以应付了;父皇临终前,最记挂的人就是你,千叮嘱万嘱咐,让朕一定要照顾好你,万一你出点什么事,朕可没法向父皇交待。所以朕想好了,除了昨夜留着的那几十名禁军之外,再派百来名禁军在你府外护卫,确保你的安全。”
第一卷 第两百七十九章 冤死
第两百七十九章 冤死
东方泽笑容勉强地道:“多谢皇兄好意,但臣弟……”
东方洄不容置疑地打断他道:“此事就这么定了,朕一会儿就派人过去,否则这心里总是不安稳。”
东方泽满面感动地道:“臣弟何德何能,劳皇兄如此记挂。”
“自家兄弟,说这种见外的话做什么。好了,朕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留你多说话了。”
“那臣弟先回去了。”东方泽恭敬地行礼告退,在他离去后,绿衣从屏风后走了出来,“陛下,要不要奴婢派人潜入穆王府?”
“不必,璇玑必定是在穆王府里,有那么多禁军看守着,她插翅难飞。”东方洄捧起浓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