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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一名蓄着络腮胡子的中年人拧眉道:“我等就是奉卫太后懿旨而来。”
城门吏试探道:“不知诸位是……”
中年人扫了他一眼,冷哼道:“小小城门吏,话倒是说得很。”顿一顿,他扬声道:“我等乃是八方藩王,尊奉卫太后懿旨,得知金陵动乱,特来勤王护驾!”
藩王!
城门吏骇然色变,他虽然是个不入流的小吏,却也知道藩王无圣旨不得入京的道理,现在八方藩王齐到,这金陵城……怕是要变天了。
事关重大,城门吏不敢自作主张,恭敬地道:“请几位王爷稍等片刻,容小的去禀告大人!”
“真是麻烦!”中年人不满地说着,不过他倒也没有为难城门吏,催促道:“快去!”
城门吏答应一声,迅速下了城门,过了约摸半个多时辰,厚重的城门缓缓打开,一个人快步从里面走了出来,正是卫晋。
卫晋满面笑容地迎上去,拱手道:“恭迎诸位王爷,一路远来,辛苦了,我原以诸位王爷要等晌午后才能到,实在是怠慢了。”
“原来是卫候爷。”络腮胡子的中年人下了马,拱手道:“太后有旨,就算再辛苦我们也得来,累死了好几批马,总算是提前到了。”
此时,另外七位王爷也纷纷下了马,其中一人有些不满地道:“为何太后一边传我们过来,一边又关了城门,是何道理?”
卫晋长叹一声,道:“此事说来话来,咱们先进宫,路上我慢慢说给诸位王爷听。”
八位藩王相互看了一眼,点了点头,重新上马随卫晋往昭明宫行去,沿路百姓对这些骑在高头大马上的人充满了好奇,暗自猜测着他们的来历。
八位藩王刚进京,就有消息传到了张启凌耳中,后者把玩着一只五彩琉璃盏,凉声道:“他们带了多少人来?”
探子摇头道:“还不清楚,入城的只有几位藩王与他们的亲信。”
张启凌随手将琉璃盏抛到桌上,淡然道:“知道了,继续盯着吧,好戏就快开场了。”
在探子下去后,胭脂迟疑道:“公子,我们要不要先出城?”
张启凌扬眉一笑,道:“怎么了,你不想看这场戏?”
“穆王带着兵符逃出了城,一旦他结集了兵马,金陵城必会有一场恶战,公子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是否留在城中并不重要,另外……”胭脂神色凝重地道:“这几天大皇子的人一直盯着咱们,奴婢担心他会对公子不利。”
张启凌冷冷一笑,“大哥想对付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结果呢,我还不是好好活着?”
“话虽如此,但小心一些总是好的,公子……”
张启凌弹一弹指甲,冷声道:“我若现在走了,以大哥的性子,一定会将所有功劳都抢去,为他人做嫁衣可不是我的性子。”
胭脂正要再劝,有小厮走进来,神色古怪地道:“启禀公子,璇玑公主来访。”
张启凌闻言愣了片刻,几乎要以为自己听错了,“璇玑公主?”
小厮肯定地点点头,“是,她正在外头等候。”
胭脂满面疑惑地道:“卫太后明明将昭明宫都封锁了,她又是怎么出来的?还来这里找公子?”
张启凌目光微闪,对等在一旁的小厮道:“请她进来。”
在小厮离去后,胭脂忍不住又道:“公子,她……”
张启凌抬手打断她的话,“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我也估摸不准她的来意,待会儿小心言语,别在她面前露了破绽。”
胭脂无奈地点点头,过不多时,一袭青衣的慕千雪走了进来,张启凌眸光微微一亮,微笑道:“今儿个洗漱的时候,瞧见窗前悬着一只蜘蛛,胭脂说这是有客到访的预兆,我还想着会是谁呢,原来是慕姑娘,真是稀客,快请坐。”
慕千雪欠一欠身,浅笑道:“冒然来访,还请张公子莫要见怪。”
“慕姑娘说得哪里话,你肯来,我高兴都来不及。”张启凌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说着,“只是没想到慕姑娘会挑这下雪的天儿过来,快请坐。”说着,他对胭脂道:“去问小二要个炭盆来,记着,要用上好的银炭。”
胭脂应了一声,很快端了一个炭盆进来,这家客栈是金陵城最好的一家,住得多是一些有身份的人,所以常年备着银炭,供客人使用;若换了一家,怕是只有黑炭。
张启凌细心地将炭盆放到慕千雪脚边,又亲自接过小厮沏来的茶递到慕千雪手中,温言道:“来,喝口茶暖暖身子。”
“多谢。”慕千雪揭开青花瓷盖,细长的茶叶在碧绿清透的茶汤中徐徐舒展,散发着沁人心脾的香气。
张启凌拨一拨铜盆里刚刚烧起的炭火,道:“对了,慕姑娘今日冒雪前来,可是有什么事?”
慕千雪捧着温热的茶盏,徐徐道:“确是有一些事,不知张公子肯否襄助?”
张启凌眸光微微一闪,“慕姑娘只管说就是了,只要能够帮得上忙,在下一定义不容辞。”
慕千雪微微一笑,“一直以来,我都很感激两个人,一个是我的夫君,另一个就是张公子;当初若不是张公子借我在万宝阁中拍得的《风后八阵兵法图》,我夫君怕是危矣。”
张启凌自是清楚其中缘由,面上却是故作疑惑,“这兵法图与慕姑娘夫君有何关系?”
胭脂插话道:“说起来,咱们还不知道慕姑娘夫君是谁呢,姑娘天姿国色,又懂得那么多,能够娶到姑娘,可真是三生有幸。”
第一卷 第三百八十八章 揭穿
第三百八十八章 揭穿
慕千雪哂然一笑,正要说话,突然被一连串急促的咳嗽打断,她咳得很是厉害,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般,粉面涨得通红。
张启凌看到她这个样子,忙过来替她拍背,却全无用处,反而咳得越发严重,令他心慌不已,道:“胭脂,快去请大夫过来。”
“不……咳咳,不……必了!”慕千雪艰难地挤出这句话,手紧紧抓着张启凌的手腕,素白透明的指甲掐在皮肉里,是针刺一般的疼痛,因为掐得太过用力,有两个地方已是渗出血来,张启凌却恍如未觉,只是紧张地盯着慕千雪。
如此咳了好一会儿,慕千雪才慢慢平静下来,看着没什么大碍,只是气息还有些喘,低头瞧见张启凌手腕上的殷红,惊呼一声,连忙收回手,内疚地道:“对不起,我……我不是存心的。”
张启凌不在意地道:“无妨,只要你没事就好。”在回椅中坐下后,他关切地道:“我回江宁之前,你的病不是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吗,怎么还咳得这般利害?”
“想是过来的时候受了些凉,所以咳得利害,不打紧。”慕千雪调整了一下气息,笑道:“说起来,我还没谢你替我请来安大夫,要不是他,我这会儿还旧疾缠身,连走几步路都困难呢。”
张启凌笑一笑,目光深深地道:“你安然就好。”
一开始,他接近她,只是为了完成计划,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越来越在意她的喜怒哀乐,一颦一笑,甚至……不惜私自偏离师父的计划。
可惜,襄王有意,神女无心;她在意的,始终只有东方溯一人而已!
在张启凌极力按捺心中的醋意时,慕千雪的声音在耳边徐徐响起,“一直以来,我都以为与张公子的相遇是偶然,其实并不是。”
张启凌心中微微一凛,不动声色地道:“这话怎么说?”
“若我没有猜测,万宝阁那场拍卖,还有那半本《风后八阵兵法图》都是张公子你精心筹备的;而目的……就是要引我过去。”慕千雪一字一字把积在心中多时的话说了出来。
张启凌眸光一沉,神色茫然地道:“我不明白姑娘的意思。”
慕千雪转眸看向面色阴霾的胭脂,“你刚才说,不知道我的夫君是谁,但事实上,你们一直都知道。”
胭脂睫毛微动,凉声道:“姑娘这话可是有些好笑,你自己不说,我们怎么会知道,难不成姑娘觉得我们会掐指算命吗?”
慕千雪拨一拨耳下的银珠坠子,漠然道:“当然不会,只是……所有一切,都在你们的算计之中,不是吗?”
张启凌蹙眉道:“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慕千雪一言不发地走到窗前,在一声长长的叹息后,她转过身来,神色复杂地道:“张,是东凌皇姓;启,代表东方;凌,则代表东凌;殿下,我可有说错?”
听到这里,张启凌神情终于冷了下来,片刻,他忽地笑了起来,拍手道:“不愧是璇玑公主,竟然识破了我的身份,佩服!佩服!”
此时,炭火已经烧了起来,室内温暖如春,养在盆中的水仙被暖气一薰,更是娇艳欲滴,暗香浮动。
慕千雪眸底掠过一丝痛意,“若我能够早一些想到,十五就不会死,金陵城也不会乱到今日这一步。”
张启凌唇角一勾,盯着她道:“你是怎么察觉我身份的,我自问一直掩饰得很好,多年来,无人识破。”
“可还记得上次在街上相遇,你遨我去茶楼小坐?”
张启凌颔首道:“当然记得,怎么了?”
慕千雪垂眸望着他在桌上轻叩的手指,“当日,你在茶楼饮茶时,曾有一次在茶水入口之前,用小指碰了一下茶水;东凌与北周、西楚这几国不同,少有干净的水源,许多河流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蕴有或少或多的毒素,一个不小心就会中毒,所以东凌人一直都有在小指藏银线试毒的习惯。你会这么做,只有一个原因——你也是东凌人!”
张启凌叩着桌面的手指一顿,苦笑道:“原来如此,真是百密一疏。”其实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