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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月茫然地摇头,“没有,怎么了?”
“不错,周帝若发现千雪有帝师之才,必会百般礼遇,莫说复辟南昭,就算说要分他半壁江山,周帝也会答应;可一旦当真统一了天下……”慕临风连连冷笑,“蜚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天下一统,谋士便失去了用处,与其拿江山交换,倒不如直接杀了干净!”
“啊!”夏月惊呼着捂着自己的嘴,好半晌方才哆嗦地道:“这……这怎么会呢,君子一诺尚且重如千斤,何况是帝王,应该……”
“萧若傲的例子忘记了吗?”慕千雪一句话,将夏月嘴边所有的言语尽皆堵了回去,是啊,当初萧若傲不也口口声声说要与公主举案齐眉,白头偕老的吗,结果一翻脸比谁都无情。
夏月绞着手指,嗫嗫道:“是奴婢想得太简单了,请公主与庄亲王恕罪。”
慕临风轻叹一声,“其实你说的法子也并非全然不能用,但前提是那个人必须是我们可以绝对信任的,但我思来想去,能够完全信任的,只得东方一人,可惜他不是帝王。”
慕千雪伸出纤指,在蝴蝶翅间轻轻一点,蝴蝶受惊之下,立即振翅飞起,没头苍蝇一般在屋里慌乱的飞舞着,迫切想要寻找地方出去。
屋外响起一串脚步声,紧接房门被人推了开来,一见有亮光,蝴蝶连忙扑愣着翅膀飞了出去,倒是将毫无防备的来人吓了一跳。
十九抚胸膜定一定神,冷冷盯着慕千雪道:“王爷为了你的事情,入宫请罪,你可倒好,还有心思在这里扑蝶弄花。”
“公主才没有呢,是这蝴蝶自己不小心飞进来的,你别胡乱冤枉人。”夏月最是看不惯十九,虽然慕千雪一再叮嘱她不要与十九争执,可这火气一上来,哪还忍得住。
“借口倒是寻得很快。”讽刺了一句,十九将视线重新移到慕千雪身上,冷冰冰地道:“东院已经收拾好了,随时都可以过去,出门往前笔直走,穿过垂花门再左拐走一会儿就到了,这么点路应该不需要画张地图给你。”
“另外挑了六个人给你,应该差不多了,不够的话,你自己找府里的总管要,他姓蔡,叫他蔡总管就是了。”
十九说完,也不等慕千雪答应,转身就走,连门也不关,气得夏月腮帮子鼓成了两个大包,气呼呼地上去关了门,“这什么人,半点规矩也没有,得亏是睿王脾气好,要换了一个人,还不早将她赶出府去了啊,看了就讨厌。”
慕临风若有所思地摸着鼻梁,这是他的习惯,每每想事情的时候,都下意识地会做这个动作。
“夏月,东方这次去西楚,一直都贴身带着十九吗?”
“对啊,一路都带着,那么多人里面,最惹人讨厌的就是她了,也不知睿王为什么一直要带着他。”一说到十九,夏月就一肚子气,叽叽喳喳的将这一路上关于十九的事情都说了个遍。
慕临风仔细听着,虽然夏月说得有些杂乱,但还是让他听出了有用的地方,“你说……连潜入西楚宫城的时候,十九也在?”
夏月仔细回想了一下,不确定地道:“奴婢当时没亲眼见着,所以不敢肯定,但公主问起睿王的时候,他确实说随他一道入宫的,有一名女子,那就是十九了,反正除了她,奴婢没再见王爷带过别的女子同行,后来公主就是安排她与江大人同行,从而引开了天机卫。”
“这么说来,十九会武功?”
“武功?”夏月愣愣地重复着,她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因为在她印象里,女子怎么会武功呢,不过十九……
“奴婢记得,当时在东境对付追兵的时候,睿王与公主担心奴婢与江大人会有危险,事先将我们安置去了安全的地方,但十九没有,也许……她真的会武功吧,不然您问问公主,她应该知道的更清楚。”
“好。”慕临风回身想要询问,却发现慕千雪正在四处翻找,疑惑地道:“千雪,你这是做什么?”
慕千雪头也不抬地道:“我在找纸和笔,三哥你这里有吗?”
“有。”说着,他从桌案后的一个柜子里取出文房四宝交给慕千雪,“你好端端的要纸笔做什么?”
慕千雪命夏月收走桌案上的所有东西,然后从那堆匀薄如一,坚洁如玉的澄心堂纸中挑了一张长五尺宽两尺有余的纸铺在桌案上,两端各用一个青田黄石雕镇纸压住。
“去取一碗清水来。”在夏月离去后,慕临风满面疑惑地道:“千雪,你到底要做什么?”
“三哥很快就会知道。”在挑了一枝上好的狼毫笔后,慕千雪淡然道:“三哥可是要与我说十九?”
被她这么一提,慕临风方才记起自己要说的事情,连连点头,“对,就是她,我原以为她此去,只是跟着照顾东方的衣食,可听夏月刚才的描述,她应该是懂武功的。”
“此处没有外人,告诉三哥也无妨,十九不仅懂武功,还很好,不输于你。”
“当真?”慕临风六岁之时就跟随教习师傅练武,虽是皇室子弟却肯吃苦,二十年下来,练就了一身不错的武艺,寻常江湖人士,七八个也近不了他的身,他对此一直颇为自豪;这会儿听闻十九这么一个瘦瘦小小的女子武功竟然不比他弱时,吃惊不小。
第一卷 第五十三章 惊人记忆
第五十三章 惊人记忆
慕千雪笑一笑,“我何时骗过三哥?”
慕临风打量着她道:“看你这样子,似乎知道一些三哥不知的事情。”
“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更好一些。”虽说慕临风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但神机营一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见她不愿说,慕临风也不多问,继续将话题带回到十九身上,“我看这丫头对你很是不满,甚至能从她眼里看到敌意,你得罪她了吗?”
“也算不上得罪,就是有些误会罢了,三哥不必担心,我能够解决。”
“那就好,总之你当心一些;如果实在不行,就告诉东方。”说到此处,他又拧眉道:“十九既然有这样好的武功,怎么会甘心在睿王府做一个丫头?”
“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理由,没必要去追根究底。”说话间,夏月照慕千雪的吩咐端了一碗清水进来。
在将些许清水倒在松花石砚后,慕千雪敛袖取过一块刻有“黄山松烟”四个字的墨在砚台里徐徐磨着,很快清水渐渐化为了浓黑的墨汁。
在感觉差不多后,她放下手中尚余许多的松烟墨,转而取过事先选好的狼毫笔,淡黄色的笔尖一碰到墨汁便迅速变黑,显然是吸满了墨。
“公主……”
夏月还没来得及问,便被慕千雪肃声打断,“从现在开始,到我搁下笔之前,需要绝对的安静,所以你们两个都不得出声,若怕闷,可以先行出去,我好了以后自会叫你们。”
二人都想知道慕千雪要做什么,自是不肯出去,摒息静气的站在一旁,夏月还要夸张,两只手牢牢把自己的嘴捂了起来,唯恐不小心发出声音惊扰了慕千雪。
在交待了话后,慕千雪深吸一口气闭起了双目,这一闭就是将近一柱香的时间,等得慕临风二人百般聊赖,又不能说话,只能在那里大眼瞪小眼。
双眼悄无声息的睁开,下一刻,慕千雪低头在细薄光润的纸上飞快画着,或是崇山峻岭,或是河川水道,又或者是一条条旁人看不明白的线条。
墨沾了一次又一次,夏月倒也机灵,眼见砚中余墨不多,又加了些水在里面,拿着松烟墨轻轻磨着;屋中静寂无声,只有狼毫笔在纸上划过的声音以及外面传来的蝉鸣声。
偌大的一张纸,竟然被慕千雪画了个满满当当,在画完最后一个角落时,夏月以为她画好了,正想问这是什么,却见她又拿着刚沾好墨的笔回到了最开始画起的地方,不过这一次慕千雪不再是画画,而是写字。
“铜陵、凉川、西平……”慕临风在心里默默念着出现在慕千雪笔下一个又一个的字,他终于知道慕千雪画的是什么了,是地图,南昭的地图!
慕千雪全神贯注于笔下那张渐渐成形的地图,并未发现屋中多了一个人,在写完最后一个字后,她长舒了一口气,搁下笔活动一下发酸的手腕,打量着墨迹未干的地图道:“这是我几年前在父皇书房中看到的南昭地图,所幸还记得,位置大致都没错,应该能够帮到三哥。”说着,她头也不抬地道:“三哥,你找找有没有朱砂,我帮你圈几个地方,那些地方地势险恶,易守难攻,萧若傲才刚攻下南昭,他的手一时半会儿应该伸不过去,你到南昭之后,就先去那几个地方,借地利之便积蓄势力,然后再慢慢扩往四周;咱们现在的情况,不求快,但求稳,所以千万不要心急。”
一只修长的手将一盒朱砂递到她面前,一道递过来的还有一只新笔,颇为贴心。慕千雪接在手里,沉吟片刻,在地图上连着画了五个圈,“这五个地方都还行,至于先选哪一个,三哥你自己看着挑就是了;对了,咱们两个逃到了北周,萧若傲一定会派人封锁官道,以防我们潜逃回去,所以三哥此去,记着一定要挑那些个小道走;另外,上次我看十九带了一张颇为精巧的人皮面具,虽然还有破绽,但也不错了,晚些时候我问问她,到时候你戴在脸上,就算遇到不慎遇到官兵,应该也能蒙混过去。”
“十九何时戴过人皮面具?”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慕千雪松了手,沾有朱砂的笔往下掉去,所幸被一只手及时攥住,方才没有弄污刚刚画好的地图。
东方溯将笔搁到架子上,“是本王唐突了,令公主受惊。”
“不碍事。”慕千雪这会儿已是回过神来,“王爷何时进来的?”
“有一会儿了,见公主在画地图便没有打扰。”东方溯低头看着桌案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地名的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