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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老臣所见,不盟书不急。”王谦的话令燕帝诧异,“丞相不是赞成朕与北周结盟吗,怎么又……”
“盟是一定要结的,但不必急于一时。”王谦微笑道:“越急显得咱们越被动,所以不妨拖上几日,让他们急一急,也好在缔结盟书时,争到更多的利益。”
“不错不错。”燕帝连连点头,赞许道:“还是丞相想得周到。”顿一顿,他又道:“那依丞相所见,拖上几日为好?”
王谦沉吟片刻,道:“自是越久越好,拖到他自己熬不住为止,陛下若是信得过,这件事就交给老臣来处理。”
燕帝哈哈一笑,“丞相是朝廷栋梁,朕岂有信不过之理;好,就全权交给你处理。”
“老臣遵旨。”王谦拱手答应,一缕精光悄然掠过眼底。
张启凌不知道他们君臣之间的对话,本以为顶多等上一两日,哪知道这一等就是五六天,竟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眼见窗外的太阳一点点西移,张远忍不住道:“张相,这都第六天了,怎么还没有消息来,难不成燕帝不打算结盟?可就算这样,也该有个消息来啊。”
张启凌沉吟片刻,起身道:“走,随我进宫见燕帝。”
二人刚走到驿站门口,迎面走来一个头发半白的老者,笑眯眯地道:“这位想必就是鼎鼎大名的张相吧?”
张启凌眉头微微一蹙,“不敢,老丈是……”
旁边一名小厮道:“我家老爷姓王,乃是当朝丞相。”
“原来是王丞相,久仰久仰。”如果说在燕国谁最在名,那绝不是燕帝,而是眼前这个王谦。
在一番客气后,王谦笑道:“张相可是打算进宫?”
“不错。”张启凌也不隐瞒,“结盟一事,丞相应该也知道了。”
王谦点头道:“当然,老夫正是为此事而来,走,咱们进去说。”
待来到张启凌房中后,王谦道:“当日,张相一离开,陛下就召了老夫等人入宫商议,一致觉得与北周结盟对我燕国最是有利;本来昨日就该请张相入宫的,谁知道竟然有人入宫行刺。”
张启凌诧异地道;“竟有这样的事?燕帝怎么样了?”
“陛下受了伤,好在没有性命之忧,可惜被刺客逃了,老夫已经派人加强宫中守卫。”停顿片刻,王谦沉声道:“蓟城一向太平,突然出这种事情,老夫在想,会不会是结盟一事走漏了风声?”
张启凌眸中精光一轮,“丞相是说楚帝?”
“不错,除了他,老夫想不到第二个人,所以老夫想问问,结盟一事都有哪些人知道?”
张启凌指一指旁边的张远,“除了张某与陛下之外,就只有他跟钱明知道。”
“那可真是奇了怪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王谦久思无解,只得搁在一旁,转而道:“老夫此来,还有一件事,陛下现在身上有伤,暂时无法缔结盟书,所以要劳烦张相在此多等几日。”
“我们……”张远刚说了几个字,立刻被张启凌打断,“这是应该的,就等燕帝伤情好转之后,再缔结盟书;左右已经来了,也不急于一时。”
王谦欣然道:“张相能够理解最好,这次实在是飞来横祸,谁也想不到。”
“可有派人在追刺客?”
“当然,老夫已经传令京兆府,让他们全力搜寻刺客下落,四方城门也都关闭了,量他们插翅也难飞。”说着,王谦又道:“驿站这边,老夫也加派了人手,张相只管安心住着。”
“多谢王丞相。”在送走王谦后,张启凌唤过张进,“你去外面打听一下,看是否真如王谦所言。”
张远心思一动,小声道:“张相怀疑他撒谎?”
张启凌盯着王谦一口未动的茶水,不知在想些什么,“我也说不上来,查清楚一些总是没错的,去吧。”
这一去,就是大半天,张远回来时,已是入夜时分,他喘了口气,一古脑儿把打探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今日一早,蓟城确实封锁了城门,城中士兵也比平日多了数倍,正在挨家挨户的搜查刺客,行刺一事,在城里传得沸沸扬扬。
张远取过桌上的馒头,就着茶水大口大口吃着,跑了大半日,实在饿坏了,他一边吃一边道:“看来那个王丞相并没有撒谎,确实有刺客潜入皇宫。”
张启凌手指“笃笃”叩在沉重的桌案上,半晌,他道:“城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封闭的?”
“今天一早。”
张启凌眼眸微眯,冷冷吐出四个字,“他在撒谎!”
“咳咳!”张远被馒头噎住,涨得脸庞通红,好半天才把卡在喉咙里的馒头咳出来,顾不得喘气,急急问道:“为什么?”
“还记得他提到行刺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他说‘本来昨日就该请张相入宫的,谁知道竟然有人入宫行刺’。”张远记性极好,一字不漏的复述了一遍。
“关键就在于‘昨日’两个字。”张启凌微眯了双眼,冷声道:“既要请我入宫,那一定是白天,行刺却是在夜里,根本就是前后矛盾。”
张远思忖道:“说不定是白天行刺呢,他又没说确切时间。”
“如果是白天行刺,昨日就该封锁城门了,又岂会等到今日。还有……”张启凌负手走到窗前,窗外树影摇动,看起来有些张牙舞爪,“如果真有西楚刺客,他们应该更急着缔结盟约,寻找一个靠山才是,但他们并没有;相反,在我答应多留几日时,王丞相明显松了一口气。”
张远点头道:“这么说来,确实有些奇怪,可他为什么要撒这样的谎,兴师动众不说,还弄得整个蓟城人心惶惶。”
“应该是为了拖延时间,至于理由……我一时还想不到。”
张远不知所措地道:“那现在要怎么办?”
“梆!梆!”远处传来打更的声音,已是二更天了,张启凌微微推开窗子,王谦派来的士兵就在外面,从房门到驿站门口,守了好几层,日夜轮守。
不像保护,倒像……监禁。
第一卷 第八百四十七章 陈一敬
张启凌关起窗子,低声道:“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叫大家收拾一下东西,我们今夜就走。”
“今夜?”张远诧异地道:“可城门已经关了啊。”
“那就不要走城门,总之今夜一定要走!”时间越久,张启凌心里就越不安,仿佛有什么不好事情要发生。
见他心意已决,张远不再多言,当即下去传话,他们这次带来的都是精锐士兵,不过片刻已经收拾好东西,悄无声息地离开驿站,没有惊动任何人,包括门外的守卫,他们根本不知道里面已经人去楼空。
城门当然是不能走了,借着夜色悄悄来到一处开阔的城墙,利用飞绳攀游上城墙,铁爪刚刚钩住城头,数枝利箭破空而来,无一落空地钉在那些绳索上,所有绳索应声而断;几乎是在同一时刻,无数火光自黑暗中亮起,将他们团团包围。
张启凌面色阴沉地看着一个个举着火把的黑影,看来除了驿站那些守卫之外,王谦还另外派了人盯着自己,还真是煞费苦心。
“叮叮”一名武将朝他们走来,银白月光在叮当作响的盔甲上,透着一种肃杀之气,他停在张启凌面前,冷冷道:“现在是宵禁时分,请张相立刻回驿站。”
“张相,现在怎么办?”张远紧张地问着,手心里都是冷汗,这些人分明来者不善。
“别慌。”张启凌低声安慰了一句,朝那名武将道:“我朝陛下飞鸽传书,急召我等回去,还请将军行个方便。”
“此事张相可以明日请示王丞相,但现在……”他面无表情地道:“请回驿站。”
“放肆!”张启凌沉眸喝道:“本相乃北周使者,并非你燕国臣子,轮不到你来命令。”
“末将不敢。”武将嘴上说不敢,面上却没有丝毫退去之意,反而上前道:“末将知道张相身份贵重,但您既然在蓟城,就要遵守这里的规矩,不要让末将为难;再说,这也是为了张相安危着想,毕竟刺客还没找到,万一伤了张相,那就不好了。”
张启凌冷冷盯着他,“如果本相一定要走呢?”
武将眸中精光一轮,右手悄然握住刀柄,“那就只有得罪了。”
“张相,我们助您冲出去。”张远在张启凌耳边低低说着,他算是看明白了,今夜想要善了是不可能了,想离开蓟城,就只有杀出一条血路来。
“别冲动。”张启凌一边阻拦张远,一边心思飞如轮转,片刻,他道:“我要见王丞相。”
“丞相没空。”武将已是十分不耐烦,催促道:“走吧。”
张启凌面色阴晴不定,回驿站等于羊入虎口,但想要冲出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后者分明是有备而来。
“如果张相再不走的话,末将就只有不客气了。”武将这句话令原本就有些凝滞的气氛更加僵硬。
就在双方一触即发之时,一个响亮威严的声音自后面传来,“谁在那里?”
武将一怔,待回身看清来人后,连忙拱手道:“见过陈将军。”
来者正是陈一敬,他扫了张启凌一眼,落在武将身上,“原来是你,怎么回事?”
陈一敬在燕帝地位极高,武将不敢怠慢,如实道:“回陈将军的话,末将巡逻之时,发现张相不遵宵禁,更意图翻墙出城,卑职正在请张相回驿站。”
陈一敬看了一眼四周,似笑非笑地道:“你这请人的架式倒是真不小。”
武将讪讪一笑,低头道:“没想到会惊动陈将军,实在该死。”
“无妨。”陈一敬大手一挥,走到张启凌面前,目光炯炯地盯着他,半晌,忽地道:“我有些事想问张相,可否去我府中一叙?”
张启凌眉头微蹙,陈一敬这话分明是在替他解围,只是……他与这位将军素无往来,连认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