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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若傲压下纷乱的心思,哂然道:“你是觉着北周会给我们时间,还是觉着那些南蛮人会听我的话?”
屠战无言以对,他们攻下南昭已将近二十年,可这二十年,那些南昭人始终不肯真正归降西楚,只是碍于大军镇压,不敢明着反抗,要他们助萧若傲夺回应天,简直是笑话。
至于镇压南昭的大军,因为这几年内政动乱,一次又一次调集,如今只剩下区区十万人,堪堪能够压住南昭的局势,一旦调动,那些南昭人必会趁机动乱,到时候腹背受敌,更加麻烦。
旁边一名相貌斯文的中年人蹙眉道:“臣等明白陛下的顾虑,可齐帝……恕臣直言,只怕不乐观。”他是萧若傲身边的第一谋士,叫常平,反过来就是平常二字,但他的智绝不平常。
萧若傲眼眸微眯,“放心,咱们开出的条件,足以让他心动。”
常平犹疑片刻,道:“还有一件事,臣不知该说不该说。”
萧若傲没有说话,而是朝屠战看了一眼,后者会意,开门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回来,朝萧若傲点了点头。
确定外面没人监听后,萧若傲道:“行了,你说吧。”
常平轻声道:“此次北周突然进攻应天,是因为皇三子被一名叫秋水的女子害死,而他们以为秋水是咱们的人,可事实上并不是;陛下不妨细想,楚周两国开战,对谁最有利?”
“齐国!”萧若傲张口吐出这两个字。
“正是,所以臣斗胆猜测,秋水……会不会是齐帝派去加害皇三子,然后嫁祸给咱们的?”
屠战生气地道:“若真是这样,齐帝未免也太卑鄙无耻了。”
“只要能得利,卑鄙一些又有何妨。”常平答了他一句,对萧若傲道:“如果真如臣猜测的那样,咱们与齐帝合作,那就是与虎谋皮!”
萧若傲神情异常平静,连眼皮也没有动一下,“你以为朕真的一点都没有怀疑吗?”
常平一惊,试探道:“既然陛下早有怀疑,为何还……”
萧若傲取过一只橘子徐徐剥着,一边剥一边将橘皮扔进炭盆里,很快有一股清新的气味弥漫在屋中,凉声道:“冤有头债有主,不找他找谁?”
常平眼皮一阵狂跳,他大概猜到了萧若傲的打算,只是……这实在太疯狂了,能够行得通吗?
“陛下……”常平刚说了两个字,便被萧若傲扔过来的橘子打断,“这橘子味道不错,你们俩个也尝尝。”
“谢陛下赏赐。”常平知道他不愿多说,只得做罢。
第一卷 第九百零六章 太阿剑
等了约摸一个时辰,驿丞终于回来了,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诉苦,“亏得小人跟看守宫门的禁军大人关系不错,又说了许多好话,他们方才肯帮忙通传,要换了别人,早就被赶走了,宫禁有多森严,您是最清楚不过的,哪里能随便传得了话。”他瞅了萧若傲一眼,又道:“就为了给您传个话,小人可是把身上的银子都掏干了,还搭上一块前阵子刚买的翡翠玉佩,喏,就跟您腰间这块差不多大小模样。”
萧若傲面色微微一变,住在这里的几日,他已经给了不少银子,竟然还不知足,明目张胆地敲诈他,真是贪得无厌。
以前在西楚时,谁见了不是诚惶诚恐,连头也不敢抬起,敲诈……那简直是笑话。什么叫虎落平阳被犬欺,他算是明白了。
“今儿个也真是多灾多难,这不,刚回来的路上,雨天湿滑,不小心被马车磕了一下,膝盖都撞肿了,一走路就疼。”他绕来绕去说了许多,就是不提见齐帝的事情,显然是在等萧若傲将玉佩双手奉上。
萧若傲心思极深,就算心里恨不得生撕了驿丞,表面也绝不会流露出半分,反正一脸欣然地解下玉佩递过去,“要你如何辛苦,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小小心意,还请不要嫌弃。”
“这怎么使得。”嘴里说着使不得,手却毫不犹豫地接过玉佩。
萧若傲不动声色地收入眼底,微笑道:“不过是一个小玩艺罢了,有什么使不得的,这阵子我们可没少麻烦你。”
“楚帝真是客气。”驿丞心满意足地将玉佩放入口袋中,道:“也是楚帝您运气好,陛下今日原本要去天坛祈雨的,咱们这里有阵子没下雨了,结果那么巧,今儿个就下雨了,这时间便空了出来。”顿一顿,他又道:“小人已经让人备好马车,您请。”一得了好处,这效率便高的不得了,真真是现实。
一直等车轱辘转动,屠战方才恨恨吐出憋了半天的话,“这个驿丞真是可恶,什么事情都成了他的功劳,还敲诈陛下,这要是在应天,我早就一刀宰了他。”
常平睨了他一眼,淡淡道:“你也说了要是在应天,所以好好忍着吧。”
屠战咬一咬牙,望着闭目养神的萧若傲道:“陛下,咱们得忍到什么时候?”
萧若傲半睁了眼眸,漠然道:“怎么,受不住了?”
“末将是个粗人,没什么受不住的,末将是怕陛下……”
“朕受得住。”萧若傲打断他的话,眼底掠过一轮精光,“要是连这些苦楚都受不了,还谈什么复国。应天是在朕手里丢的,朕一定要夺回来,不,不止是夺回应天,还要更多……”
马车不急不徐地行驶着,雨水落在顶篷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垂在车前的铃铛不时被风吹动,发出清脆的铃音,与雨水交织在一起如同一曲浑然天成的妙曲,可惜,马车里的三个人都没有心思听。
马车在宫门口停住,禁军已经得了吩咐,没有阻拦萧若傲入内,但屠战与常平被挡在了外面。
“为什么拦着我们,齐帝不是说见我们吗?”屠战不悦地瞪着挡在自己身前的两名禁军。
禁军面无表情地道:“陛下只说见楚帝,并不包括你们,在外面等着吧。”
“不行!”屠战不假思索地拒绝了禁军的话,他可不放心萧若傲一人进去。
另一名禁军冷笑道:“这里可不是你做主的地方,立刻退下。”
萧若傲回头道:“行了,你们在这里等着吧。”
“是。”常平拉住还想说话的屠战,正如禁军所言,这里不是他们能做主的地方,人在屋檐,不得不低头。
萧若傲随引路太监一路穿过一座座笼罩在蒙蒙雨水中的宫殿,来到一处宫殿的西侧,也就得西暖阁。
引路太监停下脚步,细声细气地道:“到了,楚帝请。”
萧若傲点点头,推门走了进去,一进里面,便有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冷热急速交替的感觉令萧若傲打了个激灵。
“来了?”一个低沉好听的声音在殿内响起,循声望去,一名身着宝蓝龙袍的男子坐在御案后擦拭一柄锃亮锋寒的宝剑,明亮亮的剑身映照出一双漆黑的眸子。
“见过齐帝。”萧若傲拱一拱手,算做见礼。
齐帝抬头,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庞,他上下打量了萧若傲一眼,微笑道:“朕自继位以来一直想着见萧兄一面,无奈朝中琐事繁多,无法前往应天一领萧兄风采,如今可算是得偿所愿。”
“齐帝见笑了。”
齐帝叹了口气,“应天的事情,朕都听说了,可惜朕知道的太晚,否则还能派兵助萧兄一臂之力,也不至于弄成这个样子,北周实在是太过份了。”顿一顿,他又道:“之前朕因为国事繁多,所以来不及见萧兄,还望萧兄别往心里去。萧兄只管安心住在临淄,你是朕的贵客,谁也不敢为难你。”
萧若傲在心底冷笑,说得比唱的好听,自己站了这么久,连一把椅子一盏茶都不给,还好意思说什么贵客。
“齐帝好意,萧某感激不尽,但萧某始终不是齐国人,又怎好意思长住于此。”
“萧兄这么说,就是在与朕见外,你我二虽不曾见,但神交已久,这种见外的话,以后万万不要再说了。”说着,他招手道:“朕新得了一把宝剑,吹毛断发,削铁如泥,萧兄过来看看。”
萧若傲依言走了过去,仔细打量齐帝手中之剑,剑身三尺,剑柄黝黑,看不出什么材质铸成,此剑只是这样静静放置,也寒光四射,令人不敢直视,可见绝非凡物。
萧若傲点头道:“果然是一把难得的好剑,可有剑名?”
“有。”齐帝徐徐抚过剑柄,直至这个时候,萧若傲方才发现剑柄上刻着两个小篆,因为都是黑色的,所以先前不曾发现。
“太阿。”萧若傲念出剑柄上的两个字,满面诧异地道:“这是太阿剑?”
第一卷 第九百零七章 水船
“不错。”齐帝屈指一弹,剑身震动,发出一声清脆的龙吟,在暖阁中盘旋许久方才散去,“这把剑,朕找了十余年,终于让朕找到了。”
“相传这把剑铸于六国之时,由铸剑名师欧治子与干将共同铸成,是一把威道之剑,当初晋国强大,可偏偏这把剑在最弱小的楚国铸成,晋王气之不过,向楚王索剑,楚王不肯,他就出兵伐楚,楚国弱小,城池接二连三沦陷,不久之后连都城也被围了,这一围就是整整三年,粮草耗尽。楚王以身祭剑打算与城池共存亡,岂料太阿突然发威,剑气激荡,城外飞沙走石,遮天蔽日;楚军大乱,旌旗仆地,全军覆没。据说太阿剑是感受到楚王内心之威而显出惊世剑气,所以世人又将此剑称为威道之剑。”
听萧若傲娓娓说着太阿剑的来历,齐帝拍手笑道:“不错不错,想不到萧兄对太阿如此了解,看来……”他嘴角的笑意微微一深,“萧兄也是爱剑之人。”
萧若傲望着被齐帝放在架子上的太阿剑,凝声道:“谁人不爱名剑,关键是……能否守得住。”
齐帝眉梢微扬,“萧兄似乎话中有话?”
萧若傲微微一笑,“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前朝的楚王那样好运,激出太阿威道,一举扭转败势,否则太阿传世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