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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若傲微微一笑,“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前朝的楚王那样好运,激出太阿威道,一举扭转败势,否则太阿传世千年,怎么会一直寂寂无声,再没有展现过当年之威。”
“所以,萧兄觉得朕守不住这剑?”齐帝脸上笑意依旧,唯独那双眸子,深得看不到底。
“西楚战败,燕国归顺,诸国之中,就只剩下一个齐国,北周是不会放过的;成王败寇,到时候太阿就会成为北周的战利品。”
齐帝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听萧兄这口气,是认定朕会输了?”
“北周有多强势,齐帝应该很清楚,当初你我联手,尚且应付的那么吃力,何况是单打独斗。若北周真的兵临临淄,恕萧某多嘴问一句,你能够撑多久,半年?一年?还是像千年前的楚国一样三年?”
齐帝弹一弹不久前才修剪过的指甲,微笑道:“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鹿死谁手,萧兄你说是吗?”
“那火枪火炮呢,齐帝有信心对付吗?”这句话戳到了齐帝的痛处,令他眼皮狠狠一跳,自从火枪出现后,他就一直派人盯着,没人比他更清楚火枪的威力。
燕国是诸国之中最弱的,可就因为有了北周供给的火枪,将仅次于齐、周两国的西楚弄得焦头烂额,外忧内乱,若非如此,西楚也不至于在面对北周的袭击时,那么不堪一击。
这几年,他没少命人研制,可惜造出来的东西,全部是徒具其形,威力大相庭径,他也曾修书给萧若傲,希望他可以提供图纸,哪怕只是残缺的图纸,也好过他们一头雾水的摸索。但萧若傲怎么会将这个大杀器拱手相送,随意敷衍了过去,齐帝也无可奈何。
十年风水轮流转,萧若傲做梦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他会来求齐帝,而这一切,距离他当初的拒绝,远远没到十年。
齐帝收敛了心思,重新挂上让人看不出根底的笑容,“不知萧兄有什么办法?”
“我们可以合作。”面对萧若傲的提议,齐帝挑一挑剑眉,以手支颐,饶有兴趣地道:“怎么个合作法?”
“你有兵,我有火器,我们可以一起对付北周。”
“听着倒是有几分道理,可朕怎么觉得萧兄不够诚意呢,当初朕派人送去国书,想与萧兄合作研究火器的时候,萧兄可是推得干净利落,一点犹豫都没有。”齐帝换了一只手,似笑非笑地道:“往明白了说,萧兄是想用火器图纸来换取朕的兵马,助你夺回应天。”
“不错。”萧若傲倒也承认得干脆,“应天是在我手上失去的,我一定要把它夺回来。”
“话是没错,但……萧兄凭什么觉得朕会帮你,这可是几十万兵马,火器图纸虽然值钱,但还没有值到这个程度。”
“没有火器,就意味着处于下风,就算你有再多的兵马,也赢不了北周。”
面对他尖锐的言语,齐帝倒也不生气,徐声道:“朕倒不这么觉得,火器确实霸道,但还不至于让朕束手无策,只是麻烦一些罢了。”
做为一个谈判者,无论心里多么担心,多么渴望,都不能表面在脸上,不能让对方猜到你的心思,在这一点上,齐帝做得很好。
萧若傲眸光微闪,“那水船呢,齐帝也没兴趣吗?”
齐帝神色一动,直起身子道:“什么水船?”
“可以在潜藏在水中行驶的船,不被他人发现。”萧若傲的话令齐帝起了极大的兴趣,“你有?”
萧若傲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道:“火器与水船,相信足以与齐帝合作了。”
齐帝身子后仰,缓缓靠在椅背上,深不见底的眸光下是飞速转动的心思,萧若傲说的这两样对他有着莫大的吸引力,可是合作……
“就算你不帮我,北周也会对付你,你我合作,有百利而无一害。”萧若傲的声音带着一丝蛊惑。
齐帝思忖片刻,徐徐道:“倒也不错,不过……”他眸光一抬,凉声道:“朕要先看一看水船。”
火器的威力,他已经很清楚了,唯独这水船,竟然可以潜藏在水中不被人发现……实在令人好奇。”
“可以。”萧若傲当即答应,“我将一艘船停在临淄城外,齐帝随时可过去一观。”
“好,那就明日。”齐帝从来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当即就定下了日子。
在萧若傲离去后,一道人影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正是血影,他望着关起来的交花朱门,沉声道:“陛下真打算与他合作?”
齐帝取过搁在一旁的软布,徐徐擦拭着太阿剑身,“你不愿意?”
“这个姓萧的心思太深,卑职担心他会算计陛下。”
“朕知道。”齐帝望着映照在剑身上的自己,眸光幽幽地道:“所以才要答应,否则怎么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你说是不是?”顿一顿,他道:“去准备一下,明日出城。”
第一卷 第九百零八章 各怀鬼胎
再说萧若傲那边 ,一上马车,屠战便迫不及待地问道:“陛下,齐帝答应了吗?”
萧若傲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待马车驶离了宫门后,方才道:“没有立刻答应,只说要看一看水船。”
屠战眼睛一亮,“那咱们是不是可以动手了?”
萧若傲没有回答他,而是转头看向常平,“你说呢?”
在问了几句他们的对话后,常平蹙眉道:“卑职以为,明日齐帝十有八九会防备,并不是动手的好时机。”
萧若傲还没说话,屠战已经闷声闷气地道:“你这个就是不爽快,前怕狼后怕虎,照你这样,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了。”
常平白了他一眼,“我这叫谨慎,像你这样什么都不想,只管低头冲上去,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萧若傲拦住不服气的屠战,“说来听听。”
“卑职以为,从齐帝对陛下的态度看来,他防备心极重,明日一定会带重兵前往,就算明面上没有,也会在暗中布防,贸然动手,只会坏事。”
屠战不悦地道:“照你这么说,咱们什么都不做,就这么拱手把火枪和水船送给齐帝?”
“这只是权宜之计,等取得齐帝信任之后,就可以反客为主,夺得大权。”
面对常平的解释,屠战连连摇头,“火器和水船是咱们手里最大的资本,一旦送出去,咱们可就什么都没了,万一齐帝过河拆桥怎么办,不妥不妥。”
“或许有所不妥,但绝对好过明日动手。”
“可是……”屠战还没来得及反对,便听萧若傲道:“我同意常平的看法,明日什么都不要做。”
屠战急切地道:“错过明日,不知什么时候才会有良机,陛下三思啊。”
萧若傲拍着他的肩膀道:“耐心一些,走错一步就会满盘皆输,咱们……输不起。”
屠战虽然不认同,但萧若傲发了话,也只能勉强点头,在回到驿站后不久,他们收一封来自应天的飞鸽传书。
在看过传书的内容后,常平紧张地道:“陛下,北周似乎发现水船的秘密了。”
萧若傲抿了口茶,不以为然地道:“那又怎样?”
他这个态度令常平诧异不已,试探道:“陛下不担心吗?”
“你以为这个秘密能一直瞒下去吗?”萧若傲晃动着手里的茶盏,茶叶在黄绿色的茶汤中沉浮不定,“张启凌是个聪明人,早晚会发现的,退一步说,就算他没发现,回去与慕千雪一说,她也必然能猜到。”说到这里,他神情有些恍惚,喃喃道:“璇玑……她从来就没有猜不到的事情……”
“他们既知道了这个秘密,必然不会罢休,说不定已经猜到咱们来了齐国,这可怎么办?”常平紧张的问着。
萧若傲还是那副不急不徐的样子,“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会有办法的。”顿一顿,他道:“记着,不管齐帝怎么问,都要一口咬死,说咱们就这么一艘水船,好好藏着咱们的底牌,等关键时候再用。”
“卑职明白。”二人齐声答应。
翌日清晨,齐帝带着几个亲信微服来到临淄城外,同行的当然还有萧若傲等人,临淄城外有一条极为宽阔的河,直通南昭,再往外就是入海了。
齐帝环视四周,河面平静无波,远处偶尔有小舟驶过,看起来一切如常,众人心中都有一个相同的疑问——在这么平静的河面下,真的潜藏了一艘船吗?
齐帝收回目光,微笑道:“萧兄,开始吧。”
萧若傲点头,自怀中取出一个形状怪异的哨子,吹响后的哨声有些刺耳,令人有捂住耳朵的冲动,但很快他们就顾不得耳朵了,死死盯着河面。
平静的河面在没有风的情况下,泛起阵阵涟漪,而且不断扩大,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要从水里钻出来,事实也确实如此。
桅杆、船仓、船舷一一浮现,无数水流从船身上滑落,重归河中,这是一艘形状怪异的船,与其说是船,倒更像是一个长筒,整个船身都用木板钉死,看起来没有一丝空隙,船身长约十丈,宽约三丈,足足占据了半个河面的宽度。
齐帝呼吸急促地盯着渐渐浮上来的水船,竟然是真的,真有可以潜藏在水里的船,而且可以自由控制沉浮。如果……有足够多的水船,他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士兵通过渭河运到金陵城外。
“呯!”在完全浮上水后,水船上面的顶盖被人用力推开,几名士兵从里面走了出来,朝萧若傲行礼。
萧若傲微笑道:“齐帝可还满意?”
“满意,简直是鬼斧神工。”齐帝赞赏道:“能够造出这样匪夷所思的水船,萧兄之才,朕实在佩服。”
萧若傲苦笑道:“若真有才,就不会连都城都丢了。”说着,他望着水船叹气道:“也是天不帮我,如果能早一些造出水船,就可以与北周抗衡,应天也不至于丢得那么惨。”
齐帝眉头微微一蹙,“容我直言,这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