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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原本只是一件小事,就算偷取的金银财物数量颇多,也不算什么大案,毕竟金陵城里多的是达官贵人,大户人家。
可在他偷来的东西里,有一块玉牌,涉及到一桩失踪案件,在京兆府悬了一年多,一直未破,万万没想到会突然有线索。
问清那间宅子地址后,京兆府尹豁然色变,在一番短暂的思索后,他连夜来到刑部求见杨尚书,杨尚书睡到一半被人吵醒,自是十分不悦,但在得知京兆府尹来意后,顿时浑身一个激灵,难以置信地道:“你刚才说是……谁?”
“张远。”京兆府尹吐出两个令杨尚书睡意全消的字。
杨尚书借喝茶定一定心神,“你想搜张家?”
“是,既然张远家中有尹小姐的玉佩,必定和她当年的失踪有关;还有,大人您想,张远只是一个护卫,怎么会有那么多金银财物,太子也不可能赏这么多,下官可以肯定,这当中一定有古怪。”
上次三司会审之后,张远因为蒋猎户的指认,被收押入刑部大牢,宅子也被刑部封了,要入屋搜查,一定要得到刑部的许可,这也是他连夜过来的原因。
杨尚书眉头紧皱,就算府尹不提醒,他也想到了,可正因为想到,才觉得棘手;太子现在已经岌岌可危,若是再在张远那里查到不好的东西,太子的东宫之位,恐怕就真保不住了。
他不想予怀被废,也清楚东方溯一直想要保住予怀,所以这件事就成了烫手山芋,查也不是,不查也不是。
“大人……”京兆府尹见杨尚书久久不语,忍不住出声催促。
杨尚书正要说话,小厮走到管家耳边低低说了几句,后者面色微变,在示意小厮下去后,他垂手道:“老爷,尹大人来了。”
杨尚书满面诧异地道:“尹仲?”
“是。”在得到管家肯定的答覆后,杨尚书将目光转向同样诧异的京兆府尹,后者知道他的意思,连忙摆手道:“不是下官,事情还没有查明,下官怎么可能去告诉尹大人。”
杨尚书想想也是,能够做到京兆府尹的位置,可见其绝不会是一个冲动之人,“那会是谁?”
京兆府尹仔细想了一想,道:“知道这件事的,除了下官之外,就只有师爷和几个衙役,他们都是下官使了多年的老人,没有下官的命令,绝不会向外透露半个字,会不会……是凑巧?”
杨尚书看着外面大步走来的人影,有些无奈地道:“是不是凑巧,很快就知道了。”
来者正是尹仲,他来到杨尚书身前,拱手道:“深夜叨拢,实属冒昧,还请尚书大人见谅。”
“尹御史客气了,请坐。”说着,杨尚书又对管家道:“快去沏茶。”
“不必了。”尹仲语气急促地道:“听说京兆府有了小女失踪一案的线索,但因为涉及到东宫,所以需要尚书大人出面,是这样吗?”
果然如此!
杨尚书与京兆府尹对视了一眼,道:“这是听谁说的?”
尹仲略一犹豫,从袖中取出一张叠得四四方方的纸,中间有一个狭长的洞,“有人将这个钉在下官门前的柱子上。”
杨尚书接在手里,纸上写着几行字,中间有匕首留下的痕迹,“京兆府已有令媛下落,但事关东宫,不敢妄为;如欲寻回令媛,请速去刑部尚书府中。”
杨尚书沉吟不语,写这封匿名信的显然是知情人,究竟会是谁呢,师爷?衙差?亦或者……都不是。
第一卷 第九百二十七章 告御状
“到底小女被关在哪里,为什么还不去救她?”尹仲焦急地问着。
“尹兄稍安勿躁,我们现在只是有了些许线索,并不能确定尹小姐就在那里。”京兆府尹周同的安慰并没有令尹仲平静下来,反而令他想起一事,恍然道:“我知道了,她被关在东宫,所以你们一个个都不敢去。”
“尹兄你误会了……”不等周同说完,尹仲已是大声道:“你们不去我去,就算是太子,也不能强掳良家女子。”说着,他大步往外走去,周同赶紧将他拦住,“尹兄误会了,令媛并不在东宫。”
“那在何处?”面对尹仲的逼问,周同不知如何回答,向杨尚书投去求救的目光,后者长叹一口气,对周同道:“去把那个窃贼带来,咱们一道去张宅。”
到了这个时候,他已是骑虎难下,不查也得查,否则寻女心切的尹仲绝不会罢休。
半个时辰后,众人来到张宅门口,尹仲终于知道“事关东宫”是什么意思的,思女心切的他第一个冲进黑乎乎的宅子里,一边喊着女儿的名字一边提着灯笼四处寻找。
“去把灯都点起来。”随着杨尚书的话,灯被一盏盏点亮,能够看出宅子大致的模样,这是一间一进院的宅子,三间青瓦房围合在一起,因为就张远一个人住,所以屋子里的东西很少,可以说是一目了然。
在窃贼的指点下,他们在张远所住的东厢房找到了东西,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可真看到的时候,杨尚书他们还是被吓了一跳,翡翠簪子、珐琅鼻烟壶、珍珠链子、和田籽玉手串等等,每一个价值都在百金之上,更别说还有那一叠叠的银票与金锭了,粗略计算一下,这些东西价值不下于万两。
“啊!”尹仲不知什么时候来到门口,直勾勾盯着杨尚书拿在手里的翡翠簪子,下一刻,他猛地冲进来,一把夺了过去,在仔细打量了一番后,满面激动地道:“没错,是这个!”
杨尚书试探道:“这枝簪子是尹小姐的?”
“对!”尹仲肯定地道:“这是祖传的簪子,在萱儿十六岁那年,母亲将簪子给她,之后就一直戴在发上,从未取下过,萱儿……萱儿她一定在这里,一定在!”
可是无论尹仲怎么喊,四周都静悄悄的,没有丝毫回应,尹仲并不肯就此罢休,四处翻箱倒柜,试图找到他心心念念的爱女。
最终,真的让他找到了,却是尹萱的……尸体!
望着从泥土里扒出来的尸体,尹仲面孔苍白如纸,嘴唇不断哆嗦着,虽然尸体已经腐烂成了白骨,但衣裳、饰物都还在,每一样都与尹萱失踪时的穿戴相符,再加上先后找到的翡翠簪子与玉佩,必是尹萱无疑。
这一年多来,尹仲无时无刻不想找回失踪的爱女,却怎么也想不到,会以这样一种阴阳相隔的方式相见。
“萱儿……萱儿……”尹仲悲呼一声,扑到那具在月光下森冷可怕的白骨上,痛哭不止。
周同来到杨尚书身前,面色凝重地道:“大人,恐怕这里埋的并不止尹小姐一人。”
杨尚书面颊狠狠一搐,脸色难看无比,“还有?”
周同沉沉点头,引着杨尚书来到尹萱埋骨的旁边,借着风灯照明,可以看到土里有一截白色的指骨,而尹萱无论双手还是双脚都指骨完整,没有任何短缺,所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他们脚下的这堆黄土里,还埋着一具尸体。
事关人命,杨尚书当即命衙差挖土,果然又挖出尸体,而且……不止一具;最终,连同尹萱在内,总共挖出四具尸体,可真是大大的“惊喜”。
李仵作被连夜叫到此处,经他检查,这几具尸体都是女子,年龄在十五岁至二十岁之间,至于死亡时间,最久的已经三年,最近的才几个月,都是被掐断颈骨致死,从手法上来看,凶手应该是同一个人。
这四具白骨,令周同想起京兆府一直悬着的几件失踪案,连夜调来卷宗和失踪者的家属,经辩认,果然就是那几件案子的失踪者。
一时之间,院子里到处都是伤心欲绝的哭声,没找到之前,心里还能存着一丝饱以侥幸,现在却是彻底破灭了。
尹仲抬起哭得通红的双眼,咬牙切齿地道:“张远!是张远杀了她们!”
“尹兄别急,此案尚未查清,未必就是张远做的……”周同话音未落,尹仲便厉声道:“尸体都在这里,还有什么没查清的。”说到这里,他冷笑连连,“我知道了,你见那姓张的是太子的人,就想包庇他。”
周同连忙道:“尹兄想到哪里去了,若这四条人命果真是张远所害,我第一个不放过他,只是……”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尹仲不由分说地打断他,随即目光一转,落在杨尚书面上,冷声道:“尚书大人一向公正严明,想来不至于做出包庇凶手的事情。”
杨尚书知道他是在逼自己表态,自不会接他的话,仔细斟酌道:“本官明白尹御史的心情,但这件事来得蹊跷,不可轻易下结论。”
尹仲痛失爱女,哪里听得进这些,愤怒地道:“说来说去,你也与周同一样,想要包庇张远。”
不等杨尚书说话,他又道:“既然你们一个个不肯惩治凶手,那我就自己去见陛下!”说着,他朝那些还在哀哀哭泣的死者家属道:“如果你们想为死去的亲人讨回一个公道,让他们得以安息的话,就随我一起去告御状!”
那些人停止了哭泣,在短暂的停顿后,纷纷起身随尹仲离去,周同怕闹出事来,赶紧上前阻止,可尹仲哪里会听他的,带着人大步离去。
“大人,现在怎么办?”面对周同焦灼的询问,杨尚书长叹一口气,“风雨已至,想避是不可能了,走吧,咱们跟去看看。”
尹仲领着那些百姓一路来到昭明宫,他是监察御史,又带了那么多人来,很快便惊动了东方溯,传旨命他们入宫。
第一卷 第九百二十八章 郑三来访
齐王府内,予恒站在檐下逗弄鹦鹉,檐外春日晴灿,拂落一地明媚。
“殿下吉祥!殿下吉祥!”两只金刚鹦鹉都是经过训练的,一看到予恒掌心的栗米粒,立刻张开尖尖的嘴喙叫了起来。
“倒是机灵,赏你们了。”予恒笑一笑,将掌心往前递了递,两只鹦鹉立刻低头啄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啄了个精光,填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