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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收在密格之中,他们应该找不到。
怀恩知道他这是服了软,躬身道:“多谢王爷体谅。”
在信王让开后,张晋带了两百士兵进王府一间间地搜过去,看着他们在屋中翻箱倒柜,弄得满地狼籍,信王恼恨不已,张晋,哼,等此事过去后,他一定要将今日之辱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怀恩带着几个士兵去了书房,一般处理公文,往来信件,都是在书房里,所以临行之前,东方洄特意指定怀恩亲自搜查,不得假手于人;信王也跟了过来,不过他与长史一起被拦在门外,不得入内。
怀恩一一看了摆在桌案上的书卷,都是一些邸报与往来公文,并无异常,至于那几名士兵,也将摆在书架上面的书一一检查了一遍,同样没有异常。
难道是密报有误?
怀恩一边想着一边取过摆在双耳方瓶里的画卷,整个书房的东西,就剩下这些画卷还没有检查了。
一幅接着一幅在怀恩手里展开,皆是一些山水画,待得展到第四幅时,怀恩脸色一变,画卷中竟然夹着一封书信。
信王看到怀恩从画卷里找到一封信,满心疑惑,奇怪,他并没有在画卷中夹书信的奇怪,怎么会……
“是你放的?”信王低声问着身边的长史,书房是整个信王府的禁地,除他之外,就只有少数几个人与负责打扫的下人允许入内,且下人打扫之时,必有人在一旁盯着。
长史连连摇头道:“王爷的东西,除非您有交待,否则卑职是绝对不动的,实在不知这信从何而来。”
不是他也不是长史,那这画中的信从何而来?
接下来的事情,更令信王惊奇,瓶中共有画卷十二幅,其中四幅竟都搜出书信,尽管不知信中的内容,但看怀恩脸色,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偏偏又不好问,只能忐忑不安地等在那里。
在一一看过那四封书信后,怀恩面色难看地走到信王面前,“亏得老奴这样相信王爷,您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实在是令老奴失望。”
“公公这是何意?”信王目光一直盯着他手里那四封书信,他知道,问题必是出在此处。
怀恩叹息道:“事到如今,王爷还不肯说实话吗?”
“本王确实不知,还请公公明示。”
怀恩摇一摇头,举起手中的书信,“这是东凌人写给王爷的信,上面写的清清楚楚,是王爷指使东凌刺客行刺诸王,嫁祸倚翠阁;之后,您见王太傅替倚翠阁解了围,又心有不甘,指使他们杀害王太傅并掳走镜玉,令所有人都以为王太傅是镜玉杀的。”
信王愣愣地看着他,反应过来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荒谬,而且是荒谬绝伦!
那厢,怀恩还在气愤地说着,“王爷,您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情,还有王太傅,他教过您学问,算起来还是您的师傅,您……您这次实在错得太离谱了!”
“本王没有!”信王摇头道:“本王没有做过这些,你不要血口喷人!”
“信里说得清清楚楚,老奴并无半句虚言。”说着,他痛声道:“您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
“本王都说了没有,给我!”面对这桩飞来横祸,信王心中大慌,急急想要抢过信,这几封信至关重要,怀恩岂肯给他,连忙后退数步,同时有士兵冲上来,挡在怀恩身前,阻止信王近前。
“本王可以发誓,这些信与本王没有任何关系,是有人嫁祸于本王。”信王脸色发青的说着,勾结东凌、行刺诸王、杀害王良;这几条罪名加在一起,就算他这个亲王也受不住。
“这也是有人嫁祸吗?”门外传来盔甲叮当的声音,紧接着两道身影逆光走了进来,当先一人正是张晋,后面跟了几名禁军,手里捧着数把以黑色鲨皮为鞘的细长窒窄刀还有夜行衣。
一看到那几把刀,信王脸色顿时又难看了数分,以他的眼力,自是一眼就认出那些是东凌刀,张晋这会儿拿进来,难不成……
张晋冷冷道:“这些刀与夜行衣,是末将自后院一间柴房中搜出来的,不知王爷要怎么解释?”
果然如此!
“本王不知道,也从来没见过这些东西,这一切都是有人栽赃嫁祸于本王。”信王咬牙说着,眼里有愤怒的火苗在窜动,要让他知道是谁这样害他,非得生扒了对方的皮不可。
“王爷倒是撇得干干净净。”张晋嗤笑一声,显然是不相信他说的话。
这个时候,一名士兵忽地指着墙壁道:“将军,这里是空的。”此处本挂着一幅画,后来怀恩在画卷中发现了密藏的书信,士兵就想检查一下挂在墙上的几幅字画,结果字画没问题,其中一幅画后面的墙壁却发现了问题。
信王呼吸急促,垂在身侧的双手抵制不住的发抖;那厢,张晋已是大步来到士兵所指的墙壁前,屈指敲了敲,果然发现声音空洞,里面应该是一个暗格,但检查了一圈,没有看到任何缝隙或是机关,他回头道:“麻烦王爷打开!”
等了一会儿,不见信王有所动作,张晋沉眸道:“既然王爷不肯动手,末将只好自己来了。”说着,他将全身劲道贯注于双拳之中,重重砸在墙上,仅仅是一拳,用上等青砖砌成的墙便出现细如蛛网的裂缝,墙灰“扑扑”的往下掉,可见张晋武功之强。
在张晋准备挥出第二拳时,长史忽地站了出来,“将军且慢,小人知道机关在哪里。”
张晋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打开!”
“是。”长史应了一声,走到长案后,握住椅子左侧扶手的蟒蛇头用力一转,在一连串“卡啦啦”的响声中,那一面墙壁竟然整个翻转了过来;众人恍然,难怪找不到缝隙了,原来整面墙都是机关,在墙的背后,是一间小小的密室,摆放了许多书信文件。
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章 十年积怨
第一百二十章 十年积怨
“是你陷害本王?”信王面色阴寒地盯着长史,言语间有着按捺不住的怒气,除了打小就跟随他的几个心腹之外,最倚重的就是这个五年前来他府中当差的长史,结果却被他给出卖!
“王爷在勾结东凌人之时,就该料到会有今日,怪不得小人!”长史话音未落,脖子已经被信王掐住,后者咬牙切齿地道:“本王没有勾结东凌人,从来都没有,说,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否则本王就扭断你的脖子!”
信王的突然发难令众人大惊,顾不得密室里的书信,纷纷拔刀将他团团围住,张晋大声喝道:“请王爷立刻放手,否则休怪末将不客气!”
信王根本不理会他,赤红双目死死盯着被他掐得喘不过气来的长史,低吼道:“说!说啊!”
“没……没人!”长史艰难地自喉咙里吐出两个字,可惜这并不是信王要的答案,他再次加重了手里的力道,面目狰狞地吼道:“一定有人,是谁,快说!”
长史被他掐得两眼翻白,鼻间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再这样下去,非得活活被掐死不可!
张晋见事态紧急,狠一狠心,挥拳往信王胸口打去,将后者打退数步,掐着长史的手也终于松开了。
长史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看向信王的目光中充满了恐惧,他刚才真的以为自己会死!
“放开!放开本王!”在张晋一拳逼退信王后,几名士兵在怀恩的示意下,紧紧按住信王,以免他又闹出什么事来。
怀恩上前扶起长史,“你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长史抚一抚刺痛的脖颈,道:“多谢公公,小人没事。”
怀恩点点头,“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一间密室,信王告诉你的?”
“小人虽然跟了信王五年,但他对小人并非全然信任,密室之事,未曾提过只字片语;是昨日小人收拾东西之时,无意中发现椅子被固定在地上,好奇摸索之下,发现了这个机关。”说着,他急急道:“公公,信王勾结东凌,谋害王太傅的事情,小人事先毫不知情,不关小人的事情,请公公明鉴。”
“你这个卑鄙小人,枉本王如此信任你,竟然这样陷害本王,本王发誓,不论今日之后是生是死,都绝不会放过你!”信王怨毒的咒骂着,今日这出事,不止毁了他多年来的图谋,甚至连性命也不一定保得住,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这个长史所赐,让他怎能不恨!
有士兵奔进来,在张晋耳边低语几句,在示意他下去后,张晋对怀恩道:“公公,城西那边已经办妥,我们该去向陛下覆命了。”
怀恩挑一挑花白的眉毛,“都擒住了?”
张晋点头道:“虽然死伤不少,但所幸都擒住了了,无一逃走。”
信王在一旁打了个寒战,京西……难道是自己豢养死士的宅子被发现了,不,不会的,知道这件事的人少之又少,东方洄没理由会知道的。
在这样的惶恐与猜测中,信王被带到了承德殿,东方洄在一一看过他们呈上来的书信与卷宗后,面色青白如霜冻,仅有的那抹血色如胭脂一般浮在面颊上,看起来异常的诡异。
东方洄手指微颤地放下最后一封书信,撑着案沿起身,一步步走到信王面前,痛声道:“你一直是朕最尊重的兄长,可是现在……”他深吸一口气,咬牙道:“究竟朕哪里亏待了你,令你做出这样不顾大周,不顾先祖的事情来?”
“冤枉,臣冤枉!”信王强行挣开两边士兵,含泪道:“陛下待臣恩重如山,臣岂会做出这等忘恩负义,违背君臣之道的事情来,是府中长史受人指使,故意嫁祸于臣,求陛下明察。”
怀恩在一旁道:“陛下,长史这会儿正候在殿外,是否要传他进来?”
东方洄没有理他,径直盯着信王道:“好,朕就当那些书信与东凌刀是长史嫁祸给你的,那书房密室,还有养在你京西宅子里的那些人你怎么解释?难道也都是他嫁祸吗的?”
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