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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琉涟只觉心中一紧,下意识地回拥住了他,以为他是因为那心仪的女子才露出如此伤感脆弱的一面,想到此处,手下便环的紧了些,“你莫要伤心了,那女子,或许以后会明白的。”
苏子衾低低苦笑了一声:“或许吧。”
叶琉涟本欲再说些安慰他的话语,不料苏子衾突然将唇向她的耳边凑去,凉凉的触感碰撞激得她一颤。
“你果然是偷用了我的皂角啊。”
“啊……”叶琉涟下意识地推开他后退了一步,有些心虚地笑道,“那个呀……”她的确是用了几次他的皂角,不过是因为羡慕他那一头柔顺飘逸的黑发,以为他的皂角里有什么特殊材料,结果用了几次以后头发除了带了草药的香气,完全没什么变化。
苏子衾好笑地看着她窘迫的样子追问道:“什么?”
叶琉涟那刚睡醒的脑袋瓜子还带着懵呢,一时想不出借口反驳索性大方承认了:“我就是用了,怎么着!”
“我是不能把你怎么着,只不过……”
叶琉涟闻言心里咯噔一下,这还有后话啊。
“古语有言,不问自取,是为贼也。”苏子衾说完没有继续接上,而是瞥了眼她因紧张而僵硬的脸部表情,这才不急不慢地开口道:“但我俩多熟啊,随你用啦。”
叶琉涟才晓得被他耍了,撇撇嘴没好气地凶了一句:“鬼才跟你熟呢!”说完便一溜烟地往自己房里跑去。
身后苏子衾噗嗤一声笑开了,在看到叶琉涟半路回头瞪了他一眼之时笑的更欢,好一会才缓过来,敛了敛外袍,回屋去了。
前脚刚落于榻前,敲门声又起,叶琉涟探了脑袋可怜兮兮道:“我被子在你这……”
苏子衾看看榻上的被子,又看看叶琉涟探进来的小脸,毫不犹豫地就坐了上去宣告占有权:“我是病人。”
叶琉涟视而不见飞身扑到了床榻上,见她完全没有要避开自己的意思苏子衾只得主动让了让。
叶琉涟满意地在榻上打了个滚,哂笑:“我是女子!”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苏子衾笑着看她那耍赖模样摇摇头,“你睡吧。”
“你干嘛去?”叶琉涟把脸埋进被子中,因熬夜而起的倦意一点点涌了上来,囔着音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眼帘半垂,只见得苏子衾模糊的身影走来走去。
苏子衾看着她那慵倦的模样笑的温缓:“我就在这看会书,烧时睡的沉,此时烧退倒是半分睡意都无了。”
“嗯。”叶琉涟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就闭上眼睛进入梦乡,却不知一室清光,苏子衾并未燃烛,如何能看书?不过随口一说罢了。
月色胧下,男子长身玉立于窗侧,看着蔚蔚天际一点点愈来愈亮,女子窝于榻中睡的正香。
作者有话要说: 《之子于归》是霍尊唱的那首,不过兔子听的是在哔哩哔哩里,二胡古筝《之子于归》,又悲又美,原唱我是没听过的,最爱纯音乐!感兴趣的可以听一下~
_(:з」∠)_有个悲伤的消息,兔子现在稿子写到了喜欢到明面儿上的份儿上,然后卡住了,是的卡住了T^T!
我是该让女主扑呢还是扑呢还是……该怎么扑呢?一定得扑的对的起男主隐忍的深情啊啊啊!(兔子抱脑袋打滚打滚狂打滚中)
☆、浮回忆景渡人谁 (7)
荆州。
“主子,我们已至荆州武陵境内了。”
云昭闻言撩开车帘探看外景,由于车马拉了济灾物资只能走官路便需多费些时日,虽说是官路仍然崎岖的很,一路来不甚颠簸。
小厮在外头和车夫又交谈了会儿进来道:“车夫说,前方有驿馆可稍作休息。”
“嗯。”云昭是吃得苦的人,虽然早已被颠的不适,但从未因自己的缘由误了行程,只愿早一日到达,受难的百姓就能早一日得到救助。只是他再心急,大队人马也是需要休整的。
小厮坐回车内:“主子您可真行,这一路颠的我身子架都快散了,您愣是没吭一声,那交州临近处皆有救助,您又何必这么争分夺秒地赶去呢?”
云昭摇摇头,小厮怎么会知,那些个官员又哪里靠的住呢。
是夜,云旸在驿馆中准备休息,窗外突然塞进一字条,打开后上书四个字:明日,卯时。
收好字条,云旸在心中默默舒一口气,终是要现身了么。
翌日卯时。
天刚蒙蒙亮,云昭就起了,问小二要了两壶热水在屋内自顾喝着,热气腾腾,他的视线像是要穿透那层气雾去往更深的地方去。
“咚咚咚。”三声敲门声响起,云昭手下一顿,起身走至门口,“哪位?”
“司雪阁。”来人低声报了一个名号,云昭就开门了,只见门口站了两个男子,正是昨日住在他房间斜对面的房客。
“两位且先进来吧。”
“见过皇子。”二人进屋闭门后齐齐拱手作礼。
云昭依样拱手礼回:“不知二位如何称呼?”看他们的样子,应该不像是一直帮助自己的那幕后之人。
“在下司雪阁南海平史夷辛,奉命在此等候。”站在前面的人自袖中取出半块玉令恭恭敬敬地递过去。
云昭见到那玉令便知晓它是做什么用的了,立刻取出锦囊中的另半块合到一起,两块玉上的符文嵌并成一个齐整的古“司”字。
夷辛看着两块玉拼合后道:“此地不方便讲话,请皇子随我走一趟吧。”
“但随行的人马不久就要出发了。”云昭有些犹豫。
“皇子不必担心。”夷辛指了指他身边的那个自进屋就不发一言的另一个人,“他会暂时替代您的与车马随行,待您见过等您之人后,自会有人送您去与车队会合的。”
云昭犹豫了一下便答应了。
出发前,云昭的小厮前来屋内道:“主子,可以上路了。”
仿扮云昭之人点点头,头上帽带青纱影影绰绰,看不清青纱后面的面容。
小厮自是奇怪,大皇子怎好好的带起帽纱来了,遂问道:“主子,您这是?”
“昨晚可能着凉了,你与我同坐一车,怕累你也染上风寒。”仿扮之人开口,声音语调竟和云昭一模一样。
他穿的云昭的衣服,身形也与之相仿,加上声音还一模一样,小厮压根没想过这是假冒的云昭,于是没多注意地取了他随身的行李感叹道:“主子这说的哪里话,您呀就是心肠太好,对我这粗使小厮都顾虑周详,可是折煞我了!”
仿扮之人不再多话,淡淡地撂出一句“走吧”就转身出门,小厮随之上了马车。
在离驿馆不远的一家房舍处,云昭刚从那夷辛驾着的马车上下来,一位年过花甲的老者就从舍中迎了出来。
“在下司雪阁长老苍同,见过大皇子。”
云昭回礼:“夷平史口中所说等我之人,可是苍长老?”
“正是。”
云昭难免有些失望,他根据以往苏子衾所言,猜测那个神秘人应该是司雪阁新任阁主,那个年纪轻轻就在武林大会上轻易击败了武林盟主的李国源。
苍同自然看出他神情中的失望:“我乃奉了阁主之命护送您前往交州,大皇子可与我进屋详谈。”
云昭听到此话随同移步入内,刚进屋就地把锦囊中的纸条拿了出来:“不知这锦囊中的名单是为何意?”
苍长老捋捋胡须回道:“皇子既然问老夫,想必心中已有答案。”
云昭低头看看了纸条,是,他心中已有答案,只是不愿相信罢了。
这份名单上有大半的人都算的上是贪官污吏,父皇处也早已收到了部分弹劾的折子,只是此次灾荒涉及甚广,是以不放心要亲自派了自己过来。可是还有几人是从长安派调过来的,他还曾见过,一个个绝对是为民着想的好官,怎的和这几人排在一份名单上?
“皇子也无需太过吃惊。”苍同叹惜地摇摇头,“他们刚上任时确实清廉为民,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可惜在交州,这样的官员只会被排挤,渐渐的,也不知是真变了还是顺势佯装。”
云昭口中却依旧淡淡的:“这是为何?”
“这也正是阁主要我在此等候的原因。”苍同回道,“皇子与我一同上路,恐怕与您随同车队看到的景象会截然不同。”
“哦?”
苍同拱手道:“马车已备好,待您一路看到便知了。”
云昭看他手下施开指引方向打断他的动作:“不知我何时可得见李阁主?”
“李阁主?”苍同闻言便得知他误会了,阁主于京城中与他素有交集,竟未将真实身份告知吗?
云昭带着希翼等待他的回答。他幼年便知晓司雪阁,其在百姓中颇有盛名,且司雪阁的创始人言长齐,天赋异秉通晓奇门阵法是为奇才,更难得的是他还心系黎民百姓,四十多岁追随年轻的先帝推翻了前朝昏溃残暴的统治,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
那时可谓是司雪阁最辉煌的时候了,东政建立以后,先帝百般挽留,他也不愿留在京城中,再加上百姓不舍集体到京城分阁处跪留,不得已他让儿子继任新阁主之位,自己还是离开了。
云昭十分仰慕他,只可惜他儿子英年早逝,司雪阁便就此衰落,逐渐消失了踪影。
这些欣佩与惋惜云昭一瞬便思过,对于这新任阁主他想见他的心思便十分迫切了,想想自己这般问是不是显得太过心急又解释道:“以往你们阁主总是派苏公子来与我交谈,那些建议又总能与我不谋而合,所以我总是想着能亲见一面就好了。”
苍同笑,其实他早见过多次了,只是不自知罢了,阁主既然未道明自己的身份自然是有他的安排,遂道:“皇子莫急,时候到了,阁主自然会见你。”
“恕我失礼了,也是我太心急了。”云昭闻言表歉,如苍长老所说,到了该见到的时候自然就见到了,而后点点头随他前去后院了。
后院的院门敞开,几个平常着装的男子正在院外处整理马车,看到有人出来皆停下手中的活计对来人行礼。
“禀长老,您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