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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乱说。之前李庭希不是说过很多次,说我身上没有女人味儿,太野了吗?他喜欢的,都是那种端庄大方的。我这样儿的,他看不上。”
“怎么可能?哥哥明明就很喜欢你的。”
安潇潇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喝着茶。
李幻幻可能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不太成体统,然后低头,小声嘀咕道,“潇潇姐,我听人说,那位澈公子的性子很冷的,你若是嫁过去了,会不会整天都像是生活在了冰窑里?”
安潇潇了,“谁告诉你的?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就是别人都这样说。而且,我听说,钟离家的老太太一直都不喜欢钟离将军,对将军的几个孩子,也都不喜呢。”
“不喜就不喜吧。少接触也就好了。”
“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将来你若是嫁过去了,晨昏定省,那可是免不了的。”
这么一说,安潇潇突然就有些头疼了。
“咦,是哥哥过来了。”
安潇潇抬头看过去,果然是李庭希大步过来,手上还拎着一样东西,因为有树挡着,一时看不清楚。
待他走近了,安潇潇才看出来,他手上拎着一只小笼子,里面是一只小松鼠。
“咦,哥哥,这只松鼠的样子看起来有些不一样呢。颜色似乎是比以前见过的都浅。”
李幻幻一脸的好奇,就差要钻进笼子里去了。
“我也正是因为看着它特别,所以便让人买下来,特意给你解闷儿的。”
“谢谢哥哥。”
李幻幻笑眯眯地过去接了笼子,然后再往里头走了走,似乎是担心前面敞着门,再把小松鼠给冻坏了。
安潇潇看着李庭希在自己的一侧坐下,然后拎起茶壶,给他倒了一杯茶。
“多谢。”
安潇潇笑道,“数日不见,你倒是学会客气了。”
李庭希的唇角微勾,“我听说,钟离老夫人即将进京,这一次,应该也是为了澈公子的婚事而来吧。”
“我与清流的婚事,是皇上所赐,钟离老夫人便是再不待见我,也不可能否决了这门婚事。”
听她直呼钟离澈的字,李庭希的眸光微闪了一下。
“你们两个,竟然已是到了如此熟稔的地步?”
安潇潇的指腹在青瓷的茶杯上微微摩挲了几下。
“既然是即将成为夫妻的,总要多了解一下才好。免得将来我嫁进门去,再闹了笑话。你说是不是?”
李庭希定定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再看了正在逗松鼠的妹妹一眼,“一起过去走走?”
“好。”
其实,他不说,安潇潇也有意请他出去一叙。
如今他提出来,也算是正中下怀了。
“今年的梅花,开得比往年似乎是更多了一些。”
“这说明府上的花匠,今年更用心了。”
李庭希不置可否,“这么多年,我一直都记得你小时候,是那么不待见钟离澈的。可是没想到,最终抱得美人归的,竟然会是他。”
安潇潇一时语窒,的确,那个时候,她对钟离澈的确是有几分的嫌弃和厌恶的。
总觉得他是在故意针对瑾王,所以,对他几乎是从来没有过好脸色。
“世事难料。”
李庭希的步子一顿,笑得有几分轻嘲,“好一句世事难料。安潇潇,若是当初你没有失忆,你可会嫁给我?”
安潇潇抿了抿唇,“庭希,我今日过来,其实还是有一件事想要问你的。”
“你说。”
李庭希就算是知道安潇潇即将要嫁给别的男人了,可是对于她的要求,似乎是仍然无力拒绝。
他这辈子,也算是栽在这个女人的身上了。
“当年,瑾王遇刺,同时身中剧毒一事,你可还记得?”
李庭希愣了一下,随后仔细地回忆着,“当年,那会儿我们都还小。确有此事。”
“我想知道,当年算计瑾王的,到底是什么人。”
“事隔多年,早就无从查起了。你怎么会突然想到问这个?”
“是无从查起了,还是压根儿就不曾查过?”
安潇潇的语气陡然转冷,便是向来了解她的李庭希,也不由得怔了一下。
“到底怎么了?”
安潇潇眸光微凛,看他时,眸子里藏着一抹审视。
“皇上和太后曾命我为瑾王看诊,李庭希,今日我就在这里问你一句,你觉得,他们是真心希望我将瑾王殿下医好吗?”
这话问地还真是尖锐!
李庭希抿了抿唇,再抬头看了一眼空中的艳阳,今日当真是暖洋洋的。
“潇潇,你是药疯子的徒弟,做你想做的,便好。”
“可若是我治到了一半,又被人继续下毒呢?若是长此以往,莫说是我了,便是神仙来了,只怕也不可能将瑾王殿下治好。”
李庭希一时无语。
从朝堂的角度来说,瑾王一直赋闲在家,对于朝局的稳定,自然是有帮助的。
可若是瑾王的身体康复了,如此年轻,且又是能能武的人材,就此埋没了,岂非是可惜?
而且,只怕落在了万民的眼中,也只是皇上有意在疏远这个侄儿。
“你希望我怎么做?”
“我知道你与御林军的关系不错。我也知道,瑾王府里头,如今有一小队侍卫,都是皇上从御林军里抽调出来的。我没有别的什么太过分的要求,只是希望,你能跟他们说一声,若是瑾王出事,他们一个也别想再活着。”
李庭希的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我也不瞒你,自我离就之后,一直到我归京这段时间,前往瑾王府的刺客已经有了三拨。这才多长时间?”
安潇潇没有错过李庭希眼中的惊诧,显然,他是不知情的。
“我不懂朝局,我只知道,我辛辛苦苦医好的病人,却三天两头儿地要面对刺杀、投毒等等这样的险境,你觉得,我心里头能好受?”
李庭希眨了一下眼,眼神在她的脸上盘桓了许久。
好一会儿,才突然笑了一声出来,“潇潇,你如此维护瑾王,可是你已经记起了当年之事?”
安潇潇原本就没打算瞒他,点点头,“对。我都记起来了。当年,我就喜欢粘着瑾王哥哥,如今,他依然是我的暖阳哥哥。”
李庭希脸上的笑容收敛,眼角的期待,也在一寸寸地扩大,“既然如此,潇潇,那么我呢?”
☆、第五十二章 准备打脸
安潇潇横他一眼,“我没心思跟你闲扯。网我就问你,我若是一定要救瑾王,你会不会拦?”
见她态度如此坚决,李庭希越发地肯定,对于当年的记忆,她定然是全都恢复了。
李庭希知道,那个时候,安潇潇就总爱追着瑾王跑,而对于当时同样是少年的钟离澈,则似乎是从来没有给过好脸色。
李庭希的眉心微动了动,“你一心护着瑾王,就不怕钟离小将军会吃醋?”
安潇潇神色不变,顺手就在枝头上摘了一朵梅花在手心,丝毫怜香惜玉的神色也没有。
“他为什么要吃醋?瑾王哥哥待我一直如同妹妹,这个醋,他吃得着吗?”
听着她话里的不在意,李庭希一时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潇潇,你定要护着的人,我自然不会为难。只是,你刚刚的话,莫要再与第三人说起。不然,只怕皇上的一世英名,便会被你给毁了。”
安潇潇抿抿唇,她刚刚说的原本就是实话。
只是如此一来,皇上一直心疼瑾王的假面,也便要被揭开了。
清了清喉咙,“皇上是你的亲伯伯,看这意思,你也是觉得瑾王会碍着皇上的路了?”
李庭希面色微变,狠狠地瞪她一眼,“都说了,以后不得再如此乱讲!”
“不过是说句实话而已,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李庭希一时只觉得无比烦燥。
皇上对瑾王是个什么态度,他自然知道。
而安潇潇是什么人,又有多大的本事,他也能猜个*不离十。
只是,一想到了将来他们若是对上,那种场面,还真的是太过惊悚了些。
“瑾王身上的毒,你当真能解?”
安潇潇别开脸,然后摇摇头,“不能。”
李庭希顿时松了一口气。
只要瑾王的毒解不了,那么,她爱怎么护就怎么护去吧。
这样,将来在皇上面前,也好交待。
“我虽不能解他身上的毒,可是我却能想法子保全他的性命。”
安潇潇说地也不完全是假话。
至少目前,她的确是没有法子能将瑾王身上的毒清干净了。
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遍寻好药,能帮着他继续调理身体,至少,可以慢慢地将余毒逼离他的心脉。
虽然是有些费事,可总比没有法子好。
谁让那株百草之灵,被皇上硬生生地给藏了起来?
冒险去盗宝,目前来看,显然是有些不太合适的。
再说了,皇宫大内,就算是偶尔能来去无踪,可是想要盗取东西,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你的心思,我都明白了。你放心,瑾王那里,能帮衬的,我自然也会帮衬,毕竟他也算是我的堂兄。”
安潇潇轻嘲一声,“也算?如果不是因为先太子过世,那么现在,不知道多少人巴着瑾王不放呢。”
李庭希被她嘲讽,心里头自然也是有些不痛快。
可是偏偏她说的又都是实话,若非是命运弄人,现在的瑾王,应该是太子才对。
李庭希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将到了胸口的火气再压下去。
“潇潇,你应该明白,身处皇室,瑾王若是想要平安无事,只怕没有那么容易。以你一己之力相护,你觉得,你真能护到底?”
安潇潇挑眉,“你是在怀疑我的能力,还是知道了什么内情?”
李庭希没料到自己善意地提醒了一句,又被她给抓到了把柄。
“我能知道什么内情?”
转头,不想让安潇潇注意到他的脸色变化。
“李庭希,从小到大,在我面前,你想要撒谎,基本上就没有成功过。”
李庭希一滞,还真是栽在这个女人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