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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凉王李宁和李义兄弟俩就都过来了。
李义如今虽然是还有这个郡王的名头,可是到底不曾在朝中任职。
毕竟秦氏的事情,还不曾审出个结果来。
再则,李义自己的能力也在这儿摆着,不止是皇上看不上,便是其它的一些老臣,也觉得这位郡王太过奸滑了些。
年纪轻轻便这般地会算计人,若是再在官场上待几年,只怕就滑不溜湫地惹人厌了。
澈公子之所以来康王府,还是因为皇上一再地暗示他,安潇潇可是一定会来的。
不然,以澈公子的脾气,自然是放下礼物便走了。
李宁知道王爷的性子,所以也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声好之后,只是随意地就屋内的字画挑起了话头。
李义对这位摄政王,满是惧意。
轻易更是不敢开口。
说多错多。
所以,今天,李义倒是聪明了。
因为康王在大渊的身分地位,所以,行越也带着乐瑶公主一起过来了。
见到摄政王,行越只觉得面皮发紧。
虽然被嫌弃的人不是自己,可是行越仍然觉得自己有些受不住。
乐瑶嘴上说没做什么事,可是能被王爷放出这样的话来,他自然是不信的。
澈公子瞄了他一眼,没说话。
摄政王可以无视他,可是行越自然不敢无视这位王爷。
“王爷最近似乎是比较忙碌?”
澈公子嗯了一声,再没了动静。
行越淡淡笑了,“我南蛮虽然国小,可是也有不少的土产,听闻王妃的身体不适,小王特意命人去南蛮采摘一种名为冰延的草药。只是不知道,是否对王妃的身体有帮助。”
行越还真是聪明。
果然,澈公子一听他提及了草药,当下便多看了他一眼。
“有劳了。”
行越的眸光闪了闪,“能为王爷效力,也是小王的福气。”
凉王李宁在一旁听着,略有些诧异,“越王所言的冰延,可是生长在了雪山之巅的一种草药?”
“正是。传闻此药极为少见。再加上其生长的环境过于恶劣,所以,能顺利地采摘下来的冰延,少之又少。”
澈公子的眸光微紧,听这意思,应该是好东西。
既然是好东西,那就一定是要争取一下的。
“生长环境恶劣?”
“正是。”
行越见王爷果然是对这株冰延有了兴趣,便继续解释道,“冰延与雪莲不同。这冰延一般都是生长在了常年积雪不化之地,而且,听闻这冰延还有一种异香,能引来无数的猛兽为其守护。”
“如此说来,想要采摘冰延就更为困难了?”
“正是。传闻雪山上常有雪豹和雪狐出没。那雪豹的速度极快,爪子犹为锋利。一旦伤起人来,当真是半点也不含糊。”
“南蛮皇室里,竟也没有冰延吗?”
澈公子如此问,自然是觉得这东西长在南蛮,身为南蛮的主子,不可能一点儿也没有吗?
“王爷有所不知,那冰延虽好,可是保存起来却十分困难。需将其与冰块儿一同保存,否则,温度一旦上来,那冰延便立马枯萎,而且,其药效也将全无。”
澈公子挑眉,但凡是灵药,好似都是有这种那种的难度。
想想也是,若是这冰延也如同三七一般,遍地可种,只怕也不会那么值钱了。
“这冰延的效果如何?”
澈公子虽然听出来这是好东西,只是不能确定,是否对安潇潇或者是皇上的身体有帮助。
而且,之前乌昊辰好像也不曾提及了冰延。
“回王爷,传闻此药可延年益寿,更有夸张者以为,但凡是这人还有一口气在,只要生吞了冰延,便可立马精神焕发。”
李义轻嗤一声,“是不是也太夸张了?”
李宁微怔,随后有些不满地看了一眼过去。
李义意识到自己刚刚的态度欠妥,也只是讪讪地笑了笑,没再说话。
澈公子倒是不以为意,笑道,“能有此说法,可见定然是灵药。或许没有这么夸张,不过,效用应该是很出众的。”
“正是如此。”
行越连连点头,“不瞒王爷,当年我南蛮先王曾被刺客所伤,身中剧毒,伤及心脉。后来,还是多亏了有人献上了冰延,才保我先王活下来。”
澈公子的眸子里立时便闪过了一抹神采,听他提到了心脉二字,看来,对于安潇潇来说,应该也是有些作用的。
只要将东西弄来,实在不行,就放在了冰窖里面镇着便是。
“越王可曾将此物摘下?”
行越有些遗憾地摇摇头,“前日小王收到了我王的传信,只说第一拨人失败,不过,已经派出了第二批人去采摘冰延。我王也是因为敬佩王爷,所以才会这般地费心费力。”
这等明显的讨好,澈公子自然是受了。
反正,现在南蛮也是急于让两国签署了停战休好的协议。
只要将乐瑶公主嫁过来,国书签好了,那么,他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而对于南蛮的子民来说,也算是可以暂时地安定了。
“好,那本王就等越王的好消息了。”
几人都看得出来,王爷的心情不错。
越王见自己总算是没有白费心思,自然是也松了一口气。
但愿南蛮那边能早日送过好消息来。
如此,他也好早日说服大渊的皇帝陛下。
再说女席那边,此时亦是十分热闹。
齐王妃将自己的小孙子交给了儿媳,便又再度回到了主席位上。
安潇潇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虽然她的面色平静,可是眸底深处,还是有些不安的。
对于那个丁氏,安潇潇自然没有什么同情的意思。
只是她平时跋扈也就罢了,还害了那么多人,便是她死上几次,也不为过。
鉴于此,安潇潇倒是不介意现在利用那个丁氏一把了。
反正,一个元猛已经死了,而且皇上至今也不曾查到齐王的头上。
若是再死一个丁氏,对于齐王来说,不知道是不是依然那么容易。
当然,安潇潇其实也是在赌。
毕竟,齐王妃虽然是与齐王多年的夫妻,可是未必就知道齐王的一些秘事。
再则,只怕齐王妃在齐王面前,也是没有什么话语权的。
所以,齐王会不会上当,这种概率,其实也就是一半。
澈公子那厢因为得知了冰延的消息,自然是心情不错,中午饮宴时,也便多喝了几杯。
估摸着女眷那边也差不多了,便差人去问问。
澈公子站在了廊下,看着院内青翠中点点的五彩,心中无端地生出一些感慨来。
站了一会儿,听到有脚步声,回头一瞧,竟是齐王。
齐王的脸色微红,看样子应该是喝了不少。
“阿澈也在呀。可是在等侄媳?”
果然是喝多了。
平时的齐王,哪里敢这么跟澈公子说话?
虽然他自己是长辈,可是自从跟皇上和摄政王见了面之后,就从来没有在他们面前找到过长辈的感觉。
澈公子凉凉地看了一眼,“王叔喝多了。”
齐王呵呵一笑,摆摆手,一脸的自得,“不多不多。你王叔的酒量好着呢。你若不信,咱们再比一比?”
澈公子眯眼,没吭声。
齐王或许是微醉,走路略微有些飘,不过,还不至于到了醉地什么也不知道的地步。
“阿澈呀,你看那位乐瑶公主如何?”
澈公子神色寡淡地回了一句,“不知道。”
齐王一愣,“怎么就不知道了?”
“未曾细看,她如何,与本王何干?”
齐王眨了眨眼,被他这么一说,这酒意倒是醒了三分。
“阿澈果然是对那个南蛮第一美人儿无意?”
“怎么?王叔看中了?”
齐王怔了怔,随后哈哈大笑。
“我都一把年纪了。那些花一样娇艳的美人儿,可不能再被我给耽误了。”
对此,澈公子的唇角浮起一抹嘲。
若是果真如此,那你齐王府上的那些美妾都是哪儿来的?
接下来,两人皆是无话。
“小姐,王爷在那儿呢。”
听到声音,澈公子立马回头。
果然,看到了安潇潇一手牵着一个从一个拱月门里出来。
“等很久了?”
澈公子快步上前,眼神迅速地在她的身上扫了两眼,“喝酒了?”
安潇潇嘻嘻一笑,“不过是饮了一杯果酒,这你都能闻得出来?”
澈公子的脸上有些无奈,不过也没有再继续追问。
两人手牵着手,旁若无人地走在了前面,两个小娃娃则是被九月牵着,后面跟了几名嬷嬷。
齐王看到两人携手过来,只觉得这幅画面,简直就是美得令人窒息。
男的俊美,女的绝色。
这样的两个人走在一起,怎能不让人心生羡慕?
或许是羡慕摄政王的年轻有为,有缘抱得美娇娘。
或许是羡慕安潇潇此生福泽深厚,竟能得摄政王如此深情以待。
“齐王叔在等王婶儿吗?”
安潇潇走过来,福了福身,然后轻声问道,“我记得刚刚王婶儿是走在我前面的,可能是中途又遇到了什么事,耽搁了。”
齐王笑笑,他原本就不是出来等王妃的,自然也不会在意这些。
“你们两个站在一起,真是般配。”
安潇潇脸上的笑容更为灿烂了一些,“多谢王叔夸奖。”
澈公子似乎是没了耐心,“走吧。你还要用药。”
安潇潇哦了一声,再对齐王轻施一礼,徐徐离去。
看到这一对璧人,委实是令人羡慕嫉妒恨。
且不说那安潇潇的美貌,只说她竟然还是一名神医,且听说还有着不错的身手。
这个李澈,倒真是好福气!
齐王看到他们一行人转了弯,没了踪影,轻轻地哼了一声,眸子里原本的三分醉意,此刻也都一一散去。
听到了身后有动静,再转身时,一手抚着额头,身形还略有些晃,“果然是老了,不中用了。”
凉王正好走过来,伸手扶住他,“王叔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