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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府要办寿宴,自然是在京城的一件大事。
无论是皇族勋贵,还是世家名门。
哪一个不想拿到摄政王府的请柬?
这些达官贵人们不敢去直接在摄政王面前要请柬,自然就将主意打到了安潇潇这里。
于是,前来拜访摄政王妃的夫人小姐们,自然是络驿不绝了。
便是一些自诩清流的书香门第,也有些忍不住了。
来给安潇潇请安,也不是谁都能有资格,或者是有机会见到王妃的。
安潇潇其实也是早就有了打算,她身为摄政王妃,自然不可能一直就当个甩手掌柜。
只不过,身分在这儿摆着,自然也不是什么人,都要由她亲自接见的。
安潇潇以要办生辰宴为由,命人将钟离夫人请了过来。
虽然钟离慎没有直接搬过来住,可也是三天两头地往摄政王府跑。
钟离夫人则是一脸地无奈,“你这丫头,真是越来越鬼了。你哪里是张罗不过来?分明就是为了躲懒。”
因为钟离夫人被请了进来,许多人便又将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
那些自以为没有资格一睹王妃娘娘凤姿的夫人们,便都拐着弯儿地来求钟离夫人了。
钟离夫人那里若是没有门路,便又将主意打到了老夫人的身上。
总之,就是各种地热闹。
到了生辰宴这日,齐王妃、凉王妃自然是早早地来了。
不仅如此,齐王世子妃和几位妯娌,也都是早早过来,说是要帮着摄政王府来招待客人。
毕竟,从血缘上来说,她们应该是堂妯娌。
安潇潇对此直接就选择了默认。
这种场合,能进来的,自然都是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她们若是想要借此来拓展自己的人脉,也是再正常不过。
安潇潇倒是一点儿也不担心。
在这个社会里,女人的身分地位,自然都是男人给的。
可是她们只怕是以为,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男人给的了。
有些东西,男人给的,未必就是一成不变的。
这个道理,只怕她们永远都不会明白。
安潇潇看着齐王世子妃的妆容虽然精致,可是那眼神中的一抹失意,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
“听说齐王世子自进京之后,便对新纳的一个侧妃极为宠爱。前些日子,还诊出了喜脉。”
凉王妃低声说道,“这世子妃的年纪不大,可是看上去却比我们老了几岁。”
安潇潇也一脸赞同地点了点头。
内宅争宠这种事情,她没有经历过,可以说是没有经验。
不过,若是她真遇到了这种事,只怕会做得格外干脆。
哪里会想着如何去讨好自己的男人?
女人若是不能对自己好一点,不能在自己身上多下些功夫,只是一味地讨好别人,有什么用?
所以说,这个世界上,不是什么人都懂得来经营自己的人生的。
大多数的女人,都会将自己的人生与男人拴得紧紧的。
一丁点儿缝隙都不愿意留。
这样的女人,如何能过得痛快?
出嫁前,一切以父亲之意为准。
出嫁之后,一切又都以自己夫君的心思为首选。
也难怪,越是贤惠的女人,这日子就过得越是悲苦了。
安潇潇略有些同情地瞄了那位世子妃一眼,便将注意力拉了回来。
“给王妃请安,给凉王妃请安。”
安潇潇闻声看过去,轻笑一声,“是渺渺过来了,快过来坐吧。一会儿倒是该罚。你今日怎么倒来得晚了?”
凤渺渺的眼色一亮,王妃这话,分明就是在当着众多夫人的面儿来抬举自己呢。
“妾身来晚了,给王妃赔礼了。”
说着,便边笑边福了福身。
安潇潇浅笑,“瞧瞧,倒是会贫嘴了。”
定国公府的莫二夫人也来了,身边还跟着莫子风的夫人。
襄国公夫人与乐瑶公主是一起来的。
许是成了亲的缘故,乐瑶公主看起来,整个人身上的贵气不减,只不过,似乎是又多了几分的温婉之气。
“难得今天人来得齐。七月,你去将之前皇上赏下来的桃花酿取出两坛来,一会儿我与几位王婶儿多喝两杯。”
“是,小姐。”
七月嘴上说着,可是身子却没动。
“怎么还不去?”安潇潇有些怪异地看着她。
“小姐,王爷交待了,今天就只许您喝三杯。多一杯都不成。”
七月说着,脸上还带着笑。
“小姐,您的身子才刚好。王爷说了,上次您就偷着喝了不少。若是今天再喝多了,王爷便把那些桃花醉都搬走。”
安潇潇一怔,一旁的钟离夫人倒是乐了。
“潇潇,你就别难为他们了。清流也是为了你好。你的身子才刚刚好,总不好再让他为你操心吧?”
安潇潇撇了撇嘴,当着这么多夫人的面,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内宅这里热闹,前院自然也不差。
虽然摄政王不爱搭理人,也不爱说话,可是有钟离将军和凉王跟着在前面招呼着,倒也算是气氛比较融洽。
再说了,能在摄政王府的生辰宴上露一面,那绝对是值了!
哪怕是连摄政王的面儿都见不到,可是能出现在了这里的人,那绝对都是大渊的翘楚!
所以,王爷是不是对他们冷着脸儿,这就都不重要了。
这样的场合,行越和墨扎,自然是也早早地到了。
墨扎的脸色并不太好。
来到大渊的时间不短了。
还是第一次这样真正意义上与摄政王一起面对面了。
书房内,墨扎微眯着眼,脸色灰暗,“你满意了?”
澈公子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神色淡淡地将墙上的宝剑取下来,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抚摸着。
“我没死,你不是很失望?”
“哼!你放火烧了我的两座宫宇,还不满意吗?”
“怎么?在你南疆王的眼里,这些死物,比人命还重要?”
墨扎的脸色一暗,只听澈公子又道,“南疆数百年来一直都是我大渊的属国,若是没有一个贤明的国主,看来,本王不介意重新再立一个了。”
墨扎的脸色几乎都黑透了。
将这种事情说地这么直接,真的好吗?
他知道摄政王的本事,可是当着他的面儿就这么说,是不是也太过分了!
“王爷是不是也欺人太甚了?”
墨扎几乎是磨着牙问出来一句。
“本王做事,向来如此!再说了,路,是你自己选的。”
墨扎紧紧地抿起了唇,“王爷想要如何?”
“当初在血花谷拦截本王的,可并非只有一路人。而且,不是本王小看你,就你,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被人这么明晃晃地给鄙夷了,墨扎真心觉得无比地揪心。
最要命的是,这么无视他的人,还是自己的情敌!
“王爷倒是将自己看得极高。当真以为这天下就唯王爷独尊了?”
“在本王面前来这一套,不管用。”
唯他独尊?
这话若是传出去了,岂非是等于心存异心了?
“如今潇潇对本王离了心,不是正好达到了你的目的?”
“所以?”
墨扎只觉得自己已经到了愤怒的边缘。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确是不及他的权势和实力,他又何必忍着?
“等过了今日之后,小王自会离开,若无皇上和王爷的诏令,自然不会再出现在大渊。”
“墨扎,本王只是让你看清楚,本王从未将你放在眼里。这次的事情,潇潇开了口,本王便都依着她。若是再有下次,本王保证,与你有关的所有消息,都不会再送到她的耳中。”
墨扎的心底一颤。
他知道,澈公子敢说这个话,就一定是有这个能力的。
额上的青筋突突了半天,生生被忍了下去。
“墨扎,潇潇对你的那些情分,如今已被你自己生生磨下去了大半。你大可以试试,再有下次,她会不会直接取你的性命?”
墨扎气得几乎是快要抓狂了。
两只眼睛都已经冒出了丝丝的血光,“王爷不要欺人太甚!”
澈公子仍然是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你大可以试试本王欺人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样子?”
这一次,已经是**裸的威胁了。
墨扎从书房里离开之后,行越就被请进来了。
“事情本王已经清楚了,你是南蛮的越王,你也应该知道,目前这两座城池就算是被你们收回去,短时间内也没有能力来恢复生息。”
“王爷,这一点,小王回去后,自然会再与我国主仔细商议的。”
“越王,有些事情,不是你们有决定权的。”
一句话,就将越王目前的处境给说明白了。
行越的脸色一僵,“王爷,小王知道,无论是事情的起因还是其它,都是我南蛮无礼在先。只是,我南蛮原本国土就小,若是再失了这两城?”
“行越,我皇仁慈,未曾直接将你南蛮一举拿下,你们就当感恩戴德了。”
行越的脸色一白,“王爷所言,小王明白。还请王爷能高抬贵手,说服皇上,能宽恕我们南蛮一次。”
“若是我皇没有慈悲之心,你觉得如今这世上还有南蛮这个国家的存在?”
澈公子这张嘴,果然是越来越毒了。
“王爷,您的意思,就是毫无退路了吗?”
摄政王抿唇一笑,“当你们国主当初选择了和端王联手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行越这是头一次听到王爷如此直接的将事情摊开了。
心底越想越惊。
他们连王上与端王私下有联络一事都知晓了,若非是端王已经死了,只怕这位王爷能将一切顺藤摸瓜,直到……
突地,行越打了个激灵。
未必是摄政王不知道。
只怕,摄政王是故意在拿这话来敲打他了。
今日的生辰宴,倒是一出接着一出。
先是南疆王备了厚礼,亲来贺寿。
再是与摄政王一番长谈之后,竟然脸色黑沉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