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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那冯知良骂了他,他还不至于如此生气。
偏偏还被安潇潇给利用了一把,而且是光明正大的利用。
他正气儿不顺呢,哪里愿意就这样简单地放了冯知良?
“行了!”康王妃伸手在他的脑袋上拍了一下,“别没大没小的。快去。”
李庭希一脸的不情愿,还是将身边的小厮叫过来,吩咐了几句。
康王妃看到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摇头失笑,垂眸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转身回了后院儿。
宫里,定远侯跪在了御书房,哭地眼泪鼻涕一大把,嘴里,还得不停地请着罪。
“好了,冯爱卿,你先起来吧。朕刚刚听说,李庭希那个混小子,已经派人去去了京兆府,如果不出意外,那现在就应该是已经没事了。”
冯侯爷半信半疑地挺直了上身,然后抹了一把眼泪,“皇上,无论如何,这次也是那个逆子胡言乱语,才会惹下了大祸。微臣还请皇上责罚。”
“行了,起来吧。朕听说,冯知良也被打地不轻。你身为朝廷命官,可同时也是为人父者,还是想想回去后,如何好好地教导他吧。”
“是,皇上。微臣遵旨。”
“不过,朕瞧着你的三子倒是不错,在李庭希那个混小子面前,竟然不惧不慌,实在难得。”
冯侯爷面色微窘,嫡子到处惹祸,却让庶弟为其处处收拾残局。
这叫什么事儿?
不管怎么样,这一次,总算是有惊无险。
从宫里出来,冯侯爷只觉得自己的后背都是湿搭搭的,这会儿被风一吹,真是又凉又粘又难受。
总算是回到了侯府,冯侯爷一进前厅,发现只有冯夫人在等,不由得沉下脸来。
“那个逆子呢?”
“哦,知寒去接了,还没回来呢。”
“还去接他?”
冯侯爷哼了一声,“来人,一会儿世子回来,就让他在这里跪着,谁也不许靠近。”
“是,老爷。”
冯夫人有些急,这儿子都受了这么大的罪了,还让不吃不喝,这不是想要儿子的命吗?
“老爷,知良身上还有伤呢,总得让大夫先给看看吧?”
“哼!死不了。”
冯夫人还欲再说,冯侯爷直接瞪了她一眼,“若是再有半句,你就陪他一起在这儿跪着。”
这句狠话一说出来,冯夫人还真地就不敢再吭声了。
冯侯爷回去沐浴更衣,总算是感觉身体清爽了不少,此时,天色已暗了下来。
“老爷,晚膳时辰到了,您是在这儿用,还是摆到其它姨娘的院子里?”
“就端到这里来吧。”
“是,老爷。”
“世子和三公子回来了吗?”
“还没。三公子去的时候也不短了。听说希世子在那里坐了一会儿,有他在,那京光尹大人也不敢放人哪。”
冯侯爷一怔,面色有些不善。
“他不是已经松口了吗?”
“是松口了,可是人家没说几时可以放人。听说,三公子为了能让世子早些出来,已经亲自给希世子磕头认错了。”
冯侯爷的面色一寒。
纵然只是一个庶子,可也是他定远侯府的公子。
李庭希这么做,似乎是无可厚非,可偏偏这个冯知寒,是他众多子嗣里头,最让他看重的一个。
冯侯爷简单地吃了一些,又在书房歇了一会儿,才有下人来报,说是人回来了。
冯侯爷到了前厅的时候,冯夫人也在。
一看到老爷过来,立马也就往后退了一步。
冯侯爷细细地打量了他两眼。
还成,没有冯夫人说地那么惨。
他哪里知道,冯知寒在回来的时候,特意让人给冯知良简单地做了一些清理和包扎?
“不成器的东西,你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呀?嗯?你倒是厉害,你不是要去灭人家康王府的门吗?你去呀,去呀!没人拦着你。”
冯知良到了这个时候,也只能耷拉着脑袋,一个字也不敢说了。
“挺有本事呀。为了一个姑娘,竟然直接跟人家希世子掐了起来?那地方儿是谁的地盘儿,你不知道呀?”
冯侯爷气得一个箭步上前,伸出手指就开始猛戳着冯知良的脑袋。
“连你爹我去了那儿,都不敢找茬,你胆子倒是肥呀。”
冯夫人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儿去,这里还当着一个庶子的面儿呢。
这让知良的脸往哪儿搁?
“老爷,您就少说几句吧,消消气。来,您先坐下。”
冯夫人说着,又狠狠地瞪了一眼冯知寒,压根儿就忘了,儿子还是冯知寒刚刚才接回来的。
“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回去歇着吧。”
“是,母亲。”
冯知寒的态度恭敬有加,与冯夫人的态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冯夫人极为冷淡,又憋着气的话,让冯侯爷的脸色不悦。
“慢着!”
冯知寒只好收住了脚步,然后定定地看着父亲。
“你今日辛苦了,如果不是你在希世子面前举止得当,进退有度,希世子也不会这么轻易地就松了口。就连皇上,也夸你稳重。”
“谢父亲夸奖。”
冯侯爷摆摆手,丝毫不理会面色越来越难看的冯夫人。
“不是我夸你,是你本来就做的好。待明日,你再将贾公子请进府来吧。记得要对今日爽约之事,表示歉意。”
“是,父亲。”
“嗯,贾公子可是名士之后,他的祖父,还曾为帝师,他自幼便被家族严格教导,多与他接触,对你有好处。”
“是,儿子记下了。”
“嗯,下去歇息吧。你也累了一天了。”
冯侯爷说完,又看向了管家,“先给三公子备些饭菜送过去,另外,三公子院子里服侍的人太少了,再挑几个精明干练的送过去。以后三公子出门,身边最好还是带上两个护卫。”
“是,老爷,小的记下了。”
“另外,以后三公子在外头的一应开销,直接报到府里的帐上便好。知寒呀,多在外面接触些名流名士,也是为咱们冯家积些人脉。”
“是,儿子明白父亲的意思,定然不敢让父亲失望。”
“如此甚好。你下去吧。”
自始至终,冯侯爷都没给冯夫人一个好脸儿。
至于地上跪着的那个,就更是连个侯爷的眼神都没落着。
冯知良也是个缺心眼儿的,压根儿不觉得,冯知寒如此受器重,会影响到了他在冯家的地位。
待人走了,冯夫人才一脸不满道,“老爷,您对三公子,倒真是器重。”
听着这酸溜溜的口气,冯侯爷也没搭理她。
“知良,你实在是太让为父失望了。今天晚上,你就在这里跪一夜,好好地反省反省。若是让我知道有谁敢给你送吃送喝的,那就加倍罚!”
话落,还眼神十分犀利地瞪了冯夫人一眼。
不用说,最后这一句,也是在警告她的。
冯夫人的嘴唇动了动,不知想到了什么,到底还是没开口。
“管家,自今以后,世子所有的开销,一律不许到府中报帐,除了月银,额外的银子一两也不许他支。”
“是,老爷。”
“还有,禁足三个月。好好地给我在家里反省反省。”
冯侯爷重重地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冯夫人这个气呀,好不容易盼着儿子回来了,没想到,竟然又落得个这么个下场。
竟然不给吃喝,还得跪着。
“娘。”
冯知良可怜巴巴地叫了一声,还伸手在肚子上揉了揉。
冯夫人哪里不知道儿子的意思?
可是现在这情形,她是真不敢给他任何的东西了。
“夫人,老爷的脾气,您也是知道的。这小姐才刚刚被送走没多久,若是您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再惹怒了侯爷,只怕不妙呀。”
身边嬷嬷的话,让冯夫人不得不狠下心来,一咬牙,一跺脚,也转身走了。
管家摇摇头,实在是想不明白,都是冯家的血脉,怎么这差距就这么大呢?
冯侯爷回到了书房后,没有急着休息,倒是差人将今日跟着冯知寒出门的小厮给叫了进来。
“回老爷,那位贾公子与三公子聊得很投机,原本是要进来再好好地切蹉一番的,可是到了大门口,被夫人叫住了。贾公子这才告辞了。”
“嗯,这个我都知道了。你先说说,他去给希世子赔罪,是如何说的?”
小厮不敢有一个字的隐瞒,倒是都细细地交待了。
冯侯爷深吸了一口气,不由得有些犯难了。
可惜呀,可惜是个庶子。
按大渊朝的规矩,庶子,是不可以袭爵的。
不然的话,他真是有心将冯知良世子的位子给废了,让度给冯知寒了。
一想到了那个孽子,冯侯爷就觉得自己头疼。
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东西呢?
好在这次的事情,化险为夷。
今日之事,让冯侯爷对冯知寒,更是刮目相看。
这个儿子,不仅仅是文采出众,更重要的是,遇事冷静、沉着。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竟然还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
或许,冷家下一代的希望,就在这个儿子的身上了。
靖安侯府,碧园。
安潇潇听着七月的禀报,表情一直都是淡淡的。
今天的这一切,虽然并不都是她算计的,至少,那个姑娘的出现,可不在她的意料之中。
不过,总算是让冯知良的名声更恶了一些,让他在定远侯府的地位,也动摇了不少。
而且,借着这次的机会,冯知寒上位的速度,显然是更快了一些。
“小姐,真是没想到,这个冯三公子,竟然还真是有些能耐,能在希世子面前不惧不惊的年轻人,除了咱们公子,我还真没见过第二个呢?”
没有吗?
安潇潇的眉毛动了一下。
还有一个阿贵呢。
那个阿贵不仅对于李庭希没有半分的畏惧,反倒是气场更强过他。
能有这等气势的人,该是何等的来历?
安潇潇原本有些飞扬起来的心情,随着想到了阿贵的身世,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