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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风塔其他层都有四个门,可通往外面回廊,回廊设置了玉石栏杆,可凭栏远眺近十里的景致,唯独第七层无门无廊,只在南面开了一扇拱形窗户。
现在,云姨娘正衣衫不整地缩在这窗户下,努力用衣服遮掩身体,却总也遮不住,而蔡永则被两个龙禁卫死死地摁住,连裤子都没来得及提起,丑态毕露。
王亨喝道:“检查他的嘴!”
白骁明白了,这是怕蔡永畏罪自尽,忙亲自上前检查了一遍他的牙齿,确定没有毒药,又卸了他的下巴。
蔡永原是瞅王亨不在的时候,找云姨娘打探消息的。云姨娘不敢在附近和他见面,便借口去迎江寺拜佛,要他先一步赶去迎江寺,藏身在振风塔内。云姨娘去后,借口为唐知府祈福,让下人把塔内闲人都清理干净了,又不许游人再上去,自己只带着丫鬟上去会蔡永。
蔡永使了个脱身法,让人以为他还在营地,反正王亨没回来,他不用露面。等到了迎江寺,唐家下人驱赶塔内游人时,他又仗着迷津似的布局,躲过了那些下人的清理。等云姨娘主仆上去后,才相携去到顶层说话。
他们又怎会安安静静地说话呢,自然要风流一番。
在这么高的地方风流,如在云端,蔡永身高马大的,透过拱形窗对外面极目远眺,仿佛将世界踩在脚底,两人都觉得异常刺激,便忘乎所以起来,直到王亨他们出现在第七层,他们都丝毫未察觉,还纠缠在一块呢。
那丫鬟直接吓晕了过去。
云姨娘见了唐知府,哭道:“老爷……”她还抱着万一的希望,希望唐知府能救她,饶她性命。
唐知府觉得下面涛涛江水都洗刷不尽他的耻辱。
为了唐家门风,为了他的脸面,更为了对王亨交代,他躬身恳求道:“钦差大人,这贱婢辱我唐家门风,玷污佛门圣地,断留她不得!求大人成全下官,代为遮羞,就让她从这塔上跳下去吧。下官感激不尽!”
说罢,连连作揖。
云姨娘听后骇然。
王亨道:“让她死?有这么便宜吗?唐大人,你可知她和蔡永勾结,干了什么好事?公堂上还要她作证呢。她死了,谁来作证?其中干系,你能担当得起吗!”
唐知府惊问:“贱婢做了什么事?”
王亨道:“你自己问她!”又向云姨娘道:“这是你活命的机会。否则,你就从六层塔上跳下去吧。”
云姨娘哆嗦道:“我说,我说!”好死不如赖活,作证也好,怎么着也好,她都不想死。
唐知府道:“快说!”
现在他不在乎头上帽子颜色了,而是怕被云姨娘给连累了,一心要她招供,若能说些有价值的消息,让王亨满意了,他便是饶了云姨娘不死,也是情愿的。
他这么想,也这么告诉云姨娘了。
云姨娘大喜,忙将和李京的奸情招供了,又说蔡永和李京不知达成了什么交易,之后李京就和白英失踪了。
王亨追问:“你真不知白英在哪?”
云姨娘发誓道:“婢子真不知。”
王亨又问了些话,见实在问不出了,才命人将她和蔡永都押到六层塔楼,又命人下去取了绳子上来,将蔡永倒吊起来,悬在栏杆外,逼问口供。
“招不招?”王亨喝问。
“……”蔡永不出声。
王亨想到这家伙陷害梁心铭,心里涌出戾气,喝命人:“取银针来,刺他脚底!”
一安急忙跑下去找针。
针拿来了,蔡永折磨开始了。
这塔这么高,往下一瞧,头晕目眩,这么倒吊着,吓也吓死了,更别说还用针刺脚底。每刺一下,那酸麻疼痛,让他又想笑又想骂,要挣扎又不敢大力,稍稍一动,身子就跟荡秋千一样晃悠,下面的景物就晃起来。
他实在受不住,还不如把他一下子扔下去痛快呢,可惜云姨娘贪生怕死,他想求那样的死法而不得。
他也真是坚韧,一直支撑着不招,只骂王亨,还骂梁心铭,说玩云姨娘算什么,梁心铭的肩头他都摸过呢。
王亨道:“是吗?那就砍了!”
于是,蔡永的右手被砍了。
王亨还怕他失血过多而死,还细心地叫了大夫来为他上药包扎,用的都是好药,包扎完毕,接着逼供。
蔡永不敢犟嘴了。
这就是个魔王!
吃人不吐骨头!
他还被王亨喂了一种含曼陀罗的药,神志有些昏聩,实在坚持不下去,便求王亨放他上来,说他招。
王亨不肯相信他,叫人托起他上半身,依然悬在空中,就这样说,若不说出实情来,仍然放下去。
蔡永便招供了,说自己利用李京和云姨娘的奸情,逼他就范,为自己所用。李京杀害白英、上京诬告梁心铭、抢夺梁心铭的研制水泥功劳,都是他出的主意。但是,他那时候已经去荆州桐柏山了,所以并不知李京是如何杀害白英的,尸体埋在哪里更不知道。
王亨沉声问:“你主子是谁?”
蔡永先装糊涂,说他是皇上的臣子,余者都不是主子。后来被逼不过,才道:“朱雀王赵家。”
才说完,王亨便喝叫“放下去!”
于是他又被吊下去了。
第421章 师爷爷来了
王亨扶着玉石栏杆,冷笑道:“这时候还敢信口雌黄!你当本官是好糊弄的?陈桥镇十里飘香酒馆发生的事就不说了,若你主子真是赵寅,为何逼死徐涛?”
云姨娘要立功,揭发道:“他说谎!他对婢子说,梁大人和朱雀王世子勾结谋反,只要婢子时常把老爷和梁大人的事悄悄透露给他,将来有婢子的好处。婢子害怕,才顺从迁就他,希望这样能帮到我家老爷……”
若他的主子真是朱雀王,那他就和梁心铭是同伙,又怎么会揭发、对付梁心铭呢,自相矛盾。
唐知府低声喝道:“有话就说!不必牵三扯四。老爷要你这贱婢帮忙吗?你不连累老爷就阿弥陀佛了。”
云姨娘不敢再说了。
王亨对蔡永道:“还不招?”
蔡永张张嘴,无力再说。
这样倒吊着,就跟蛇被倒提着一样,一抖一抖,蛇就软了骨头;人虽不至于软了骨头,却使不上力气。
在王亨又一次变换新招逼供之前,他再求招供。
于是,他又被托起上半身,狠狠喘了口气,仿佛在酝酿词句,王亨却瞧出不对,喝道:“是谁,说!”
蔡永恢复了一些力气,猛然脚一蹬,不顾一切地挣扎起来,这一蹬之力虽不大,却因为悬空的缘故加重了动荡。
吊着他的龙禁卫站在栏杆内,被他带得扑到栏杆上,吓得面无人色。蔡永是求死,龙禁卫却本能求生,生恐将栏杆撞断了,被他带下去,扯绳子的手不由自主就松了,然后就见蔡永急速下沉,眨眼间便落到三层。
龙禁卫吓出一身冷汗,耳边传来王亨的呵斥,急忙拽紧;又有白骁和一安等人上来帮忙,总算将绳子拉住了,止住了蔡永下坠的势头,再一点一点往上扯。
然蔡永却不肯上去,拼命地荡悠,然后往塔上撞。
王亨脸色铁青,一面命人下去接应,一面让龙禁卫继续放绳子。可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蔡永终于夺得了自杀的权利,把自己撞残了,落地的时候,还剩一口气。
唐知府吃惊道:“反贼是什么人,竟然值得他拼死维护?”他想不通,乱臣贼子怎能这样得人心呢?
王亨冷笑道:“冥顽不灵!”
他也不想折腾了,横竖李京陷害梁心铭的内情已经清楚了,至于谋反的案子,刚刚窥见冰山一角,他本也没指望就这样轻松地破了案,慢慢地抽丝剥茧吧。先让人为蔡永治伤,一边治,一边逼问口供,看谁耗得过谁!
他便吩咐唐知府派人寻找白英尸首,自己带着云姨娘和蔡永等人,赶赴陈桥镇,与梁心铭会合。
吕修不见蔡永,问王亨。
王亨道:“他不是和吕大人在一处吗?本钦差去水泥厂了,怎么吕大人反倒找本钦差要人?”
吕修道:“下官也是才得到消息,说他出去了,好像是进城去了。大人不等他回来了吗?”
王亨冷笑道:“不等了。”
吕修犹豫了下,问道:“那下官可以先行离开了吗?”
王亨道:“离开?这灭门血案发生在徽州,更涉及谋反,本钦差奉旨来此查案,你不在此听候吩咐,想去哪?”
吕修急忙道:“下官并无其他意思,就是想问问钦差大人可有别的吩咐,让下官先行回徽州府,禀告按察使大人和巡抚大人,让他们来迎接钦差大人。”
王亨挥手道:“不必!”
遂吩咐众人出发。
吕修无奈,只得跟着。
梁心铭临出发时,做了安排的:她吩咐卿陌的手下,王亨若到了六安府,就将云姨娘和李京的奸情告诉他,因为她怀疑李京失踪原因不单纯,和谋反案说不定有牵连。
所以,王亨才借故去巡查水泥厂,暗中命人盯着云姨娘和蔡永,得知蔡永进城去了,才赶去捉奸。
此事已了,王亨率众赶赴陈桥镇。
到陈桥镇陈家大院,发现只有胖胖和顺子在前院主持事务,另外还有一干衙役等。听闻梁心铭还没回来,王亨心一沉,吩咐胖胖进内院通传,说他要见梁夫人。
李惠娘听说王亨来了,只得命人相请。
那墨云闻见熟悉的气息,早就窜进内院去了,看见欢喜正在院子里喂蓝妞,还有璎珞,都是熟人啊,顿时兴奋不已,狂叫一声,猛摇尾巴,然后直奔上房。
墨云是想着这些人都在,那小少奶奶也准在。它首先钻进东次间,没找到要找的人,又转头往西次间跑,期望一抬头看见梁心铭坐炕上看书写字。
这江南的屋子和京城格局不一样,它也没看到炕,也没找到人,不由失望之极,又窜出去,“汪汪”狂叫——这是提醒梁心铭它来看她了——往后院跑,看可还有花园什么的,梁心铭是否在园子里。
它只顾找人,惹怒了蓝妞。
蓝妞也认出了墨云,见它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