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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捉住景琳的手问:“府里最近可收到过你大哥的来信?”
景琳摇了摇头,噗呲一笑,“大嫂,大哥若是来信怎会少了您的?即使不给我们写,他也不会不给您写呀!”
可说完,就连这丫头也觉出些不对劲来,“不过这几日府里倒是挺忙。二哥老不见人。听说一应事务都是各房自己在想办法处理呢!”
有什么事能大到见不到柴玮?这小子自从与他大哥冰释前嫌后便对族里的事很是上心,绝不会无端端丢下不管。
沈画隐隐有种不太好的预感,遂转头问温多娜:“爹与我哥这段日子在忙什么?怎的不来看我?”
温多娜想了想,“他们似乎很忙。三天两头见不到人。”
按捺不住心中的不安,沈画当晚直接去了父亲书房,开口便问柴骏什么时候回京。
柴西词面不改色地说:“快了。”
可这句快了,沈画足足等了两月,依旧没有他的来信,柴玮也依旧很忙,沈家也忙,沈画甚至留意到,就连连岳也不见了。
沈画不蠢。
所有人都在骗她,都在隐瞒着一个真相……柴骏失踪了。
之所以有这样的结论,还是因为他们每个人都在忙。忙着找他。
所以她仍有一丝希望,若哪天他们都不忙了,她才会感到绝望。
自那之后,沈画不再问父亲这个问题。若连柴氏加上沈家,甚至还有东郡王与小五都找不到他,她一人之力更是什么都做不了。
而他也不希望回来时见到她丢下一切去加入其中。毕竟他们的孩子还需要她!
从来都是他冷静从容,眼下该轮到她了。
五月末,沈画在小五派来的太医和医女的精心照料下产下一名健康的男婴。因燕国的风俗,要等到周岁才能起名,沈画唯有私下给他起了个小名……小戎。取自诗经。
小戎百天时,司墨传来消息,严氏叛军已被完全镇压,战事告捷。被他们挟持的前太子燕谨即将回朝。
燕谨回来的那一天,七岁大的新帝燕图下旨册封二皇兄为贤亲王留在京城协理朝政。
没过几天燕图便召了沈画进宫。这是自他当上太子后,第一次相见。沈画却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当着宫人的面,行过大礼。
燕图便似模似样地挥退了所有人,御书房中剩下二人,小五哇一声哭了出来,“小画姐姐,先生丢了,他们找了快半年了,是小五对不起你。我……我要是早点狠下心就好了。先生就不会丢。您替我保住了母妃的命,小五却对不起您。”
之前的事沈画明面上没有过问,但她眼下只想见一个人,“皇上,您已经是一国之君,莫再叫臣女姐姐。这不和礼法。先生从前是怎么教您的?您需谨记在心。臣女只有一个请求,可否让臣女见见贤亲王?”
之前她便听说柴骏是去与燕谨汇合的路上没了音讯,或许只有他才知道其中细节。甚至……
燕图抹了抹眼泪,固执道:“今日传您进宫,正是他想见您。但小画姐姐,您永远都是小五心中的姐姐,一辈子都是。无论先生在与不在,我都不会变。”
沈画虽十分欣慰,却不再多话,或许终有一天他会自己明白君臣之别。他不愿忘情,她不敢勉强,但她会认清自己如今的身份,以免落人口实,给柴氏或者沈家招惹是非。毕竟这么多年,两家牺牲得太多了。
小五为了让小画姐姐开心很快召了二皇兄来。
沈画听见脚步声走进大殿,缓缓转身,见到昔日自己最熟悉的翩翩少年温润如玉的脸上带着歉意,她的心却异常平静。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3000。第五十天。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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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文案:
那一夜,她闯进了他的马车。
传闻中,他心狠手辣,冷血无情。
可她需要他的帮助,所以必须忍耐。
他说:“那么,你又了解我多少?”
他还说:“本王不要就真不会要,要却要来生来世,生生世世。”
最后他说:“到家了。记住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么多双眼睛在看。错变不了对,对又何须藏起来?”
1V1、HE。温馨小暖文。不虐。甜到腻人。真心甜
☆、093
燕谨向五弟施过礼,方转身看向沈画,沉默良久,方道:“抱歉。那日是我迟了。他原本想好与我做一场金蝉脱壳的好戏,顺道替我参详严氏内部的事情,奈何我俩约定好的那天苇河附近连降暴雨,车马均难以行进。我赶到时没见到人,等了足足一整天……也是后来才知道他确有前来赴约。”
“你不是故意?”沈画明眸半阖,就这样直直地逼视着他。
燕谨深深吸了口气,别开脸道:“收到你的信,我的确很伤心,也有些不甘。但,小画,我更不愿见到你伤心。说起来有些事或许你不知情。十几年来,他曾背着他父亲不计两家恩怨,暗中帮过我无数次,为达成眼下的局势也好,或真为保我性命也罢。我都不会恩将仇报。你应该了解我的性子。”
或许她不知道,之前柴骏在劝说他的信里用了怎样的措辞。那是多年的知己才会有的腔调。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柴骏只不过是权衡利弊罢了。直到他深陷困境,前途未卜,才体会到柴骏这些年对他的助益。
那些看似冰冷的言辞,可以说句句替他着想。他也是因此才放下两人间因沈画生出的嫌隙。
他爱的人此生与他无缘,追根究底不是柴骏的错。不过是命运使然罢了。若再拒绝一位知己的相助,此生他还剩下什么值得留恋?
或许柴骏不是对他最好的人,却的确是帮他渡过难关,救过他性命之人。此生无以为报。
“好!我信你。但无论他在与不在,会不会回来,此生我都不会负他的情。不过,我觉得他是真心想救你。”那个人从来都是嘴上不说,默默做着自己的事。
鉴于柴氏与严氏水火不容的关系,他自然不会明着帮他,那是在违逆父亲,他又是那么孝顺的一个人。连岳说得对,他并非无情,学医之人,仁心自见,他至少用自己的方式保住了想保的那几个人。
燕谨心里明白,无论他是有心还是无意,沈画都不会再原谅他。反而有些释然,无法再爱,恨也行,至少不会对他毫无感觉。
的的确确是他失信于柴骏,无论那日他有什么借口,晚了就是晚了,除非柴骏安然无恙回来,他与她之间的结或许才有解开的一日。自己虽是无心之失,但的确有愧于人。柴骏出于信任方将性命相托,是他辜负了他。
“皇上,臣先告辞。”燕谨黯然放下后便要离开。
“等等。”沈画叫住他问:“你们约在哪儿?”
“苇河边。”说完,燕谨转身离去。
得不到,惟愿她好。如果他在眼前,她好不了,他便离开。到她永远看不到,不碍她眼的地方好了。
待二皇兄没了踪影,燕图方开口说话:“小画姐姐,您是怀疑皇兄吗?可……可我觉得皇兄不是这样的人,否则他也不会护我这么多年了。不过沈都督与首辅大人也让我将他留在京城,他本来是要走的。去封地。我不太明白,你知道为什么吗?”
沈画呼出长长一鼻子气,有些发愁,小五的确太小,唯有告诉他:“无论你皇兄性情如何,留他在京是对你好,也是为他好。他不会不懂,既然疼你更不会怪你。你放他去封地,反而会害了他。”
燕谨怎么说也是前太子,又是严氏所出。即便他放弃本应该属于他的皇位,却也难免被人说三道四。留他在燕京,看似是种软禁,实则却可以保他无虞。
毕竟曾经喜欢,沈画狠不下心肠。既然他说这事与他无关,她便信他。除非有证据证明是他所为,她还是宁愿相信,燕谨从未变过。
这样也好!小五多个人照料,于柴沈两家,或是燕谨都好。
小五点点头,“如果你都说好。想来必不会是假的,那我听你们的就是了。”
“皇上。这话不能乱说,会让沈都督与首辅大人被人指责,您自己心里明白就是,什么人的话能听,什么人的话不能听,您要学会分辨。”若这个时候柴骏在就好了,他应该会比她更懂得如何解释这些道理。
沈画既不想将话说得太过明白,也不能太含糊,怕小五听不懂,“还有,将来贤亲王殿下若在朝堂之上有何建议,您得听一些,不听一些,这样别人才不会对他不好。”
“可我该听哪些不该听哪些呢?”燕图不大明白。
沈画想了想,“您正式亲政尚有八年,八年内首辅大人与沈都督都会陪在您身边给您建议,凡事不用急着早朝决定,下来多与他二人商量商量。他二人均是先帝指派的辅政大臣,不会害你。”
沈画想起燕帝托孤一事,看着小五犹豫了一下,“他俩意见不一时,你再找几个人问问。弄明白后,再作决定。”
虽然这样的几率或许很小,但沈画不能拿老爹和父亲做赌注,让小五一定听谁的话,以免将来被人弹劾专权。
能为小五做的也就这些了,看着他小小年纪便要面对这些,她也于心不忍。实在看不下去,也唯有告辞了事。
可没想到的是,回府之后,却并不消停。小五一没了主意,便命人偷偷往府里送信,还打出柴骏的名号,说是先生在锦囊里说过一定要沈画替他斟酌。弄得沈画哭笑不得,如今他的每一句话都是圣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