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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明将筷子往回一顿,那柔软的金丝却不知不觉硬脆而断,傅清明才把那块放在阿绯碗中:“尝尝看。”
阿绯半信半疑地吃了口,咬开外头一层晶亮的糖衣,里面却是软甜的红薯,阿绯大喜,也不怕烫,忙忙地吃了那块,道:“我自己来!”
她也去夹了一块,那金玉满堂粘在她的筷子上,果真也拉出一条长长地糖丝来,阿绯偏不弄断它,反而低头过去,一口咬住,舌尖上甜甜地,极快化开。
阿绯喜欢至极,顺着那条金色糖丝一路上舔过去,把跟糖丝全吃尽了,才又吹一吹那红薯,慢慢地吃掉。
傅清明在旁边大开眼界,不知不觉竟露出笑容。他自十八里铺回来路上,总记挂着阿绯怕是会不高兴,想着要讨她欢喜,便叫人去整治了些上好的红薯,又特意派人请了京内的名厨回府……却没想到效果竟如此的好,且见阿绯吃得高兴,他心里喜悦自不必说。
阿绯咔咔嚓嚓,吃了半盘子金玉满堂,这东西要趁热吃,凉了的话便会都粘在一块儿,幸好傅清明得了厨师嘱咐,事先便动手将红薯一块一块分开来,除去这一宗,凉了的话外头的糖衣更脆,吃起来别有风味。
正在高兴,外头气冲冲地进来一个小人儿,自然是南乡。
南乡本来极为不高兴,闯进来后,见傅清明坐在阿绯对面,脸上竟笑意融融地,小孩子一看,先是一怔,而后便有些委屈,原来傅清明面对他的时候多半都是一本正经,极少面露笑容的,如今却是对着那个人笑。
傅清明转头看南乡进来,有些意外,兀自给阿绯夹了一筷子,才慢慢问:“怎么这会儿来了?不去吃饭?”
南乡本要行礼,这会儿却也不行礼了,直直看着他:“爹,你为什么陪着她吃饭,却从来不跟我一块儿吃?”
傅清明一皱眉,阿绯正在舔唇边的糖丝,闻言也怔了怔。
南乡说了这句,眼睛里已经冒出泪花来,颤抖着声音说道:“爹,你偏心,你总是对外人好,对我一点也不好。”
傅清明眉头越皱:“放肆。”
南乡抿着唇,看看傅清明,又看阿绯,看向阿绯的时候,眼睛里却透出怒火来,大声叫道:“我讨厌你!”
“住口!”傅清明忍不住提高声音,“谁教你如此无礼的?”
南乡眼中的泪啪啦啪啦掉下来,阿绯看着他,又看看傅清明,慢慢说道:“我听说有位唐姑娘会教导他……”
傅清明一怔,南乡也愣神,阿绯依依不舍地把筷子放下,站起身来:“我不过是来吃顿饭罢了,又不是来抢人,一个个如临大敌的做什么?吃饱了,我要走了。”
阿绯迈步往外走,傅清明没想到她居然说走就走,来不及多想她那句话,起身便将她拦住:“阿绯!”
阿绯叹了口气:“傅清明,说实话,你是不是该想想同我休离的事?”
傅清明心头一凉:“殿下,你说什么?”
阿绯看看南乡,才又抬眸看向门外:“你有个这么大的儿子,还有两情相悦的人,左思右想我都是个外人。何况论起权势,大启没有人比你傅大将军更能一手遮天了,有没有那个驸马的名头都不打紧,你说是吗?”
南乡这才明白她的意思,顿时喜道:“爹!不要当驸马啦!”
傅清明看着阿绯,瞧见她嘴角还有一缕糖丝,粘在樱红的唇瓣上,顽皮又撩人地往上翘着,可她自己却不知道,脸上是那副冷淡自傲的表情。
傅清明微微一笑:“南乡的话你可以教导,两情相悦是什么我不知道,你是公主,却也是我的娘子,怎么会是外人?何况放眼天下,除了我,我不知道谁还配当驸马。”
阿绯很是震惊:“你、你不要这么厚颜好吗?”
南乡也大为失望:“爹,她有什么好的?!”
阿绯伸手打了南乡一下:“住口,我当然好!”
傅清明笑:“是啊,你当然好,是最好的。”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唇瓣上那缕糖丝,料想她会是十万分的清甜,他能够想象,只靠想象就已经很是销~魂,可是却忍不住想要真真正正地尝上一尝,因此当着南乡的面儿,傅清明在阿绯的腰间一揽,低头吻落她的唇上,如愿以偿地把那意料之中的甜香纳入双唇之间。
是啊,任世间有百媚千娇,万种风情,但没有什么……比她更好更美的。
作者有话要说:kikiathena扔了一个地雷,抱~
对了,有个称呼错了,多谢提醒啊,以后会改的~
加油~
第42章 亲,亲嘴
傅清明把阿绯嘴上的糖跟那两瓣香唇都吃尽了,全不顾身边儿还有一个小家伙;南乡震惊且气闷地望着两人;呆过了会儿后便冲上前;用力推向傅清明:“爹;不要亲她!”他人太小;手尽力往上,却只够到傅清明的腿。
傅清明正将阿绯放开,阿绯没想到他当着小孩儿的面也敢如此,气急之下;挥掌打过去:“你这疯子!”
“啪”地一声过后;傅清明只皱了皱眉,倒把南乡吓得又惊住;然后便放弃了推傅清明,转身冲向阿绯,小拳头奋力地捶向她,叫嚷道:“你敢打我爹!”
阿绯把他揪住:“我当然敢打他,你这小东西离我远点,不然连你一起打!”
南乡拼命打了阿绯几下,听了这威胁,便记起上次被阿绯踩着的情形,顿时倒退一步,只气道:“你坏!……爹,你为什么亲她?”
小家伙忍不住又要哭,心想:“怎么回事?爹从小到大都没有亲过我……”
傅清明看到这里,脸上就露出淡淡地笑容。
阿绯见那笑容颇有几分得意似的,她心中极为气恼,却又没有法子,就像是南乡打不过她一样,她也是打不过傅清明的,“动手”的话,必败无疑。
阿绯听着南乡不依不饶地叫喊,咬牙道:“小鬼,你乱叫什么?亲一亲有什么不打紧的,我在民间的时候,经常亲鸡亲狗……”
南乡怒视她:这个女人太可恶了,居然把他爹比成鸡狗。
阿绯望着他的下摸样,一手掐腰一手探出去,弯腰望着南乡,手捏住他的下巴。
南乡发现她脸上的笑很有几分邪恶的意思,还不知要怎么反应,阿绯却已经贴过来,在他的小嘴上狠狠地亲了一下。
南乡魂飞魄散,站在原地呆若木鸡,阿绯得意洋洋地看着他。
南乡指着她:“你、你……”
阿绯扫了傅清明一眼,又看南乡:“怎么样,我现在亲了你,又有什么了不起的?”
南乡被她的无耻震惊了,居然说不出话来。
阿绯哼了声,又斜睨傅清明:“你要再敢乱来,我就教训你儿子……我走了,不要再拦着。”
阿绯说完后,便向门口而行,忽然间一怔,却见门口上唐妙棋正站在那里,显然也是一脸震惊,阿绯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唐妙棋笑着行礼:“殿下,我听说南乡来了此处,故而来找一找……”
两个人生得差不多高,但阿绯惯常是一副下巴微挑的睥睨样子,因此两下一站,竟给人一种阿绯比较高得错觉,唐妙棋打量着她不可一世的模样,心中暗暗气闷。
阿绯上下扫她一眼,便用一种吩咐兼教训的口吻说道:“既然你说要好好地教导他,那就用心点,不要想借着他来做什么无聊的事,知道吗?”
任凭唐妙棋怎么城府深,此刻脸上的笑却也撑不住了,敛了笑道:“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阿绯道:“小孩子都比较笨没有心眼,人家说什么就信什么,既然你说要教导他,那么他做的说的,我就认为都是你教的,这下你明白了吗?”
唐妙棋脸色有些发绿,阿绯说完后,回头又看向傅清明,不屑道:“上梁不正下梁歪,本来就很够呛了,要是再被教些坏心眼的话,那最后不知道歪成什么样子……恐怕早早地就要被砍了烧掉。”
南乡本正羞恼,听了阿绯阴森森地语气,却又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阿绯说完之后,一转头便出外去了。
傅清明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此刻才迈步跟上,唐妙棋本来想拦,转念间却又垂头避开一边。
阿绯跑到外面,找到自己的随从,才松了口气,回头看到傅清明的时候也不似先前那样担忧,便道:“你跟着我干什么?”
傅清明道:“殿下真的要走吗?”
“嗯,”阿绯毫不犹豫点头,“我不喜欢这里,这儿的人也不喜欢我。”
傅清明一笑:“多住两日,或许就熟络了。”
阿绯哼道:“我没有那个耐心。”忽然望见他无所谓笑着的样子,便警惕道,“你那种笑是什么意思,对啦,你不许去公主府!”
傅清明抬眸看她:“这是何故?”
“我不愿看到你。”阿绯理直气壮地说,然而似乎知道这句话是挡不住傅清明的,便赶紧又道,“皇叔这两天身子不好,我决定搬去王府照料他几天。”
傅清明这才意外:“是吗?”
阿绯见他终于没了笑容,心里才舒服:“是,已经说好了,今天就搬去。”
“那六殿下呢?他不是也在公主府?”
阿绯道:“当然跟着我一块儿去,还有孙乔乔。”
傅清明微微叹了口气:“殿下……其实祯王爷的病,需要静养。”
“我当然会很安静,”阿绯瞥他,“只要你不去烦我。”
傅清明好生惆怅,却没有法子。
阿绯果真说到做到,入公主府叫了孙乔乔同连昇,又带了几个随身宫女,比如花喜跟芳语等,便一块儿搬去了王府。
祯雪在床上躺了两日,阿绯在王府的大多时间都腻在祯雪的房内,但凡有些端茶送药的事儿,都要经过她的手,晚上还要在祯雪居室外头加一张新床,非要守着他不可,委实照料的无微不至。
说也奇怪,自她搬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