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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8年,他发表了《关于新进作家的新倾向》一文,表明“新感觉派”的创作主张:“没有新的表现,便没有新的文艺;没有新的表现便没有新的内容;而没有新的感觉,则没有新的表现。”
同时,川端康成开始对心灵学发生了较浓厚的兴趣。其作品也带有某些神秘的意味。此后的两年多里,他长期逗留于伊豆的汤岛,在宜人的温泉边寻觅自己青春的足迹。“既是风,也是水”
在川端康成的一生中,二十岁成为一个值得牢记的一年。这年四月,他与横光利一组织了新感觉派电影联盟。川端康成的脚本《疯狂的一页》搬上了银幕,并被推选为当年的优秀影片之一。因放映效果不佳,联盟解散。稍后,一直关注川端康成的文学发展的金星堂出版社,将他超短篇小说辑录成书,出版了他的处女集——《感情的装饰》。
正是这个时候,川端康成结识了温柔贤慧的秀子姑娘。经过一段时间的交往,他决定结束自己的感情流浪,于是便与秀子开始了共同生活。
这段时期,无产阶级文学蓬勃兴起,纯文学受到了猛烈的攻击。而川端康成本人并没有很深地卷入笔战,主要是因为横光利一、今东光等挚友开始“左倾”,有意无意地保护了川端康成。而且川端康成本人也无意与无产阶级文学作斗争。但川端康成认为无产阶级文学不符合坚忍、平和的日本文化精神。
不久,川端康成又加入到《近代生活》刊物中去,并且由大森举家迁居至上野,那一段时期,他常去浅草公园附近体验生活,为小说创作汲取素材。
迁至上野后,川端很快又与掘辰雄、横光利一、永井龙男、犬养健等人加入《文学》。
对于自己“漫不经心地参加了一些同人杂志的文学团体”,川端康成作了解释:“这是没有节操吗?是处世圆滑吗?是投机取巧吗?我自己向来没有这种打算。或许我更多的是天生的傻瓜。只是,我能自我辩护的,是我随波逐流,随风来顺水去。而我自己既是风也是水。毋宁说我总想失去自己,有时却失去不了。”他还说,“我主动参加的,只有《文艺时代》。”
这时, 《文艺时代》开辟了“谈谈我的丈夫”的栏目,为众多的作家夫人提供了一个表现才华,比赛“相夫”能力的绝妙机会。川端秀子夫人当然亦在被邀之列。她为自己的丈夫写下了《他有一双锐利的眼睛……》,情深意浓,笔法纤柔,俨然大家风范,博得一致好评。
这一年,艺术派作家与无产阶级派作家间,就形式主义文学问题展开了激烈的论争。川端康成虽未直接介入,但在《文艺杂谈》中,提出“文学上左倾”并不等于“政治上左倾”,旗帜鲜明地表达了自己的艺术应坚持革新的主张,招来对方的颇多非议。
1930年,他的文学恩师菊池宽任日本文化院文学院院长。川端康成被聘为讲师,每周到那里授课一次。
在这期间,川端康成加入了中村武罗夫等人组织的“十三人俱乐部”,与新兴艺术派作家们交往密切。这一时期,日本文坛上盛行新心理主义文学。与“新感觉派”重在外部描写,表现刹那感觉,瞬间印象不同;新心理主义文学以内心独立,意识流手法,刻画入物深层心理。在此影响下,川端康成创作中虚无倾向愈见加重。为排解矛盾心理,他更经常地去浅草公园,并开始饲鸟养狗,而且,他尝试用意识流手法写出了新心理主义作品《水晶幻想》。
那个曾拒绝川端康成爱情而离去的女子千代,在一个阴雨绵绵的日子,突然不期而至,前来拜访文名日盛的川端康成。川端康成心潮起伏,但还是竭力保持了平静,并单独与她会了面。
夫人秀子对川端早年的这一段情事知之颇详,生怕他又旧情复萌。她一边啜泣,一边怒冲冲:“亏你还高高兴兴地会见她,未免太窝囊了。”遭到妻子的埋怨,川端康成自我解嘲地说:“这倒也是啊。也仅此而已。这位妇人已是身心衰败,毫无当年那种自信的风采,她向我诉说了她如今的遭遇,我听了以后,仿佛觉得自己被这位女子看成是个成功者,这才体会到自己这个作家的体面不过是虚饰罢了。”
由于《伊豆的舞女》的影响,许多作家纷纷去伊豆的温泉,出现了“伊豆热”。而川端康成此时已深深爱上了浅草的繁华。“每天风雨无阻地去参拜浅草”,深入观察世态人情,写下了《浅草的九宫鸟》、《浅草的姐妹》、《浅草祭》等一系列“浅草物语”,又引起犹如流行病猖獗一时的“浅草热”。
1933年,由五所平之助执导,田中绢代主演的《伊豆的舞女》上映,大获成功,令川端十分欣慰。但仅隔几天,著名无产阶级作家领袖小林喜多二被捕,受酷刑拷打致死,同时无产阶级文学运动遭到破坏。这深深震动了川端康成。
之后,他开始构思《雪国》的一些内容。《雪国》的最初两个片断《晚景的镜面》和《雪中晨镜》发表于1935年,最后一个片断《续雪国》1947年才问世。川端历十二年之久,呕心沥血写成这一世界名著。1937年,川端康成因为《雪国》的前两个片段而获得了本年度的日本“文学恳话会奖”。他用奖金在轻井泽买了一幢别墅。
不久,日本侵华战争全面爆发,全日本卷入了战争游涡。川端康成为表示自己对战争的厌恶,保持一颗宁静、平和、清寂的日本心,他躲进了自己的别墅“幸福之谷”里,过着置身时局之外的生活:与友人吟诗作画,在灯火管制的晚上悠闲地读《源氏物语》,去信州尽情游玩,在东京开出租书籍的店铺……他用这种“世外桃源”式的生活,来对时势“聊以表示反抗和讽刺”。
1941年,应《满州日日新闻》邀请,川端康成与吴清源、村松梢风同来中国,在东北旅行了一个半月。关东军报道说部队军官劝川端康成停止文学创作,来“满州”从事“文化”工作。川端康成连连摇头,说“我还是喜欢干自己的老行当。”他认为“作家除创作与本人个性相一致的文字外,没有其他事可做。屈从时局的作品和人格是不足取的。”在哈尔滨滨与友人分手后,川端康成经承德进入北京,考察日军在中国的情况。
同年八月,应日本关东军邀请,川端康成同改造社社长山本实彦、评论家大宅壮一、作家火野苇平再次到中国东北。参观访问了黑河、哈尔滨后,他又独自在沈阳、北京分别逗留月余。川端康成于是在12月份由大连乘船回国。他前脚刚迈进家门,太平洋战争就全面爆发了。日本举国上下一片疯狂,陷入战争的泥潭。
1945年,美军占领了冲绳岛,日本濒临战败绝境,组成了“少年特工队”、“敢死队”、“报国团”等军事亡命组织,决心孤注一掷。在历史转折时期,川端康成不断思索着日本民族及日本文化的未来走向。他要以“临终的眼”去看一看无辜就死的“少年特工队”员。受军部强行组织的“文学报国会”的派遣,川端康成访问了鹿儿岛。前沿阵地上尸横遍野,惨不忍睹,死的恐惧紧紧攫取了作家的心。他怀着沉痛悲凉的心情返回家中,写下了《生命的树》等文章,表达了自己对战争的看法。
日本终于失败。美军如潮般占领了战败后的日本。天皇拜访了麦克阿瑟司令,向美国表示恭顺。日本国民因痛恨战争,把“民主主义”当作理想,转而开始称颂美国。
川端康成却以十分冷静的态度,批判了国民这种媚外和弃祖心理,觉得日本象“败犬”一样可怜。“败战以后,我只能回到日本自古以来的悲哀中去。我对战后的世态、风俗,一概不信,对现实也不相信。”他只爱日本传统的文学,深信日本民族会重新站立起来。
因此,这一时期,“川端的文学作品具有一种悲剧的特点,即从战后混乱的现实中,寻求古代日本的美。”他先后发表的《山之音》(1949)和《千鹤》,就是这方面的代表作,也是他战后创作上的两座高峰。他想把因为战争而被湮灭的日本传统文学,唤回到现代社会中来,让它重新绽放鲜艳的花朵。
1948年11月12日,川端康成怀着极其复杂的心情,旁听了国际法庭在东京进行的对第一批日本甲级战犯的审判。他执笔写下了《生死之间的老人们——战犯判决旁听论》。
从1949年开始,川端康成的文学创作进入多产期,各杂志同时连载他所写的以丽质少女为题材的小说。
五十年代前期,川端康成的好友片冈铁兵、堀辰雄、横光利一继菊池宽之后,先后辞世。这又引发了川端的孤凉之感,写下了不少悼亡之作。
从1955年起,随着美国学者塞登斯蒂克翻译的《伊豆的舞女》、《雪国》等小说,川端康成的作品开始走向世界。
1957年,第二十九届国际笔会在东京召开。筹备期间,川端康成四处奔走,邀请各国著名的作家,在他的努力下,与会者由原定的一百人猛增至一百七十一人。世界一流作家云集东京,会议获得巨大成功。会后,各国对日本的文化的兴趣大大增强。日本的优秀文学作品陆续被译成世界各国文字,川端康成本人也被推选为国际笔会副会长,为日本文学走向世界,作出了杰出贡献。
为了表彰川端为举办国际笔会东京大会所作的努力,以及取得的成功,日本文学振兴会授予他菊池宽奖。
川端康成认为,他在国际笔会上,最大的收获是结识了许多世界著名作家。1957年访欧时,他曾会见法国著名作家莫里亚克、英国一代诗坛巨匠艾略特。
随后,川端康成出席了法兰克福第三十届国际笔会。此时, 《雪国》、《千鹤》的英译本已获得世界性的广泛好评。再加上上届东京大会取得的成功,本届大会授予他歌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