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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缓步绕到后山,远眺之下,便见风过秀木,轻雾漫漫,实在是一幅很美的景致。官红俏难得与慕风单独相处,心情很是兴奋,道:“少主,这次事情成功后,我们便占有了大历的十六县三郡二洲,我们东夏国又大了很多,您也该考虑称帝了吧?”
慕风心头只想着那只木蝴蝶的事情,淡淡地嗯了声,目光从四周掠过,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忽然,听闻官红俏指着前面道:“少主,那里有人!”
慕风抬眸间,便见雾谷界碑前,一个女子立于高丘之处,白衣随风翩然,脸上也蒙着白色的轻纱,只露出一双略显清冷的眼睛。窈窕身姿,宛若要随风而去,此情此景真是美绝,只是慕风与官红俏都觉得这女子出现的诡异。
官红俏道:“少主,我去问问。”
便听得那女子冷清的声音道:“不要过来,过来我便从这里跳下去。”
官红俏冷笑,“呵,你来历不明却立在此处做什么?我偏要过来,你跳啊,跳啊!”
便听得那女子道:“慕风,我是唯一知道你那段蝴蝶故事的人,若我跳下去,你这辈子也不会清楚事情的真相了。”
慕风听闻,伸臂拦住了官红俏,“你且退后。”
“少主!”官红俏无奈地唤了声。
然而她又怎么能拦得住慕风呢?况且慕风一个堂堂男子汉,又岂会害怕一个弱女子,他先来到丘下,淡然问道:“你是谁?”
那女子向他招招手,“你上来,便知道我是谁。”
官红俏又喊道:“少主,你不要上去!”
然而她如何能够理解,一个失去记忆的人,倘若是获得一个寻求有关自己往事的机会,是不可能错过的。况且慕风总觉得,这木蝴蝶与他有莫大的干系。当下他已经缓步上到那女子所立的丘上,却见那女子凝目望着他,“慕风,看来你对木蝴蝶还有些记忆的,否则不会如约至此处了。”
慕风目光如冰锋般冷,“你曾经认识我?”
那女子轻轻一笑,“显然。”
慕风于是伸手去摘女子的面纱,那女子微微低垂了头,像是有些羞怯,但最终却没有反抗,面纱拿下,慕风的眼眸却微微睁大,他没有想到会再见这个女子,只见她一双似烟似雾淡眉,一眸似冷似清潭水,不是段樱离又是谁呢?
“你没死?!”慕风错愕问道。
段樱离又一笑,“是的,我没死。”
其实这一刻,段樱离心里头是很开心的,真是没有想到,自己不但没死,还能够再见到慕风,而且是这么近的距离,这么肆无忌惮地看着他,也被他看着。
“你约我来,想说什么?”在段樱离沉浸在短暂的遐想中时,慕风却是冷冰冰地问道。
段樱离在心里叹了口气,终是想到自己还有大事要做。
今日若是不能劝服慕风,那么慕风与凤青鸾之间肯定开战,慕风向来便有机智,短短几年使东夏国有此规模,不是寻常人士能够做到的。至于凤青鸾,登基前与车师国大战三年,大大小小的战事他前后参与了数十场,最后都是取得胜利,他在用兵上的精明,绝不会亚于慕风。
强强相争,必定两败俱伤。
反而被他赫连勃勃得承,不但可以重创宣帝,甚至使东夏和南诏皆受巨大的损伤,而且此次出征的是慕风和凤青鸾,两国之君主,万一他们有什么事,两国必起动荡。当然这只是宏观里的大事,若是往小了说,便是段樱离不想看到凤青鸾与慕风为了旁的人而自相残杀,她不想看到他们任何一个人受伤,甚至死亡。
“慕风,赫连勃勃此人信不得,你知道他的谋师是谁吗?”
慕风听闻她不提木蝴蝶,先说什么赫连勃勃,马上便知道她的目的了,这木蝴蝶只是他诱她前来听闻她的劝谏而已。
当下便觉得这次见面实属没有必要,有些意兴阑珊起来。
段樱离见他不答,便又继续道:“他的谋师便是南诏国的皇三子凤羽,他曾经如何乱国,想必你也听说过。此人素有机谋,心胸诡秘,无人能猜到他最终的目的和他此时的真正立场,他是个为了环境与利益可以随时将自己改变的人,这样的人如何能信得?
再说赫连勃勃此人,他身为王爷之子,却妄图指染皇位,可见其野心之大,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约定,或者他给了你什么好处,但是我可以肯定,今日之事,乃是他利用你而已,若事成,他气候已成,不会将你与他的约定看在眼里。
若是事败,只怕要累你损失良多,东夏国才刚刚倔起,其玉矿就好像一块块大肥肉,不知引得多少人眼馋,到时候你若稍受损伤,只怕西凌与大历会联合起来,将他们中间的这个狭长之国一举歼灭!慕风,你可要想清楚呀!”
段樱离说的句句在理,然而慕风却只是轻蔑一笑,“这些年,西凌与大历暗中勾结多次,要攻陷我东夏国而不能,我不会怕他们。还有太子妃,你还是为自己打算一下吧,此次宣帝必亡,你此时替他说项,不过是徒劳而已。”
慕风以前并不是一个听不时意见的人,除非,这次他所面临的诱惑巨大。
当下问,“那么,这样好吗?若你按兵不动,只做观望,我可以劝服宣帝,从此不动东夏一兵一卒,一草一木,还会签定友邦协议,二国共襄盛举,共同发展如何?”
慕风哈哈笑了两声,这种空言谁不会说呢?
段樱离又道:“我言出必践。”
慕风却笑道:“罢了,若你今日只为谈此事,那完全没有必要了。而且你自投罗网,我也不能放了你,我会把你交给赫连勃勃。”
“你不能把我交给他!否则我宁愿一死!”
“你可以选择死,我无所谓。”
慕风静静地看着他,眸中无一抹波澜。
段樱离的心与尊言,仿佛被谁狠狠地扯出来,扔在地上,再踩在脚下。
咬了咬牙,她又拿出一只木蝴蝶,“你认识这个吗?”
慕风神色一滞,但还是将那只木蝴蝶接了过来,与之前在信中收到的那只对照,最后冷笑道:“你们也算是用心良苦,竟然连我的雕技也能学得如此相象。”
“这本来就是你雕的,你知道它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
“它意味着,你曾经爱过一个人,这木蝴蝶,便是你给她的爱情。”
慕风怔住了,他虽然觉得这蝴蝶比较特殊,的确能触动他心里某处,但若要用这种东西换取他的十六县三郡二洲,他还是不愿意的。毕竟于他来说,以前的人也好,感情也好,到现在也都是不确定的了,他凭什么要因此而放弃自己扩展江山的机会呢?
想到这里,他忽然将手中的木蝴蝶扔到丘下去,那里是万丈深渊,渊中云雾层层,因此得名雾谷。
段樱离啊了声,便向那深渊中看去……
那一刻,她忽然明白,他对她的爱,真的已死。
眼见着两只木蝴蝶转眼不见踪影,她蓦然回过头盯盯地看住他,心绪起伏之下,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回来。
她眸子里的悲伤那么浓烈,慕风还是有点震动的,然而却是淡然一笑,“我走了。”
就在这时,段樱离猛地扑向他,想要抱住他……
然而慕风是个有武功的人,而且现时现刻,他们是站在对立面的,本能一挥臂,段樱离便被推得后退了两步,身子在风中摇摆,站立不稳,眼看就要掉到涯下去,慕风终是不忍,一把抓住她的纤腕,将她扯到近前来,她顺势便扑在了他的怀里,身体微微颤抖。
“慕风,以前你总想抱我,可是我总是拒绝你……你以前还说,希望我能放弃仇恨,与你隐居山林,这些你真的就全部都忘了吗?”
她的泪水湿润他胸前的衣裳,她的小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衣领,就好像一个孩子在撒赖般,反正就是要这样的赖在他的身上。
丘下官红俏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呸了声!
然而段樱离的泪水,并没有感动慕风。
他只是冷冷地问,“戏做够了没有?”
段樱离的哭泣声停止,一双水眸错愕地看着他的脸,他的脸上除了冰霜般的冷酷,还有抹不去的厌恶……
这是她第二次,在他的脸上发现他竟然深深厌恶她!
她的手渐渐地松开,人也不由自主地后退两步,因为他的厌恶,使她感到无所适从,并且羞耻,好像自己是真的在做戏般。
☆、一封救命的信
果然,慕风又继续问:“你这样做是为了谁呢?宣帝?还是凤青鸾?虽然你的戏做得的确很不错,可是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不但是凤青鸾的皇后,亦是宣帝曾经的太子妃,你的桃花已经够多了,又何必扯上我妲?
我可没有兴趣参与你的情感游戏,其实你现在大可不必如此,如果他们二人皆战死,你便是自由之身,到时候你再来找我,在我身边当个暖床小婢,说不定我还是会答应的,毕竟你的确很美貌。
他们若都活着,你应该烦恼,到底要把自己交给谁?而不是在这里,又勾~引另外一个男子……”
“你……你……”段樱离从来没有想到,慕风会对她说出这样污辱的话来。
气怒绝望之下,便觉得气血上涌,蓦地呕出口鲜血来,小脸煞时变得惨白,鲜血滴在胸前雪白的衣裳上,如同两朵泣血玲兰。
慕风倒没想到将她气得吐血,也微怔一下,终是停止再说下去。
二人便如此对恃着,谁也不说话。
半晌,慕风终是转身往丘下而去,“念你是个女子,这次放过你,你走吧。”
却听得段樱离说:“慕风,我不想看你与凤青鸾相互残杀,更不想看到你因上当受骗而最终走到末路。既然没有一个好的结果,那么便不如在事情还没有到最坏的地步时结束自己的生命,免得到时候要为了这个不好的结果而痛不欲生。”
慕风蓦然转身,却见眼前纤细的白影一闪,段樱离已经跳到涯下去,在她落涯的瞬间,她的眸光还是盯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