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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这儿挺好。”沈浩淡然拒绝值班警官的好意,警官担忧皱眉,欲言又止,最终点头。
新来的跟二旦卯上了。
众人不约而同这么想。
“有个性,爷喜欢。”二旦躺床上自言自语。
“你老实点!”值班警官喝斥一声二旦,接着冷冷扫一眼其他人,以示警告,才转身往外走。
铁门关好落锁。
人们再瞅沈浩,已非之前那种瞅待宰羔羊的戏谑眼神了,一直到晚饭后,相安无事,风平浪静。
入夜,监舍亮起灯,二旦趴床上,有个懂推拿的瘦子,小心翼翼给二旦按摩,其他人各忙各的。
沈浩站在窗前,隔着玻璃和铁网,遥望星空,想着此次遭遇,两公斤冰,判死刑妥妥的,到底谁这么恨他他搜肠刮肚揣测着。
境外,他杀过的人很多,想杀他报仇的人,自然不少,但仅凭冷锋这代号很难找到他,更不会用这么“委婉”的手段,而回国后得罪的人,屈指可数。
F4。
金志文。
亦或有人在为火狐报仇。
三者皆有可能,沈浩思来想去,难下定论,唯有寄望精明能干高健高局长给他一个确切答案。
始终留意沈浩的二旦,见沈浩沉思许久后拿出洗漱用品,去卫生间,条件反射般推开专心致志按摩的瘦子,翻身下床,闷声不响跟进,这牲口就等这机会,卫生间里没监控探头,能为所欲为。
几个善于为虎作伥的渣滓紧随其后,余者翘首以待,稍微胆大点的,慢慢聚向卫生间门口。
角落里的铺位,坐在上铺的王志强居高临下关注事态发展,隐隐期待,沈浩二旦硬碰硬,他喜闻乐见。
卫生间内。
沈浩刚站到洗脸池前,以二旦为首的渣滓们出现在他身后,一个个笑意狰狞,貌似吃定他。
“小子,那会儿让你舔爷的脚,你不舔,这会儿爷要给你点颜色看看了。”二旦说着话,伸手去掐沈浩脖颈。
沈浩快若鬼魅挪步侧身,避开二旦伸过来的手,同时出手拿住二旦脑袋,猛地摁向洗脸池。
蓬的一声,二旦脑袋狠狠砸洗脸池里,头破血流,几个本想助这货一臂之力的渣滓惊得目瞪口呆。
这.只是开始。
沈浩拉起二旦血淋淋的头颅,拉到足够高度,再猛地砸下去,反复数次,陶瓷洗脸池轰然碎裂。
几个吓傻的渣滓骇然失色,愣了愣,见鬼似的逃离卫生间。
沈浩将满脸是血的二旦扔地上,来到另一个洗脸池前,打开水龙头,不慌不忙冲洗染血的双手。
懵了的二旦左手扶着墙,摇摇晃晃站起来,右手胡乱擦抹脸上的血,而后指着沈浩,有气无力叫嚣:“爷非整死你,等爷出去,你爹妈,你女人,爷一定会他们常常爷的手段的。”
父母,女人。
沈浩的逆鳞。
二旦言语如此恶毒,无异于找死。
沈浩眼底泛起杀机,咬牙把洗脸池从墙上硬拽下来,猛砸二旦,咵嚓!洗脸池应声而碎,二蛋则被砸的横飞出去,扑跌在卫生间门口。
断裂的水管往外喷水,宛若雨从天降,淋湿沈浩,却冲不掉沈浩一身嗜血杀意。
扛打的二旦仍未昏迷,察觉到有生命危险,已经站不起来的他,用尽全力往外爬,试图远离沈浩。
聚在卫生间门外的人,屏气凝神听里边的动静,冷不丁瞅见头破血流的二旦爬出,吓一跳,慌忙散开。
沈浩缓缓走出,当着所有人面扯掉湿透的衣衫,裸露雄健上身,那一道道狰狞疤痕甚是惹眼。
先前试图围攻沈浩的渣滓们为之心惊肉跳,无法想象有着怎样的经历才能落下这么多这么吓人的伤疤,但足以断定年纪轻轻的沈浩比二旦凶猛十倍百倍。
有人快吓尿。
有人后悔的要死。
角落里的王志强倒是相对淡定,之前沈浩接连不断带给他震撼,已把他一颗心刺激的麻木。
他看着惨兮兮的二旦,很是解气。
进来第一天,他以为自己有个牛掰老爹,看守所里一定没人欺负他,谁知道这个二旦得知他老子是王力,变着法凌辱他,逼的他不止一次想自杀。
现在,总算出口恶气,偏偏帮他出气的人,是沈浩,要不是当初绑架赵美美时,沈浩横插一杠子,他觉得自己不会进来。
这货也不想想,若没有沈浩,他爹妈多半跟着倒霉,哪能活到今天,自私狭隘的人,就这样,错的全是别人,自己永远完美,不懂换位思考,更不懂感恩。
他神色复杂瞅着震慑全场的沈浩,不明白多年前那个任他欺凌的穷小子,为何变得这么猛。
二旦攒了点力气,想爬起来,沈浩快走两步,抬脚把这浑人踹趴下,只能继续往前匍匐。
此时此刻,向来打架不要命的二旦只剩下一个念头,离沈浩远点。
“你不是挺横的吗,你不是要报复我家人吗?来啊,站起来,让我瞧瞧你有多大能耐。”沈浩语调谈不上高亢,却令旁观者不寒而栗。
匍匐中的二旦嗅到沈浩身上迸发的死亡气息,艰难仰起头,瞅监舍顶角的监控摄像头,以充斥惊恐的眼神哀求监控室里值班的人赶紧来。
以前,这混蛋觉得能吓住西京道上一票大哥,是他不怕死的缘故,此时才醒悟,他和普通人一样怕死。
外边,急促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速度不慢,像在小跑,紧接着监舍的门被打开,一群值班警察着急忙慌涌入。
“全贴墙站好。”带人赶来的教导员面沉似水环顾监舍。
除沈浩和无力爬起的二旦,其他人迅速照做。
“怎么回事?”教导员凝眉盯着沈浩。
“他自找的。”沈浩面无表情回答。
教导员相信沈浩说的,二旦啥德性,看守所里的人全清楚,只是二旦踩人不成反被踩,着实出人意料。
“你跟我来。”教导员冷冷瞥了眼沈浩,转身往外走时吩咐下属送二旦去医院救治。
沈浩却没跟着走,而是在众目睽睽下踩断二旦的一双脚踝,确切说,是把二旦双脚踝骨踏个稀碎,脚与腿仅靠皮肉相连,这样的伤,即使不截肢,也很难再站起来。
二旦惨叫。
几个赶过来搀扶起二旦的警察傻眼。
走出两步的指导员诧异回眸,不禁一愣。
尽量将危机扼杀于摇篮中,炼狱训练营的教条,沈浩也一贯如此,哪怕万分之一的风险,绝不让父母和心爱的女人承受。
苦也好,痛也罢,他独自来扛。
“还愣着干嘛,送人去医院啊!”教导员反应极快,喝斥完下属,怒指沈浩“关他禁闭!”
第四十四章 真猛士(中)
华宇大厦。
总经理助理办公室近百平,装修奢华,落地窗敞亮,这是郑冰的办公室,他爹郑佟不仅是华宇集团董事会执行董事,还担任总经理(COO),与CEO李国平不分轩轾,并称华宇双壁。
郑佟仨助理,儿子郑冰游手好闲,纯粹打酱油的,不过在华宇虚度光阴,总比在外面惹是生非强。
郑冰站在两米长的气派鱼缸前,欣赏着精心喂养的海水鱼,侧后方,站着个满脸谄笑的男人。
李伟,华宇集团车队副队长。
“事情办的怎么样?”郑冰漫不经心问。
“我亲自动的手脚,只要他猛踩刹车,刹车就会失灵。”李伟得意洋洋表功。
郑冰皱眉道:“听说那老小子开车一直很稳当,不怎么急踩刹车。”
李伟奸笑道:“郑少大可放心,我已经安排妥妥的,他一准得踩,只要踩了,绝对出事。”
“如果真像你所说的这样,我肯定让你升职加薪。”郑冰阴笑着说完,转脸瞧李伟,李伟忙点头哈腰。
下午,沈建国驾驶奔驰S600离开公司,去机场接人,刚驶入主干道,前方一辆大众轿车突然熄火停住。
沈建国忙踩刹车,却发现刹车失灵,临危不乱猛打方向盘,试图避开前方车辆,靠着路边溜停,哪想自行车道上,俩熊孩子并排骑山地车,你推我闪的玩,不愿撞车的沈建国更不想撞人,万不得已,驾车斜着冲上马路牙子,撞树后停住。
崭新的黑色奔驰S600前脸碎了一地,前机盖变形,好在沈建国开车从不忘系安全带,加之安全气囊弹出,毫发未损。
沈建国忙解开安全带,下车查看,不禁心慌意乱,上班没几天,把车撞成这样,如何交代?
路人驻足围观。
幸灾乐祸多过同情惋惜。
沈建国满心苦涩,连打两个电话,叫来交警和公司的人。
车有保险,不用沈建国赔,可谨小慎微的沈建国心情依然沉重,处理完这起事故,垂头丧气返回公司,迎面碰上郑冰。
“撞车了?”郑冰双手插兜,牛气哄哄问。
“刹车失灵.”沈建国弱弱解释。
“车是新车,平时保养的很好,怎么可能刹车失灵,别把自己的问题推给车,就你这样,谁敢坐你的车?”郑冰不容分说,批评沈建国。
不善言辞的沈建国面红耳赤。
“你已经不适合留在公司,明天交份辞职报告,结算一下工资,以后不用来上班了。”郑冰颐指气使,搞得好似华宇集团是他的。
沈建国有些茫然,被开除还得写辞职报告?
郑冰瞧出沈建国心存疑惑,冷笑道:“赵叔为了谢恩,才招你进公司,哪好意思明着开除你,但公司奖罚分明的规章制度不能被你破坏,懂我的意思吗?”
“哦”沈建国若有所悟点头,不就是既要面子又要里子,下班时,他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离开公司,并留下一封辞呈。
郑冰得知沈建国真辞职,暗骂傻B。
高高在上的赵华宇,哪会过问或在意公司用车被撞这等小事,老实的沈建国上了郑冰的当。
儿子被陷害,进了看守所,自己又整出今天这破事,屋漏偏逢连夜雨,沈建国满心苦涩,走到公交车站,准备挤公交回家。
公交车到站,人们蜂拥往上挤,涌动的人群中,一个穿吊带短裙的妖艳女孩冷不丁拽住沈建国,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