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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初见急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她想要尖叫,想让他快离开,可所有的声音都堵在了喉咙口。
“许初见,他既然这么爱你,我就成全你们……”
莫清那双骨瘦嶙峋的手忽然再次和她扭打在一起,脚下也不管不顾地去踩油门,车子形式的轨道诡异的扭曲着……
“莫清,你冷静点,我和沈绍廷没关系……你还这么年轻,千万别冲动,不然的话将来怎么办……”许初见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场面,只能大神喊着:“你想想你的家人啊……”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来不及了……
这也是许初见脑海里面浮现的四个字。
砰的一声巨响,许初见眼前一阵黑暗,胸腔内所有的空气在这一刻像是全部抽尽,浑身的力气也在一点点抽离……
唯一的感知,就是莫清凄厉的笑声。
在那一刻,许初见弯着身子,紧紧地护着自己的小腹。她的孩子,不可以出事……
……
城中心的某座商业大楼。
秘书敲门的时候的手都是抖得,双腿直打颤,大boss最近心情不好,公司高层几乎每个人都被他吼过,几乎处于一种人人自危的状态。
除了向谨言之外,每个在他手里办事的人都是战战兢兢,就怕哪里惹到了他,随时准备卷铺盖走人。
顾靳原正在看着楼下送来的预算方案,没看多久就发现了好几处漏洞,瞬间火大的想骂人。
向谨言敲门的时候他不高兴地喷火:“进来。”
那声音冷冰冰的,站在他面前的项目主管抖了一抖。
顾靳原那双犀利的黑眸毫不留情地直视着他问:“还有什么事?”
向谨言镇定了一会儿,从文件夹里拿出了一分资料放在他面前,言语间犹犹豫豫地,不知该不该说。
“顾先生……”
顾靳原挑了挑眉,当下便沉着声把项目主管赶了出去,拿项目主管得了这一声命令,脚下像是抹了油一般,走的飞快。
真吓人!
“什么事?”他冷声问着。
向谨言轻咳了咳,“许小姐办理了休学,原因不明。还有一份关于她留学的事宜,也被搁置下来了。”
经过向谨言这么一提醒,顾靳原倒是想起来了。
顾靳城做事情的速度还真不是一般的快,这么快就兑现了自己的承诺。
休学?怎么就这么突然地休学了?
难不成为了不想见到他,甚至连这座城市都不想踏进了。
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微微眯着眼睛,冷淡地说道:“知道了,你出去吧。”
向谨言离开以后,他甩下了手中的笔,拿起桌上的文件看了两眼,便意兴阑珊地丢到了垃圾桶里。
全天下的女人多着呢,又不是只有她一个。
他萧索地靠着椅背,一闭上眼睛就都是她那张白皙娇小的脸,看着他的眼神除了冷漠,疏离,再没有别的。
她一次又一次的成功地在他心口划下刀子,尤其是这最后一次,疼的他近乎难以承受。
无论他做了什么事,在她眼里都是一文不值得。
没多久,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看到那号码的时候他皱了皱眉。
是莫清。
这倒是稀罕的事情,莫清避着他还来不及,这时候怎么会主动找他。
“顾三哥,他们又在一起了……”
顾靳原将手机从耳边移开,拇指轻按下,天光从檐角斜射下来,只能看出他微微勾起的嘴角,薄唇抿成一道直线,呈现上扬的弧度。
却又不像是在笑,讥讽,自嘲,甚至隐隐带着一种寒森的阴鸷。
挂完电话,他烦躁的起身。
整个一下午,谁都知道总裁办公室处于一种低气压的状态。
天色昏昏暗暗,大雨交杂着响雷,搅得人心神不宁。
顾靳原忽然又接到了个电话,是个不常联系的人。
“阿原,你身边是不是有个叫许初见的女孩?两人重伤,她是肇事者……”
☆、177。175他问:“还要好聚好散吗?”
审讯室里。
每个人都会对这种地方感到害怕,许初见亦是如此。
顶上昏暗的灯光似是弱不禁风般闪烁了两下,冰冷的铁凳子无端的让人生出一股子不寒而栗偿。
冰冷的板凳上,许初见身上带着血迹,一头长发被雨打湿一缕一缕地纠集在一起,脸色惨白地不见一丝血色,手上那副手铐似是千斤重的枷锁撄。
啪的一下,四盏明晃晃的白炽灯泡瞬间打开,刺得人根本睁不开眼,照的屋子里闷热无比,额头布满虚汗,她在发抖,却不是因为冷。
她到底是该庆幸自己再一次的大难不死?
年轻的警官手里拿着审讯记录继续着,“毒驾?酒驾?蓄意谋杀?”
许初见冰冷的手指收紧,指甲深陷入掌心。
掌心处,原本凝住了的伤口此刻被雨水泡的发白,阴寒的冷意似是从脚底蔓延到四肢百骸。
许初见强行镇定着自己的声音:“我没吸毒,也没喝酒,你们已经查过了。我和那两人无冤无仇,哪来的蓄意谋杀?”
年轻的警官认真的记者笔录,“但凡进局子里都会这么说,希望你配合我们调查。”
“责任不在我身上。”
年轻的警官冷冷一哼,忽然面前的座机响了起来,警官接了电话。
是局内高层的声音:“有结果了没?”
警官看了眼面前脸色苍白的许初见,很快收回视线严肃道:“还没有。”
电话那头继续道:“你们继续审,受害者的来头不小,上面下来的压力很大。怎么做,自己应该知道。”
挂上电话,警官重新审视着眼前的人。
“开车的是你,不是毒驾,不是酒驾,难不成是情杀?我劝你想想清楚,毕竟另外两人伤的太惨烈,要是肯交代的话,能在法官面前博几分留情。”
雨天路滑本就是事故的高发段,两辆豪车相撞,状况惨烈。
两辆车各有一人重伤,而驾驶位上人却因为方向的侧偏和绝佳的安全系统仅仅受了些擦伤。偏偏那受伤的两人还都不是一般人,任何一个背景都不是一个局子的小警察能惹得起的……
闻声许初见有些困难地睁开眼,瞳孔一但触碰到那强烈的光便不自觉的想眯起眼。
“开车的是我,造成事故的不是我,副驾驶位的人故意和我撕扯打闹导致车不受控制,可以调路口的监控来看。”
她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声音的嘶哑无力;语气却依旧坚定缓慢。
说完她像是脱力一般,灯光实在太刺眼,她微微眯起眼睛。
“监控距离太远,并看不清,只能看到你的车子失控往前冲并且没有刹车痕迹。”
年轻的警官想起方才接的电话,语气不禁嘲讽起来:“你这话说的有谁信?你撞伤的人来头不小,我可听说那受伤的两人前段时间刚刚订婚,哪有未婚妻会蓄谋撞伤未婚夫,反倒是你……”
“你们再问一百遍我也是这个回答。”许初见近乎是一字一顿说出这句话,此刻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光一般,脸上很热很烫,手脚却是冰冷发抖。
“我劝你还是不要嘴硬的好,老实自己交代了。”
许初见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再次说了一遍刚才的说辞。
而对面的警官,显然是不相信的。
许初见将嘴角抿成一道线,她解释的越多,好似都是在狡辩。
另一名警官见她这样的态度,便扯过一旁的大灯直接对着她的双眼,“嘴硬的人,我们见得多了,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许初见嘴唇微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整个人显得极其狼狈。
她想伸手遮挡一下这光线却奈何无能为力。
眼睛很疼,手腕却是被手铐牢牢地锁着,只能任由这强光肆虐。
“我什么时候能回去?”
那名警官嗤笑一声,“你还能回去的去?受害者家属早就在外面等着结果了,我劝你现在还是将事情经过老老实实交代。”
受害者家属?许初见一听到这几个字眼,苍白的脸上便划过一丝嘲弄。
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有些人又怎么会放过呢?
许初见将手指攥得发白,浑身冰冷无力,却依旧将背脊挺得很直地坐着。
“刹车失灵,副驾驶位的人和我扭打。”
“那继续审问。”
许初见垂下眼帘,良久的沉默后,她才问道:“那两个人……很严重吗?”
“听说女的还好,男的情况很糟。”
男的情况很糟……
闻言,她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消耗殆尽,眼睛酸涩刺痛,眼泪不断地流出来。
有人通过关系介入了这件案子,那名警官也只是接到了上面的指示,务必好好审理,越快认罪越好。
只是整整一个小时下来,许初见还是原先的那番说辞,再后来就索性闭口不言。
迟迟不出结果,审讯室的门打开,另一人走了进来,顿时两个警官起身敬礼。
“李局。”
中年男子冷面严肃,很快就了解了案子的情况,随手翻开了手边的资料,“你叫,许初见?”
许初见没有应,唇瓣因干涸而破裂,此时丝毫不见血色,就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
男子翻了几页文件,觉得这个名字很是熟悉,应该是在哪里见过。向来记忆力很好,很快便恍然大悟的想到。
几个月前的绑架案,顾家和杨家那两位祖宗不就是为了找这个人,还是他经手的案子。
应该就是她,没错。
“审出什么了吗?”他朝一边的人问道。
那名年轻的警官摇了摇头,“李局,这案子我们来审就行了,瞧着这天,您还是早些回家吧。再审审,约莫就能移交检察院了。”
男子点了点头,“嗯。”
他装作若无其事地看了眼许初见,慢慢地踱出审讯室,在走廊徘徊了一圈后,这才掏出手机按下了一串数字。
“阿原,你身边是不是有个叫许初见的女孩?”
顾靳原闻言微蹙着眉,“李叔,怎么了?”
“就是你上次找的那个女孩,现在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