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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永钧放下手中的曼特宁,“我和阿步的会,没叫你啊?”
“没……是我,嗯,走错房间了……”
不知道是我推门而入时的失望太明显,还是后来瞪他咖啡杯的眼神太凶恶,张永钧在我和咖啡杯之间来回扫了一圈,忽然很美式地朝我抬了抬杯子,“楼下便利店有,让前台也给你送一杯?”
“不用,我不喝那个。”
“试试,Johny原来也不喜欢,现在每天不来一杯跟没吃饭似的,喝得比我还凶。”
原来苏湛这破习惯都跟他学的……这男人平时没这么八卦多事,一定是猜到了什么,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米开朗你就是沉不住气,苏湛说你赢了,其实你输了,你念念不忘,相思如煎,他不打电话不短信,甚至什么都没干,凭着一杯咖啡的香气,轻易就把你打得落花流水。
我恨死曼特宁了。
以至于回到北京办公室,见到失联三日的苏湛,我第一句话就是,“喝这么多咖啡,得胃病都活该!”
苏湛盯着我,后槽牙磨得咯咯响,“成天不开手机,被拐卖都活该!”
然后我们就互不说话,沉默对峙直到下班。
“还不走?”
“乙方发了文档要反馈,我还没看完……”
我从屏幕前抬起头,苏湛正面无表情地倚在我工位前的隔板上,“你不觉得今天大家都走得特别早吗?”
“今天是……”我说到一半突然想起来,赵绪貌似是跟我说过“米姐今儿我早点走接女朋友吃饭去……”
“情人节。”苏湛扔下三个字,开始把桌上的钥匙手机七零八碎玩意儿往我手袋里装,“走吧,你现在给他们发反馈意见也没人看,都出去过节了。”
“喂别动我东西……”
“你约了人?”
“没……”
“那不就完了,我也没人约,咱俩凑合一块儿吃吧。”
“我不跟你一块儿吃,我要回家。”
“那我怎么办?”
“我管你怎么办。”
苏湛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我,“今晚上全是情侣套餐,哪儿都不卖单人份,你是想撑死我还是活活饿死我?”
“你不会自己做。”
他笑了,长睫的每一次颤动都好像在阴恻恻地反问“你说呢”。
我一再告诫自己要沉住气,要沉住气,哪怕输人也不能输阵,千万端住了。可没用,米开朗最后还是背上包跟着苏湛出了办公室,“想吃啥,太复杂的我可不去。”
“还挑?这会儿能找到座位就阿弥陀佛了,要啥自行车。”苏湛牵着我的手往停车场走,握得很用力,我挣了挣,没挣开。
事实证明苏湛也低估了2012年2月14日北京青年们的消费热情,纵观亮马桥上下居然没有一个等位20人以内的像样餐厅,连麦当劳都不住催促客人用完餐马上离开,苏湛开着车围鹰锦转了一圈最后停在原地,“算了,要不就在苏氏沃尔沃餐厅将就下吧,好歹可以慢慢吃不用怕一群人端着盘子虎视眈眈等你走。”
我忍住了没笑出声音,亏他想得出来,这辆里海蓝沃尔沃V40是他在执行摇号制度前夕抢购下来的爱车,别说吃饭,在车里喝饮料都不让,“给我买个鳗鱼饭团就行,那个没异味,这大冬天的,与其吃完就被你勒令开窗散味儿,我宁可去麦当劳让人围着吃。”
苏湛回来的时候拎了一大兜东西,饭团,沙拉,热咖啡,甚至还有一杯冒着腾腾热气、装满福袋和小结的关东煮,“饭团太凉,你得吃热的。”
“你确定不会在我吃一半的时候忍无可忍赶我下车?”
“吃不吃?不吃我扔了。”
我往车窗那头缩了缩,握紧杯子,护食似的忍烫大嚼。车里没开灯,就着711的灯光,苏湛慢慢喝咖啡的侧脸平静而沉郁,总是上扬的嘴角,那些笑的精灵如今都躲去了哪个角落休憩,我的目光慌慌张张,胆怯又贪婪,有多久没好好看过他,有多久不曾坐在半尺远的地方一起享受偷来的浮生半日,我们曾经那么亲密无间,坦然无忌,怎么会走到今天,情人节的夜晚无处可去,相对无言。
“那个,”我生硬地开口,“不要这么晚喝咖啡。”
“我一向这么晚喝咖啡。”
我突然想起一个月前的某个夜晚,他站在711的收款台前,也是这样端着咖啡,发丝垂落,眼神游离,我躲起来远远看着他,心疼于这个男人阳光笑颜上交错隐藏的疲惫。
“节前我去广东,之前加班,在711看到你了。”我说,“你咖啡喝太多了,真的不好。”
“这是瘾,戒不掉。”
“努力戒戒……”
“晚上回家,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呆不住,开车回这里傻坐,不管有没有你,心里都会平静一点。”他放下咖啡望着前方,“这是瘾,戒不掉。”
我顺着他目光望去,鹰锦富丽堂皇的玻璃门一圈圈旋转着,有些人进去,有些人出来,行色匆匆的姿态,就像我和他上班下班,每一次的平凡穿梭。
“我知道要给你时间,要让你一个人静静呆着,我不该给你打电话发短信,不该吵你,甚至,不该接近你。”他转头望着我,“这是瘾,戒不掉。”
我闭上眼睛,眼泪一颗一颗掉在杯子里,留下两道烧灼的痕迹。
有人拿走了我手里的关东煮,我还没吃完,不想他扔掉,于是睁开眼睛寻找,却什么都看不到,逆光的模糊阴影压下来,那是他的肩膀,热息拂面,咖啡苦香牢牢印在我犹带泪痕的唇上。
“开朗。”他低低地叹息,更深地进入,浓烈的曼特宁在拥挤湍急的口腔里弥散,伴着眼泪的咸涩,那味道不好,一点都不好,可我抗拒不了。
苏湛,难道你不是瘾,难道我就戒得掉。
我屈服了,环住他颈项,像真正的瘾君子那样,任他吐哺而来的毒药一寸一寸转移扩散整个身体灵魂,春夜凄迷,沉沦中自有天堂。
我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回家的了,只知道若我不是住在五公里外的798而是远一点的什么地方,苏氏沃尔沃餐厅可能就要变身路边钟点房。苏湛几乎一进门就把我扔到了床上,我要他轻一点慢一点,他咬着我肩膀笑着说断药太久,缓不过来,开朗开朗你多担待。
要我担待什么呢,担待还不十分熟悉彼此而难免的那一点生涩紧张,还是担待他年轻身体宣泄不尽几乎要将我撕碎的力量,还差了一点体贴,还差了一点温存,可那有什么呢,那张喘息着不断滴落汗水的脸庞,我抚摸,深吻,十指双唇,清清楚楚地读到情人间才有的怜惜与心疼。
作者有话要说: 如今这形势,船戏真tmd是个技术活……我没有写脖子以下,没有,对吧,最后都只写了摸摸脸呀亲亲嘴不是么,乃们尽管举报。
挥拳,要解放!要解放!要解放!
看在作者夹缝中求生存的艰难份上,乃们不该按个爪鼓个掌么……
☆、欢乐生活
“苏湛。”
“苏湛……”
“苏湛——”
某人不理我,只在我以各种腔调念他名字的时候泛起倦懒而满足的微笑。
“师兄!”
我忍无可忍了,他可算睁眼了,“嗯?”
“十一点了。”
“嗯。”
我搬开他胳膊支起身,“你该回去啦,明天还上班呢。”
“师妹啊你有没有同情心,天这么晚,我这么累,你叫我回去?”
“天这么晚,你这么累?你还好意思说?”我一拳捶去,正被他接住,压在小肚子上揉着搓着不放,“我不走了,今晚就住你这儿了。”
“你连个换洗衣服都没有你住我这儿?”我低叫,抬眼看床下一地狼藉的衣物,“我这儿可没有烘干机,你那衬衣明天哪里还能穿……”
苏湛笑得见牙不见眼,原本平坦的小腹在我手掌下面一抽一抽地,“我要告诉你我有呢?”
“有啥?烘干机?”
“睡衣,内裤,袜子,衬衣,牙刷,毛巾,哦还有刮胡刀和须后水。”
我惊得不能自已,顾不上腰膝酸软手脚无力,裹着毯子爬下床,某人还四仰八叉躺着,遥控我检查衣柜和洗手间——果然各处角落都藏着他上次借地洗澡后偷偷留下来的整套家当。我把大花睡衣砸到他胸前,气急败坏地喊,“苏湛你太过分了,你那会儿就不安好心啊你……”
“这怎么叫不安好心?这叫有备无患。”他一把将我捞上床,满脸的小人得志、乐不可支,“我还没说你呢Michel同学,这么没有观察力没有警惕性,家里多出那么多东西,几天了都不知道……”
“我哪想得到!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这么不要脸……”
“你说谁不要脸?嗯?谁不要脸?”苏湛狞笑着翻身压实了我,一手束住我双腕,另一手拼命挠我肋下,直把我挠得含泪讨饶才勉强放开,我手脚并用远远爬到床的另一头,气喘吁吁地指着他叫,“你赶快给我滚回去,你就是放十套八套衣服在这里我也不让你住……”
苏湛根本不搭理我,下床捡起一地衣裳,边捡边自言自语,“一套好说,多几套还是放不下,得再买个衣柜,充电器也得拿几个过来,你这儿的机动车出入证我也得办一个去……”
“打住,打住,不带这么玩儿的,你趁早别yy了啊……”
“我可没yy。”苏湛把满怀衣服扔到椅背上,转身朝我走来,“飞机上那十三个钟头我什么都想明白了,我们之间迟早有这一天,你跑不掉了。”他收了戏谑笑容,站在床沿揽我入怀,“开朗,我是认真的。”
认真二字,他说得极认真,我心头微颤,不知如何作答,只得将脸深深埋进他胸口。苏湛顺势俯身吻我裸。露的肩膀,吻得又轻柔又慎重,不含一丝情。欲,细致虔诚宛若信徒跪祷主神的庇佑。
我不是他的神,我相貌不过清秀,身材单薄削瘦,一身小女人缺点永远在改又永远改不掉,额外还附送澄夏六年将养出来的傲娇自恋,我问苏湛当初都没有一见钟情,如今你倒是看上我哪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