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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过了多久,传来承泽的轻笑声,他在她身后说:“容容若是没睡着,就随我去个地方罢。”
她转过身来看着他,“你怎知我没睡着。”
“现在知道了。”他说完就自己坐了起来,穿衣服,敏容也跟着起身,呆呆地看着他,本想把人拖回来,让他好好休息,可最后还是跟着一起下了床,穿了衣服,又从柜子里拿了件大氅给他披好了。
他们刚推开门就将外面守夜的人给吓了一跳,承泽却只是笑笑,“无事,本王只是药喝多了,胸中憋闷,去花园走走,你们不必跟着。”
他这么一说,敏容一下子想起了白天的那个水榭,莫不是真的有什么古怪吧?
果然,承泽一路带着她来到了花园,说,“已是下旬了,等月上中天时,天都要明了。”
敏容抬头看了看正中天上偏东的那半弯月亮,“嗯”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扶着他坐下。
承泽放开她的手,看了看月亮笑着说,“你可看好了。”他说完便将手伸到桌子下面摸了一把,接着就是“咔嚓嚓”的声音。
敏容被这突兀的声音给惊得顿住了,回头一看,才见通往水榭的路上的那些的青石板一齐朝外撤区,然后就是一地斑斑驳驳的亮光,那是月亮的光,却并不是月亮的银光,而是带着淡淡的色彩,圆润又不张扬,十分的漂亮。
她呆呆地看了一会,觉得并无什么不妥,这才步下台阶躬身去查看地上的东西,脚下踩的还是青石板,不过石板上却镶嵌着……“琉璃?”
“是琉璃。”承泽也跟着下来,笑得十分得意,“刚健王府的时候,有人献了一批琉璃过来…咳…当时臻宜和承恩说琉璃太过张扬,看着也俗气,无论摆在哪里都不好……我偏说能摆出个不俗来,后来就找了一批工匠,让他们将那大块的琉璃碎成小块,打磨光滑了镶嵌在石板里,然后就铺在了这里……咳咳……只是晴天的时候就太过耀眼了,但是月光明亮的夜里却是十分好看的。”
敏容点点头,这才弄清楚,之所以白日里觉得水榭与别处不同,其实并不是水榭,而是通往水榭的这条路,上面没有挡雨的廊檐,并且只铺了简单的青石板,且是临着湖边挨着水的。
此刻她正被他牵着走在平坦的青石板上,旁边的湖水里荡着月亮破碎的影子,而那些嵌在石板里的琉璃闪着熠熠的光,然后她的每一步都好似是踏在星辰上,可头顶却是银白的半弯月亮……
承泽见她每一步都走得那么小心翼翼,掩着嘴咳了两声,才笑着说:“不必如此,踩不坏的,即便是踩坏了,也无妨。”
敏容听到这话抬头看她一眼,然后下一步就“虎虎生风”起来,走了一小段后,忽然站住,“这确是个好地方,可你也不用大半夜的带我来,等到下个月的上旬,月亮就出来得早了。”
“下个月啊……也好。”
他此时背对着月亮,教人看不清脸上的神色,但她总觉得他这句话说得有些敷衍,不对,那不是敷衍,那是……落寞……
敏容于是就踮起脚往他跟前凑了凑,想看清他是不是真的落寞了,等靠近了,才发现他正两眼含笑地看着自己,然后俯下头来。
她来不及收回仰头的姿势,真担心两人的鼻子会撞在一起,好在接下来承泽的头微微往右偏了偏,然后……她就觉得唇上一凉,软软的触感顿时席卷了她整个人……
她呆呆地站在那里,还保持着脚尖微微踮起的姿势,一双眼睛睁得老大,却只能看到他的半张脸,往上就是天上的那半弯月亮,真像他微笑时的眉眼……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呀,这真是某冈所有文里,感情进展最快的一对了,才刚刚十章就吻上了!
各位看官请鼓掌,请撒花,谢谢!
☆、厉府吊丧
她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双眼睛睁得老大,却只能看到他的半张脸,往上就是天上的那半弯月亮,如同他微笑时的眉眼……
直到被放开了,她依旧呆呆的,并且呆呆的嘀咕着:“你怎么……”
承泽面带浅笑地看着她的呆样,说,“我们本就是夫妻啊,况且容容忽然凑上来,又那样含情脉脉地看着我,我就以为是索吻。”
敏容此时神智还没有回来,迷迷糊糊间觉得他这话好像有道理,于是就呆呆地点了点头,转身往回走。
承泽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抬脚跟在她后面,其实他本来没有打算这么做,至少今晚没有打算这么做,可是看到她月光下那么专注的一双眼,就情不自禁了……
出来这么一逛,自然沾了一身的寒气,更是睡不着了,何况还有那个“情不自禁”,敏容躺在床上不动,可心中的自己却是碾转反侧,睡意全无。
承泽此时却有些不好过,为了不破坏氛围,他一路都硬压着没有咳出来,可眼下却有点压不住了,只好握拳掩着嘴咳了几声。
敏容终于转过身来,伸手在他背上拍了拍,问:“要不要喝杯水润一下?”
“也好。”
由于前一夜没有睡好,第二天两人醒得都有些晚了,承泽正被自己的王妃正监督着喝药,有婆子过来通传,说是谢府让人传话来了。
敏容如今一听到谢府的人过来传话,心就会揪起来,生怕是娘亲哪里又不好了。
承泽看她一眼,放下药碗,笑眯眯地安慰:“不要愁眉苦脸的,怎知不是好事呢?”
“那倒也是。”她点点头,又将药碗朝着他推了推,凉凉地道:“还是先把药喝了罢。”
承泽:“容容……”
传话的人已经带到了,是谢府的管家康伯,他今日穿着一身浅灰近缟素的袍子,隔着帘子行礼问安,完了又稍稍踌躇了片刻才开口:“老爷让小的过来是为告诉王妃,厉老先生……昨夜没了。”
敏容听到这话皱着眉呆呆看着前面的帘子,许久才重复似的问了一句:“外公去了?”
康伯垂着头,低低地回了一个“是”字。
承泽侧首见她这幅模样,又扭过头去问帘子外的康伯:“可还有其他事?”
“回王爷的话,今日一早得到宫里的旨意,说是贵妃娘娘要回来省亲。”
“可知厉老先生如今安置在何处?”
“皇上已下旨,厉老先生的丧事结束前,先暂且安置在厉府。”
承泽听了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见康伯没有其他要说的就挥挥手让他下去了,这才将敏容搁在桌上的手握住,喊了声“容容”。
她这才回过神来,扭脸看他,眼泪扑簌扑簌地落下来,说话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承泽,外公去了,我本来还说过几日就去看他的……可是他没有等到……你看啊,我就该早点去的……”
承泽倾过身来,让她靠着自己,然后轻轻拍着她的背。
敏容在他怀里觉得好像有了依靠,顿时放声大哭起来,边哭边呜呜咽咽地说:“我该早点去看外公的……该早点去看他老人家的……”
她哭着哭着就累了,声音终于渐渐低了下去,承泽这才倒了杯水放在她手上,又从丫鬟手里接了绞干的帕子过来给她擦脸,“厉老先生曾做过父皇的师父,父皇应当是还顾念着这份情谊,只是厉家刚出了事,他也不好出面,这才让彤贵妃回家省亲,多是存了让贵妃代他吊唁尽孝的心思。”
敏容没有说话,可她却不赞同承泽,若是不查抄厉家,那么外公定不会去得这样快,可如今人都已经死了,还说什么师生情谊,岂不可笑得很?
承泽见她双目盯着别处,并不看自己,继续道:“我知你心中所想,可人又怎能料得到世事发展呢?再者,事已至此,你总要多为岳母考量,毕竟如今去的是她的父亲。”
敏容终于将目光收了回来,是啊,如今最要紧的可是娘亲,曹太医才说过娘亲是再受不得一点刺激了。
承泽看她面上稍稍和转,才勉强松了一口气,就忍不住又咳了起来,等终于平复下来了,才帮她分析:“岳父既然让人送信过来,想来是希望你过去的,当然,我身为你的夫君,也该与你同去的…咳咳…如今贵妃回家省亲也是为了这件事,虽说不是你嫡亲的妹妹,可到底是养在岳母名下,岳父的意思应当是让你们姐妹一起过去……咳咳……”
敏容点点头。
“如此看来,那还是先回一趟谢府罢,我同你一起。”承泽说完又咳了两声,这才喊了管家过来,吩咐他去好好准备车辇和贡品。
皇上的决断不能非议,可敏容心中到底不平,连带着对承泽也有些迁怒,可看他已经这样了,却还在为自己的事情操持,想起两日前他为自己奔波到病重,又觉得自己迁怒得毫无道理……
等郝管家将一切打点妥当了,两人才上了另一辆车,先朝谢府去了。
敏容到了以后赶紧先打听娘亲的情况,得知她尚在昏睡,对外公的事情并不知情,这才稍稍放心。敏彤彼时已经到了,正在前厅候着她。
说起敏彤这个妹妹,也是敏容心上的一块肉,虽是姨娘所出,可自出生就是寄在谢夫人名下的,和嫡出的小姐没有区别,姐妹俩一处长大,向来亲厚。两年前,官家女子本该进宫选秀,可偏偏敏容一病如山倒,谢老爷没有办法,只好上书陈情,让次女敏彤入了宫。不成想她这个与世无争的性子竟深的皇上喜爱,如今也做到了贵妃。
姐妹两人见过了礼,才坐下寒暄,因为两人自小一处长大,感情也甚好,即便是敏彤做了贵妃后,她们私下相处却还是如往日在闺阁中一般无二。
敏彤自小便是个温吞的孩子,此刻正红着眼圈,甚是愧疚,说话比以往还要低声:“也是我没用,虽然身在宫中,可出了这样的事情,我却帮不上忙,连同修璋的事也是……”
敏容心中也无奈得紧,知道此事怨不得敏彤,便出言安慰这个小半岁的妹妹:“怎么怪得上你?我知你已经尽力了。”
敏彤拿帕子拭了拭眼角,这才带着鼻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