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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便是皇上和皇后娘娘了。
旁边有人喊:“吉时已到——”
因为有帝后坐镇,除了乐声和门外的爆竹,整个府里竟在没有其他嘈杂的声音。
于是,谢敏容十分轻易地听到了外门廊外的动静,那是许多人走路的脚步声,且正在靠近,然后就听到了门口有人吊着嗓子通传:“青河王到——”
可她却不能动,只能继续低着头,看着鞋子上的两颗东珠,直到手里被塞了红绸进来,然后红绸的另一端被人牵起……
她低着头,眼珠子在盖头下面从左转到右,再从右转到左,然后就看到一双黑底红锦绣蟒云纹靴停在自己跟前……
作者有话要说: 大年初一了,大家收到多少红包呢~?
某冈自从上班已经念成发红包的那个人了,哈哈~
难得举在家里,妹子们吃好玩好啊~!
☆、洞房夜
夜色稍许,月白窗户纸上影影幢幢映叠出院中合欢花叶的模样来,金风一过,枝叶晃动间便有隐隐花香蜿蜒而来。
敏容一身大红嫁衣恭恭谨谨的坐在床边,百无聊赖的望着自己的鞋尖儿。
王府正堂在前院,隔了几处院子与长长的回廊,可喧闹声还是乘着夜色传了过来,只是嗡嗡的一团,教人分不清楚。
等的时间有些长了,嗡嗡的喧闹入耳,敏容渐渐不耐烦起来。
她被嫁过来给病秧子王爷冲喜,但冲了这么久的喜她都未曾瞧见那王爷一眼,只是趁着拜堂时,从红盖头之下瞧见了三双靴子,想来那病秧子是被人两侧架着拜完了天地的。
太无聊,太闷人,敏容决定为自己的将来好好打算一下,也不知青河王到底病重到何种程度。倘或不幸中的万幸,此次冲喜失败了,自己就要守寡,可帝后如此疼爱这个病歪歪的嫡子,定不舍得叫青河王府自此绝后,那么多半要从其他王爷出过继一个孩子过来,到时候王府里便是自己说了算,想来日子应该不会太难过的……
棒子敲过第二声,久闭的房门终于被人徐徐缓缓的推开来,朗朗月色倾洒入室,那双拜堂之时就瞧见过的靴子缓缓踱进来。
应该是如外间传言的那般,这个王爷是真的病重了,就连走路都是摇摇晃晃一副将要跌倒的样子。他的步子迈的很慢,大约是想沉稳一些,可落地还是纷乱的,且还走得气喘吁吁。
不知过了多久,那人终于走到了敏容的身边,却似是爬了好几座山一样,累的瘫坐在了床沿上,喘了老半天的粗气,才挤出来一句:“不…不…不好……意思,等……等久了罢?”
未掀盖头不能开口说话,敏容秉承着母亲送她出门之时说的这句话为信念,十分娇羞的默了默,没有言语。
新郎官喘了两口气,略略讶异道:“……你,莫不是睡着了?”
敏容:“……”
新郎官继续道:“真的睡着了?”
敏容默默的朝着他挪了挪,将顶了红盖头的脑袋往他跟前探了探,示意他先将盖头掀下来再说。
新郎官恍然大悟:“哦,对,本王忘了还有……”掩嘴咳了咳,这才继续,“……还有个盖头”
说罢,便伸了手过来掀盖头。
敏容巴巴的望着伸过来的那只手,十指修长莹白好看,却是有些病态的苍白,只见那只手颤巍巍的捏起盖头一角,抖啊抖,抖啊抖的想将它掀起来,可大约是体力不继,掀到一半,苍白的手就软软的垂了下去,被掀起的盖头也随之又落了下来。
她好不容易看到脚前的三块地砖,不想随之又成了红通通的模糊一片……
好在那只苍白的手并没有放弃,继而又颤啊颤,颤啊颤的掀,如此重复着掀了十来遍,都未曾将盖头掀起来……
敏容看的实在窝火,觉得这人分明就是在耍她!
但,夜色清冷,那只手最后一次掀盖头失败之后,她便听见了那人喘着气,用疲惫极了的嗓音悲痛道:“你,你能搭把手吗?这盖头。。。。。。太沉了。。。。。”
整天下来,都乱嘈嘈的,敏容脑仁里本就有些混乱,听到这话竟一时没能回过味儿来,半天才明白,不是盖头太沉,而是王爷的身子太过娇弱了,想将手举高些都不能……
这青河王说话也忒婉转了些……
彼时她还是个单纯善良的姑娘,想明白这一层后就十分愿意助他一助,可要如何“搭把手”却将她难住了,总不好自己将这盖头给掀了。
她在盖头下狠狠皱了皱鼻子,忽然福至心灵想到了办法,于是十分轻微且娇羞地点了点头,新郎官应该是看到了,因为那只好看的手又出现在盖头下面。
敏容拿起被自己绞了一整日如今已皱巴巴的帕子,在对方眼看要功败垂成的瞬间将其裹住,然后伸出自己的双手将那只好看的手给握住,这才往上举,慢慢地朝盖头凑近,等看他捏住了,又使劲往上抬了抬……
一块地砖,两块地砖……五块地砖……终于,她从眼角的余光里,看到了灯台上燃得正旺的喜烛……
旁边的人也大松一口气,又喘了许久才缓过来,很是知礼地说:“有劳……”听声音,好像这两个字都说得异常吃力。
娘亲说新娘子最大的规矩就是要矜持,敏荣便十分矜持地点了点头,也不好主动扭脸去看他,可眼珠子却禁不住往旁边斜了斜,然后就看到一身大红的喜服,和他胸前垂下的一缕黑发。
旁边的人终于又发话了,依旧断断续续的:“关于本王……你应该也听闻了不少,这桩……婚事虽是父皇母后的意思,本王却也知对你不住……咳…咳咳……”
看他咳得背都拱了起来,敏容赶紧去旁边的小炉子上倒了一杯茶,低头尝了一小口,觉得有些烫,又从桌上的茶壶里兑了些冷的进去,这才端过来,一手在他背上帮着顺了顺,一手端着茶杯凑到他唇边上。
她这才发现病秧子虽然面色苍白唇无血色,却长得很好,尤其是浓眉下的那一双眼,掩在长长的睫毛下面,黑亮黑亮的,又暖人心得很,就像……就像刚出壳不久的小鸡仔,黄绒绒的毛,黑豆样的眼。
想到这里,她看他的眼神也跟着柔和了几分,青河王应该是真的咳痛了,也顾不得讲究,就着她的手喝掉半杯水,呼吸终于和缓了一些,等气完全顺了才又开口:“早些睡罢,等躺下了就会好些,你莫担忧。”
他说罢,便伸手去解腰上的玉带,可动了两动又开始气喘吁吁,他自己倒还不觉得,只是教旁边的人看着甚是揪心,好在最后还是挣扎着解了下来……
前面说了,敏容那时是个善良的姑娘,加上到底是“夫妻”,只好上前“搭把手”,帮他把外袍和靴子都脱了,扶着他躺平,又盖好锦被。
等弄完这些个,她看了看里侧剩下的半张床,又瞅了瞅烛台,本想去吹熄了蜡烛再宽衣解带,可偏偏喜烛是吹不得的……
她咬咬牙,转身到妆台前去掉发髻上的凤凰冠和珠翠,又去掉最外面的一层翟服,这才轻手轻脚地爬上床,在里侧躺好,奈何这雕花楠木大床上却只有一床锦被……
教导嬷嬷说,无论洞房之夜遇到什么,新娘子都要忍着,可如今的夜里着实冷了些,她看旁边的人没什么反应,于是便揭开被子的一角,往里头蹭了蹭,片刻之后,又蹭了蹭……
如此三蹭之后,她总算将整个身体都躲到了被子下面,暖和得很,顿时觉得这个洞房夜总算是圆满了,忒不容易……
却不想病王爷又开口了,也许因为躺平了,这次说话果然要顺一些:“本王也曾上书回绝过父皇母后,到底已经病成这样,太医也说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已是个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却难为你要与我这个活死人夜夜同床共枕……若我能在白日里去了,那倒也好;若是在夜里,等天亮了,你才发现,岂不是同死人在一张床上躺了一宿…咳…咳……那同在棺材里过夜,也没区别了,可怜你一个姑娘家,多半是会吓到……咳…咳咳…”
一阵风过,合欢树在夜色里抖了抖,敏容却觉得那风好像是贴着自己的面门而过,凉飕飕的,心里也跟着发毛……
看来今夜,这锦被是捂不暖身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阴风扫过,会不会有阿飘呢?
好别致的洞房夜哦,某冈忍不住要为自己点赞,六十四个赞!
☆、王爷无辜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边传来绵长的呼吸,轻得如同秋夜庭院里那的一声虫鸣,隐在浓浓的夜色中教人辨不清楚,敏算不禁有些担心,不会真的就在夜里挺尸吧?他要真的断气了了,那自己岂不是真的要同一个冷冰冰的尸体睡在一张床上?太可怖了……
夜深人静了她只能听到自己擂鼓一样的心跳声,为了避免同死人同床共枕,她只好伸出手去,探了探王爷的呼吸,并且决定要彻夜守着这个随时会断气的病秧子,今夜就不睡了!
她两眼使劲地睁着,可终究还是没撑住,不知什么时候打了个无声的哈欠,上眼皮就缓缓地落了下来,然后在阖上的那一瞬间,她又陡然清醒,觉得好像哪里不对,是了,屋里太静了,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就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
她一个激灵,赶紧伸出手,在病王爷的鼻翼下探了探,还好还好,尚有一丝气息,虽然微弱得很。
就这样,整个晚上,敏容也不记得究竟在病王爷鼻前探了几探,终于睡着了……
第二日清早,敏容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去看身边的夫君如何了,可这一看却差点要她半条命,青河王还保持着昨晚睡着的姿势,面色苍白,可唇角……唇角上却还挂着一道暗红!
这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
轰一声,敏容只觉的头皮子发麻,忙对着门外喊:“来人!”
话音刚落,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一串的丫鬟端着盆盆钵钵罐罐进来,跪在地齐声道:“见过王妃。”
敏容坐在床上,尚未穿外衫,可此时也顾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