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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知道了。”太子说完,又扭过头来对着梅珞低下头去,“谢梅姐姐指点,靖宇受教了。”
这……梅珞本以为皇上是替自己的孩子考考陪读之人,所以她才好好答了,可眼前这局面,甚是不好啊……
皇上龙心大悦,又坐了片刻才离开,离开前还嘱咐两个孩子要尊师重道云云。
梅珞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方才的问题曾在哪里见过,又看着他的右脚跨出青鸾殿的大门,面色忽然大变,眉头也紧紧皱起,看来她得寻个时机,求证一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某冈最近工作忙,可更新还是很肥腻的,鼓掌,欢呼~!
大家说闺女要求证什么呢?
☆、第二十四章
早饭后,梅珞想起还未曾同王尚仪当面告辞,便想再去尚仪局一趟,顺带着也给玉筝捎几本书回来,只是今日的天不大好,太阳被遮在云层里,东南边的乌云正缓缓地蔓过来。
她抬头又看了看天色,觉得一时半会还落下不雨,又考量到锦华宫到尚仪局不是太远,便匆匆地出门去了,也没让人跟着。
王尚仪乃是宫里的老人了,最是惦记的就是尚仪这个位子,早先还有些提防梅珞仗着家势踩到她的头上,如今听闻这个后辈要去锦华宫中当差,心中自然是欢喜的,连带说话也格外的慈眉善目,好好嘱咐了一通,无非是全心全力伺候主子之类。
梅珞只有耐心地一一应了这才退出屋来,又找到林月儿,请她帮自己拿几本书回锦华宫去。
赵珊瑚看到她来尚仪局,十分高兴,忙将手上的东西交给一个女史,就急急地凑了上来,“司籍过来了。”
梅珞笑笑,“我哪还是你们的司籍,日后可别这样称呼了,若是叫新来的司籍听了,只怕心里会不痛快呢。”
“新司籍才不会计较这个呢。”赵珊瑚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将整个脸凑了上来,“约摸着林典籍要顶您的缺儿了。”
林月儿正从里面拿了书出来,恰巧听到这话,少不得啐她一口,“偏你有这许多消息,倘若传出去,外头的人又要编排我了。”
“好了,我再不乱说就是。”赵珊瑚巴巴地看着梅珞,“难得回来,不如多坐坐。”
梅珞抬头看看天色,摇摇头,“这天要不好了,改日再聚罢,左右都在宫里。”
正说话,有女史过来找赵珊瑚,赵珊瑚也只得跟着去了。
这下正好,梅珞看了林月儿一眼,“有件事,我倒想问问你,却不知你可清楚不?”
等梅珞从尚仪局出来,早先蜷居在东南角的乌云已经扩到了头顶上,她将书拿好,加快步子朝锦华宫里去。眼看着要到了,可半路却又碰上了人。
看到来人,梅珞真不知道该哭还是改笑了,这大约就是常说的冤家路窄阴魂不散了,好在对方也在匆匆赶路,她赶紧退到一边行礼,“奴婢叩见锦妃娘娘。”
廖锦诗早就看出是她,闻言便停住了脚下的步子,笑道:“竟是梅司籍呢,不对,如今已经攀到高枝儿,不做司籍了。”
这话表明了还在计较上次拒绝给她当差的事情,梅珞心里清楚,面上却只能装糊涂,“承蒙皇后娘娘不嫌弃奴婢。”
廖锦诗从鼻腔里轻轻“哼”了一声,刚想说什么,雨珠就落了下来,她也跟着笑了,“几次三番的遇上,也是我和梅司籍有缘呢,既如此,那就再一起走一段罢,也好陪本宫说说话。”
豆大的雨珠落下来,砸在地上,溅出一小朵花来,片刻功夫石板路就整个湿漉漉的了,梅珞本想借皇后娘娘的名头将这事给挡了,又觉不妥,只得皱着眉应了一声“是”。
早有宫人撑着伞过来,帮锦妃娘娘遮雨,只是可怜了梅珞,只能跟着漫步雨中,偏偏这锦妃娘娘人家走起路来一摇三摆,真真的是不能更婀娜多姿了……
入秋后的雨砸在身上,渗透一层层的绸锦料子,凉气也跟着钻了进来,梅珞两手握拳,还是没有控制住,打了个哆嗦,可脊背依旧挺直,注视着前面白茫茫的雨帘。她开始在心里琢磨,或许收网的时候加把力,把前面这位捎带着也给办了?
廖锦诗哪里晓得她怎么想的,此刻正被秋雨磅礴的气势所感染,沉浸在折磨人的愉悦里。
好不容易,终于到了荣欣宫的大门口,锦妃娘娘转过头来,神情甚悦,“多亏了梅司籍陪着本宫,不然这么长一段路走下来多无趣啊。”
梅珞的脸颊已经冰凉到僵硬了,费了很大力气才挂上一个浅笑,道:“陪侍娘娘乃是奴婢的福分,若娘娘无事,奴婢先告退了。”
廖锦诗微不可见地点点头,很是矜持,完了忽然想起什么一样,转身吩咐旁边的人:“去给梅司籍拿把伞。”
“多谢娘娘,左右已经湿了,就不老娘娘费心了。”梅珞说完福了一福,转身又走进了雨帘里。
难得秋雨下得这么大,锦华宫的守门太监立在阶上闲聊,远远地看见人影走过来,还以为是哪个宫里跑腿来的,见来人没有打伞也没披雨布,微微有些诧异,等临近了才看到是梅珞,立时一惊,忙撑开伞跑了过来,急急地道:“梅姑娘这是怎么了?这么大的雨,怎不去其他宫里借把伞呢,这都湿成什么样儿了?”
盘好的发髻早被雨水冲散了,糊在额上脸上脖子上,梅珞抬手摸了一把眼睛,“无事的,别惊动里面的人,扰了娘娘就不好了。”说罢接过雨伞,径直朝青鸾殿后院去了。
伺候她的宫女绿棠和红玉正一个劲地往外瞅,心里想着梅珞必定是被大雨耽搁在哪处了,等看到她湿漉漉地出现在垂花门口,立时惊了,撤了快棉布巾子就沿着游廊跑了过来,“姑娘怎么湿成这样,着了凉可怎么办呢?”
梅珞将湿哒哒的书交给红玉,接过巾子捂在脸上,将面上的雨水吸干了,这才跟着往里走。
绿棠忙去准备热水,又从前殿喊了个丫鬟去煎姜汤。
红玉扶着梅珞往正屋里走,看着身后那一长串的水迹,总是不放心,“奴婢还是去回皇后娘娘,请娘娘给姑娘宣个太医过来罢,您看您身上冰得一点热气都没了。”
“哪有这么严重,暖和暖和就好了。”梅珞也知道如今这个情形多半会病的,可要是真病倒了,那也不失为一个机会。
红玉不好再说什么,可看着她那苍白冰冷的一张脸,心里又不安得紧。
梅珞在热水里跑了一刻钟,才渐渐回暖,手指头才跟着灵活起来了,接过绿棠端来的姜汤,一口气喝下去。
红玉见她脸色慢慢恢复过来,心中的石头这才落了地,皇后娘娘亲自嘱咐她们要照顾好姑娘,若是有了什么闪失,她们怎么交代得过去呢?
等换上衣服梳洗好,已经是正午了,梅珞吃了点东西,就躺倒床上去了。
睡醒了,雨依旧很大,没个停歇的势头,梅珞见时辰差不多了,就往前殿走去,果然,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太子和鸣玉公主就前后脚地到了。
梅珞问她们今日学了什么,玉筝笑嘻嘻地说是书法,太子闻言脸色不大好。
这倒是出乎梅珞预料,本以为这两个孩子书法应当早就启蒙过了,玉筝在一边好心解释:“先生说弟弟的自太……不甚好看,于是今儿个就临了半天的字。”
梅珞点头,难怪太子的脸色不好,正想说点什么,就看到外间的帘子被人掀开,皇上一脚跨了进来,屋里三个人忙起身行礼。
“免礼。”皇上在一旁坐下,“今儿个学的是什么?”
“父皇和梅姐姐问得一字不差呢。”玉筝笑嘻嘻的,又将方才回梅珞的话说了一遍。
这孩子先前的一句,弄得梅珞老大不自在,皇上倒是淡定得很,扭头看着垂头丧气的太子,安慰道:“宇儿不急,玉筝比你大一岁,腕力比你好,稍等两年,你手上力气大了,持笔也就稳当了。”他说完见玉筝在边上甚是得意,又说:“既然玉筝写得好,那就写两个给朕瞧瞧,可是比上次进步了。”
小孩子最喜在父母跟前争个表现,玉筝欣然点头,拾笔在砚里蘸了蘸,在纸上写下十二个字:日出天而耀景,露下地而腾文。
梅珞在一边看着,小孩子的字还说不上什么风骨,端正流畅倒是真的,若是能寻个名师交到,来日定能写出一手好行草出来。
皇上看了也在边上不住点头。
玉筝脸上虽带着得意之色,却是孩子的争强好胜,单纯得很。她看往旁边看了一眼,忽然道:“还未曾见过梅姐姐的字呢,梅姐姐的字定然十分好看。”
皇上闻言也点头附和,对她道:“梅姑娘也写两个字给这丫头瞧瞧罢。”
见推不过去,梅珞便低头应了一声“是”,又想起方才玉筝那句话是出自江淹的《别赋》,在心中略一思量,就提笔写下了《别赋》中的首句: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
她选这一句本是有心的,可对方却没什么回应,倒是玉筝在一边赞叹:”梅姐姐果然写得一手好字。“
皇上的目光落在两行字上,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才也跟着点头,却不评内容,只说:“这手行书甚好,骨气深稳,飘逸隽永,深得智永禅师笔法的精妙。”
在成为梅珞之前,敏容擅长正楷,是跟着厉老先生学的,练的是虞体,讲究用笔圆润,结构疏朗,气韵秀健。可怕进宫后被人对照笔迹,她又开始练习智永禅师的行书,在梅府没日没夜地练。
不过她这两行字本来别有深意,却被人不重不轻地给挡了回来,看样子,非得是等到明儿个了。
入夜,梅珞便觉得自己身上不大好了,本打算喊红玉她们,可后来一想,就将话给压了下去,又昏昏沉沉地睡了。
红玉、绿棠守在外面,哪里知道屋里的情形,直到天亮了进里间去喊人,这才发现屋里的人病了,赶紧去前面回皇后娘娘请太医。
淋雨太久,昨夜里就发起了烧,连着烧了一夜,就是谁也受不住的,梅珞是真的病了,却并没有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