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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女不过是伺候太子公主读书罢了,舒怡公主如此高看奴婢,奴婢惶恐。”
舒怡公主眼睛笑成了月牙:“等本宫见过,你再惶恐不迟。”
等舒怡公主一行人走远了,梅珞继续往前奏,看来林月儿的消息不错,这舒怡公主独居纾和殿,每日的这个时辰都会经过这里,去彤太妃的钦安殿请安。
梅珞垂了垂眼,轻轻叹了口气,若可能,她也不想将这么小的孩子卷进来,可有些事注定是逃不脱的。
作者有话要说:
私以为,这句话小虐:
容容还活着,真好……我也活着,可我不敢告诉容容……
至于舒怡公主前面讲了,就是敏彤过继过来的那个公主,因为这个孩子,她才没有去陪葬……
☆、第二十六章
今儿是八月十五,靖宇和玉筝没有去百孙堂,连着下午的课也被皇上免了。若是还在尚仪局里,梅珞少不得又要忙得脚不沾地了,可眼下却躲在青鸾殿里,活了十八年,如今终于体会了一把“偷得浮生半日闲”。
闲来无事,她顺手从架子上挑了本书慢慢地翻看,可她刚坐下没多久,玉筝的小脸就贴着门框出现了,身后跟着小她一岁的靖宇。
这些日子来,梅珞同他们私下里相处甚好,也就不如早先那样一板一眼的了。她早就从眼角里瞥到了两人,面上却不动声色,只装作没看到,悠悠地翻着手上的书,玉筝脸上那偷偷掩着的笑便慢慢地凝了下来,片刻之后,终于蔫了。
梅珞这才起身,冲她一笑,“公主怎还不进来,民女久候了。”
梅珞皱了皱小鼻子,悻悻地回头看了一眼靖宇,这才挺起弯着的小半个身子,抬脚迈了进来,弱弱地喊了一声,“梅姐姐。”
梅珞低了低头,“太子殿下,鸣玉公主。”
“在绛月殿带着也没意思,恰巧皇祖母教人送了盘千金碎香饼子过来,就拿过来和梅姐姐一同吃,寻个热闹,也得个乐子。”玉筝回身招了招手,就有丫鬟端着东西放在桌上。
梅珞看着她说起话来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存心打趣她:“今儿中秋,不是该吃月团么?”
“这个可比月团好吃多了。”玉筝抬起脸,乐呵呵地看着她,等着被夸奖的样子。
“那可多谢公主想着我了。”梅珞凑上去闻了闻,味道果然很好,于是吩咐红玉:“秋来天燥,将皇后娘娘赐的罗汉沉香泡来。”
玉筝看到书面朝上扣在桌上的书,拿起来随手翻了翻,问:“梅姐姐也无趣么?怎又看起书来?”
“要多看些书,才好陪你们做功课诺啊。”梅珞顺手将书收了,回身看着一旁一言不发的靖宇,“太子殿下还是头次莅临我这屋子呢,莫要拘谨了。”
八岁大的孩子却已经有了身为太子的觉悟,平日里总是小心翼翼地端着架子,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闻言只是微微颔首,“父皇说,若无事可常来请教梅姐姐。”
虽是个女娃,可跟太子比起来,玉筝受的拘束反倒少了许多,她听到弟弟这话就乐了,纠正道:“父皇和母后都说梅姐姐一个人在宫里,就让我和靖宇常过来陪你,可靖宇这个木头偏说什么君子远闺阁,父皇拿他没法子,这才说让他过来跟梅姐姐请教学问。”
梅珞正将书往架子上放,听到这话,手上一顿,随后脚尖一踮,就将书放了进去,回过身来,笑吟吟地问,“那太子过来,可是有什么指教么?”
靖宇握拳掩在鼻翼下清咳了两声,又微微摇头,红着脸道:“今日尚无。”
玉筝接过红玉递来的茶,“今儿是我拉他来的。”
靖宇扭头瞪了她一眼,怎么说呢,那真是毫无力度的一眼。这两个孩子的感情倒是好,梅珞不由得想起臻宜和承泽来,他们说话时也是这个形容,是从小一起长大才会有的亲昵和熟稔。
原本,她和修璋也是这样的……
想起修璋,梅珞的好心情顿时去了大半,端起杯子呷了一口,就听到前殿的宫人在报:“锦妃娘娘到——,舒怡公主到——”
玉筝往门口瞟了一眼,将嘴里的饼子咽下去,问:“她们怎么来了?”
虽然早料到要和舒怡公主见上一面,却没想着廖锦诗也会一起过来,梅珞心里嘀咕了一下,站了起来,却并没有迎出去,因为有太子殿下坐镇。
片刻之后,帘子被人挑开,廖锦诗和舒怡公主前后脚进来,梅珞忙行礼问福,完了,廖锦诗和舒怡公主才对着太子行礼。
舒怡公主名枕舒,亲母郑嫔去了以后就去了当时的彤贵妃那里,先帝念其没有亲母,对其甚是怜惜,亲封“舒怡公主”,是当今皇上的妹妹。
悲愤摆在那里,玉筝很干脆地喊了一声:“皇姑姑。”
枕舒倒是和先帝赐的封号“舒怡”两字十分合衬,眉眼舒展,说起话来带着些吴侬软语才有的问完,“好些日子前,就想过来找鸣玉公主了,可白日里公主又在读书,也不便过来,难得今儿过节,这才来了,只是没有事先让人告诉一声,有些突兀了。”
玉筝十分想不明白,“不知道皇姑姑找玉筝所为何事?”
枕舒看了看旁边的梅珞,浅浅笑着,“自春天过了生辰,太妃便不让我出去读书了,前些日子听闻梅丞相的千金学问极好,做了你的西席,便有些心向往之。”
“皇姑姑竟是为梅姐姐来的。”玉筝终于弄明白了,脸上笑得端庄又得体,看着靖宇道:“咱们母后就是有眼光,一早将梅姐姐要进了锦华宫。”
梅珞看了玉筝一眼,此话说得真直白啊,反正人是锦华宫的。玉筝丫头小小年纪就喜欢吃独食了,真……具皇家风范,是个好习惯!
这话中的意思如此浅露,枕舒听了却也不恼,只是低头笑笑:“我今儿过来不过想见见梅姑娘罢了。”
玉筝听见人家没打别的心思,先前端的架子顿时散了干净,并在一边努力宣扬:“梅姐姐的学问可好了,皇姑姑尽管问就是。”
“说起话来就忘了,梅姑娘不是一般人,本宫可是特地备了见面礼来的。”枕舒从身后人手里接了个盒子,从中取出一根碧玺桃花簪来,“梅姑娘可喜欢?”
这……被十一岁的孩子送了见面礼,梅珞当真没料到是这样,忙不迭地道:“谢舒怡公主赏赐。”
对此,舒怡公主很满意,并十分矜持的表示,想亲手给她带上,梅珞只好微微低下头来。
眼瞅着簪子正没入发髻里,一旁的廖锦诗却忽然发了话,说:“本宫倒觉得稍稍往上些会更好看。”说完就上前来,要从枕舒手里抢那把簪子。
见她如此,梅珞忙伸手欲将簪子取下来,可手还没抬上去,头皮出就传来一阵刺痛,忍不住“哎呀”了一声。
玉筝听到这个动静,顿时就没好气了,一把将廖锦诗推开,“还不曾问锦妃娘娘到这青鸾殿里来做什么?”
廖锦诗掏出帕子,正在擦拭碧玉簪,就听到玉筝的呵斥,面上蒙着一层薄愠,可看到一旁坐着的太子,脸色又缓和了下来,“我陪枕舒过来的,方才是我失手了。”
玉筝直勾勾地瞪着她,应该是意识到身为晚辈不能无礼,憋着的话也说不出来。倒是一边的靖宇,看到廖锦诗手里的簪子,不咸不淡地问:“锦妃娘娘方才用帕子擦拭簪子,拭去的是血迹罢?”
帕子还在她手上,廖锦诗不敢不忍,忙道:“方才一时心急,出手快了些,这才戳到了梅姑娘。”
簪子是被锦妃从自己手里夺走的,枕舒正惶恐不安,又见梅珞左手一直捂在头上,以为她受了很重的伤,急得手心里都是汗,一叠声地问:“可要紧么?还是宣太医过来看看罢。”
应该只是戳破了头皮,伤口并不深,疼也只是疼在方才的那一瞬间,梅珞将手放下来,心思转了几转,对她道:“舒怡公主不必如此焦虑,民女无碍。”
玉筝脸色越来越难看了,翻眼瞄了廖锦诗一下,冷冷地道:“锦妃娘娘要留在这里看热闹么?”
廖锦诗闻言只好将簪子放下,带着舒怡出了青鸾殿。
玉筝还不解气,斜眼看着门口,气鼓鼓地道:“皇姑姑要过来也就罢了,她怎也跟来了?”
“彤太妃和锦妃乃是表姐妹,按着宫外的辈分,皇姑姑该唤锦妃一声表姨母。”靖宇面上也不大好,见人走了才凑上前来,“梅姐姐当真无碍么?还是让太医过来看看罢。”
梅珞用小指穿过发髻,在头皮上摸了摸,见收回的手上并无血迹,就笑着安慰两个孩子,只说无碍。
说话的功夫,皇后娘娘派了丫鬟过来传话,说是时辰到了,太子和鸣玉公主该去颐寿宫里请太后她老人家了,
两个孩子这才起身离开,玉筝一脚踏出了门槛,却还是不放心,又回头嘱咐:“梅姐姐若是哪里不好,只管让人去请太医过来。”
梅珞笑着点点头,是啊,如今她算是太子和鸣玉公主的半个西席,太医局那边也不敢轻待。
团圆节,太后和皇上要开家宴,这锦华宫中不少奴才都跟去伺候了,其余的则轮换着去吃晚饭。
绿棠正往桌上摆菜,梅珞走到门口往外扫了一眼,天色正将暮未暮,可圆圆的大月亮已经升起来了,挂在东天边,格外的大。
红玉端着酒进来看到她这个情形,只当她是想家了,放下酒壶又回来将她扶到饭桌前,“姑娘赶紧过来吃罢,皇后娘娘特地让御膳房多做了些菜过来呢。”
梅珞看到那满满一桌的菜,点点头:“嗯,这么多菜都够十个人吃的了,分些给前面照看书房的人,你们两个陪我一起吃罢。”
红玉和绿棠相视一笑,道了声“是”,又去前殿喊了两个丫鬟,分了些菜出去。
三个姑娘也不敢喝多了,每人端了三次酒杯便放下了,开始吃菜。饭毕,梅珞从屋里拿了两个银锭子出来发给两个人,“过节了还要你们伺候我,这就当是辛苦钱了。”
红玉、绿棠也不推辞,大方地收了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