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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涉及到亲生骨肉,柳皇后不敢大意,仔细想了想道:“既然只在青鸾殿里会这样,还是先让太医查一下青鸾殿罢,可此事万不可走漏了风声。”
梅珞点头,见皇后娘娘脸上依旧带着愁容,忙说:“既然要查青鸾殿,总要有个说的过去的借口才好掩人耳目,民女愿做这个幌子。”
皇后娘娘明白她的意思。
当夜锦华宫青鸾殿的梅珞梅姑娘就病倒了,皇后娘娘急宣太医入锦华宫诊治,并亲自探病。
一番细查,竟真的教太医查出了苗头,他站在“花容”的正屋,弓腰对皇后娘娘道:“前殿熏香里掺有碾碎的醉人草种子,分量倒是不重,按说还未到使人精神恍惚的地步。”
皇后娘娘闻言,往旁边打了个眼色,秦公公就捧着一套衣物走到了太医跟前,那是靖宇白天穿过的外袍和身上的佩饰。
太医凑上去仔细翻检了一遍,将一个掐丝鎏金香囊拿出来反复闻了几次,又将其打开,把香料倾倒出来,拿手指来回捻了几捻,脸上立即大惊失色,放下东西道:“太子所配香囊中有天仙子,单说少量的醉人草和天仙子这两味药均可止痛,却都是温燥有毒之物,合在一起,害处也大得多,何况太子殿下年幼体少……”
皇后娘娘忙问解毒之法,等确认太子殿下并无大碍了,一颗悬着的心将将放下,长长出了口气,对梅珞道:“好在你发现得早,只是这事先不要声张,如今既然说你病了,明儿个索性不让两个孩子过来了,缓一天再让他们过来读书。”
梅珞点头称是。
柳皇后仔细想了想,又说:“这事你只装作不知道,该怎样就怎样,本宫自会安排人去查清楚,将主意都打到储君这里来了,岂能轻饶了那人?”
天仙子佩在太子身上,可碾碎的醉人草种子却是下在青鸾殿的,这事明眼人一看都知道是冲着她梅珞来的。
皇后娘娘从始至终没说她什么,梅珞心中也是动容的,可这青鸾殿,她终究是呆不久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醉人草,就是曼陀罗,种子是有剧毒的,和天仙子在一起药效很大哦,这个是某冈特地去请教了一个学中医的研究生,哈哈哈……
所以,潜水的妹子们请注意了,某冈也是懂下药的人了,你们还不冒泡么?
啊呀,不小心又熬夜了,赶紧滚上床睡觉觉去了~
大家周末愉快的说~!!!
☆、第二十九章
今儿个一早,红玉从外面进来,说是皇后娘娘将前殿的人给换了。
梅珞点头,前殿书房的熏香里掺着别的东西,那守殿的自然要好好盘问的。因为对外称病,她只能继续养在“花容”里,在一旁看着玉筝温书,这孩子整天粘着她,午睡醒了也不呆在自己的殿里,偏生跑到跑到她这里来温书。
没多久,太子殿下也来了,圆圆的团子脸本来十分讨喜,可他总是紧紧地绷着,教人看了又是忍俊不禁,又是替他难受,他自己却恍然不自知,落了座,往桌上扫了一眼,清咳了一声才道:“母后将事情与靖宇道过了,特着靖宇过来谢过梅姐姐。”
梅珞知他指的是熏香的事,故意逗他:“太子殿下不必谢我,我本是看殿下读书时瞌睡偷懒,才去皇后娘娘处告状的,殿下不怪我才好。”
到底还是个孩子,靖宇听到这话眉间就微微地蹙了蹙,抬起头来不解地看着她,见她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知道被打趣了,颊边的两团白嫩包子皮顿时就红了,他将头别到一边,又拿肉呼呼的小手握成拳在唇边清咳了两声做掩饰,这才道:“那两日也觉得奇怪,神思屡屡恍惚,不想竟是着了奸人的道,梅姐姐且放宽心,所谓天网恢恢……”
梅珞实在是忍不住了,走上前去,伸出手从两边捏着他脸上的两团肉往上扯了扯:“殿下才多大个人啊?小孩子就该说小孩子的话,什么叫‘特着靖宇过来’‘神思屡屡恍惚’,什么又叫‘竟着了奸人的道’?殿下说这话不累,我们这些个听得都累了。”
靖宇两张小莲愈发地红了,也不知是被她捏的,还是自己羞的,虽然想挣扎,又不敢使劲地晃头,一晃被捏住的脸皮就疼。
“殿下就不能好好说话,说’母后让我来谢谢梅姐姐’’前两天读书总是打瞌睡’,还有‘结果是被熏迷瞪了’,这样不好?”梅珞手上不放松,见玉筝在一旁格格地笑,也跟着笑了,这才松开手,“若殿下真想有威仪,方才就该高喝‘大胆刁妇竟敢以下犯上,来人,拖出去,杖二十’!”
靖宇又抬起那肉嘟嘟的手在脸颊上揉了两把,垂着头嗫嚅道:“父皇曾教导……曾说,动辄施刑的是暴君,何况梅姐姐……梅姐姐是靖宇的先生……”
梅珞看他一脸促狭的样子,越发来了兴致,问:“那皇上可曾教导殿下明君该如何?”
“父皇说当明君是要费精力动心思的,只要精神用得对心思动得巧,就能天下大治。”
额……这话挺对,也像承泽说出来的,可这说了跟没说又有什么区别呢?梅珞见他又往桌上扫了一眼,只装作看不见,“那殿下这般说话也是皇上教的?”
“不是父皇教的。”靖宇忙着辩解,“父皇只是说身为一国储君出言行事都代表天家风范,不可马虎草率……”
这还不是他教的啊?只是委婉了些,依着承泽的性子,肯定是故意这么教的,然后就等着孩子说话,心里怕是像看戏一样得乐子呢,靖宇真是个实心眼的孩子……
梅珞扭头看了看桌上盘里的梨,盯着他问:“想吃么?”
“不甚想。”靖宇说得声音格外地低,见她盯着自己,又弱弱地点了点头。
梅珞捡了个大的递给他,扭头看到巴巴望过来的玉筝,道:“温完书才可以吃。”
靖宇接过梨咬了一口,又说:“父皇说身为太子,不能耽于口舌之欲,我很少吃小食。”
他说这话时,定是因为你手上有他想吃的东西,梅珞看了靖宇一眼,愈发觉得这孩子可怜,“安心吃罢,别说话了。”
被人腹诽好几遍的“父皇”如今正在朝凤殿里,脸色不大好,问:“牵涉进来的宫人都死了?”
皇后娘娘也十分挫败,柳眉蹙着:“是,臣妾办事不力,顺着熏香和香囊这两条线查下去,涉及其中的宫人有三十七个,因为入锦华宫的东西都有人专门排查,除却排查前接触这两样东西的二十六人,有下毒嫌疑的共十一人,今儿一早派人去抓的时候,就死了八个,剩下的三人在带来锦华宫的途中夺刀自戕。”
皇上叹口气,这事儿明显是走漏了风声。
“昨儿夜里招太医过来,虽是打了梅珞的幌子,可也有些草率了,定是得了风声,那人才会杀人灭口。”
承泽扯了扯嘴角:“杀人倒是真,灭口却未必,做这种事情,定然是知情的人缺少越好。有机会下毒的只有十一人,那做这件事的最多三四人,可如今却死了个干净,摆明了是混淆视听,死的人多了又从何查起呢?”
柳皇后跟着点头,“死了这么多人,再下手查确实不好入手了。”
“前面八个多是被杀的,如今再追究原因也于事无补,可后面三个却在押解途中夺刀自戕,没有牵连的人为何要自戕,这不就清楚了么?”承泽眉宇间舒展开来,悠悠地道:“既然宫里死了人,那可得查查,让人好好查查。”
皇后娘娘点头。
“一箭双雕的计谋,若是毒害了太子又能嫁祸给容容那自然是好,若不能,两者得其一也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将主意打到太子身上,也忒嚣张了些。”承泽修长的指节在桌上扣了扣,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廖家查了几天,也差不多该动手了。”
皇后娘娘听明白了这意思,忙问:“皇上也怀疑廖锦诗?”
“她?她可没有这么凌厉干净的手段,但她的表姐就不一样了,毕竟是太妃,辈分都要高出一茬来。”
皇后娘娘虽然同意,可总觉得贸然就动廖家有些不和当。
承泽想得却恰恰相反,“如今太子出了事,就算没有证据,身为他的父皇,也该找人开个刀才说得过去,一来泄泄怒气,二来也好杀鸡儆猴。”
皇后娘娘没有说话,先帝半年不理朝政,这人脱掉孱弱苍白又谦和的外衣,于先帝灵前继位御极,大整朝纲,重塑朝势,手段智谋无可挑剔。可实际上,这朝堂与他来说,还比不上后面“花容”里住着的女子……
承泽见皇后不说话,颇为惆怅地叹了一口气:“可是容容大约是在锦华宫中住不久了。”
皇后娘娘闻言一愣,稍后也点头,“那皇上打算如何?”
“还能如何?依着她罢,前两天臻宜不是入宫了么?多半是知道了她中毒的事情,为她来的。”承泽说完有笑了,“臻宜这丫头,还真是胆大妄为得很,若是没人护着她,不定什么样了。”
“臻宜自小聪慧,做事应当是仔细思量过的,再者若没有她,只怕也就没有如今的梅珞了。”
承泽闻言,心情大悦,可嘴上去不饶人,“她不过是有些小聪明,做事向来都是帮亲不帮理,也不看看她家章书远为了给他善后,都忙成什么样了。”
皇后娘娘想起梅珞要搬出去的事情,又问:“若她回司籍司,少不得要让人看顾得紧些,这锦华宫就够严实的了,还不是一样出了事……”
皇上点点头。
第二日一早,梅珞无事又去了一趟丹秋林,果然如玉筝说得那般,枫叶都红了,曾经待字闺中做姑娘时,她不喜欢这样艳的红色,觉得太扎眼了,可谁料后来世事无常,她看这个颜色也慢慢顺眼起来。
入了秋,夜里凉气重,清晨的雾也跟着浓,等太阳出来,白灼的雾气就变成了清亮的露珠,梅珞一路走过来,绣鞋前缘已经湿了,这林中的红叶倒是好看,却也并无别致的地方,她便想折转回去了,可走了没几步,就从边上的缓坡上走下来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