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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的是“送回”,而不是“送去”,唐骏就猜出了七八分,想到刚才屋里打斗时,院子里的声音,到嘴边的话还是咽了下去,只是确认了一遍:“姑娘是说彤太妃住的钦安殿?”
梅珞点点头,敏彤,你会如何做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五章
第二日一早果然出事了,却并不是谢敏彤的钦安殿,而是前朝。
梅珞才进尚仪局,就看到三五个丫鬟扎堆,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着什么,因许多并不是司籍司的人,她也不好开口劝阻,只当没看到进屋去了。
梅珞向来不喜欢人在背后议论留言这些,司籍司的女史都知道这一点,见她来了,盲从人堆里退了出来,开始做事。
不久,赵珊瑚也过来了,凑到梅珞跟前,神神叨叨地问:“司籍,你可听说……”
梅珞一口就将她的话打断了,颇无奈地看着她:“一直嘱咐你,不可乱传流言,说不准什么时候……”
“这不是流言!”赵珊瑚有些委屈,司籍怎么不听她将话说完就打断她呢?
梅珞见她这个样子,没有办法,只好一边整理宣纸,一边听她说,竟不是钦安殿里除了事,不过和彤太妃的关联倒也不小。
出事的这位大人正是廖锦诗的祖父,谢敏彤的外公廖永信。两年前仲夏,利川发大水,当时廖永信还只是个五品知州,但因为治水方功救灾有功,破格被提为工部侍郎,秩四品,去年初,先帝又将其升为工部尚书。
可事情就出在利川治水这件事上,竟有人找到御史大夫,说是廖永信治水期间克扣工银,石料以次充好,致使不过断断三年,大堤却腐蚀严重。
因着彤太妃和廖充媛的关系,皇上对这件事很是慎重,只悄悄拍了专人去当年治水一带暗中查访,可查出来的事儿啊,比别人报的还多……
今日早朝时,虽然震怒不已,可当今圣上到底顾念着皇亲国戚的情分,只将那廖永信革职而已,并没有问罪。
赵珊瑚说完了,还不停地感叹:“先帝在时还曾夸廖大人心怀百姓,乃是朝中栋梁……谁成想,唉……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好在太妃是谢家人,倒是那廖充媛,只怕难有再起之日了……说起来,咱们当今圣上也真真算得上是仁君了呢……”
梅珞听完了,猛然从一堆宣纸里抬起头来,盯着她:“后宫不得干政,不得议论朝政,你有几个脑袋够这样砍?!”
赵珊瑚心虚了,可还是在小声嘀咕:“这不是没外人么,何况宫里都在传这事。”
“你呀,好自为之”梅珞转身离开,心里却在想,对于廖家而言,从工部尚书到一介草民,起伏有些忒大了……
这事儿定是承泽谋划的,并且谋划许久了,不然也不会今日早朝才震怒啊,可他出手对付廖家,是为帮她?还是为了给太子报仇呢?
不论如何,廖家倒台于她而言都是件好事,梅珞将手中的宣纸放下,抬起头看着门外,昨天夜里的雨还下得那样大,可天一亮,太阳就出来了。
不晓得钦安殿那边如何了。她将尸体送过去,不外乎告诉谢敏彤,我知道此事是你做的,当然,也在告诉她,梅珞就是谢敏容。
其实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敏彤会如何做?若是将此事抖出来,那人就是死在钦安殿,你如何脱得了干系?至于灵娟和司籍司,梅珞只要紧咬牙关“不知道”就好了,雅婵那边已经“安抚”好了……
可你若打算将此事掩过去,首要的就是堵住钦安殿奴才的嘴,其次呢,可得掩藏好了,否则不定哪一天被挖出来,到那时候,可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当然,她还有第三个选择,那就是再转移出去,嫁祸给别人,或许是梅珞,也或许是其他人……
院子外面有人在吵吵嚷嚷,想来又是哪个丫头送错了东西,惹了哪位主子的奴才过来撒气,梅珞看了一眼身后的赵珊瑚,吩咐她去外面将人打发了去。
临到正午,钦安殿那边终于有动静了,引得整个后宫都跟着议论纷纷,说是殿里的一个新来的小公公,不知怎的和一个宫娥熟识,也不知为了什么事儿,发生了争执,两人竟然还动了家伙,那宫娥失手将人给伤了,怕人追究,也跟着触柱而亡。
梅珞听了忍不住啧啧称奇,敏彤竟然没有趁机栽赃嫁祸,而是将两人的事儿说了出来,竟还编了个跌宕起伏又让人心惶惶的故事,难得得还编的这么圆满,和两人的死法无甚出入,这钦安殿还真的是不乏高手啊!
没多久,又有消息传来,说是彤太妃因为这事儿给气得病倒了,眼下太医已进了钦安殿了,云云……
梅珞将手上的杯子转了个圈,敏彤她一向擅长做出楚楚可怜弱不禁风之态,可是称病就能将这事儿给糊弄过去么?攸关性命的事儿,宫里头就算是走走样子,也得慎重对待的……
她正发呆,却看到帘子一挑,闪进个人影,来的正是唐骏。
梅珞瞧了瞧外面明晃晃的大太阳,觉得他这个时辰过来,多半是有事儿,起身问:“唐大人来了。”
“见过梅姑娘。”唐骏低头抱拳,“卑职过来,是有事想请教姑娘。”
“唐大人请讲。”
唐骏垂头想了许久,“昨夜屋里闹出动静时,卑职听到外面有打斗的声音,事毕之后,也曾去院里仔细查探,可是因为下雨,没有发现踪迹……但卑职保证昨夜没有听错,是以卑职……”
他是想问她有没有另请其他人相助,梅珞皱眉仔细沉思,最后还是没理出头绪:“竟有此事?可我也不清楚……”
唐骏看她如此说,只当她是真的不知道,告辞出去了。
梅珞打了个哈欠,难怪今日敏彤会这么做,昨夜来的人果然不少,没有进屋的人是被承泽给拦住了,而敏彤却不知道,只当是人还在这边,所以才会投鼠忌器,不敢掖着不说,也不敢趁机嫁祸,只能将事情都揽给了钦安殿。
可要是站在敏彤的立场上,这么做,也有投石问路的意思,等着看她梅珞接下来要如何出招?
可是其他人并不在自己手上啊,梅珞能怎么做呢?只能是采取最无奈的策略,以不变应万变……
可就算是钦安殿的事儿,但灵娟好歹是在司籍司里当差的,内侍省那边却不会放过司籍司,傍晚的时候,就让人传话,“请”司籍司司籍、典籍、掌籍、并雅婵和两个女史过去。
谁都不想惹麻烦上身,众人都是一问三不知,可灵娟还兼着梅珞的丫鬟,内侍省的公公少不得多问两句,可因她梅家嫡女的身份,也不敢问得太厉害。
倒是雅婵也被问了不少,她只说夜里睡得沉,至于其他,那是什么都不知道。
唐骏怕今夜又出什么事儿,是以天还没黑透,就去了司籍司,可他刚贴着墙进了院里,还没有进屋,就听到墙外有动静,赶紧屏住呼吸,蹲在一颗石榴树后面,等着杀那人个措手不及。
片刻之后,果然有一个黑影从墙外翻了过来,身形自是十分利落。
先下手为强,唐骏从树后现出身形来,迎了上去。
来人竟有一身好功夫,过了几十招,唐骏都未能将对手拿下,他是暗中保护梅姑娘的,不敢出声惊动了别人,来人更不敢声张,看来一场硬仗是免不了了,想到这里,他出手又快了些。
就在这时,对方开口了,“唐骏?”
唐骏心里疑惑,手上却没有停下,低声问了句:“阁下是?”
对方脚尖点地,往后退了三四步,将蒙面的黑巾扯了下来。
唐骏觉得自己受了惊吓,英明神武的当今圣上竟穿着夜行衣,翻墙头,然后还被自己给逮住了,他已经看出来,自己大约是不能再保护两位姑娘了……
内里的心思十八弯,可外面不过是扎眼的功夫,唐骏跪在了地上,在惊呆的同时,都没有忘记帮皇上保密,低声道:“卑职叩见皇上,不知是皇上大驾,方才……请皇上降罪。”
皇上躬身将他扶起来,笑眯眯地道:“甚好,臻宜出宫几年了,你的功夫竟没落下,甚好,做的也甚好。”
皇上曾是太子时,同青河王和昌宜公主就十分亲近,三人常常走动,那时唐骏是公主的侍卫,曾有幸和太子过了几次手,他眼下听到夸奖,忙低头:“谢皇上。”
皇上点点头:“本想悄悄宣你过去说几句话,可宫里耳目太多,又怕让人注意到你,反不利你做事,是以,朕亲自过来了。”
“不知皇上有何事吩咐?”唐骏只觉得额上冷汗直冒,要是有人发现陛下的行踪,那时候我才是引人注目,简直是受人瞻仰啊……
皇上将身姿站得愈发挺拔了,两眼看着别处:“昨夜…院子里,是……皇后的人,不要将事情说出去。”
唐骏瞬时明白了,看来昨天夜里另一拨帮忙的人乃是皇上,不,是皇后娘娘派来的,看来皇上和皇后果然夫妻情深,娘娘做下的事儿,还要皇上亲自来善后,可他很无奈,“卑职有负皇上相托,已将事情透漏给梅姑娘了?”
“你已然说出去了?”皇上面上一时辨不出悲喜来,只是两眼灼灼地看着他,见他点头,又问:“只告诉了梅姑娘一人?”
唐骏点头。
皇上长出一口气,转身要走,还吩咐了一句:“好好干。”
唐骏躬身行礼:“卑职恭送皇上,定不负皇上……和皇后娘娘所托。”
皇上满意地点点头,迈了两步又折返回来,皱眉道:“也不用做得太好。”
这是在怀疑自己不会恪尽职守么?唐骏赶紧的表决心:“卑职定然保护好梅姑娘,万死不辞!”
“爱卿不必勉强。”皇上十分体贴地看着他,“爱卿懂了么?”
您和公主这么护着这梅姑娘,怎么又让我“不必勉强”呢,真不懂啊,唐骏摇头。
皇上叹口气:“爱卿可知美人难过英雄关?你总要给朕的人,不,是皇后娘娘的人一点表现的机会不是?”
方才不是还说不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