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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头瞪着她,压低声音,气呼呼地道:“还不过来扶我?”
“哦。”敏容抿着嘴角没有笑出来,快走几步赶到他身边,扶着他坐下,将他握拳的手拉住,又掏出帕子将他额头的细汗一一给揩干净,小声说:“都说过传闻不可信,你还当真。”
他将脸别到右边,不看她,说话也带着余怒:“外人传闻自不可信,你却不同……我是说你是王妃……”
“是是,这次原是我的错,你好心帮我修补衣衫,我却……我以后不再乱说就是了。”敏容将帕子收起来,可先前拉他的那只手却被握住,她低头看看,也没有抽回来,只是伸着脖子,将一张笑脸凑到右边,道:“就真值得你气成这样,脚下生风地走这么一段子路?都咳成什么样了……”
听她话里都是埋怨,承泽扭过头来,志得意满地看着她,“那是因为谁?”
“此事是我不对,我何时否认过?”
他斜眼看着她,显是不满这个态度。
还真会打蛇随棍上,敏容无奈,“你想如何?”
“喊声夫君听听。”
敏容将那只被握住的手抽回,起身,作势要转身离开,“都赔过不是了,你要气便气。”
他又将脸别到一边,满面戚然,“我本是……咳咳……个不久于尘世的人,咳……能娶你进府已是莫大的福气,着实……着实不该……”
一双手在袖子里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也不见他的咳嗽有停下来的意思,敏容无法,只好将嗓音压低压低再压低,异常迅速地将“夫君”两个字从嘴里吐了出来。
“没有听到。”
“夫—君—!”
承泽抬头看着她,眉舒眼笑,柔声问:“容容喊为夫所为何事?”
看着那一张灿若春花的脸,敏容悔得肠子都要青了,方才不管他才对,让他咳死算了!
许是因为心情畅快,午饭时,病秧子竟吃了小半碗饭下去,于是,整个王府都沉浸在一片喜气洋洋里,只差要贴红联放鞭炮,公之于世了……
几家欢喜几家愁,敏容也只吃了小半碗饭,然后就愤愤地倒在小榻上休息去了。
她刚睁开眼,就听到外间里黛蛾说:“夫人这次也能熬过去才好。”
夫人?黛蛾称呼“夫人”,那就只有娘亲了!敏容一惊,忙对着外面喊:“娘亲怎么了?”
“你醒了?”
她转转脖子,往旁边看去,这才发现承泽就坐在边上,忙问:“娘亲是不是出事了?”
“莫急。”他将手放在她肩上轻轻拍了拍,道,“我已经遣了留在王府的太医过去,方才谢府的人持着方子过来,已从府里抓了药赶回去了。”
“那娘亲到底如何了?”
“太医既是开得出方子就是能对症下药了,又寻到了上好的药材,定是无碍的。”
话虽无错,可看情形应当是谢府过来送信了,既如此,那娘亲必然是病得不轻,敏容一颗心依旧悬着,只问:“府里来人送信,怎么没人叫我?”
“将你叫起来,慌慌张张地赶过去,谢府又要忙着招呼你这个王妃,还不如先让太医过去。”
她刚睡醒,脑筋还不甚清明,听道这话,觉得应该是有道理的,于是呆呆点点头,“嗯”了一声。
“马车已候在外面了,你先缓缓神,再出门。”承泽看她呆愣愣的,又问:“还是我陪你走一趟罢。”
敏容摇摇头,“难得你这两日精神好转,就不要再跟着我奔波了。”
承泽一想,若是自己当真跟去了,谢府上下免不得又要招呼自己,反是添乱了。
即便是敏容一个,回到谢府还是惹了不小的动静,她匆匆地赶到谢夫人屋里,看到谢夫人已睡了,呼吸平缓,一路从王府悬过来的一颗心这才稍稍落下,轻轻从里间退出来,问:“眼下如何了?”
旁边一个灰白头发的老者站出来,说是秋燥火重,又加上夜里受凉,这才引了谢夫人的旧症出来,不过是发得有些急了,看着凶险,如今既已压下去,总算是有惊无险。
敏容长出一口气,定下神来,连着说了好几声“那就好那就好”。
谢瑾在旁边忙道:“亏得曹太医医术高明。”
敏容跟着点点头。
等人都退出去了,谢瑾这才看着她,少不得要责备几句的,说她已经是王妃了,却还像以前一般急躁,说过来就过来。
敏容只笑着说:“娘亲病了,做女儿的理当探望。依着爹爹的性子,若不是娘亲病得很重,您怎会让人送信?”
谢瑾叹口气,斜了自家儿子一眼,“都是你做的好事。”
敏容瞬间明白送信是弟弟自作主张,忙说:“这次确是多亏了修璋,爹爹就不要怪他了。”
谢瑾摇摇头,道:“是多亏了王爷。”
敏容抿着嘴笑笑,没有说话。
他们三人守在院子里,修璋还如往日那般夹了核桃给姐姐吃。
眼看着太阳要落山,谢瑾身为国子祭酒,对礼制向来看重,于是又开始赶女儿回王府去,并承诺谢夫人醒了,就派人过去传信。
敏容哪里肯呢,坚持要等娘亲醒来。
父女二人各持己见,正胶着不下,就有丫鬟过来说夫人醒了。
谢夫人气色虽不好,精神却不坏,拉着女儿嘱咐不少,一嘱咐完就将人给赶了回去。
虽说娘亲化险为夷是件好事,可刚被念叨完就被赶出门,还真是让人心中凄凉,敏容站在谢府门口叹了口气,这才慢悠悠地上了马车,心里却在想,这次多亏了承泽,回去一定对他好些。
她正想着,马车却停下了,她本以为是有人挡了道,只好耐心等着,片刻之后却见车帘子一动,霞光便趁着这个功夫漏了进来,闪了她的眼,她赶紧抬手去挡,却从指缝里看到他矮着上身进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夫人的事情只是个小涟漪罢了,后面的才是惊涛骇浪……
所以剧情君爆发了……
下一章是王爷最后的无下限……
☆、买一送一
她正想着,马车却停下了,她本以为是有人挡了道,只好耐心等着,片刻之后却见车帘子一动,霞光便趁着这个功夫漏了进来,闪了她的眼,她赶紧抬手去挡,却从指缝里看到有人矮着上身进来了。
眨眼间,帘子重新垂下,隔了外面的光,她才将手放下,看着坐在对面的人,皱眉问:“怎就出来了,这么远一截子路?”
“来接你。”承泽笑得骄傲又得意,像等人夸奖似的,“到了有些功夫了,可又怕进府后岳父大人紧着招呼,就只好在这里等着。”
虽见他气色精神都还尚好,敏容终究有些担忧,“娘亲无事,我自会早点回去的,你何苦坐这么久的轿子过来,又等这么长工夫?”
“左右我在王府也无事,况且这几日身体也好些。”承泽边说便挑了车窗帘子往外看,也不知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了,忽然喊了声“停车”,又扭过头来看着她:“来时坐了许久的轿子,怪闷的,我们下去走一段路……可好?”
难得他的身体这两日稍稍有了些好转,敏容此刻只想赶紧回王府将他安置好,自是不打算理会他这个提议,“该到用药的时辰了。”
承泽也不开口辩解,也不出声,只睁着一双黑亮黑亮的眸子,水汪汪地将她望着,无辜又期待,宛如小鸡仔的黑豆眼一般。
敏容将脸别到一边,不看他那蠢样,可最后还是没挨住点了头,好在他们平日里穿着都比较随意,今天也没有礼服在身。
“就走一小段。”承泽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又怕她反悔,忙掀开帘子下去,双脚落地后又十分殷勤地转身过来扶她下车。
敏容瞧了瞧跟前那只苍白的手,实在不忍心将自己的重量交托上去,于是侧了侧身,扶着黛蝶的手下了车。
他那双黑溜溜的眼睛略哀怨略失望,不过下一刻就被眼前的热闹给一扫而空,清咳了一声,努力绷住波澜不惊的脸色,继而十分威严地吩咐:“你们只需在后面远远跟着就好。”
敏容在旁边眼瞅着他绷得这样辛苦,略无奈地抬手遮了遮眼,简直看不下去,堂堂青河王根本就是个孩子啊。
承泽那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映着西边的落霞,亮得流光溢彩,然后用那张异常辛苦的脸对她道:“容容,我们且去看看,许会碰到你喜欢的物什。”说罢,生怕她不会跟来似的,很是周到地抓起了她的爪子。
敏容虽是大家闺秀,但每年还是能出来逛个几次的,知道街上这些个摊子上并没什么稀奇的东西,不过偶尔也能寻个巧,遇见些别致的东西,比如眼下某人好像就看上了什么。
她凑上去一看,眼珠差点跌出眼眶子,青河王睁着一双溜圆的眼,正巴巴地瞅着跟前那一排糖人,面上的神色却踌躇得紧,嘴唇砸吧了好几下,才问那摊主:“这个糖人怎么卖?”
“一文钱一支。”
“太贵了。”他听到这个价钱,双眉顿时蹙了起来,随即十分爽快地决定了:“既然这么贵,就买一支送一支罢。”
“一文钱一支,已是挣不到钱了。”摊贩扫了一眼他身上的衣饰装扮,咬定价钱不松口。
青河王忽然转过头来,对着敏容露出一个凄苦的笑,拉了拉她的手,道:“都怪我……咳咳……家中的钱都拿去给我买药了,只剩你我这两身衣服,如今想同娘子一起吃个糖人都不成了…咳咳…说不定哪一日断了药,我就去了……”
估计那摊贩实在看不下去他那副病秧子相了,不耐烦地挥挥手:“送你一支,送你一支。”
承泽此时正牵着娘子的手,作势离开,听闻这话立即转身眼笑眉舒地问:“小哥此话当真?”
那人大约是受不得他的穷酸气,点点头,懒得搭话。
承泽立即将手放在袖子里,掏啊掏,半天才摸出块碎银子,天真无邪地道:“这里有一两,请你找零罢。”完了还不放心,赶紧加了句:“你刚刚答应送的那支不能算钱的。”
摊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