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层出不穷。如果君主比较人道、仁慈和公正,他们的国家就不
会有这样多不幸的和无辜的人,以致连帮助他们都不可能。
在基督教和伊斯兰教诸国,有许多极好的、设备完善的医
院,用来宣扬那些主办这种事业的君主和苏丹虔诚的仁慈心。
但是,合理地治理各国人民,关心他们的福利和收入,发展和
鼓励手工业和商业,并且使人们有可能满怀信心和悠闲安逸
地享受自己的劳动果实,难道不会比用专制政体的枷锁扼杀
他们,用毫无意义的战争摧毁他们的经济,和使他们倾家荡产
地满足自己狂妄的奢侈要求,然后修造一些只能收容极少数
不幸的人的雄伟建筑物更加入道吗?宗教美德不过是宗教曾
经从民众身上搜刮去的那大宗财富的一点点零头;宗教不是
预防痛苦,它只是宣扬用一些无用的药物医治痛苦。
宗教人士总是善于从别人的不幸中取得利益;社会发生
灾难,可以说这就是他们最如意的环境;他们到处领导了社会
救济事业,他们主持了施舍物的分配,种种慈善事业都集中在
他们的手上;因之他们过去总是扩大和巩固自己对不幸的人
的统治权,这些人在任何社会中通常都是人数最多的、最不安
定的和最易暴动的。总之,对于神职人士来说,最大的灾难却
是有利可图的。
基督教神甫们对我们说,他们所有的财富都是穷人的财
产,因此据说这些财富都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君主和人民就根
据这种说法力求把似乎预定要用于慈善事业的土地、收入、宝
物集中到僧侣手中去。我们的教会牧师变成了强大的统治者,
他们不顾人民经济的破产,享受着本来应该由不幸者享受的
财富;这些不幸者不但不抱怨,反而赞扬那种使教会发财致
富,而只是稍微改善穷人命运的所谓慷慨行为。
依据基督教的原则,贫困本身已经是一种美德,君主和神
甫们叫自己的奴隶格守不渝的也正是这种美德。在这些观念
的影响下,许多信仰基督教的人自动放弃了尘世的暂时幸福,
将自己的财富分给了穷人,隐居在荒无人迹的地方,自愿在那
里度过贫苦的生活。但是这种热情,这种超自然的追求贫困的
嗜好,很快就让位于自然的需要。这些志愿的贫穷者的后裔拿
自己在上帝面前祈祷和有效的求情作为向虔信宗教的人民索
取的手段;他们变成了有钱有势的人;这样一来修道士和遁世
者就得到了过悠闲生活的条件,而在仁慈的幌子下厚颜无耻
地吞并穷人的财产。
在宗教看来,精神的贫困始终具有巨大的意义。任何宗教
的基本美德,即最有利于宗教人士的美德,就是信仰。信仰在
于:不经过思考就接受解释天意的人的一些教导,因为他们可
以从对自己的盲目信仰中得到利益。神甫们利用这种能生奇
效的美德,变成了绝对正确的审判者,他们有权确定什么是正
确和什么是错误,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他们毫不费力就可以
驱使民众为他们的利益去犯罪。由此可见,盲目信仰乃是世上
最大的暴行的根源。
170 忏悔——僧侣的金窖——破坏了
道德的真正基础
第一个对人们说,任何对邻人做了坏事的人,都应该请求
上帝的宽怒,用馈赠求它表示同情,向它供献祭品,说这样话
的人显然从根本上破坏了基本道德原则。要知道按照这样的
观念,人们都以为,像地上的帝王一样,天上的帝王也是允许
不公道的和罪恶的行为的,即使干了坏事也可以得到它的宽
恕。
任何道德都是以地上全体人类的交往、需要和经常的利
益为基础的;至于人和上帝之间的联系,不是我们一无所知,
就是这种联系本身完全是虚构的。宗教在上帝和人们之间建
立了联系,所以明显地削弱了,再不然就是完全破坏了把人们
互相联结起来的纽带;凡人们都以为,只要他们给似乎有权多
方欺负自己的创造物的那个万能的存在物补以适当的报偿,
就可以为所欲为地互相损害。
如果能够使坏人相信,有一种不可见的东西存在,这个存
在物有权宽恕不公正的、凶暴的和背信弃义的行为以及坏人
能够给社会造成的那一切损害行为,那么是否可以找到一种
鼓励和促使坏人犯罪的方式比这更好呢?我们看到,最腐化堕
落的人在这样一些十分有害的观念的鼓励下怎样大胆地犯下
滔天罪行,因为他们完全相信,只要他们恳求神灵大发慈悲,
就可以赎回罪恶;只要某个神甫使他们相信,根本无益于社会
的真诚忏悔可以消除上天的愤怒,他们的良心就会感到满足;
如果他们同意为了赎偿自己的罪行而和神职人员分享自己用
抢劫、掠夺和暴行得来的赃物,这个神甫是会以上帝的名义安
慰他们的。
以宗教为基础的道德必然会从属于宗教。根据虔信者的
观念,上帝应当对它的创造物有所偏爱,它首先应当听虔信者
的话,而不应当听民众的话。天国统治者的利益应当高于渺小
的凡人的利益。而天主的利益和它的奉侍者的利益显然是一
致的;由此必然可以得出结论说:在每一种宗教中,僧侣都借
口要保护神灵的利益和造物主的光荣,有权使人不去实行合
乎人性的道德要求,因为这些要求不符合这个上帝加在人身
上的种种义务。同时,难道有权宽恕犯罪行为的人无权再鼓励
犯罪么?
171 对道德来说根本不需要假定上帝存在
人们反复不断地对我们说:没有上帝就不可能有任何道
德义务;对于所有的人来说,甚至对于君主来说,必须有一个
十分强大的立法者为他们规定行为的规则。但是道德义务是
以法律的存在为前提的;法律的产生来自事物互相间永恒的
和必然的联系;这些联系和上帝的存在没有任何共同点。人的
行为规则来源于他自己的本性(这本性是他能够认识的),而
不是来源于他丝毫不了解的神灵的本性;这些规则对我们有
一种约束力量,换句话说,根据我们服从这些规则或者不实行
这些规则,我们就会受到尊敬或轻视,爱戴或仇视,奖励或惩
罚。规定人皆不得损害自己的法律,是以任何有灵性的存在物
的本性为基础的,而不问他以怎样的方式降生于人间,也不问
他在来世的命运如何,这个存在物由于内在的必然性而不得
不求福避祸,爱享受和怕痛苦。规定人皆不得损害他人并得对
他人行善的法律,也是以有灵性的存在物的本性为基础的,这
些存在物过着社会生活,而且由于自己的本性不得不用轻视
的态度对待所有不给他们做任何善事的人和用仇视的态度对
待所有损害他们的幸福的人。
不管上帝是否存在,它是否向人们说明过自己的意志,道
德义务总是不变的,除非人们丧失他们固有的本性,也就是
说,除非他们是没有灵性的存在物。然则,为了理解一切极端
的行为显然会给他们造成身败名裂的后果,为了理解只有制
止这些极端行为才能保全自己,为了理解只有对他人行善才
能得到他人的热爱,以及为了理解任何罪恶都是引起报复和
敌对行为的最可靠的方法,难道人们需要某个不可知的上帝
或者不可见的立法者么?难道他们需要神秘的宗教、虚幻的恐
怖物么?
没有法律的时候也就没有罪孽。再没有比这种论点更错
误的了。只要使人成为他现在这个样子,即成为有灵性的存在
物,他就有十分足够的能力辩别使他满意的东西和他不喜欢
的东西。只要人懂得其他任何人也是像他自己那样有灵性的
存在物,他就足可以理解到什么是对他有利的和什么是对他
有害的。只要人力求不使自己受到敌视,他就足可以理解,和
自己同类的人是他所必需的。总之,对于能够感觉和思想的存
在物来说,只要有感觉和思想就足可以理解,他应当怎样对待
自己,怎样对待他人。我觉得,而且别人也会像我一样地觉得:
这就是一切道德的基础。
172 宗教和宗教道德对人们是极有害的,
也是违反人类本性的
要判断某种道德体系的优劣,我们只能根据这种体系在
怎样的程度上符合人性。这样比较之后,如果认为这种道德体
系损害人的幸福,我们就可以抛弃它。凡是对宗教及其超自然
的道德认真思索过的人,凡是对宗教的一切优缺点冷静地权
衡过的人,都会相信,宗教和宗教道德对人类是有害的,并且
在任何场合下都违反人的本性。
“人民,武装起来!起来保卫天主的事业!上帝受到了侮
辱!信仰处在危险中!打倒无神论!打倒亵渎神灵的行为!打
倒异端!”神甫们历来就运用人们绝对无法理解的这些可怕词
句的神奇力量煽动了人民,推翻了君主,燃起了内战的火焰,
号召人民自相攻击。如果我们企图弄清楚引起上天愤怒和造
成最大的破坏的那些似乎严正的原因,原来关键在于抱着狂
妄幻想和可笑臆造的神学家,或者怀着他那非法的野心的僧
侣,破坏了社会的联系,并且使人类淹没在血泊泪海中。
173 宗教和政治的结合对于人民和君主
都是极端有害的
当世的掌权者在把上帝请来管理人民以后,就自封为上
帝的受涂圣油者及其在地上的代理人,认为自己的权力是神
灵授与的,这样当然就一定会使僧侣阶级变成自己的竞争者,
或者变成自己的主人。所以,无怪乎僧侣阶级如此经常地利用
天上的帝王来压迫地上的帝王。难道这个僧侣阶级没有成千
次地告诉过地上君主,说最强大的政权应当屈从于教会信仰
的权力么?再没有比同时侍奉两个主人更困难的处境了,如果
这两个主人在他们对仆人提出的要求上不能取得一致的意
见,处境就会特别困难。
宗教和政治的结合必然会形成国中之国。在这种局面下,
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