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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鸢看着他们嫣然一笑,将手中面具往白祈手里一丢,“快戴上吧,到时候吓到小孩子就不好了!”说罢当着两个守卫的面扬长而去。
白祈捏着面具追她的脚步而去,心中甚是好奇自己现下是个什么模样,便自袖袋中摸出方才慕鸢给他的那面妆镜一照,左眼乃至左边小半张脸都覆着青紫色的印迹,乍一看如修罗一般有些可怖。
方才慕鸢在他背上的那一戳可不就是在对着他施术么,他作势将她搂进怀里不过是不想她再作怪,却还是被算计了一回。自小到大倒还从未这样丑过,也算是个难得的经历。自嘲着戴好面具,追上了慕鸢的脚步。
他伸手拦在慕鸢跟前,“方才的账要怎么清算?”
慕鸢一把推开他的手臂继续往前走,心情愉快地道:“你这做大哥的就不能让让我这个妹子?”
白祈笑嘻嘻地凑过去,“哟,你日后是要跟着我姓白了么?”
慕鸢侧头看着他,吐了吐舌头,“我才不要当白狐狸呢,不如你随我姓啊!”
“你们天族不是没有姓么?”
慕鸢语结,找不到话答他便索性不理他,径直往前去。白祈心情愉快地跟在她身后,心里思量着若是将她拐回去当个妹妹,以她同青华帝君的关系不知会不会被阿姐赶出去……
还未捋出个结果来,慕鸢却忽地转身一把将他拉到道旁,指着墙上悬着的一块金盘道:“快瞧!”
白祈循着她的手指看过去,金盘上以朱砂写着几行字样,可他自上到下看了一遍,半个字都认不得,再看慕鸢同样也是一脸茫然地望着他,难不成在这忉利天境的文字还同外头的不同?
正此时,自两人身旁擦肩而过一个高壮的男子,慕鸢眼疾手快一把拉住那人的衣袖,男子转头看她,冷冷问:“有事?”
慕鸢点头,“这位壮士,可否为我们念一念这金盘上写的是什么?”
男子看着他们,微眯起眼睛:“你们难道不识字?”
慕鸢歪着脑袋看他:“我们看起来像是识字的么?”
男子一愣,白祈手肘撞了一下慕鸢,对男子拱了拱手:“我们兄妹二人是从乡下来的,从未念过书,头一回进城,看到这金盘上的朱砂文,想来定然是重要的榜文,想请兄台告诉我们上头写的是什么。”
男子还有些不信,顿了片刻,倒也未再纠结,只道:“再过十日便是娑罗节了,我主帝释下旨邀众美人献舞,拔得头筹者能得他一个恩许。”
慕鸢一双眼瞬间透出亮光:“什么恩许都可么?”
男子点头,“我主最爱舞乐,若舞得他高兴,什么条件都会答应。”
慕鸢一把抱住白祈的手臂,“太好了,我们可以回去了!”
白祈倒还记得礼节,对着男子拱了拱手:“多谢兄台。”说罢拉着慕鸢便走了,男子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白祈拉着慕鸢找了个僻静之所坐下,看着她兴奋的样子,泼冷水道:“人家都说了要拔得头筹才能得到那个恩许,你会跳舞么?”
慕鸢小脸一垮,看着他眨了眨眼道:“你长这么好看,往帝释面前一站,不用跳便稳得头筹了!”
白祈手中墨微一转,将慕鸢推开一些,扬着下巴哼了哼,道:“我白祈好歹是青丘白家三公子,岂能以色事人!”
慕鸢被最后那四字惊得呛咳起来,不就是跳个舞么,怎么就以色事人了?
白祈伸手帮她拍背顺了那口气,盯着她带了面纱的脸看了片刻,道:“我看还是你去吧,你这姿容也属上乘,虽比不得我,但定能入帝释的眼。”
慕鸢抬手一挥挡开他的手,双手捧脸嘟着嘴不理他,就用他方才的话来讲,她岂能以色事人!
作者有话要说: 快要到我最喜欢的桥段了,写完大纲就盼着写那一段了,好开心~~~【大概这周末能看到那一段……
☆、一舞红妆
两人在空寂无人的小巷中坐了半日,直到日光被城楼上七宝折射出的七色光芒将他们渐渐笼罩,他们才从相互不理睬中抬起头来。
慕鸢抬手在眉骨处搭了个凉棚,眯眼望着城楼,白祈抱着膝转头朝她看过来,薄唇抿了抿,道:“不如你我各退一步,一起去跳这个舞?”
慕鸢看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自小到大只跳过崖,未跳过舞。”
白祈眨了眨眼,道:“我教你。”
慕鸢眼中跳出一抹笑意,笑得很意味深长,捏着嗓子道:“白公子真是无所不能呢,连跳舞这般风雅之事都难不倒你。”
白祈听她阴阳怪气的夸赞,抬手在她头顶拍了一记:“你若不学那我便自己去跳自己走,你就独自留在这里带着面纱过一辈子吧!”顿了顿又补充道:“待我出去我便去长乐界告诉帝君,你不要他了,让他也不用再来找你,你们从此山水不相逢!”
慕鸢一听,腾地站起来,后脑勺却撞在了身后的石栏杆上,疼得眼角热泪滑落。
白祈好气又好笑地伸手帮她揉着被撞疼之处,数落道:“都多大了,还像个小孩子一般莽莽撞撞,有你这么个徒弟真替帝君觉得心累。”
慕鸢转头哀怨的看着他,咬着嘴唇道:“我是不是真的配不上做师父的徒弟啊?”手揪着衣角,指节分明。
白祈对着她认真地点头,“对。”看着那张泫然欲泣的脸,继而又道:“不过,这世上也没几个配得上,你虽不济但帝君认你这个徒弟,那便是比任何人都要强的,否则帝君这样长久以来怎就收了你一个徒弟呢?”
他这话在慕鸢听来也不知该当做夸赞还是另一种形式的挖苦,垂眸默了片刻,吐了口气,摇摇头道:“算了,这些还是等出去之后再考虑吧!”说着站起身,有伸手将白祈拉起来,“走吧,我们找个无人之处练舞去!”
喜见城后一片悠悠红枫林绵延了十里,林间不知何人遗留了一间木屋,虽看上去破败不堪,但那几根屋柱子颤巍巍立得很坚韧,看起来很有骨气。
慕鸢一跃跳到木屋前一株枫树上坐下,晃着两条腿,微微仰面闭眼感受着枝叶间漏下的阳光,勾着唇角道:“这里像极了月老祠外头那一片红枫林呢!”
白祈清理着屋前空地上的凄凄荒草,闻言转头望过去,觉得枝头那一隅的景致有些晃眼,手上除草的法咒一偏,打到了慕鸢坐的那棵枫树,树干轻轻一晃,晃落红叶无数。
慕鸢睁眼,抬手接住一片自面前飘落的枫叶,捻起叶子在阳光下照了照,照出万般脉络,就如苍生命格一般纠缠错杂,垂眸望见屋前长身而立的男子,轻抿嘴唇将口中那一声叹息咽下。又想起母亲了,不知等到他们从这里出去,母亲是否已经从龟息中醒过来……
“阿鸢,你再这般偷懒今夜不给饭吃!”不知何时白祈走到了树下,抬头看着树上之人,黑眸之中透着淡淡绿意。
慕鸢看着他,将手中枫叶一抛,手撑着树干便跳了下来,恰好落在白祈面前,隔了两步,知桑花的香气扑了他一脸。
白祈侧身将身后那一片荒草让到慕鸢面前,微墨在手心轻轻一敲,道:“做晚膳与清杂草,你选一样。”
慕鸢探头朝木屋望了几眼,觉得这晚膳的难度非同一般,心底里还存着想瞧一瞧白祈的厨艺的心思,便接下了除草一事。白祈微墨在指尖转过一圈,划出一道莹亮的光芒,抬步走开之前丢下一句话:“你先试试这咒术能不能使,若不好使便只能有劳阿鸢你用手拔了。”说罢笑着走开了。
幸好这除草的咒术着实算不上什么大法,慕鸢捏着印迦试了两遍便熟练起来,她又跳回方才的那颗树上,靠着树干挥动着手指指挥那道罡风将地面的杂草清除,不多时便因太无聊而闭眼睡了过去。
待她醒来时,已是月上枝头,清冷的月光洒下来,却被树下的篝火掩盖,她动了动僵直酸疼的肩背,低头看到白祈正在树下的火堆旁坐着,手里捏着一根树枝,枝头上串着一只野鸡亦或是野兔,正在火上烤的吱吱冒油,焦香的气味在四周飘散开,慕鸢便是被这香气扰醒的。
她从树上飘下来,落在白祈身后,探身去看烤在火上之物,约莫是只鸡。舔了舔唇瓣,觉得很有些饿了。
白祈在她睁眼时便察觉了,嘴角勾着笑,一手支颐,一手缓缓转动手中的树枝,让香气飘得更远。
慕鸢走到他身旁搬了块石头坐下,笑嘻嘻地道:“白狐狸,你瞧我这草拔得干净么?”
白祈双眼依旧盯着烤鸡,淡淡“嗯”了一声,接着便没了下文。慕鸢等了片刻不见他再开口,偷偷撇了撇嘴,又道:“今夜月色真好啊!”
白祈转头看了她一眼,又淡淡“嗯”了一声,慕鸢见他又没了下文,有些怨念地抓起脚边的小石子一颗颗往火堆里丢,丢得火星子乱溅,白祈伸手拂掉靴子上的火灰,转头看向她,语气无奈道:“小姑奶奶,你到底想怎样?”
慕鸢将手中最后一块石子丢入火堆,嘟着嘴一脸幽怨地开口:“我饿了……”
白祈忍着笑将手里的烤鸡塞给她,嘴上不饶人地道:“饿了便说啊,你不说谁知道你饿了?”
慕鸢攥着插了烤鸡的那根树枝,觉得有些憋屈,心中想着要不要有骨气地将烤鸡还给他,思量了半天,最终敌不过饥饿难忍,伸手扯了个鸡腿开始啃。难道在这仙术不好使的地方连饿都变得这样汹涌澎湃了么?咬着鸡肉,慕鸢觉得很忧伤。
酒足饭饱之后,当然这酒是白祈喝的,在慕鸢啃烤鸡的时候,他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个酒葫芦,靠在枫树下对月而饮,对比上抱着烤鸡猛啃的慕鸢,实在是优雅到了极致。
慕鸢施了个小术将手上油污清理干净,白祈便从树下站起来走到她跟前酒葫芦晃了晃,道:“趁着月色,教你跳舞吧。”眸中绿光莹莹,面上笑容很是温柔。
慕鸢抖了抖衣袖,点头:“好呀!”
今夜月色如纱,轻轻铺在林间地面,轻软得如同天池中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