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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进屋,谢安生就看到一个人影从自家屋子里出来,黝黑的脸灿烂的笑着,是个熟人。
谢安生疑惑的叫出了声,“周二叔?”
这人叫周东平,住在兰河乡的西边,原本跟他们家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的。不过早些年,谢父年轻的时候,两个人曾经去过同一个工地做事,也就认识了。不过后来谢家在谢安生上小学的时候全家搬到了城里去,就断了联系。而谢父死后,谢母林兰直到谢安生高二那年出了事,实在读不下去了,才又回到了兰河乡。
按理说,过了这么多年,两家应该早就没有联系了才对,而且谢安生也就见过这个周二叔寥寥几面。最近的一次,还是四年前他老婆的葬礼上。
说起这个,也就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确实可怜,结婚了十多年也没生个孩子,她老婆好不容易怀上了,却在快要临盆的时候掉到河里淹死了。
一个孕妇又怎么无缘无故会去河边?乡里那些爱嚼舌根的老堂客们一直猜测是他推下去的,又编出了一段#丧心病狂准爸爸杀妻为哪般?原是妻子耐不住诱惑红杏出墙#的戏码,茶余饭后都要津津乐道一番。
不过这些和谢安生毫无关系,他在意的是一个单身老男人为什么会从自己家里出来?
周东平看到他,表情有点不自然,干干的笑了笑,不自觉的搓着手,“是安生啊,回来看你妈?”
见到男人这个表情,谢安生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想,眼神变了变,不善的望着他。
老太太们闲着没事聊天就喜欢乱叨叨,家长里短的都要夸大其词。当初的谢安生不过就是个在学校里混日子的小混混,硬是被传成了电视里的三教九流一个级别。谁家孩子不听话,就说一句把他丢给谢伢子去小弟,立马就乖了。
流言传来传去,兰和乡里的大大小小对谢安生都带了点畏惧,再加上谢安生那双时时刻刻散发着“我很不爽”的眼睛,小孩都能给他吓哭了。
面对着这样的谢安生,老实男人周东平心惊胆战的缩了缩脖子。
谢安生眯着眼睛打量他,“周二叔也把主意打到我家地上了?”
周东平一愣,没懂他在说什么。
见此,谢安生自顾自的冷笑一声,食指恶狠狠地指着他:“别说我妈不答应,就算我妈答应了,我也不能答应!亏我爸以前还把你当朋友,你就这么对他留下的孤儿寡母的?别以为我不在家你们就可以欺负我妈,如果让我知道谁让兰姐受了一点委屈,老子马上提刀砍了他!”
谢安生越说越凶,看样子还真有马上能提刀跑到他家门口去的气势。周东平被谢安生机关炮一样的嘴巴噼里啪啦的来这么一通,脸都都给吓白了。
“不、不是……我要你家地干什么呀?”周东平声音都变了,“侄子哎!你想多了!”
“不是打我家地主意?”谢安生才不信,“那你跑我家来干嘛?难道还是打我妈的主意?”
然后他就看到周东平吓白了的脸又变红了,速度之快,可以去申请个世界纪录了。
谢安生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什么……
“呃,你不是真打我妈的主意吧!?”
周东平眼神瞟过来瞟过去,就是不看他,这回,谢安生敢肯定了,这家伙还真就是打他妈的主意!
哟嚯,老太太花开二度,第二春呐!魅力可真大。谢安生心里暗暗的赞叹了一句,刚准备替他妈考量考量眼前这个人,还没说话呢,周东平就像受了惊的兔子似得飞快的跑了。
看着人在矫健的身姿,谢安生摸了摸下巴,体力还不错,能帮他妈干活。
不过想过他这关,还早着呢。这么好的兰姐,他可舍不得嫁出去。
“兰姐,我回来了!”这么想着,谢安生就暂且把自家老妈第二春的事给放了一放,笑眯眯的对着院子里嚎了一嗓子,小心情特别的飞扬。
“小化生子,只晓得鬼叫子叫!”林兰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还没等谢安生进门,她就拿着把锅铲从里面出来了。嘴上说着谢安生,眼睛却亮晶晶的看着儿子,把人整个打量一遍,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错啊,还胖了,你现在老板把你养的真好!”
谢安生一听立马急了,撩起t恤朝他妈嚷嚷:“看到没看到没,是肌肉!不是胖了!”
谢太太不屑的翻了个白眼,讽刺道:“真是好大一坨肌肉。”
平常一定会马上气得跳起来反驳的谢安生这回却没理他妈的讽刺,反而一脸严肃的捧着他妈的脸,说:“谢太太,你得注意点形象,你现在可是有人追求的人!”
“不晓得你发什么神经!”林兰一头雾水,板着脸打掉他的手,虎着脸骂他:“怎么这么久不来看你妈?”
谢安生嘿嘿笑,摸着后脑勺,一脸不好意思:“我这不是,忙么……”
“忙个屁!既然回来了,等会就帮我把坪里的谷子晒了。”谢太太拿着锅铲转身回厨房继续炒菜,都这么一会儿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糊了。
“我刚才看到周二叔了。”谢安生在她背后轻声道。
“哦,现在不是农忙么,我请他来帮帮忙。”林兰顿了顿,语气平淡的说。
谢安生酝酿了良久,终于把早就想说的话说了出来:“妈,其实你不用管我,你长得好看,早几年其实可以找到更好的,我知道是因为那时候我小,你不舍得。可是现在我已经长这么大了,家里又没有人陪你,你找个人吧。”
“不用你管。”林兰说。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学期课业好重,看到课表的一瞬间就哭了出来ttott星期五满课,所以星期六晚上才能更。》_《
第34章 哟嚯我的选择
吃完中饭后;谢安生戴着一顶草帽在院子里帮他娘晒谷子。头顶上的太阳火辣辣的晒着;身上跟水漫金山似得,都被汗湿了。谢安生停下来擦汗的时候,看见他妈站在大门口的阴影里,吹着穿堂风,正在那悠悠闲闲的嗑瓜子。
谢安生长相随他妈;母子俩简直差不多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样,只不过谢安生的长相更加硬朗一些。
林兰五官很秀美,偏偏又生了一双高高吊起的长眉;让这张脸看起来特别有生气。她从小就没受多少苦,在那个年代里,她是少有的独生子女;双亲都是知识分子;若不是遇到了谢父,她说不定也会是满肚子墨水的才女。
后来嫁给了谢父,日子过得也挺好的。在谢安生的记忆中,爸爸还在世的时候,家务活几乎没让林兰插过手,对她算是宠上天了。谢父在很小的时候就是个孤儿,所以林兰连许多中国媳妇婚后最怕的一关——婆媳关系都不用处理。
时光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并不多,她的苍老只停留在谢父去世的那几年,心里又是悲痛,又要对付那些一窝蜂上来占便宜的远房亲戚。到后来,她慢慢的振作起来,拿着谢父车祸后留下的赔款,家里有地有房,谢安生又不用她的钱,她一个人也过得挺好。
至少谢安生前几年一直没有担心过她妈过得不好,在他看来,兰姐那种天塌下来也有高个顶着的天生乐观思想就根本不用他操心。
直到今天,他才开始认认真真的考虑:其实母亲也会怕寂寞,也会需要有一个人来陪。
“妈,你找个伴吧。”谢安生说,“我看海豚台那个‘寻找第二春’栏目就不错,我帮你报名?”
面对儿子孝心大发的建议,林兰的回应是天女散花似得扔了一大把瓜子壳,谢安生身上没沾到一点,全撒到谷子里了。
“兰姐你更年期啊!要捡好久呢!”庄稼汉子谢安生苦着脸看着地下刚扒开的谷子,全跟瓜子壳混到一起了。
“老娘的事你别瞎操心!”林兰翻了个白眼,对亲儿子没有丝毫同情心,“快点捡!”
孝子谢安生不敢违抗太后娘娘,乖乖的把耙子放到一边,蹲下来捡瓜子壳的时候悲从中来,觉得自己简直就是现代男版灰姑娘,亲妈跟人家把豆子倒到灰里的后妈差不多。
“哎,你还别说我,谢安生,你什么时候带个姑娘回来陪我?”林兰把咔吧咔吧的嗑瓜子壳,含糊不清地说。
“不带。”谢安生头也不抬,“带回来也是给你这个恶婆婆凌。辱,我才不要。”
林兰顿时一乐,“哟,还会用凌。辱了,儿子你真棒。”
基因这东西果然很神奇,林兰对待谢安生就跟谢安生对陶乐平一样一样的。
“好歹我也上过高中,老妈你这样太伤人了。”辛杜瑞拉。谢伤心地说。
“哦,说真的咧,你都二十四了,我就从来没见你谈过一个女朋友?”林兰本来不过是随口一说,突然惊恐的想到什么,“儿子你不会是同性恋吧!”
谢安生终于把瓜子壳捡干净了,站起来把一捧瓜子壳丢到垃圾桶里,顺带语重心长的教育林兰:“兰姐你别老在网上看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居然连同性恋都知道了。为了你的身心健康考虑,下次我还是不帮你交网费了。”
“去去去!同性恋都不知道我得有多土气?”林兰终于收了瓜子,搬着小板凳进屋,留下一地的瓜子壳。
等谢安生把谷子晒完之后,进屋之后发现他老妈正躺在自己的小房间里,居然也没开电脑听歌,就这样睁着眼睛发呆。
谢安生拿起一旁的蒲扇,坐在床边给林兰扇风。谢太太体寒,即使是大热天的也不喜欢吹风扇。
“安安啊,我做了一个梦。”林兰温柔的看着天花板,轻轻地说。
谢安生没说话,静静的帮他打着蒲扇,突然有点难过。这样的角度看着,他发现自己的兰姐真的老了。眼角眉梢开始长出细纹,皮肤也干了许多。
“我梦到你爸了。”林兰转过头看着他,眼角有点湿润。
“你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好的男人,比你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