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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君,请你自重,适才你说的话,我便当没有听到过,应允你的两件事,我已经应承一事,还有一事,你尽管说来,我叶锦素定然不会抵赖。”叶锦素后退一步,与魔君保持三步之遥,淡漠说道。
“还有一事,我还未想到。”魔君见叶锦素这般疏离,眸光一暗,亦立于原处回道。
“既然如此,那我便等魔君何时想到,再来找我便是。”叶锦素说罢,转身,背对与他,“多谢今日魔君赶到,及时拦住,但,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再有,如今我已有婚约,男女授受不亲,还望魔君日后自重。”
“阁主竟然如此说,那我便不再多做打扰,后会有期。”魔君淡然一笑,看着叶锦素的背影,飞身离开。
凤秀见魔君便这样离开,再看向叶锦素,想着适才寝宫内魔君该不会对阁主做了什么?而魔君适才的话,让她亦是疑惑不解,她径自上前,“阁主,魔君适才话中的意思属下有些不明白。”
“我适才冲动,险些将上官敬杀了。”叶锦素冷声道。
“阁主,您为何没有动手,如若您早先告诉属下,属下定当下手。”凤秀眸底一亮,她时时刻刻都有将上官敬碎尸万段的想法。
“魔君说得对,如今还不是时候,南麓国太子独孤泓冽与昭阳公主独孤飞燕前来,如若此时上官敬死了,北芪与南麓虎视眈眈,岂不是趁机发动战争,遭殃的还是百姓。”叶锦素转身,立于年华宫石阶上,抬头仰望着夜空,依旧那般的如水,却已是人去楼空,她的心已随着这年华宫随风而逝,上官敬,你负了我,如今,却又这般,究竟为何?
“阁主,那假的华流年可有何不同?”凤秀看着叶锦素眸光闪过忧伤,便知阁主进去怕是受了心伤。
“她的武功高深,适才她能感受到我进入寝宫内的气息,虽然她隐藏的极好,但,还是让我断出。”叶锦素说道。
“如此说来,那女子亦是不简单。”凤秀想着这女子乃是华婉瑶带来,那么,便是华老贼手下的人。
“她本就是一颗棋子,原本是一颗死棋,如今被上官敬将错就错,阴差阳错,竟变成一颗活棋。”叶锦素突然想到这女子的用处,顿时觉得上官敬依旧是未变,还是那般的心机深沉,这女子留着,一来能牵制住老狐狸,二来则是能稳定人心,毕竟,当年追随着她与上官敬的大臣不在少数,这些年来,虽然只字未提她的名字,心中却极为疑惑与挂念,如今,突然出来一名女子,与华流年长相一模一样,他正好借此公布天下,以此稳定臣民之心。
叶锦素不禁冷笑道,上官敬,你果然有情又薄情。
“阁主,那这女子该如何处置?”凤秀一想到有人竟然与阁主前世的容貌一模一样,不但盗用了阁主的容貌,还盗走了本该属于阁主的一切,想到这里,眸光闪过一抹杀意。
“静观其变。”叶锦素想着如今首先解决的便是三日之后宫宴之上,她倒要看看着女子有多大的能耐,能够掩人耳目,解除其他人的怀疑,将她认定为真正的华流年。
其次,便是独孤泓冽与独孤飞燕之事,此时,叶锦素颇为头疼,想着这南宫霍綦可真是命犯桃花,如今已是沉睡十年,竟然还有这一株大桃花前来讨债,想到这里,叶锦素扶额,轻柔起来。
凤秀一直看着叶锦素,想着阁主何时才能过些安稳的日子,上一世,为上官敬操劳一生,却落得幽禁十年,惨死的下场,这一世,为复仇而累,好不容易摆平叶府那帮子人,稍稍过了一些安稳的日子,却又被迫赐婚,成为南宫少夫人。
李贵静默不语,看着叶锦素略显疲惫之色,心中思忖着,夫人如今怕是已经将皇上恨之入骨,但,他却能感受到皇上对于夫人是情深不已,但是,皇上当年又为何那般对待夫人呢?李贵如今亦是左右为难。
叶锦素看向李贵,“小贵子,那女子定然不是善类,你且小心些,切莫露出马脚,还有,如今,她顶着华流年的光环,正得盛宠,依着华婉瑶的性子,定然不会坐以待毙,也不会将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位子滚手让给一个她所布的棋子身上,表面上虽然虚与委蛇,但,心中早已盘算,恨不得将这女子剥皮抽筋,你可借机煽风点火,让华婉瑶心中的怒火燃烧地更大,让她与这女子斗起来。”
“是,夫人,奴才遵命。”李贵垂首应道。
“嗯,时候不早,我且先离开,待此风波平定之后,我在与你好好聚聚。”叶锦素伸手,拍着李贵的肩膀,“如今夜深露重,你且多加件衣服,注意身体。”
“是,夫人。”李贵心中一阵感动,这等温暖,已经十年未感受到,如今,再能感受到,李贵亦是觉得此生足矣。
叶锦素不再言语,闪身离开皇宫,凤秀看了李贵一眼,将一个瓷瓶塞到李贵怀中,“李公公,这是一瓶假死药,如若到万不得已,生命垂危之际,你未及时发出求救信号,便将此服下,便可保住一命,阁主视你与我们一样重,定然不希望看到你受伤。”
“多谢凤秀姑娘。”李贵又是感动不已,随即接过瓷瓶,放入怀中,说道。
“那我便先行告辞,后会有期。”凤秀说罢,亦是飞身追赶叶锦素。
李贵抬眸,看着叶锦素与凤秀的身影瞬间变成一个黑点,接着消失,抬手,按住适才叶锦素拍过的肩膀,心满意足地浅笑。
叶锦素并未回叶府,而是去了凤倾阁。
凤年与风华二人正坐与院中,对月浅酌,叶锦素来的正好,随即坐下,看着二人,“你等好雅兴,怎得不叫我与凤秀、凤锦一同?”
“阁主。”凤年与风华见叶锦素已然坐下,二人也不拘束,只是颔首行礼,便拿起一个酒杯斟满酒,恭敬放于叶锦素面前。
凤秀飞身落下,便见此情景,灿然一笑,便径自坐下,“今日是吹什么风,竟然让凤倾阁两大美男子有这般雅兴?”
“凤秀,莫贫嘴。”凤锦亦是得了叶锦素的消息,赶回凤倾阁。
“凤锦,你也来了,正好我们许久未曾一起吃酒了,看来今夜是个好日子。”凤秀看着人都到齐,心情大好,连忙径自斟了一杯酒,对着众人,“我先干为敬。”说罢,一饮而尽,赞叹道,“好酒。”
凤年与风华,凤锦、叶锦素举起酒杯,亦是一饮而尽,夜风徐徐,杨柳依依,夜幕缭绕,月色撩人,众人并未多言,只是一杯接着一杯饮酒。
“哎呀,有这等好酒,怎得不叫我?”六长老闻着酒香现身,连忙坐在凤年一旁,先饮了一杯,看向叶锦素,“阁主,今儿个是何好日子?”
“六长老,还记得我们何时一起这般开怀畅饮的?”叶锦素回想往昔,忍不住感慨道,时过境迁,可是,凤倾阁依旧未变。
“算算,亦是整整十年,亦是十年前的今日。”六长老被叶锦素如此一提醒,这才想起。
“是啊,整整十年。”叶锦素幽幽道,“十年之前的今夜,亦是我最幸福的时刻,那时,上官敬初登帝位,便宣布一月后的封后大典,便是十年前的明日,前一晚,便是今夜,我与大家相约在此,酣畅淋漓,觥筹交错,何等的畅快,却不想再次相聚,已过十年。”
“阁主,只要您平安无事,属下等便安心。”凤年连忙举杯,对着叶锦素一饮而尽。
“只要阁主平安无事,属下等便安心。”凤华与凤秀、凤锦亦是举杯饮尽。
六长老钱笑吟吟,正要饮下,手中的酒杯一晃,落入了一人手中,“如此热闹,怎能少的了我们?”
六长老转身,便见大长老夺过他的酒杯,仰头饮下。
紧接着,十大长老便齐齐赶到,一时间凤倾阁内好不热闹,时隔十年,再聚首,却还是这般亲近。
叶锦素想着,当年她机缘巧合,救了一位世外高人,后来,创建凤倾阁,乃是为了上官敬,却不曾,凤倾阁一直是她不论身在何处,都在等着她的家。
“既然大家都在此,那今夜便开怀畅饮,不醉不归。”叶锦素大手一挥,“换成大碗。”
“哈哈,阁主果然豪爽,属下正有此意。”六长老乃是酒虫,无酒不欢,如今,看着这番情景,更加兴奋,随声附和道。
凤秀与凤锦连忙命人端来数百坛佳酿,将小杯换成大碗,倒满,叶锦素率先端起大碗,仰头,一饮而尽。
众人亦是相视而笑,齐齐饮下。
待到天亮时,众人才尽兴,各自抱着酒坛,亦或是东倒西歪,躺在院中。
叶锦素却无半丝醉意,她负手而立,眺望着清晨第一缕阳光,无论如何,她都会保护好凤倾阁。
凤秀幽幽转醒,但头还有些晕,好在她随身携带醒酒药,喂给凤锦与她,二人才稍微清醒,行至叶锦素一侧,“阁主,是时候回叶府了。”
“嗯,走吧。”叶锦素转眸,看了众人一眼,飞身离开。
凤秀与凤锦二人亦是相视而笑,昨夜的情景历历在目,如若日日能如此,那该多好,想到这里,二人亦是转眸看了一眼,飞身离开。
叶锦素径自回了屋内,采莲已经准备好洗漱用具,等待着叶锦素到来。
“大小姐,今儿个一大早,二少爷便来寻你,奴婢说大小姐还未起身,将二少爷打发回去了。”采莲在一旁禀报道。
“采莲,昨夜魔君可否来过?”叶锦素想着魔君即便再神通广大,亦是不会知晓她昨夜在宫中。
“是,昨夜阁主前来,大小姐正巧离开,他便问奴婢的大小姐去了何处,奴婢便如实禀报了,还望大小姐责罚。”采莲连忙跪在地上回道。
“起来吧。”叶锦素看向采莲说道。
“是,大小姐。”采莲应道,连忙起身,伺候叶锦素洗漱之后,便退下。
叶锦素并未用早膳,而是侧卧与软榻上,思索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