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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不见棺材,不落泪吧?
她开始替自己感到悲哀了……
慕月白虽然狡猾,可有一些东西还是无法骗人,就像刚才她说出米亚这个名字时,他一瞬间表情的变化。
那是骗不了人的。
半晌,慕月白才抬头。
他轻轻地勾了勾唇,眼中又恢复了那抹懒散若云的笑,他没有回答她提出的问题,而是反问:”谁告诉你这些的?“
“以你的聪明才智,我想你很快就会知道!”夏冰倾站起来:“对不起,无意揭你的伤疤,我走了!“
她转身就走,一刻都没有停留。
慕月白凝视着她的背影,目光逐渐涣散
夏冰倾的脚步一深一浅,像踩在棉花上一样,半点重心都找不到。
眼前的空气里,还有阳光一束束地扎下来,如针一样扎痛了她的眼睛……
可是,不能哭。
姐姐还在等她。
还有那些长辈,他们都在等她……
不能哭。
眼泪,便流到了心里去……
连同着那些针……
也扎进了心里去……
好疼,好……痛……
慕月白站在原地,看着夏冰倾步步走远,纤瘦的背影在冬日的寒气中更显萧索。
而他手中的茶,即便品相再好,此刻,也失去了滋味……
………………………………
客厅里。
夏冰倾一进去,就把坐在沙发上的辛袁裳和顾医生吓了一跳。
“脸色怎么这差?昨晚没睡好?”
二十岁的小姑娘,哪怕是怀孕,也不应该萧索成这个样子才对啊!
“她就是没睡好!”夏云倾在旁边帮腔,“我得带她去楼上睡一会儿,顾阿姨,你能不能上来帮她检查检查?”
“没问题,”顾主任赶紧起身跟在他们身后。
辛袁裳则跑到厨房,“我去看看我炖的燕窝好了没有?这孩子没吃早餐吧?马上吃点……”
夏冰倾现在是慕家的国宝,必定要好好保护才行。
一路上楼,她都沉默不语,甚至连呼吸,都是轻的。
夏云倾将摁在床铺上,又帮顾主任拿来听诊器和全套的胎检设备。
整个过程中,夏冰倾都一动不动,任她们摆布。
仿佛顾医生检查的不是她自己的身体一样。
最后,顾主任放下手中的胎心仪,“胎心已经有了,但是不够强。”
夏冰倾眸色一收,紧张地看过去,“什么意思……”
顾主任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刚才你一直不说话,还以为你睡着了呢,现在知道紧张了?心疼孩子,就别熬夜,不然,还是很危险的。这胎心还在正常范围内,但是,偏低。”
偏低……
夏冰倾紧张地坐直自己的身体,“那会怎么样呢?”
“补血剂喝完了?我再给你开一点,然后你必须要好好休息,不许睡不着,也不许胡思乱想。”顾医生很铁腕地命令她,“你休息不好,宝宝的感觉是最直接的,别以为它还小,可是,它现在已经开始发育听力系统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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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深夜去赴约
听力系统?
那自己昨天和刚才经历的一切,它不是都听见了吗?
夏冰倾一慌,下意识地伸手,去捂住自己的小腹。
“你做什么?”夏云倾问。
“捂住,捂住它的耳朵……”夏冰倾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顾主任失笑,“现在哪有耳朵?只是系统在发育而已,外面的耳朵很久之后才会长出来。”
她拍了拍夏冰倾的手,“你好好休息,有事就叫我,我不走远,就在对面的房间里。”
她带着夏云倾退了出去。
门被关上,夏冰倾一个人坐在床头,静静地看着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
它会听到,那它,会感受到自己的伤心吗……
“宝宝,对不起……”
她垂眸,好小声,好小声地,说了这三个字。
然后一滴眼泪,从眼眶滑落,滴在了她的衣服上,在纯棉的布料上晕染开来。
忍了很久的眼泪,终于,再也忍不住——
一颗,两颗,三颗……
无数,无数颗……
汹涌而出……
她就这么怔怔地坐着,任由时间滑走。
身体,似乎也被这件事钻出了一个洞,那些感情,如沙漏一般,一点一点地,从自己的心口,流逝……
而她,却无能为力……眼睁睁地,看着它,离开……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慕月森沉步走进来,可夏冰倾也没有发现他的到来。
他慢慢地走过去,昂藏的身躯挡住了她的眼光,浓厚的阴翳,将她笼罩其中……
夏冰倾抬眸,看向他。
这个男人,曾经与她一起骨血相融,可是此刻,她却觉得他好陌生,好陌生……
就连现在,他站得离自己这么近,近到她依旧能闻到他身上那清冽性感的男性气息,近到她依旧能听到他绵长清浅的呼吸,近到,她甚至也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
可是,她觉得,他离自己好远,好远……
就像是隔着一面镜子,明明近在咫尺,却无法触手可得了……
“怎么不睡?”他轻声问。
声音,落入她的心口,又带了一阵狠戾的抽痛。
夏冰倾捏紧了被单,心里实在恨恼,深吸一口气,她抬眸:“关于米亚……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吗?”
“怎么又说起她了?”慕月森皱眉,神情里透露出不耐。
忽而,他狐疑:“你怎么知道她叫什么的?”
他好像没有告诉过她吧!
“我问慕月白的!”夏冰倾表倾平静的回答。
“你问——,慕月白的?”慕月森的眸子眯起,从牙缝里阴嗖嗖的挤出字来。
每次从她嘴里听到慕月白三个字,他就想杀人。
听到慕月白他不爽么?
她好想告诉他,她比他更加不爽,更加的难过百倍千倍。
起码她跟慕月白是清白的,他呢,都跟人家睡了,还把人给睡腻了。
夏冰倾越想越崩溃,她稳住气息,理直气壮的说:“对啊,我问他了,我应该可以问吧,她是杀人犯啊,她企图要害死我,难道我不该关心么?另外,我这两天想了想,还是很好奇,为什么她不害慕家的其他人,为什么独独拿我作为目标,是不是你以前对她不好?”
慕月森表情冷酷的回她:“因为她有病!她就是个疯子!在疯子的世界里没有理智可言。”
夏冰倾轻轻的扯了扯嘴角:“你好像还是没有回答我,你跟她的关系究竟如何?”
“不怎么好,从我见到她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她不是善类。”慕月森表情里透出浓浓的不屑。
“是嘛!”夏冰倾自肺腑中绵长的吐了一口气,拼命的压抑情绪:“听起来,你似乎还很讨厌她。”
“可以这么说!”慕月森回答的直接,几乎连想都没有想。
顿了顿,他又心思凝重的吐了一句:“她绝对是一个危险人物!我要尽快的找到她,然后送回美国,这样你才会安全。”
“她杀了人,你不打算送警察局么?你不打算拷问她动机么?你这样子把她送走会不会太草率了?”
夏冰倾表情假装好奇,心里却在冷冷的笑着。
“警局那边没有证据,她存在一天都是威胁,疯人院才是她的归宿!”慕月森平静到近乎残酷。
夏冰倾忽然发觉,他真的是挺会装的:“慕月森我还是不明白,既然这只是一个从疯人院里逃出来报复社会的疯女人,你之前为什么不肯就告诉我?我真的是非常非常的纳闷!”
“这个问题我之前已经跟你说过了,最重要的是我怕会吓到你,我觉得这种事情,我来处理就好!”慕月森握了握她的手,法相指尖凉的像冰。
她想要一拳挥过去。
说白了,他想要速战速决的处理这件事,因为弄的不好,她跟米亚见面,他就会东窗事发,到时候还真的会“吓”到。
这个男人自私,恶劣,残酷,无情。
他可以把一个女人宠到天上,玩腻了,也能把女人踩到脚底。
夏冰倾觉得自己再也没有问下去的必要了。
她望着眼前的男人不断的喘息,再喘息。
她想要不顾一切的揭穿他的谎言,又怕,迎接而来的立刻就是属于她的那座地狱。
只要忤逆他,谁都没有果子吃。
“我了解了,顾阿姨说完血糖过低,我睡了,不要在打扰我。”她麻木的说着,躺下来。
拉高被子,她把自己盖的严严实实的,可还是冷,这种冷,来自身体的深处。
它比伤心难过来的更加诡异,仿佛她爱上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恶鬼。
可她又是真的爱他,所以害怕着,却又疼痛不止。
慕月森看她似乎也没什么,就不去打扰她了。
最近这丫头就没有正常过。
*
夏冰倾浑浑噩噩的过了半个月。
她不知道这段日子是怎么过来了,每天只做吃跟睡两件事情。
可心里越来越压抑,就像在心上装着一个手雷,时间过的越久,越有爆炸的欲望。
看着每天在她面前来来去去的男人,她无数次想要爆发,只是想要宝宝,她又软了下去。
深夜。
夏冰倾敏感听到一阵信息声。
然后慕月森从床上轻轻的起来,穿起了衣服,迅速去了外面,速度比往常都要快。
夏冰倾隐约有一种预感,这信息是那个女人发来的。
女人有时候的预感很灵验。
在他起身后,她也迅速的起来的。
但是追到下面,他的车子已经开出去了。
拖着僵硬的身体回到楼上,她坐在沙发上,十指深深的插进了发丝里,用力的拽进。
心像架在火上烤着,还撒上各种的调味料。
她像是木头似的在沙发上呆坐到了天亮,思绪混沌,愤怒沸腾到了最高的点。
凌晨五点。
电话机响了。
夏冰倾没有看来电显示,直接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