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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件急事要办。”
她最担心的是上司不放她出去。他不喜欢她离开。
“急事……”克鲁格说了几句埋怨的话。他本人显然是出去买了点东西,而且
看样子,在路上也“提了提精神”。
“那谁在这里守着呢?我需要把东西放到箱子里去。”
“我给您放,”瓦莉娅胆怯地提议道。
克鲁格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瓦莉娅,仿佛是在考虑,是不是有必要把如此重要的
事情托她来办。看样子他已经决定,委托她没有必要,而放她出去还是可以的。他
说:“我给您五十分钟。”
瓦莉娅拎起大衣就跑了出去。
五十分钟之后她没有回来。过了一小时她仍然没有回来。她离开了整整一小时
四十分钟。克鲁格见她终于回来了,火冒三丈,大骂了一通,跑了出去,把门摔得
“砰砰”
直响:他是急着要去邮寄包裹。
在街上同库兹涅佐夫短暂见面时,瓦莉娅告诉他一个爆炸性的新闻:阿尔弗莱
德·罗森堡将由柏林来罗夫诺市。此人是希特勒最亲密的助手之一,是纳粹主义的
“理论家”,负责“东方诸省”的帝国部长。冯克命令在罗夫诺市各条街道组织特
别警戒。
库兹涅佐夫告诉瓦莉娅,他当天晚上就回支队去征求同意收拾罗森堡。
在帝国专署里一天的工作结束了。瓦莉娅正在收拾东西准备下班的时候,吉捷
尔少校向她走来。最近一个时期,瓦莉娅越来越多地在讨伐队的工作室里遇见他。
“我能送送小姐吗?”吉捷尔俯向她的肩膀,带着满嘴的酒气,问道。
“可以,请吧,少校先生,”瓦莉娅避开他,答道。
这个吉捷尔一向以态度温和、彬彬有礼以及甜言蜜语而·出名。他相当年轻,
穿着得体,走路带着硬马鞭,他总好表现自己是一个讲究衣着和仪表的人。
他们来到大街上,瓦莉娅再次产生一种不自在的感觉。
每次齐贝特同她挽着胳膊走路的时候,她都有这种感觉:她看到,行人纷纷让
开,不看他们,闪到一边去了。
“小姐在班上感觉怎么样?”吉捷尔右手挽着瓦莉娅的胳膊,左手舞动着马鞭问道。
“谢谢您,少校先生!我感觉一切都好,”她不明白,他为什么提出这个问题。
瓦莉娅的同事当中,谁也不知道,吉捷尔少校在帝国专署是干什么的。他的二
楼办公室通常是锁着的。人们有时在这个地方,有时在那个地方遇见少校本人。吉
捷尔是何许人瓦莉娅在很长时间内也是不知道的。但是有一次,瓦莉娅下班之后在
帝国专署大楼里耽搁了一会儿,当她往外走的时候,她朝一扇半掩着的门里瞥了一
眼,看见吉捷尔正在于着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他在别人的抽屉里翻腾。瓦莉娅于
是猜测到,这位棕黄头发、讲究衣着的人,在帝国专署里是干’什么的以及他实际
的工作地点了……
“小姐结婚了吗?”吉捷尔问瓦莉娅并且不等她回答,自己又接着说:“噢,
我想起来了,小姐已经有了未婚夫。”
“完全正确,”瓦莉娅说,“他是位军官,对名声看得特别重。如果看到我同
您在一起手挽着手,他未必很满意。”
她原以为,经她这么一说,也许就能甩掉这个死气白赖的少校。
然而,看来成功追逐女人亚非是他最感兴趣的东西。瓦莉娅渐渐懂得了,吉捷尔所负有的责任。
“而您的未婚夫,他在什么单位供职?”少校一边问,一边继续舞弄着那根马
鞭。瓦莉娅注意到,那根马鞭非常漂亮:看去象似颅骨和蛇皮,发出银灰色的光……
“他是前线军人。”
“前线军人为什么不在前线服役?”吉捷尔眨了眨眼睛说。
“他分管军队的供给工作。”
“他常来罗夫诺市吗?”
“常来……工作要求他这样。”
“我问这个是因为在帝国全权代表的接待室里曾经偶然看见过你们在一起,”
吉捷尔说。“从那时起,您和您的来婚夫……请原谅,我忘记了他的名字……”
“保利·齐贝特。”
“……您和您的未婚夫给我留下了最真切的好感。您不能提供机会,介绍我同
齐贝特中尉认识一下吗?”
“可以,”瓦莉娅答应道。
显然,这就是吉捷尔所要从瓦莉娅那儿获得的一切。他送她到了家,彬彬有礼
地同她告别,离去了。
瓦莉娅在家呆了不到十分钟,她需要立即找到库兹涅佐夫。
她知道伊万·普里霍季科的住址。虽然绝对禁止到那里走访库兹涅佐夫,她还
是匆匆奔向那里。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趁库兹涅佐夫还没有出发去支队,见他一
面,把她同吉捷尔的谈话告诉给他。
这一次库兹涅佐夫对瓦莉娅异常地冷淡。他已经穿好了短大衣,一看便知,在
他要离开的最后一分钟,瓦莉娅碰到了他。
对瓦莉娅的报告,库兹涅佐夫感到格外突然。
“这就是说,吉捷尔这家伙知道你在什么地方了?”
经过考虑他们认为,库兹涅佐夫真的有必要会会吉捷尔,但这次会见不应由瓦
莉娅,而应由莉季娅·利索夫斯卡娅或者由迈娅·米卡托娃来安排。她们两个,无
论是谁,都早已“应聘”到冯·奥尔特的盖世太保机关工作了。
莉季娅和迈娅都认识吉捷尔。迈娅同他刚一见面就好象是顺便提起似地说她和
表妹准备组织伙伴们玩玩,并且邀请吉捷尔也参加晚会。这时,她点出应邀参加晚
会的人中间也有保利·齐贝特。
“齐贝特?”吉捷尔反问道。“这很有意思,我很乐意参加。”
“您就是为了这个齐贝特才来的吗?”迈娅受委屈地说。“我不明白,他有什
么值得您对他如此感兴趣。他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普鲁土人。我本来没有邀请
他,但是他见到了我表妹,一再向她请求。”
“我觉得,他们似乎不是个‘普普通通的普鲁士人’,”
吉捷尔诡秘地冷笑一声道,“他是个地地道道的英国间谍。”
“您说什么,少校!”迈娅惊异地说。她接着一本正经地问:“究竟是怎么回
事?为什么您不把他抓起来?”
“就因为除了我,谁都不怀疑这个人,”吉捷尔不无自豪地答道。“这是我的
发现,请您先不要对人谈论这件事“……我顺便插一句,也用不着我来教您。再说,
为什么要抓一个英国间谍呢?他又不是布尔什维克,对他可以再等一等,看一看他
究竟是什么大人物,怎么处置他更为有利……”
他们约定,晚会于最近一个周末在莉达家里举行。吉捷尔很高兴这个主意。告
别的时候,他提醒迈娅说,齐贝特一定要邀请。
库兹涅佐夫从支队回来了。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而是同瓦利亚·谢苗诺夫一
起。后者扮充一个在希特勒匪徒那里供职的叛徒,穿着德军的服装,背着步枪。
于此同时,我们对地下工作者也下达了命令。以诺瓦克和卢茨为首的地下组织
全体成员都行动起来,执行一项经过周密计划的行动。
库兹涅佐夫和谢苗诺夫回到城市的时候,正赶上这里在进行紧张的准备工作。
德军士兵们打扫街道,人行道也用刷子擦得干干净净,篱笆被匆匆地油漆一新。显
而易见,“贵宾”最近几天就要到了。
一天晚上,库兹涅佐夫在莉季娅·利索夫斯卡娅家里见到了奥尔特。他好象心
事重重,不时地看表,甚至迈娅也不能使他活跃起来。他终于站起身,说他有急事
要先走一步。
“您急着要去哪儿,少校?”迈娅想留住他。“再坐一会儿!您总是忙个不停。”
“唉,迈娅,”冯·奥尔特答道,“我们的勤务就是如此。瞧齐贝特,他多自
由自在……”
“我暂时还不必返回前线,”齐贝特说。
“实际上,你还不如去前线,齐贝特,”冯·奥尔特友好地拍了拍朋友的肩膀
说。“相信我说的话,现在那里比在这儿舒服。”
“据我所知,那儿也不怎么舒服。”
“总比在这个偏僻的后方要好一些。”
“既然这么说,你自己怎么不去?”
“我要去的,”冯·奥尔特说。“上一次虽然没有去成,但我不后悔。现在又
有一个更为重要的差使。不论怎么说,比在这里要舒服。”他补充道。
库兹涅佐夫由此断定,冯·奥尔特正准备离开。有一天晚上奥尔特说到他曾打
算去一个秘密工厂,此后他再也没有回到这个话题上。显然是没有走成,所以奥尔
特认为最好还是不再和齐贝特谈这件事情。但是,他最近几天越来越多地暗示,他
可能有机会“官运亨通”,而今天他终于直截了当地说出,他要走了。
可能派他去什么地方呢?去前线?怕未必:象他这样的人,希特勒匪徒在后方
是需要的。去沦陷区的其它城市?如果是这样,那么,奥尔特就不会说在那里比在
这“偏僻的后方”会“更舒服”。
库兹涅佐夫一时还揣摩不透奥尔特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他推测的主要根据是
奥尔特俄语讲得相当漂亮。难道他.要去我们那边,去我们的后方?想到这儿,。
库兹涅佐夫坐卧不宁。
去问他?然而库兹涅佐夫给自己规定了一条原则:任何时候他都不主动地去打听什么。
冯·奥尔特离去了。
库兹涅佐夫又坐了不大一会儿也起身要走了。和莉达、迈娅告别的时候,他告
诉她们说,他对冯.奥尔特的去向很感兴趣。
他决定顺便去瓦莉娅那儿。她或许能知道罗森堡什么盱候到。不过,他自己也
知道什么时候——那就是明天。
在去瓦莉娅的路上,他愈加经常地发现自己有一种念头,就是故意想出某种借
口,以便证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