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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售货员姓季先科。他是通过在警备司令部当职工的战俘科兹洛夫认识舍夫丘
克的,季先科自己也是战俘。他常常为被迫给希特勒匪徒干活而苦恼,因而产生了
逃跑加入游击队的强烈愿望。
“我帮助你,”早就和舍夫丘克建立了联系的科兹洛夫许诺道,“不过你得用
实际行动证明你是我们自己人。”
“给我任务吧,不管什么任务都行!”季先科强烈要求道。
舍夫丘克通过科兹洛夫向他提出,请他帮助他们炸毁警备司令部。季先科欣然答应了。
他们选定了一个季先科须第一个到商店接收货物的日子。那天,他把舍夫丘克
给他的那个纸袋放到了货架的最顶上一层。刚一上班他就离开了,之后,就再也没
到商店来。
正午,延发地雷爆炸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震撼了警备司令部。接着,楼板起
火,墙壁、地板崩塌,大楼里的许多希特勒匪徒被埋在瓦砾之中,死伤者不计其数。
舍夫丘克并未就此而罢休,他还在寻找使用反坦克手榴弹的目标。这种手榴弹
与一般的反坦克手榴弹不同,是经发明家里瓦斯“改制”的,里瓦斯给一般的反坦
克手榴弹装上了一层有若干粗粗的钉状切口的护罩。
反坦克手榴弹只有一枚,因此舍夫丘克想让它发挥最大的作用。他每天都在琢
磨如何使用这枚手榴弹。有时恨不得把它扔到正在往外搬运东西的帝国专署的大门
口,有时又恨不得把它扔到车站广场上的法西斯匪徒窝中。当他走在车站大街上时,
想起了一个饭馆,那个饭馆经常有很多法西斯军官在那里吃饭。舍夫丘克早就注意
到这个饭馆了。那是傍晚六点左右,不出舍夫丘克所料,饭馆里有许多法西斯匪徒在吃饭。
乐队奏出的音乐声直冲街头。舍夫丘克从饭馆旁边走了过去,但走到一个拐角
处又很快折了回来,当又快到饭馆旁边的时候,他把手榴弹从窗户扔了进去。顿时
只听轰隆一声,手榴弹爆炸了。
舍夫丘克极力克制着自己不回头看,径直走进了邻近的一家大门,—上台阶。
过了一会儿,他又走出来,随之消失在大街的人群之中。一路上敌人多次检查证件,
他都顺利应付过去了。第二天早晨,舍夫丘克兴致勃勃地在支队给大家讲述了这件事情的经过。
就在那天晚上,舍夫丘克碰见了地下工作者谢罗夫。谢罗夫根据舍夫丘克交代
的任务,第二天穿上妇女的连衣裙,装扮成女清洁工,来到空军基辛格将军的司令部驻地。
这位将军的使命与前线战事无关。他使用空军与众不同,专把飞机派去对付那
些“不顺从”的村庄。
基辛格的司令部和其它部门一样,也是在急忙准备撤退。士兵们提着一捆一捆
的文件在走廊里走来走去,房间里的办公桌已空空如也,一个黄发上等兵正在把一
叠一叠的文件扔进炉子焚烧。
谢罗夫来这里是想干掉基辛格将军。可事不凑巧——这个将军已经不在罗夫诺
了,这个“英雄”已经乘自己的飞机匆匆溜回西部了。
谢罗夫不愿“空手”回去,于是他走进了参谋长——空军中校的办公室。当那
位参谋长向烧文件的壁炉一弯腰,就再也没起来了……
二
诺瓦克回到罗夫诺以后,更加活跃了。
尽管希特勒匪徒在全面“撤退”,但罗夫诺市的德国人却不见少,甚至好象比
过去还多。虽然他们大批地从罗夫诺逃走,但又有大批从东方“撤退”下来的德寇
充斥了罗夫诺。新年前夕,有一批从日托米尔逃来的德国军官和行政官员来到这里,
这批人在人群中很容易辨认出来:他们行李非常简单,因为他们只顾逃命,根本顾
不得带上箱子之类的行李物品。继日托米尔那批以后,又从舍佩托夫、诺沃格勒一
袄林逃来一大批。他们都急于西逃,只临时在罗夫诺停留。
然而要想逃出罗夫诺可不是那么容易。那些日子,越来越多的希特勒匪徒从四面八方麇集到罗夫诺。
市内旅馆拥挤不堪,连走廊也住上了人。虽然罗夫诺的饭店、餐厅特别多,但
也难以对付越来越多的败退来罗夫诺的德国人。于是应运而生,在“德国”大街一
座军官旅社的一楼新开设了一个餐厅,餐厅门口写着“只对军官开放”几个大字,
餐厅还为将军和上校军官设有雅座。
就是这个餐厅,特别是它里面的将军房间引起了诺瓦克的兴趣。他之所以对这
个军官餐厅感兴趣,还有一个原因,即:这里的工作人员中有三个他信得过的人—
—地下组织成员加莉娅·格涅坚料、丽莎·格尔丰德和伊拉·索科洛夫斯卡娅。
诺瓦克制定了一个爆炸餐厅的计划,计划很简单:将地雷挂在餐厅餐桌底下,军官厅一个,将军间一个。
他在加莉娅·格涅坚科的住所里装配了地雷。他用两个—大白铁罐,每个罐子
里装上许多炸药,同时,还装进一个磁性延发地雷,一个反坦克手榴弹和三个“英
国式手榴弹”,周围填满铁钉、螺丝、碎铁片之类的东西。为了使它更有把握爆炸,
他又在每个罐子里放进了一个雷管。
就在元月五号那天早晨,诺瓦克得知,他的父亲被法西斯匪徒枪杀了。
姑娘们希望诺瓦克尽快装好地雷,虽然她们也知道了诺瓦克父亲被枪杀的消息,
但为了不打扰他,就没多问。诺瓦克把第一个地雷装上了引信,时间定在下午三点
钟爆炸,那正是德国军官就餐的时间。当他开始把引信装入第二个地雷的时候,意
外的事情发生了——炸药燃烧起来了,火焰直冲诺瓦克的面部,房间里顿时浓烟滚
滚,一个姑娘立刻冲向窗户。
“别开!”诺瓦克喊道,他害怕烟跑出去引起大街上的人的注意。
“别开!”他又一次喊道,并把已经装好的那个雷搬到一旁。
火灭了。
几个姑娘赶紧给诺瓦克包扎伤口,然后用纸把两个白铁罐子包起来放进水桶,
上面盖上抹布,挑着桶走出了家门。
“我们分几条路走吧!”加莉娅建议道,“假如一个雷被截住了,另一个雷还
可以送到,那怕只有一个地雷爆炸……”她把“截住”这个词说得如此轻松,似乎
就象平常在街上和熟人见面,谈谈话,耽误几分钟一样。
但加莉娅·格涅坚科心里却明白该怎样做。她知道,前线离这里只有20公里,
罗夫诺市处于特别戒严状态,在街上海走一步宪兵都要检查证件。
加莉娅在自己的手提包里单独放了一枚手榴弹,假如万一遇到……她要和敌人同归于尽。
丽莎·格尔丰德也随身带了一枚手榴弹。她身体瘦弱,面色苍白,从模样上看,
似乎比自己的实际年龄要大。她是红军军官的家属。从战争爆发的第一天起她就一
点不知道丈夫的情况。如果丈夫还活着,同样也不知道她的情况。丽莎·格尔丰德
在德国军官餐厅当清洁工,还在去年春天她就参加了秘密组织。现在,当诺瓦克叫
她去完成这项危险任务时,她毫不犹豫地接受了。此时此刻,她想没想过留在家里
的三个小孩呢?当然想过!但与此同时,在她脑海中又闪现出这样一个念头:她冒
着生命危险去完成任务正是为了自己孩子的幸福,为了千百万人的幸福,为了祖国
——母亲的神圣和庄严!
姑娘们准确无误地计算出了,从诺瓦克制作并交给她们地雷的加莉娅住所到
“德国”大街的军官餐厅这段路至少需要走一小时。分头走的几位姑娘碰巧在“德
国”大街的一个拐角处相遇了。突然,宪兵巡逻队叫住了丽莎。当她还没来得及出
示证件,加莉娅就被带到了她的跟前。
宪兵检查了她们的证件。原来,两个姑娘挑的担子一模一样,这不能不引起宪
兵的注意。假如她们被带去见的那位党卫军中尉不是军官餐厅的常客的话,还不知
道这件事的后果如何呢!然而中尉认出了加莉娅。
“小姐去餐厅吗?”
“是的,去餐厅,中尉先生!”加莉娅高兴起来,说道。“他们耽搁了我们!我们上班要迟到了。”
“这位小姐也在餐厅工作吗?”中尉一边打量着丽莎,一边问道。
“是的,她是在餐厅工作。”加莉娅微笑道。她感到高兴的是,她们碰上的这
位中尉认识她,这样她们就有希望顺利摆脱宪兵。
中尉把她们放走了,而且还答应今天一定到军官餐厅吃午饭。
“请务必来呀,中尉先生!下午三点,我们等着您。”
不知道这位党卫军中尉三点有否来餐厅。不过,即使他不来,也不要紧。他不
来,人也是够多了,军官们挤了满满一餐厅。正在这时,一位德国将军在两个中校
陪同下,来到了那个窗户朝“德国大街”开的将军间。他们是由一辆直接从前线回
来的深灰色“巴伐利亚牌”汽车送来的。
军官们吃饭吃得正起劲,突然,将军间传来了猛烈的爆炸声。顿时整个大厅一
片恐慌,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听骚乱中发出一阵阵恐怖的尖叫声。过了不
到一分钟,大厅的地雷也爆炸了,天花板、墙壁、地板被炸得一塌糊涂。于是大厅
里的骚乱变成为歇斯底里的号啕……然后哀号猝然停止——大厅静了下来。
接着恐慌和骚乱波及到二楼旅社。一些吓破了胆的希特勒匪徒不顾一切地往楼
下跑。但楼梯被炸毁的砖头和乱七八糟的木头堵塞了,于是他们就争相跳窗户,一
个个摔在马路上,死伤者众多。
宪兵包围了这幢炸毁了一半的军官旅社大楼,但包围未必有用。街上顿时空无
行人,只有一些希特勒匪徒在街里跑来跑去,因为据传,在别的饭店或法西斯分子
聚集的地方还可能发生爆炸。
一直到了傍晚,恐慌和骚乱才有所平息。六点钟盖世太保发布了一项命令:七
点钟以前将居民赶到最高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