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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南措,他站在沉静的月光下,更显得长身玉立,眼神温柔宁静,少了戾气和邪气,优雅的站在银色光辉下,美好的有如天上那弯皎皎的明月。
这样柔软美好的样子,大半夜闯进我的房间,我竟忘了斥责他。
他低下头很温柔的问我,“我把你吵醒了么?”
他如今是个病美人,我不担心他会对我做出什么事。
我翻身坐起来,看向南措,“大半夜你不睡觉来我这里做什么。”
“想你了,睡不着,所以来看看。”
我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又有些不适应他莫名其妙的温柔。荔枝还半蹲在我旁边的枕头上,呜咽了一声,又很警觉的看着他。
我摸了摸它的头安抚它,“没事,睡吧。”
又扭头问他,“那你看完了吗?”
“看完了。”
我翻下身重新躺下,“那你走吧,我困了。”
他突然有些诡异的笑了下,突然伸手拎起了荔枝,“你干嘛!”
“你这爱跟狗睡的习惯什么时候能改改?”
我想起从前在楚江,他总说丢丢是第三者,那时候我以为他就是我的整个的世界,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不禁意的冷讽道,“狗比你好。”
他有些诡异的笑了一声,“是吗?”
这次没象从前那般把狗丢到门外,而是直接扔下床,掀开被子自己躺了进来,转个身就伸手抱住我,“睡吧。”
我身子一僵,立刻狠狠推了他一把,“走开!”
他不撒手也不生气,很大声的喊了一声,“疼。”
还是那个怀抱,却再也找不到可以甜蜜相拥的理由,我淡淡的问他,“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他好象有些生气,更加用力的抱紧我,“有!我就想这样抱着,一辈子不撒手,不管你愿不愿意!”
他永远都是自为中心,从不考虑我的感受,我拉下脸,“该你,赶紧放开我,从那儿来滚回那儿去!”
他伏在我耳边低笑,“这才是你,不是白天那个冷冷淡淡象个陌生人一样的楚意,不过你真的别动了,你一动,我伤口疼的厉害。”
这人真的无赖,但也知道他不是说笑,我刚才用了十足的力气,听到他闷哼一声,我担心伤口真的又裂开了,我起来想开灯看看,他死死扒着我不放。
“今天你就把我当成考拉。”
我心蓦的一痛,那是我从前我说过的话,我说自己要做一只考拉,他是我的桉树,我要永远扒着他不放。
我冷哼一声,“我管你死了,你还当从前呢。”
“随你,反正我现在任打任骂。”
“要脸吗?”
我话说的难听,却也不敢再伤他了。
他很无耻的笑道,“不要,我们有什么事没做过,你介意什么,再说了,我现在伤成这样,更是什么也做不了,你就让我在这儿睡一晚不行吗?”
想起那晚,心一下冷了下来,“你能再无耻点吗?”
他沉默了一会,又听他冷笑道,“反正在你心里我都这么不堪了,再无耻点也无所谓。”
过了一会,又低道,“好怀念那时候,你能对我撒娇对我发脾气,在你的身边我能睡得特别踏实,就当是你刺我一刀的补偿。”
说起那一刀,我那该死的心又软了,口气仍是冷冷淡淡的,“那好好躺着,别靠我那么近,也别碰我,我不喜欢。”
他感觉他身子僵了下,突然松开我,我往床沿那儿退了退,背对着他躺着,虽然看不见他,总感觉他在身后看着我,莫名的有压迫感。
“睡吧,别吵了。”
“跟你在一起,总觉得身体里看不见的地方比伤口还要疼,可是又很犯贱的喜欢往你这里凑。”
室内静的令人压抑,他说,“你相信吗,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没有把你丢下来不管过,就是在那个破旧的民房,我也知道你是安全的。”
我想起那个不堪的夜晚,心里还是有些胆怯,他低沉的声音在夜色里突然有了一丝安定的人心的作用。
“那个长的象瘦猴脸的男人,他不会真正的伤害你,我跟他有约定的。”
☆、156 这里是我们的家
瘦猴脸那天举动的确有些可疑,如果不是他,那天我不敢想象。
他可以眼睁睁的看着我被陌生的男人羞辱,这个认定让我痛苦了许久,即使我说不恨,其实心底还是有怨念在,现在他说出来,我突然有一种尘埃落定的释然感。
我转过身来问他,“为什么早不说。”
“如果我说了,你会更觉得我可怕吧。”
也是,在那种状况下,我是不会再信的,不管他是不是叫瘦猴保护了我,可他的确利用了我和徐媛,用不择手段,处心积虑来形容丝毫不为过,如果说他保护了我,至少对我还留有那么一点的侧隐之心,那他对徐媛真的是太过残忍。
月光下,他好看的眉眼皱了起来,“我其实能想到你在那种环境下会惊恐成什么样子,你为了顾培中,在医院以死相比,我恨你爸也恨你,所以做了这样的事,徐媛发来的视频,我看到你惊恐无助的样子,那个时候我就开始后悔了。”
他突然握着我的手,“对不起,小意。”
我不会说没关系,始终是他一步一步设计把我逼入局中,一看到他,就会想到我爸的死,这将是我这辈子都无法抹去的阴影。
他说,“我可以对所有的人狠,对你始终做不到,无论我多恨你,你不爱了,这就是我的报应,对吧。”
他的声音淡淡的,却象是的有什么东西时轻时重的划过我的心尖,有些痛又有说不出的悲凉。
“在一起,我们大家都累,你也累吧。”
他没给我答案,又问我,“为什么爱顾培中。”
“那是他一点一点挣来的,绝望想死的时候总是他帮我熬过去的,他的手温暖有力,抓住了就不想放开了。”
握着我的那只手蓦然收紧,“以后再也不松开你。”
“晚了。”
“不晚!”
其实他知道我一直是爱顾培中的,那时是朋友之爱亲人之爱,到后来渐渐的我也分不清了,水滴石穿,我就算是块石头,也该化了。
顾培中说要八瓣的格桑花,我想成为他心中那一朵。
我想用我的下半辈子给他最温暖绵长的爱情,让他觉得幸福,同样的,跟他在一起的日子,他也让我觉得幸福,我想这应该是爱情。
他说遇上我是他这辈子最幸福的事,其实不是,遇上我是他这辈子最不幸的事。可是未来我们再没有牵手的可能,没什么比这个更让我痛彻心扉的事。
我这辈子注定只能走一条孤独的路,现在我的身边就躺着毁灭我罪魁祸首,
我想爱顾培中,他却生生把我拖进沼泽里,我该恨他的,可他用极端的手段逼着我不能恨。
我说,“遇上你的我可真倒霉。”
南措突然翻过身来抱住我,声音凉薄的如同这稀薄的夜,“你可能倒霉一世了,你爱也好不爱也好,我们就这样老死在一起,反正在你心里我从来就是个恶人,我也不介意恶到底。”
“累了,睡吧。”
我已经不指望能说服他,我想不用多久他就会厌倦放了我的,等到那一天,离开他离开顾培中甚至离开这个国家,不想爱谁也不想再恨谁,就这样平静的过一辈子。
一个晚上我们都没再说话,直到我昏昏的睡去,听见一个很模糊的声音,象是在身边又象是在遥远的梦里传来,“我从小就爱你,这就是命,我们都逃不开。”
我想睁开眼,意识却跌进沉沉的黑暗里。
早上醒来,南措还在睡着,皱着眉很是难受的样子。
我掀开被子,他的胸口紧缠的纱布有干透的血迹,昨天果然撞到伤口了,他居然挨了一晚也不吭声。
看这情形,肯定要跑一趟医院了,好在有周煜在,劝他的话他还会听。
我起身开了门,正好碰见周煜下楼,他视线越过我往门后瞧,怪笑道,“这都日上三竿了,还在睡呢?”
我懒得理会他的调侃,跟他说了南措伤口开裂的事,让他一会去看看。
转身下了楼吃了早饭,又给荔枝喂了食,还没见南措和周煜下来。
刚到楼梯口,就听见周煜气呼呼的道,“你能有点节制吗?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也不忍忍,还有楚意,也陪着你胡闹么,太不懂事了。”
“关她什么事,别瞎想,不是那回事!”
周煜的潜台词是个人都该听明白了,我简直无语,这都误会到姥姥家了!
听周煜这气恼的样子,南措大概是挺严重的,我有些后悔自己昨天下手重了,转念恨恨的想他活该自找的。
“那你说说那回事啊,我是怎么叮嘱你的,你看又弄成这个鬼样子,你想死就不要把我叫来废时间,我还一堆病人呢。”
一会又听南措漫不经心的道,“我这不是不想死吗。”
“这里也处理不了,得去一趟医院了。”
“我不去!”
这人是小孩子吗?我听不下去了,敲了敲门,“去看一下吧。”
对上南措的视线,他眸光一亮,有些惊讶的样子,倒是周煜有些责备的看了我一眼,我都直接无视了,“你一天到晚在我眼前晃,我看着烦。”
我甩了这句转身下了楼。
拉着荔枝去别喂那一池子金鱼,我天天这么卖力喂它们,倒真的是被撑死了几条,好在每次能及时补货。
此刻祥子就蹲在我身后不远处,咕哝道:“楚意姐,不是我说你,把南哥弄成这样,自己还能心安的在这里喂鱼,你心肠可真硬。”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我要是心肠硬,早把你跟他一块弄死了,还能忍你们到现在?”
祥子倏的闭了嘴,过了好一会,听到身后有动静。
听见祥子问他们,“现在出去吗?”
我回头,周煜和南措已经站在院子里,周煜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南措站在一旁,脸色有些发白。
我扯了扯荔枝,它趴在池子望着那几尾金鱼不舍得走,我蹲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