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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不才,既然是为皇上立后,人选之权就有皇上决定吧!”
百官之声嗡嗡作响,这是刘翎登基以来,第一次有权处理大事,没想到会是他自己的婚事。
最高处的皇帝眼珠红的快要泣血,根本没有听到薛雁随的话。
他心中唯有一种*,他望着林关葭,只想从她身上得到那种让人欲罢不能的粉末。
他伸出手,指了指林关葭,让她过来。
林太妃满意的点头,只怕公子又变卦,朗声道:“皇上选定林氏关葭为后。”
刘宿惊愕的挣开薛雁随的手,回头却见刘翎牵着林关葭的手,匆匆而去,那个方向,是刘翎的寝宫。
她看到林关葭的唇上的笑容,她笑得那样灿烂,刘宿却只觉得恶心至极。
刘宿的眼睛好像燃烧着的火焰,久久的,满殿的人都散去,她眼中的火焰也接着熄灭。
这一次,便是想着小阮也不能使她好受起来。
这世上也有难受的事情,即使此刻小阮伴在她身边,她也不觉得快乐。
她慢慢的走出前殿,除夕夜里中都开始放起烟花,一个接一个的升上天空,绚丽多姿。
这片天空下,无数的人家合家团圆,站在屋前,心满意足的大笑。
人生之乐,还有什么呢?
她摸了摸先前比武是用的剑,年少时闯荡江湖的热情已经冷却下来,望着这一片土地,竟分不清脚下的路在哪里?
薛雁随突觉得乏味,摇着轮椅行到她身侧,只看见她瘦削的身影,眉目间都是失意,“你在难过?”
只是,刘宿望着夜空,垂在她额前的发被夜风扬起,明明风冷的骸骨,她却一动不动。
薛雁随看着她,就在他再要开口的时候,刘宿双手抱着肩,突然说:“你们不必再找小阮了。”
泪落如珠,她闭了闭眼睛,侧身看着薛雁随,一颗心悬在半中央,缓缓才说:“我如果嫁给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她做这个阳平公主已经三年了,三年前,小阮毁约,是刘翎寸步不离的照顾她。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刘翎只是没有权力,如果有权力,他不会郁郁不得志,也不会受他人左右,她始终不肯相信,是翎儿心甘情愿的选林关葭做皇后的。
“你想要什么?”
“权力,给刘翎权力,一点点权力···”
砰···
一颗巨大的礼花在夜空中炸开。
薛雁随知道,是他太惯着她了,才敢这样说话,如果让那帮老臣听到了,刘宿的命就保不住了。
虽然不屑那群老臣的迂腐,但确实只有他们的愚忠才能将权力紧紧握在手里。
他出身平民的母亲,与身为驸马又是大将军的父亲,加上一个曾权倾朝野的嫡母仪陇大公主,这个薛家有多少亲情可言呢?
新婚伊始(二)
从幼年开始,母亲就带着他四处流浪,若不是那年在沧州母亲被杀,长兄派人来接他回中都,他如今也不知道还在何处流浪。
他活到二十几岁,人生经历了几番巨变,刚被接回中都时,处处受人耻笑,他发了疯的练习武艺读书识字,大有所成受到长兄青眼的时候,伤了经脉。
那时,所有人都以为会接掌摄政王之权的是大公子。
若是那一年,大公子没有前往齐国,窥探思南公主与梁王,从而惹恼了长兄。
那么,他现在又怎么能有资格坐在刘宿身边呢?
他终究还是需要她跟着的,几乎没有犹豫,他便说:“都依你。”
新年的第五天,立后的日子就定了下来,良辰吉日就在二月初九。
刘宿整日的闷在淑芷殿,静静的研制“自笑痴”的配方,她每日听着林关葭的传言,心里竟隐隐有些不安。
刘翎自除夕夜宴牵着林关葭离席以后,就再也没来看过她。
她抱起新配好的那一坛“自笑痴”,也不知何时能成功,接过酒舒的花铲,亲自埋到树下。
薛雁随进淑芷殿的时候,忽觉这些时日的忙碌都得到了纾解。
看见刘宿的那一刻,夙兴夜寐的疲倦都消散了,只有些许暖意。
她趴在地上,静静的用花铲挨着树根刨土,专心致志丝毫没有发觉有人来了。
酒舒默默的行了礼,悄声退下去。
“你在做什么?”
刘宿仰头,飞溅起来的泥土还在她的颊边,她样子傻傻的,倒是格外可爱。
薛雁随站在门前,俯视着她,眼下还有些许青黑色,看起来已经劳累了几日,但是双眼清俊,分明又是神采奕奕的。
“薛雁随,你来闻闻。”
她献宝似的将原本封好的酒坛揭开一角,抱着酒坛走到薛雁随身前,“我总觉着少了什么,味道不对。”
薛雁随低头闻了闻,嘴角一扬,从袖中摸出一件东西,咚···刘宿来不及瞧清楚是什么,东西已经沉到了坛底。
“你放的什么进去?”
他伸手把她的脸擦干净,“家传的玉。”
刘宿躲开他的手,有些奇怪的问:“你放他进去做什么?”
“好玩。”
薛雁随拿出另一只手,轻轻捏住刘宿的下巴,依旧慢吞吞的把她脸上的泥土擦干净。
刘宿红了脸,退了一步,封好酒坛,将坛子埋进去。
她咬着牙,慢慢平复被搅动的心神。
“我们的婚期定在二月初十。”
“翎儿大婚的第二天?”
薛雁随点了点头,刘宿又怔了好一会儿。
“你来得正好,我正想问你,为何林关葭身上挽芳丸的香味那样浓郁?若是每旬吃一颗,不至于···”
“也许,她是日食一颗?”
薛雁随自己走到廊下的躺椅上坐下,答得十分轻松。
“怎么会这样?她这个吃法,过不了多久就不能···”
刘宿收了声,看着薛雁随,“你为什么这样做?”
她斜眼瞧着他,慢慢颓败的在廊下的石板上坐下,有些自责的垂着头。
薛雁随将她拉起来,挤在一张躺椅上,“我将药给她,怎么吃是她做的决定,你与其在这里愁眉苦脸,不如想想你的嫁衣选哪种样式?凤冠做什么样的大小?”
她缩着脖子没有说话,抿起唇,心情依旧不好,眉间仅仅是轻轻蹙起便也已经是令人窒息的颜色。
“公主,我真想吻你。”
刘宿静了一瞬,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他低笑一声,抓住刘宿的肩。
香肩被他揽在胸前,闻着他身上温和的心跳,刘宿僵得动都不能动,她原来怎么不知道他武功这样好,她在他的桎梏下竟然动都不能动一下。
刘宿忽然想起在焉山,他就曾经显露过那高超的箭术。
唇上一凉,刘宿腾出手欲去推开他,那人也就是浅尝辄止,只是碰到她的唇立即就离开了她。
刘宿心底生出凉意,被薛雁随抱在怀里如置冰窖。
“我真想这样一直抱着你,小丫头。”
刘宿的脸色更白了几分,听到薛雁随的话气恼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她还没吻到过小阮,还没被小阮抱过,怎的全让这人占了便宜?
殿内染着兰花香薰,馥雅温馨,刘翎轻手轻脚的凑到刘宿的床边,静静的看着她熟睡的脸。
她是他见过的,最美丽的女子,仅仅是微微蹲下行礼便能叫人口干舌燥不能呼吸,那时,他是这样被她惊艳的。
几年过去,颜色却已经不再重要了,她就是他喜欢的女子,美或丑,老或少,永远都是他的宿宿。
刘翎笑了笑。
他的宿宿是这世上最美好的女子,刀子嘴豆腐心,至今也没见她真正的厌恶过谁。
谁欺负了她,她不高兴一会儿,便又会为那人开脱。
如那个小阮,也如自己母妃。
人人都说,像她这样来历不明的公主,能得到公子的青睐,亲自求娶,是她几世修来的福分。
可是,刘翎却真想把那个小阮找回来,因为宿宿最喜欢的是他。
“翎儿,是你来了?”
刘宿鼻子一吸,闻着一点挽芳丸的气味,还有些别的药味,她迷迷糊糊的,不是很清醒也就没有多在意。
“你病了吗?我闻着你吃了药。”
刘翎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旋即也躺下来,“是有些不舒服。”
刘宿嗯了一声,动了动,觉得身体冷得发缰,喉咙更是哑得说不出话来。
她挣扎了好久,强迫自己开了口,“翎儿,你明日大婚了就不是小孩子了,我也要成亲了,不能整日陪着你了。”
刘翎大惊,死死的抱住刘宿,劝说她,“不,宿宿,不嫁给他。你喜欢谁,我就让你嫁谁,她们逼你,我就死给她们看。”
刘宿摸了摸刘翎的头,苦笑,“说什么死不死的,你都是大人了,还这样小孩子气。我是愿意嫁给公子的,我那般寻找小阮,从靖国到雪域,从齐国到西天佛国。上穷碧落下黄泉,我找了他这么些年。我找不到他了,可我还是忘不掉他,我想公子长得和他那般像,如果能嫁给他,也算圆了我的痴梦。”
刘宿知道这只是一个谎话,但是刘翎信了就行。
刘翎抱着她,死死的不肯放手。
“宿宿,你说过一直陪着我的。”
刘宿靠在他怀里,安抚的摸着他的光瘦的背脊,道:“翎儿,你看你很久没来看我了,你也不是离不开我的,不是吗?关葭也是一个很好的女子,慢慢的你也会喜欢她的。”
“不,不会,她算什么东西!”
刘宿因为他的措辞蹙起了眉,“你这一个多月每日与她在一起,你怎可这样说她?!”
刘翎身子软下来,喉咙动了动,想到了神仙散的滋味,不再言语。
“快回去休息吧,明日就要大婚的人了。”
——刘翎大婚那日,刘宿本该去观礼,但是因为她次日也要成婚,被林太